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城防演习
作者:列兵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2253

下来的几天,我带成雨和李媛媛出去时,不敢再随意和她们说笑,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生怕产生什么误会。中间韩阿姨趁星期天也跟着一块出去一趟,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接着省军区就开始了城市军事防务演习,分红蓝双方,展开对抗。

“小林,麻烦你到隔壁把那边线头接一下。”一位长相典雅,身材丰腴,年约二十五六岁的中尉女军官叫我。她叫陈婷,机务站副指导员(省军区直属单位,隶属通讯处),也是新乡人。因我们是一个单位的,再加上老乡的关系,平时比较熟悉。在这次演习中,她在这边负责通讯保障工作。

“好咧。”我来到隔壁房间,把专用电话线路的线头接上。正在快要接好时,突然一股电流通过,只觉得手一麻,脑海中倏然间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远远近近,此起彼伏。渐渐又开始闪现许许多多的画面,不断滑过,清晰模糊。我猛一甩手,把电线扔在了地上,各种声音画面霎那间消失了。摇摇脑袋,怎么回事?我疑惑地看看双手,再看看电话线,有点莫名其妙。

回到办公室,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虽说问过陈婷之后知道刚刚是在检验电话线路(电话电压是在36伏以内,电不死人的),但模模糊糊总觉得有些东西横卡在心里。

办公室没人,都去准备演习的事情去了。算了,上网看看吧。打开电脑,看着屏幕画面,突然想起来了,电脑!是这样,肯定是这样!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总觉着有点熟悉,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也是出现了很多的画面。后来我总是琢磨不明白,但冥冥中知道一定和我身上的能量有关。经过这么长时间,除身体的变化外,我感觉到了这股能量最大的体现是精神力方面,我的思感越来越强。通过刚才的事情,我就想到那天晚上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应该是我的思感进入电脑里面,或者说我思感的频率跟电脑电流流量产生同振,因为那天电脑始终在打开着的,那么刚才就是电话的电流跟的我的脑电波产生的共鸣。

想到这里,心里非常急切地想再试一试,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不敢莽撞。

终于又等到晚上办公室没人了,急匆匆把房门锁好,再次打开电脑。然后放松地坐在椅子上,静下心来,慢慢进入空灵状态。

混混沌沌间,渐渐有些画面出现,越来越多,越来越快,都是一闪而过,根本看不清楚。心中轻轻一动,是不是用意念可以控制这些东西呢?想到就做,我放慢了速度,渐渐画面能看清了,哇,这不就是平时浏览的网页吗?一页一页翻阅,不知过了多久,心里开始有点急噪了:这和平时使用浏览器有什么区别呢?难道说我的异能仅仅如此吗?

于是思感停顿下来,越来越滞逆,气息不畅,胸口郁闷,各种念头翻滚起伏。就在快要崩溃的时候,电光石火间想起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神系玄境,化身万亿;瞬息千里,同游天地。

然后思感呈放射状向四面八方倏乎而去,心神全部开放,跟整个网络每一个程序、每一个网页同步运行。大千世界,为我所有,我在浩瀚的知识海洋中自由自在地游戈,如海绵一样不断地吸纳。

当我睁开眼睛,我知道我彻底不同了,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我的脑域已经全面开发,我再也不是那个乡下小子了。就知识的博大而言,我已处在了无人能及的地步。当然,在精深方面我还非常欠缺,还需要不断地淬练。

佛曰:“一沙一世界,一花一菩提”。整个世界都鲜明起来,每一个层次,每一个细节,都一一在我眼中显现。而我就象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共存,一呼一吸间都能感知大自然的脉动。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我心情激荡,何惧笑对山河!

