第十七章 布局
作者:傲邪至尊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172

今夜的星光更多,今夕的月更亮,星光闪烁,月色凄清。一条枯枝横月而过,一只猫头鹰蹲在枯枝之上。‘咕’猫头鹰在叫,简彰不由的打了一个寒噤,猫头鹰的叫声的确令人恐怖,这地方也是一样。深夜,荒郊,小径,齐膝的野草,半枯的老树,树上的猫头鹰……如此的环境,今夕就算是中秋,只怕也没有人愿意在这地方徘徊。

今夜不知是何夜,星虽亮,月虽明,今夕却还不是中秋。简彰也奇怪自己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停下脚步,今晚他本是要去杀人,但因某些事情没能准时赶去,现在正是急着前往。猫头鹰一叫,就连月光也似乎变得诡异起来,简彰连半刻也不愿意再逗留了,他举步,突然又收步。‘咕’猫头鹰又在叫,简彰没有作声,眼珠子却睁得比猫头鹰的更圆更大,眨也不眨地直瞪住三丈许外的一丛野草之间。

一个人缓缓地由野草丛中冒起来。

雪白的衣衫,背插着漆黑的刀,苍白的脸庞,左脸被长发披盖,冰冷的眼瞳,好可怕的一个人!

目光象刀剑一样交击在半空。

简彰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排山倒海般猛压过来。

猫头鹰忽然由枯枝上飞起,刹那间消失在夜空深处。

连猫头鹰也感觉到这股杀气,也不敢在此逗留。

简彰的目光突然收缩,面庞绷紧,一只右手已移向剑柄。

凉风吹过,野草沙沙的一阵响动。

白衣人披肩的散发亦飞扬。

简彰的衣衫也在起伏,后背是一阵冰凉的感觉。

不知何时他后背的衣衫已冷汗湿透。

他的一双手也在冒着冷汗,移动的右手已停留在剑柄上。

“孤独求敌?”他忽然开口,出口的语声异常的沙哑。

“你是杀手壕的人。”白衣人冷漠但语气是肯定的道。

“简彰。”简彰的右手握剑更紧,问道:“你是在这里等我?”

“是。”

“你怎知道我会打从这里经过?”“因为你要西去。”“你我素未谋面?”“没有。”“为何截我之路?”“只因你要杀我。”简彰倏的大笑,道:“好,看来他们都已死了。”“不错,杀我者死。”“你这话如今尚言之过早。”“哦?”“世人都知无人能逃过我们组织的追杀,除非你是个呆子。”“我不是呆子。”“你只不过活得不耐烦。”“不,是杀我的人。”

简彰一怔,道:“原来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这就好办。”“你的话虽狠,但我从语音中听出是在发抖。”“是吗,我就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比对付活得不耐烦的人来得容易。”简彰冷笑着道,但他握剑的手是在轻微颤抖,因为那两个同伴武艺与他相差无几,“怎样容易?”“只是这样容易!”简彰长长地叹了口气,一个身子突然烟花火炮似的飞射向孤独求敌。

他的身子飞到孤独求敌面前,人还在半空的时候剑就已出鞘,剑狭长,尖锐,碧光灿烂,剑一出鞘,剑尖就在跳动,一到对方面前,剑尖已如满天缤纷星雨,剑雨飞洒而下,剑芒闪亮了孤独求敌的脸庞。“中!”简彰即时一声暴喝,孤独求敌却忽然在其眼前凭空的消失,接着一道闪电般的寒光突然从旁飞起,比星雨更辉煌,更夺目!

“杀!”闪电中一声厉叱,沙地一阵砂砾激烈磨擦似的声响暴发,漫天剑雨一时飞散,寒光未绝,一直划过简彰的咽喉,他一声闷哼,身子倒飞而出,一飞两丈,落在野草丛中,而在他的飞退时,他那绝命招也已使出,因为他的绰号叫‘剑拔弩张’,左手袖内飞出数点寒星,打向对手,这也是他的临死一击,但在其倒下的瞬间却听到几声某些事物落地声,看到孤独求敌傲然而立。

孤独求敌一路行来,已受到九次暗杀,但他却还是往前走,无人可以阻挡他的去路,谁也不能!