正在这时,奏响了起床号,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大楼,来到花坛的一块空地上,开始了我常练不衰的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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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实在不能算好吃的饭菜,大家围着饭桌聊着天。说起这司令部食堂那可是很不得了的,我们戏称之为减肥中心。最主要的是这里面的厨师,他能把十来道菜炒出差不多一个味道来,吃得你吃了上顿不想下顿,想不佩服都不行。厨师姓史,仗着那点采购的便利,今天给这个领导送一把青菜,明天给那个领导送二斤肉,硬是炙手可热,拿钱买了一个三级厨师(单位掏的钱),听说今年很可能就要提干了,看来我们的日子还有的熬。当然,头头脑脑们都会在自己家里吃饭,只有我们十几个当兵的,还有几个光杆尉官,还真没人能拿他怎么地,只有苦中作乐。

“还不错。”小陈端着菜坐到我旁边,到我碗里夹了一口鸡蛋,“我来晚了,没打着。”大家笑了起来。小葱炒鸡蛋这道菜是不错,起码它还是个鸡蛋味。

“夏干事,你们处里的人不都是出去吃了吗,你怎么没去。”夏干事是作战处干事,去年军校毕业分来的。看到他同样来迟了,我不由问道。

“那都是领导,哪有咱这小兵的份。”

“不会吧,你是小兵那我们算什么?”

“彼此彼此。”夏干事打着哈哈。

说起来,在这机关当兵还是蛮舒服的,有人说“稀稀拉拉机关兵”,那里面也未尝没有一份羡慕。说是当兵的,但和地方差不多,八小时之外基本没人管你。并且在机关里是官多兵少,每个部里都是百十个干部才十几个战士,这就形成了一个怪圈,在很多时候成了干部围着战士转。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机关里的士兵大都是技术兵,要么开车的,要么打字的,看你不顺眼不给你出车,说车坏了,不给你打文件,说电脑出毛病了,不懂吧,不懂就听着。哪怕是一个公务员,他也管着拖把、抹布什么的,干部们想贪点小便宜,或者找公务员帮忙干点活,行啊,给点笑脸看看。再说能到机关当兵,哪个能没有点关系呢。难怪都说机关是“兵僚主义”严重啊!有一次省军区直属连队的士兵到二十军参加士官考试,结果离人家门口还老远哪,站岗的就开始嘟囔了:“他妈的,土匪来了!”有时想想,新兵训练结束后分到了下面连队,虽说时间短些,却使我经历了地方青年到合格士兵的转变,如果当初也是直接分到机关里,估计也是一身毛病。

小陈啃了一口馒头,嘴里呜呜说道:“今天报纸上讲台湾又开始闹‘台独’了,你们看了吗?”

“还不是那么回事儿,过段日子就要闹一闹,闲着也是闲着嘛。”讲话的叫高明,警备处司机,我们常拿他的名字开玩笑。

“唉呀呀,果然是——高明啊!”小陈扯着戏腔怪模怪样,高明掰了一块馒头甩过去,被他扭头躲过,惹得我们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去。“你说以前搞台独吧,说阿扁是日本人的私生子,好象还象那么回事,但这美国整天有事没事在里面瞎掺和什么呀?”

“这不废话,美国什么事不掺和啊,前年那不把人家一个国家都灭了吗,也没人敢说什么。”

听着他们侃得云山雾罩,我脑子里开始浮现出这几天在网上浏览的军事知识。当初当兵时仅仅是因为学习不好,想到部队找个出路。到部队后则想着当一个好兵,至于怎么样才算一个好兵并不是很清楚,仅仅想着军事过硬、纪律过硬、干活积极、整理好内务卫生就是一个好兵了吧。因此入伍以来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就是有了奇遇调到了机关也不敢有一丝懈怠,因为我并没有任何背景可以依靠,生怕做错什么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作为农村出来的孩子,我的知识见识都极为贫乏,平时很少和大家谈长论短。和程怡交往以来,我第一次那么刻苦努力的学习各方面知识,全副武装自己,使自己能和程怡站在同一层次进行交流,可以说,程怡是我人生的速成班。而我的思感进入网络后吸收了那么庞大的知识,尤其是我的思感根本不受网络中各种保密措施的限制,使我知道了很多国家的机密,尤其是军事方面,我都不知道吓出几身冷汗。常言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作为一名军人,一名中国军人,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

“小林,小林,发什么愣呢?”一看,是小陈叫我。

“哦,哦……没什么。对了,夏干事,你是作战处的,对美国怎么看?”

“怎么看?”夏干事冷哼两声,“美国那么强大,还怎么看。其实中国现在已经不错了,在国际事务上态度慢慢开始强硬起来。搁以前,美国‘啪’给中国一耳光,中国立马向后跳出三米远,战战惊惊地质问:‘你为打我?你打我是不对的!我对此表示遗憾!’哼!顶个鸟用!”

大家哄地笑了,笑得都很古怪。“我靠!”小陈边笑边拍桌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吃完饭,本来准备打牌的,但屋里太闷,他们都出去玩去了。在大院里转了几圈,不由自主又进了办公楼。到演习会议室看了看,没见到陈婷,只有两个女兵在那里值班,跟她们说笑几句就回到了办公室,脑子里还在琢磨刚才的想法。

演习这几天,从上到下都忙得团团转,虽然很假,确也有几分运筹帷幄样子。那么我是不是利用现在自身的条件表现一下呢?小日本不是越来越猖狂吗?美国前些年不是搞了一个什么TNND的吗?你看这名子,拽得真他妈没文化!暗地里各国不都在搞军备竞赛吗?我搜索着脑海里的资料,虽说我国这些年来的军事力量发展很快了,但和美国比还差了不是一筹两筹,就是跟日本、俄罗斯、英国等国家比起来也是落后一大节子。既然我是通讯处的,这么多年来大家也都在讲信息战,那么我在这方面是不是可以干些什么呢?

想着,就顺手打开了电脑。

数字化在造就一个奇妙的童话的同时,也以一个个令人悚然的现实为警示,告诫人们在神奇的数字化生存时代的背后,也许就是陷阱,或者噩梦,鼠标和子弹、炸弹同样危险。

我从来没有如此惊奇,如此迷惑,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世界变化太快。

我竟有些想念起在家乡那一十八年的日子,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那样简单,那样单调,那样条理清晰。想起我那整天之乎者也的老爸,当小学老师的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考上大学,让老林家光耀门楣,其实心底里是弥补他没能上大学的遗憾。可惜的是我这个当儿子不争气,看见书本就头痛。想起我那絮絮叨叨的老妈,她最大的心愿是能早日抱上孙子,自我上小学起就开始张罗了,什么张家丫头李家闺女,乐此不疲。而我的心愿是什么呢?左想右想,心里发慌,知道的越多,理想竟是越发迷茫。王朔说无知者无畏,那意思就是说“他妈的,我是白痴我怕谁”!但问题是我越来越不无知,并且知道的有点太多了。

王小波说:既然不能证明自己的无辜,那么就证明自己的不无辜。是啊,世界是个大舞台,你刚下台我上来,不论是谁大大小小都是个角儿,谁怕谁啊。不就数字化么,不就信息战么,赵本山说得好,该咋咋地!

长嘘一口气,几天来的迷乱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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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站在楼下扯着嗓门就喊上了,就见几个窗口同时钻出几颗脑袋,“喊什么?”“有毛病啊?”

“他奶奶个熊,要打球的快下来。”心里舒畅,不跟他们计较。不知谁说的,思想过后就要运动运动,还是简单点快乐啊。

蓝球场上,几个大小伙子实在没有军容仪表,或者穿个背心,或者就那么光着膀子,下面穿着绿色大裤头,宽宽松松,跑动起来就见裤裆处晃晃当当,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再看打球,那就更历害了,没有队形,不讲究配合,猛冲猛打,个个都是猛男。

“唉呀,我靠、靠、靠、靠……”我带球向前冲刺,小陈从旁拦截,嘭的撞在一起,怎么也稳不住,都蹬蹬蹬蹬向后摔倒。旁边几个人立马准备抢球,我瞄准空隙,在落地的一瞬间用力投出,球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3分,进了。

“乖乖哩个隆,这样也行?”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这可都是钱啊,打输的是要请客的。

“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你也……”嗯,这几个小子眼神儿不对,看什么呢?顺着他们的目光扭头向身后看去,程怡!

程怡穿一身白底碎花长裙,袅袅行来,见我回头望她,远远站住,脸上露出喜色和羞意。我愣了几秒钟,连忙走过去。背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夹杂着小陈的哀嚎:“不会吧,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冲完凉,换身衣服,拉着程怡就向外跑,走出老远了,还能看到窗口那几颗恋恋不舍的脑袋。

“咯咯,你的战友挺好玩的!”