夜色渐至,道旁的一颗大树旁忽传来女子的哀呼,和一人怒骂:“叫!叫什么叫!老子要跟你快活,还没到时间叫个屁!”那女的看见有人前来,哀声叫道:“壮士,救命,救命啊……”孤独求敌丝毫不停,直往前走,另一个男声传来:“那种缩头乌龟怎么敢挑梁子,还背着把刀,真是笑死人了。”他话刚落,孤独求敌已停下身形,忽然一闪,已至那两男一女身后,冷冷的道:“犯我者死”两个男子扔下女人,回头道:“就你?”也不见答话,一道寒光而过,二人已倒在地上,睁大了双眼,充满着惊骇之色。

那女子也已吓得浑身直颤,不敢言语。孤独求敌看了她一下,面貌姣好,但脸上有个黑色胎记,破坏了她那张俏脸,荆衣布服,应是个山村女子,被撕破衣衫的胸脯上露出洁白的肌肤。他回首欲转身而去,但这时那女子已扑了上来,抱住他右脚道:“恩公,莫走。”孤独求敌冷漠的道:“放手。”女子却死命的抱住他,嘴中也发出‘嗯嗯’声,他低头一看,那女子竟是两颊通红,双眼带着淫荡之色,他微一思量,已明其女子中了迷药,道:“你家在哪?”她指向前面一处,孤独求敌遂点了其穴,一把抱起,施展身法,疾速而去。

不到盏茶功夫,已至一座民屋前,孤独求敌冲了进去,把其放在内室,解开穴道,那女子已一把搂住他,孤独求敌一挣,她摔落于床上,接着竟抱被而翻滚,嘴中发出销魂之声,孤独求敌扶起她,用手撑在其的背心,一探之下,竟发觉她中的不是普通淫药,而是已失传江湖的一种奇药叫‘销魂’,若在一个时辰内无法解治,此人必亡。刚才那两个男子只不过是寻常人,却有此药,真是怪事。他正思量时,那女子忽然回身抱住他,只听强烈的心跳声,女子已撕开了孤独求敌的衣衿。

屋子里悄无人声,灯光黯淡而凄迷。忽有一个嘶哑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已派出三十人。”他的声音很轻,轻的象是自语般,但另一个浑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回应道:“结果呢?”“二十九人死,而最后一人应能成功。”声音突然沉寂,过了一会,浑厚带着磁性的声音道:“你有把握?”“是,因为监视的人已看到他带那女子离开。”“怎么说?”“她自己服下药,一个时辰无救会死,而他既已出手,必会救她,因为在他抱起她时就已动了怜悯之情,一个无情的人一旦动情,他一定会身陷其中。”“那女的可靠吗?”“她只是个普通女子,其父已被囚禁。”“一个人不管武功有多高,只要他的心灵内有缺口,那他就不再是个不可打败的人,你做的好。”“是”

屋子里又恢复了沉默,过了很久,那个浑厚带着磁性的声音道:“城内情况如何?”“来了墨家,宋家与惊雷堂的人。”“呣,找个机会让他们与城内两帮起冲突。”“是,我会寻找时机的。”“我再派人前去助你。”“是”“哼,这一回不仅要杀了那龙老匹夫,还要把上京的通道拿下。”他的说话虽轻,但语气却是坚信不移的。

花大姑本来就是个很懂得做生意的女人,进来迎香阁的客人,有钱的可以化上大笔银子在布置最华丽的楼台,找歌喉最好的姑娘,独自给自唱曲,没有那么多钱的亦可以在大堂中跟大伙儿一起听歌,那只需三两银子。大堂上陈设同样华丽,照样有酒菜供应,迎香阁的红人闲着有时也会来大堂客串一曲,只可惜这种机会并不常有。不过这未必只是红人歌喉才好,就好象一些姑娘,样子虽然是普通,歌喉却是委婉动听,令人心旷神怡,而真正听歌的人所求的只是听到一首好曲。这种人真还不少,所以大堂几乎每一日都是座无虚设。

大堂的座位有一百个,可以招呼一百个客人,但今天却只有寥寥无几,座位也倒了数十个,因为其中坐着两个恶形恶相蛮横无礼的大汉。门口站着两个龟奴与个管事焦急的望向门外,忽见郝十二与另一位秀气的公子哥样行来,不由脸露喜色,管事嚷道:“十二少,你可来了。”郝十二也不答话,步入堂内,看着那两个大汉,轻蔑的道:“就他俩?”“是”“哼,你们这里的护院也真没用。”他话一说完,转头对一旁的邪眼男子道:“一人一个。”“好,早点打发,再找两个妞玩点乐子。”这时一个大汉嚷道:“喂,你们这里的最好姑娘怎么还没来?”

二人走上前,郝十二道:“你们在这闹事?”两个大汉回头一看,其中一个大笑道:“哈,竟来了两个娘娘腔,可惜本大爷不好男风。”另一大汉看到那双迷人的桃花眼,说道:“这娘娘腔的倒还真有点魅力。”“是吗?”邪眼男子微笑着走上前,一手伸出搭住那人的肩,汉子刚待作反应,忽觉肩上一股巨力压下,‘砰’的一声,椅子裂开,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另一人站起身,怒道:“你们想干吗?”郝十二道:“让你们滚出去。”地上那人爬起来道:“你娘的,知道老子是谁吗。”邪眼男子笑着道:“说来听听。”“大爷是北太行山四十八崆三十二洞的胡昆。”“大爷我伦林。”“好,介绍完了,你们就可滚出去了。”

“上”胡昆使出拐子鸳鸳腿,踢向郝十二,斗了数招,郝十二夹住来腿,‘啪拉’一声,对手的腿骨就断折,哀号着倒在地上。而同时伦林一招擒拿手抓住邪眼男子的肩头,看着其微笑的面容,心神一分,也不知怎回事,反被对方所擒,接着也是一记断骨声,二人纷纷倒在地上,郝十二一脚踢上,蹬出一人,道:“装什么蒜,还不滚。”两个大汉随即连滚带爬的到了门口,伦林回头叫道:“小子,走着瞧。”郝十二轻哧一声,也不答话,邪眼男子淫笑着道:“我们去找人吧。”“好”

此时门外忽飘进一人,脸色青白,神情木然,长袖遮手,来到他们面前,郝十二眉头一皱,道:“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郁尽守,他阴声道:“老爷子吩咐,这里的事结束后,请这位向公子与十二少一齐回去。”郝十二望向邪眼男子,他道:“郝老爷子已开声,晚辈当去拜访他老人家。”三人随后行出门,而走在最后的邪眼男子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郝忠淳看着厅中站着的身体瘦弱,长得俊秀,态度斯文,神情间还带着分小女子般羞涩的年青小伙,发出宏亮之声道:“你叫向来野?”那个桃花眼的男子抱拳道:“是,老爷子。”“你师承何门?”向来野道:“回老爷子,晚辈无门无派,跟山上的老道学了几手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是吗,仲直。”白面书生样的舒仲直走出道:“九月十七,十二少与向公子在许昌怡情坊初遇,二人为争一女大打出手,而后却成为好友;九月二十一,十二少从库银中拿走二万两,二十六日又拿了三万两;十月一日,两人在许昌的茂昌酒楼与四个少林俗家弟子起口角之争,而后在城外约斗,把其等打得不成人型;三天前还潜入城外一户大富人家,劫走两个妙龄少女。”

郝忠淳站起身,缓缓行出,脸色沉重的道:“哼,你俩小子倒厉害,十来天花了五万两,还打伤少林的人。”已涨红脸的郝十二忙跪倒于地,道:“老爷子,我俩一时性起,现已知错,请您见谅。”他的眼角向向来野直瞄,而向来野却仍是一幅神态自定样,郝忠淳盯着他俩片刻,忽而大笑起来,道:“好,你俩个带种,少年人玩玩娘们正常,酒后打人也不算什么,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为过。”郝十二失声道:“老爷子,您不怪我替你招惹少林?”“哼,他们不是一向自诩为名门正派吗,那几个小子自己却犯戒,私下与人斗殴,若派人来找场,我还真不怕呢。”“是,老爷子英明。”“起来吧,男人大丈夫不打架杀人,不勾娘们,活在世上干吗,买块豆腐撞死得了,是吧?”旁边人齐道:“是”

他忽然脸色一板,凑到向来野近前,沉声道:“你与那不成器的小子待在一起,有何目的?”他的语声中充满着霸气,若是对方的回答不满他意,就又可能立溅当场。向来野慢条斯里的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与十二少很投缘,还想加入老爷子的门下。”郝忠淳瞪眼盯着他,足有一阵光景,嘴中忽发出笑声,然后走回位上,坐下道:“你有什么本事,又凭什么能让我相信你,是真心入我门下?”向来野沉稳的道:“老爷子手下能人不少,我实算不了什么,但我知道一个秘密。”“哦,说来听听。”“当着这么多人说?”“这里都是我相信的人,说吧。”“好,我想说老爷子门下有个叛徒。”“谁?”“就是他。”

向来野抬手指向一人,众人齐望过去,竟是那脸色青白,神情木然的郁尽守。郝忠淳又发出大笑之声,而郝十二在旁小声道:“向兄,你有没有搞错?”向来野点了下头,道:“没有。”郝忠淳收笑后,厉声道:“你有没有证据?”“有,我带来了他两年前写给他现已过世的母亲的信。”“这又能证明什么?”“他不姓郁,姓成,是当年与老爷子齐名的关洛七雄中老四成真的儿子。”他说完后,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郝忠淳,他打开一看,“哦,原来是世侄,不知为何要匿名来我门下,你只要开一声,为叔自当尽力助你。”郝忠淳温言的对着已脸色阴沉的郁尽守说道。