好玩,好玩个鬼,一个个都象发情期到了。我心里闷闷地想。他妈的,我前头带着程怡回房间,那几个小子后脚就跟着来了,又是倒水又是端茶,高明不知从哪还搬来一大西瓜,围着程怡大现殷勤。究竟是我女朋友呢还是你们的女朋友啊?呵呵,程怡应该算我女朋友吧!“哦,对了,你不是说明天才来的吗?”我不解地问她。

“怎么?不欢迎啊?”程怡轻笑着问:“还是怕我看到你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

“不、不是,怎、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比如说成雨,嗯,还有那个李媛媛,或者……”

“程怡!我,她,她们……”

“好啦,逗你玩的!”看我急得脸红脖子粗,程怡“咯咯”笑个不停,“我们快走吧,站岗的在看我们呢。”

原来走到大门口了,站岗的警卫连战士偷偷地在打量我俩,忙和程怡一本正经的走出了军区大院。走在路上还在想,真的是开玩笑吗?从程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几天不见那两个丫头了,也不知她们在干什么?

金水路两旁种植的是法国梧桐,茂盛的枝叶在宽阔的路面上密密的交织成一条绿色长廊,在路灯下闪烁着梦幻般的色彩。我和程怡并肩走着,柔柔的晚风吹来拂去,路边同样散步的人,或夫妻带着孩子,或情侣相偎相依,令人心下一片宁静。

带程怡来到紫荆山公园,夜晚的公园里人不是很多,慢慢逛着就走向了僻静处。小路旁的花枝树影深处不时传来恋人们的娇喘声和衣服的磨擦声,让我俩有点尴尬,又有说不出的暧昧。程怡低着头被我攥着小手慢慢走着,柔嫩的小手很快变得潮湿起来。

那声音越不想听它还偏往耳朵里钻,听着使人焦躁,索性放开心神,思感向周围扩散开去。几对恋人亲昵的动静一丝不漏地敲打着我不怎么坚韧的神经,身旁小鸟依人的程怡更是一种深度折磨。不经意向最近一对恋人望去,发现他们身下竟还有一张席子(不是我想偷窥哦,实在是眼神儿好,没办法!),他奶奶的,我说怎么进公园时那老太太问租不租席子呢,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生财有道啊。

心里一阵冲动,思感向四周探测了一下,扯着程怡也钻进了树林里。

我把上衣铺在草地上,拥着程怡坐了下来。下玄月的清辉朦朦胧胧洒下来,有几颗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我们两个都不再说话,似乎不想打破这种静谧。

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

但我终耐不住满怀温香的诱惑,侧动身子把程怡抱在怀里,能明显地感觉到那娇躯的酥软战栗。看到眼前晶莹小巧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程怡身子一阵僵硬,在淡淡的月光下能明显的看到一缕晕红从耳垂扩散开去,布满粉嫩的脸颊。忍不住张口含住,程怡啊的叫了一声,象一尾无骨的鱼瘫软在我怀里。

我轻轻把她放在草地上,翻身压了上去。吐气如兰,丁香暗渡,只感到欲火狂升,不住亲吻她的樱唇,雪腮,玉颈,破除重重阻挠,终于把程怡上衣的扣子一个一个解了开来。小心翼翼的拉开衣襟,肉光致致的胸脯露了出来,一对椒乳在乳罩的遮掩下似拒还迎的起伏着。经过百般努力,初哥的我却怎么也解不开它,女人的武装实在是太复杂!抬头一看,一直娇喘不已的程怡迷离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禁老羞成怒,对着一边的乳尖轻轻咬下去。“呀——!”程怡娇吟一声,两条玉臂紧紧抱住我的脖子,蒙头盖脸地把我埋在了乳浪里。

当我终于扯开她的胸罩,一口含住那颗红樱桃,程怡已是娇喘连连,浑身发烫,嘴里发出梦呓般的颤声。而那似兰般少女的体香,更是薰得我沉沉欲醉,心情如狂,热血沸腾。我已非常清楚我要什么了,但程怡虽已酥软无力,却还保持着一份清明,死死护着最后一道防线。虽说她那力气在我眼里不算什么,但看她那份坚持,实在不想伤害她,只能颓败地从她身上下来。

听着她蟋蟋嗦嗦的穿衣声,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挫败,羞怒,失望,惭愧,五味俱陈。程怡穿好衣服,悄悄挨着我坐下,见我不吭声,小心翼翼的叫我:“小林!”看我还不说话,她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小林,我、我……”唉,我心里一阵苦笑,他奶奶的棒棰,生的那门子的气嘛,忙转身搂住她,“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是我不好。”