“我是不敢受你老的盛情,当年我父可就是在你的盛意拳拳下死的。”郁尽守阴恻恻的说道,在旁的郝二叫道:“好你个小子,竟敢跟老爷子这样说话。”几人正待围上,郁尽守的人影一闪,已悠忽的往厅门而去,他的武功在这里虽不算最高,但他对自己的轻功有信心,因为他是大盗成真的儿子,在郝忠淳的门下,还无一人可以比得上他。当他快要出门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张俊脸,有着女人的桃花眼,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对他来说那是个讥讽的笑意。

两道青影霎时停在厅门口,一动不动,大厅里其他的十来双眼,无一能瞧见他们如何到门口。郁尽守开声道:“你我无怨?”“无怨。”“无仇?”“无仇。”“为何一定要阻我?”“因为拿下你,我就能进老爷子的门下。”向来野的嘴边的笑意是邪邪的,得意的。“好,我如你所愿。”郁尽守的话还未落,他的两支长袖已无声而出,击向对手的胸膛,正是其独门功夫‘迴风袖’。向来野忽然双手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胸前,掌袖相交,无一声响,向来野向后退了两步,郁尽守却翻身飞出二丈,直落大厅之内,而他的袖中忽飞出十数道寒点,直打向高居其上的郝忠淳。

横里一道人影闪过,挡在郝忠淳身前,只听‘叮铛’几声,十来棵钉形暗器掉落于地,那人束手而立,象是从未出过手一般,正是‘锥子’舒仲直。郁尽守落于地上,一个翻身而起,在旁的几个太保已把他包围住,他望着郝忠淳,眼神中充满无比的愤怒,一字一句的道:“你——不——会——好——死——的。”话一落,双手疾快的向两边太阳穴一击,倒在地上,双眼还是怒瞪着。郝忠淳开声道:“你娘的,什么啊,咒我的人有的是,要是灵验的话,我早就去了,还能坐在这,白痴,拖出去。”两个人把那尸体抬走后,他望向走回原位的向来野,道:“小子,不错。”“不敢,差点让老爷子受惊了,幸好有这位仁兄在。”“哦,他是我的智囊,叫舒仲直,你们以后可算是一家人。”“老爷子的意思是?”“这还用说,小子,你现是我的门下了。”向来野长揖到地道:“多谢老爷子收留。”

向来野跟着舒仲直往睡房去,两人无说一语,到了一个门口,舒仲直回身道:“这是你的房。”“谢谢,舒先生,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不敢。”“舒先生既为老爷子的得力助手,当是惊世奇才。”“我只是个读过些书,会耍两手的人,算不了什么。”“刚才舒先生的出手,已让在下佩服不已。”“向公子,过奖了,其实我不出手,老爷子也会没事。”“是,老爷子武功高强,名列六六奇兵榜上四十三位,实非我等所及。”“老爷子又岂只武功高强而已。”“请舒先生明示,让在下有所准备,以免出错。”“你看老爷子是个什么人?”“这个吗,我今天刚见,还不是很清楚。”“别说你,就算在这十来年的人也不一定清楚。”

舒仲直顿了一下,道:“昔年关洛七雄之名,你应该知道,当时所有人都知道老大‘拳霸’管飞山年纪最小,但一双铁拳还难逢敌手;而老六侯禁,人称‘猴精’,是最聪明的一个,而最蛮撞的却是老爷子,但现在只有他一人活着。”向来野笑了,他已明白对方的意思,有时候不能光看外表,最蠢的可能才是最精明的。“所以与老爷子作对的,绝不会有好下场,说不定他早已知郁尽守的身份,只是想看其所为而已。”舒仲直在说这话时,似是别有深意的眼神望着向来野,而向来野却坦然的道:“舒先生,我今后必会努力做事,不辜负老爷子的信任,与先生的今日之言。”“好说,我俩也算是读书人,以后有什么事可与我说。”“多谢,舒先生不如一起进去谈谈。”“不了,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明天还可能有事。”“好,舒先生慢走。”向来野望着离去的舒仲直背影,嘴角又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邪邪笑意。

一个宽大的房间内,郝忠淳坐在椅上,看着书桌前的舒仲直,道:“他的武功路数果然难已看出,你怎么看这个人?”“刚才我曾用话试他,无不妥处,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他不象是个甘于雌伏之人。”“哼,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老子还怕他这个毛头小子。”“老爷子,那郁尽守就这样?”“没什么,当初知道他身份时,不杀他是为了利用他的身手,而今死了也好,不又来了一个。”“那老爷子想怎么用他?”“我会给他个任务,很特别的,若是他能完成,我自当重用。哈哈哈”舒仲直从大笑声中听出有些诡异,看来这个任务是十分的不简单,而那向来野很可能会无法完成,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