我不说还好,一说她“哇”地一声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口干舌燥才把她哄住。哪知她下面的手一动,碰到什么,就那么一抓,我闷哼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两耳嗡嗡直响,隐约还能听到她惊异的声音:“这是什么?”接着好象明白了,象烫着了似的飞快把手拿开,脸颊羞的通红,真是梨花带雨,海棠醉目。

看我目驰神迷,程怡娇俏的咬咬嘴唇,用小手对着那威风八面拍了一下,我又是一声闷哼,倒抽一口凉气,不过这次是痛的。心里实在是哭笑不得,脑子里风车似的搜索着网上看到的各种成人小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郑州还是郑州,夜晚还是夜晚,但我的心情却大不一样。哼着小曲,就象饮酒饮到七分醉,醺醺然很是愉悦。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思想不受控制也根本不想控制的任它信马游缰,但脑子里转来转去最终还是程怡醉人的娇颜。想到她临去时那蜻蜓点水的一吻,在我愕然中咯咯笑着跑开的样子,就忍不住要开怀大笑了。这就是恋爱吗?确实不错!

因为心情愉快,就买了一个大西瓜,准备回去让那帮兔崽子们开开胃。并且没有跟卖瓜的老大爷砍价,搁在平时,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主动跟站岗的士兵打了个招呼,虽说他几次三番盯着西瓜暗示,但我没请他吃,不是我小气,而是站岗的时候不能搞这些小动作,诱人犯错误的事俺是万万不干的!呵呵,下次吧兄弟。

大概是星期天的原因,宿舍灯光明亮,隐隐有嘈杂的声音,看来弟兄们都在备战哪。上了楼梯,正对着的房间震耳欲聋,他们好象都窝在这里,上前咚咚咚敲了几记,粗着嗓子叫道:“开门开门,查房了!”就听见里面叽哩咣当乱响,还有刻意压低的嗓音:“小声点!”“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查房啦?”“好象是胡助理,快点收拾。”然后就是高明故作平静的声音:“谁啊?”

门打开,高明看到我愣了愣,四处看了看,脸色由黄变红然后绿了吧叽蓝了汪汪,然后一连串高分贝在楼道里回荡:“你找死啊?!¥…%%—E¥%#¥—*(#。”

打闹了一阵,最后还是用西瓜平息众怒,却还堵不住他们的嘴,这帮家伙边吃边嘟囔,好象啃的不是西瓜而是我!哎呀,俺好怕啊!

吃完后他们从席子下翻出扑克准备接着战斗,小陈就向我挑衅:“反正人多,咱俩也别闲着,去下几盘象棋?”

“免了吧。”我没好气的说道:“欺凌弱小,别人会说我不仁道的!”

“我靠,说你胖你就开始喘。”小陈立马颜色上脸,非拉着我回我们房间去好好杀几盘不可,因为这是他的痛。以前我不大会下棋,每次都是他硬拉我下再把我杀个落花流水,感觉很爽。可我心里就不爽了,开始努力钻研棋谱,有段时间梦里都是楚河汉界。后来我俩能打成平手了,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每晚我把他杀败之后立马要睡觉,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跳将起来非要接着下,直到把我干掉他又立马睡觉,就换成我睡不着拉着他继续,过分的时候能这样拉锯拉到天亮。随着我脑域的开发思感越来越强,形势又开始一边倒了,经常把他杀得脸色发青眼睛通红不成人形。但小陈硬是要得,大有前人遗风,屡败屡战,令人钦服。

“我吃你的马、马……马不能吃啊,”小陈拿着自己的车晃来晃去半天放下,又拿起自己的马,“我踢你的,的……哦,”又把马放下,进一步思考,终于下定决心,“拱卒。”啪的拍板。

他奶奶的,我都替他累,拿起早已想好的子,“我踢你的马。”马对马,他一看口水都要下来了,生怕我反悔,拿起他的马一脚把我的马给踢走了,却没看到马后面的小钢炮,耐心的等他笑完了,对准他的大车轰过去,“将!”死棋。

小陈老羞成怒,下定决心要在未来的战争中把我打败,虽然他经常不断地下这样的决定,乐得我哈哈直笑。笑着笑着我心里一动,我何时变得这么锋芒毕露这么张扬了?以前不都是平平淡淡对待一切的吗?常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何时变得咄咄逼人的呢?不,还不但是这样。下棋本是小道耳,娱乐而已,我为何要这么认真,或者说是残忍,设置一个个陷井,投下一个个香饵,等对方最得意的那一刹那一击毙敌!

是以前因为环境的限制,压抑得太久了,现在与众不同了,感觉高人一等了?还是说从农村到都市,那点内心深处的自卑在作祟,忍辱负重之后定会是张狂呢?或者说思感修练之后,那股能量变化所造成的原因?似乎是,似乎又不是。难道这就是兵法谋略,战场之上无父子,无所不用其极?难道男人都是政治的,战争的,都是具有侵略性、征服欲的?那么为什么我竟感觉有点不舒服呢?

黑暗中传来小陈香甜的酣声,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朦朦胧胧的房顶,怎么也无法入眠。白天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境再次被打破,就连程怡的脸似乎也变得遥远模糊了。

来到省军区机关没几个月,我竟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久得以往的日子竟象是前尘往事,遥不可及。我在这里学会了很多很多,还在谈着酸酸甜甜的初恋。可是我心里为什么突然那么不踏实呢?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基于那次奇遇基础上的一场梦呢?一觉醒来梦已成空?而以后会怎样发展,或者说会发展成怎样一个我呢?如果真是梦的话,醒来了,我能象诸葛卧龙那样酒脱地吟一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吗?

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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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演习,通过上上下下的通力合作,共同努力,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是,虽说成绩是明显的,暴露出来的许许多多的问题也是突出的,有目共睹的。下面我就这方面重点谈谈,使大家能引以为戒,吸取教训,再上一个新的台阶,……。打造钢铁之师,威武之师,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使我军在未来战争中能立于不败之地,使我在城市攻防之战……。”

会议室传出成副司令的讲话声。

为期一个星期的城防演习结束了,加上前期的准备工作,前前后后十几天,大家都忙得够呛。我看过很多描写军事演习的影视作品,但都没有这次来得真实。

作为主攻的蓝方司令,成副司令应该值得自豪了。省军区并不象野战部队,而是属于地方系统,除了直属连队,下辖均是预备役、民兵。但就以这样的实力,在双方兵力相差无几、红方却凭仗坚城的情况下,蓝方使用电子干扰、病毒入侵,声东击西,围点打援,虚虚实实,最后用一支突击队一举拿下红方指挥部,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可以说是一次非常漂亮的城市攻防战。但据在这次演习中的大功臣栾参谋私下讲,其实成副司令是为了配合演习的进度,否则三天就足以拿下这座城市。他在演习中负责蓝方通讯任务,而电子干扰、病毒入侵红方指挥系统就是他的杰作,他是我们通讯处参谋,是我最初学习电脑操作和上网的老师。

“我们全部兵力都压在了城市的外围,给红方造成准备强攻的假象,却以一支伏兵去攻打红方机场,想把红方空中兵力吃掉,其实这是假的,当红方要支援机场时,我们实施电子干扰,迅速拿下了红方粮食基地中牟,当红方抽调兵力准备解救中牟时,我方又以病毒成功侵入了红方指挥系统,在他指挥失灵的情况下,又端掉了他的机场,这次才是真的!当红方指挥系统恢复时,我蓝方在前期就潜伏下来的一支突击队突然就出现在了红方指挥官面前,哈!那场面真是……。”

“在那种情况下何必再多此一举去攻打机场呢?直接用突击队拿下对方指挥部不就行了?”

“话是不错,但对方也不傻,常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在兵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强攻,你以为对方就会上当啊?当时攻打机场和奇袭对方指挥部是同时进行的,但也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要两手准备才保险嘛。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何况……”

“栾参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就在栾参谋对着我唾沫翻飞之时,处长在门外叫他,栾参谋张张嘴,意尤未尽的拍拍我肩膀,“回来再说。”跟着处长去了。

这次演习使我大长见识,而意料之外的是,在演习嘉奖名单中竟然有小陈和我。有小陈我不意外,他一直在演习指挥部,打扫卫生,送发电报,分发报纸信件,整天团团乱转,没有功劳确实也有苦劳,而我就有点惭愧了,在演习中真的是没干什么。

演习结束后,我和小陈的军衔由列兵提升为上等兵。看着崭新的两道杠,我的心情欣喜而激动。记得刚到部队授衔时,那是在教导大队礼堂,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下,几百号新兵一个个兴奋紧张、忐忑不安的戳在那里,眼巴巴的盯着一个个首长上台下台,最后宣布授予我们列兵军衔。当时我心里就愣了:劣兵?!辛辛苦苦训练了一个月,才是劣兵?!哇,部队真的是……好严格啊!看来自己的努力还是不够,有待进一步加强,一定要刻苦训练,天天向上!后来知道这个“列”不是那个“劣”时,自己还傻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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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林你把陈指导员她们送回去吧。”处长下车后打着酒嗝对我交代。演习结束了,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们全处加上机务站的一帮人出去吃饭庆贺。处长心情大好,多喝了几杯,而我作为司机,凡是出车时向来是滴酒不沾的。

“你没事吧?用不用把你送到楼上?”我不大放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处长不耐烦地冲我摆摆手,隔着车窗向陈婷她们说话:“陈指导员,辛苦你们了啊!”

“没什么,我们应该的。”“谢谢!”“再见。”车厢里顿时充满了莺声燕语,有个女兵还娇笑着问处长:“喝那么多酒,小心回家后嫂子找你麻烦!”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处长在笑声里摇摇摆摆的走了。

把几个女兵送回机务站,然后送陈婷回家。陈婷住在省体育馆旁边的云顶花园,离机务站很近。“到我家坐坐?”进了云顶花园,陈婷问我。看时间还早,想想还没去过她家,蛮好奇的,就回道:“好啊,你在哪幢楼住,我把车停旁边马上过去。”“……四楼401。”

停好车,我到门口买了一些水果。云顶花园是郑州有名的花园小区,能在里面住的非富即贵,刚开始我以为陈婷住在省军区家属院,没成想她竟住在这里,不知道是住在她什么亲戚家。

打开门,我不由一愣。陈婷换了一身浅蓝色格纹睡衣,休闲舒适,带着一股慵懒的小女人味。看习惯了她总是穿着军装,这突然一改竟变让我有些不适应,但也确实耳目一新。

“进来吧。”

“哦,”我应着就准备进门,看到光亮的地板,不禁有些迟疑,“用不用换拖鞋?”

“不用!”陈婷轻轻笑着说道:“你想换也可以,穿着拖鞋挺舒服的。”说着她还轻轻跺跺脚,以证实此言非虚。我低头望去,只见一双玲珑小脚在一双木屐的衬托下雪白晶莹,粉嫩可爱,十个小巧的脚趾象十片谈红色的小花瓣,不禁令我看直了眼,口干舌燥。“不过你得先等一下,我要找一找,好象是有双男式拖鞋的,也不知放哪里了。”

“嗯……哦,不用了不用了,”我回过神来,咽一口唾沫,尴尬的说道:“我还是不换了。”

进了门,陈婷才注意到我拎了一兜水果,还一再埋怨我太客气。“喝咖啡?还是喝茶?”

“喝茶吧,不要太麻烦。”

趁她泡茶的时候,我开始打量房间,好漂亮啊,仅这个客厅就足足有50平方,装修得典雅中带着浪漫,很有点陈婷的风格,家俱豪华但不庸俗,格调高雅。看来这房子象是陈婷自己的,就冲厨房的方向问:“你家里其他人呢?”“就我一个人在这住。”陈婷远远回答。一个人?家里人呢?知道她是新乡的,但从没问过她家里的情况,听别人说她好象是结了婚的,她老公不跟她一块住?看这房子没个几十万上百万是拿不下来的,她家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

“来,喝茶。”她端着两个杯子在我旁边坐下。“我爸我妈还有我哥哥嫂子他们都在新乡,家里担心我在省军区住宿条件不好,我哥就帮我买了这套房。”那是,省军区她这个级别勉强也就一室一厅,但还不敢保证,而她现在这房子,也就几个司令政委能跟她比吧?

“你爱人……”

“哦,他呀,他也在新乡。”陈婷好象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很快就聊起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