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翎袖道:「我将令妹的下落告诉?,今日一战就免了,如何?」
上官莹月皱起眉头,但旋即又笑道:「这样我太吃亏了,本座有个附带条件,就是?我交手三招,无论胜负,今日我上官世家便撤离。」
华翎袖方才虽闪过上官莹月一爪,但心下已然了解此人的武功修为甚高,此战若不能免,则自己和慈云师太必输无疑,若与上官莹月斗上三招,反正是无论胜负,只要能暂解此局便可。
如此一想,华翎袖笑道:「可以。不过到时后可别反悔了。」
上官莹月冷笑道:「就算本座反悔,?又能如何呢?」
「?!」华翎袖虽然气愤,但情势比人强,只好冷笑道:「没关系,那就请?慢慢地找寻令妹了!」
上官莹月笑道:「放心吧!届时本座可有许多方法能让?招出来!」
慈云师太双掌合十说道:「上官施主,不如让贫尼替华施主接下三招。」
上官莹月手中团扇半掩娇容,笑道:「那倒也可行,不过?身为前辈,少说也要接本座百十招,那才能作数。慈云老尼,?自己考虑看看吧!」
华翎袖一听,赶忙将慈云师太拉到一旁说道:「不用了,晚辈多谢师太的好意。」其实,华翎袖深知慈云师太是一番好意,但慈云师太并非是上官莹月的对手,这百十招对战下来,慈云师太难保不会绝命上官莹月之手。
华翎袖对上官莹月道:「?有附带条件,我也有些要求。」
上官莹月笑道:「说吧!本座都答应?,不过,别怪本座没警告过?,如果要求太过份,就别怪本座反悔了。」
「一点都不过份。我只要求对过三招之后,才将令妹的下落告诉?。」华翎袖邪邪一笑说道。
上官莹月一听便知华翎袖此举是要让自己出手不致于过狠,不过上官莹月挑言比试,意本不在杀人,便笑道:「可以,接招吧!」上官莹月话一说完,手中团扇往腰间一插,脚下即运穿天踩云步,指尖微带银光,双掌合十直击而出,上官擎在旁一看便知是灵流掌法中『柔水分鑫』的掌法,只是上官莹月这一掌却不带有几分杀意,好似只是要试探华翎袖的武功。
华翎袖见上官莹月出招不带杀意,以为是上官莹月顾及小妹的安全不敢尽力一搏,华翎袖见对方以掌出招,深知上官世家现今武学与映雪派武功同出一源,便也以掌相迎,双掌翻舞而出如飞蝶四飞,散出点点银光,正是花魁神功中的『蝶舞飞花』。
蝶舞飞花一出,点点银色掌风虽然劲道不强,但却如网般将上官莹月的双掌罩住,而上官莹月一见蝶舞飞花的气劲罩住自己双掌,双掌一缩一开,转换成一招『丝川粼粼』拍出,丝川粼粼的气劲竟一如华翎袖一般双掌翻飞银光四射,只是上官莹月所发银色掌风却不似华翎袖般如网如罩,反如万千飞鸟向前急飞,直射向华翎袖,华翎袖见状亦换招而出,双掌画圆银光闪烁成一圆弧,华翎袖运劲向前一推,此时的上官萤月只觉一股甜香扑鼻,丝川粼粼的气劲反被全数化解,上官莹月还被震退数步。
慈云师太在旁看得出神,倒也非是二人武学令慈云师太神往,而是二人武学路数极为相近,若有人不知二人正在论武,反倒是会觉二人犹如同门师姐妹切磋武艺。
上官莹月退回侍从身旁,往侍从所持的长盒一拍,一柄散发着蓝绿色光芒的宝剑疾射而出,上官莹月握住疾射而出的剑柄,笑道:「第三招,可要看看?的真功夫了!」说罢,提运真气贯入手中宝剑,一时宝剑蓝绿色光芒闪动,还发出了一声声兽类的狂叫,但狂叫却又非是一般豺狼虎豹的叫声,阵阵叫声撼动人心直透人心房,与当日凤鸣天光所发出的凤鸣之声并驾齐驱,慈云师太心下一凛,暗道:「这柄剑难不成是『龙嚎四海』?」
华翎袖笑道:「龙嚎四海有何稀奇,看我斩仙神剑!」上官莹月听华翎袖如此言道,心下倒有几分敬佩,一者是年纪轻轻的华翎袖竟能认出此剑为龙嚎四海,见识的确不凡,二者上官莹月虽曾听闻斩仙神剑之威,但却从未真正见过,若斩仙剑真在华翎袖之手,那华翎袖如何能拥有此剑,则更是让上官莹月打心底好奇啊!
华翎袖青光一闪,斩仙剑已出现在华翎袖手中,斩仙剑一出,浓冽的杀气即刻环绕华翎袖全身上下,华翎袖运气贯入斩仙剑中,只见斩仙剑刃发出青光阵阵,明显将龙嚎剑之威压回,上官莹月见斩仙剑果然气势不凡,再提内力贯入龙嚎剑中,龙嚎剑即刻暴射蓝绿色剑光,而龙嚎之声则是充斥整个莲升庵内;华翎袖见龙嚎剑再展威能,伸起左手小指轻划斩仙剑刃,鲜血滴在斩仙剑上马上化成血气缠绕斩仙剑,剑上杀气暴增数倍,与龙嚎剑两相对峙。
上官莹月笑道:「斩仙剑果非凡品,看招!」话没说完,双脚轻轻一蹬,身形漫舞而飞,手中挥舞起龙嚎四海,残花剑招中的『寒山采梅』剑光形成朵朵蓝绿色梅花镶在龙嚎四海之上;华翎袖见上官莹月踏穿天踩云步飘然而来,便也足下生风而起,手中也舞起『缤纷捻薇势』,剑光亦化作花瓣点点直射而出;上官莹月及华翎袖两人身形飘忽,手中双剑在半空之中交锋,「铿锵」一声暴射出点点光芒,而两人皆顺着反冲之力倒弹而回,如羽毛般轻落地面。
慈云师太见二人轻功招术分明是一模一样,心中更是怀疑,华翎袖是否为上官世家之人。
华翎袖落地之后笑道:「听清楚了,?妹妹是被幻海无常楼的人掳走的。」
上官莹月口中「哦」了一声,问道:「那无常楼的楼址在何处呢?」
华翎袖笑道:「咱们的约定中,好像并没有包括这件事嘛!何况,以上官世家的家势,难不成会找不到一间小小的无常楼吗?」
上官莹月轻哼一声,随即转头就走,离开了莲升庵。
上官莹月离去后,华翎袖手上的斩仙剑铿然落地,华翎袖的右手也滴出了点点鲜血,慈云师太见状,赶忙撕下衣袍的一角,洒上莲升庵的著名伤药『泪藕散』,替华翎袖包扎。
慈云师太一边包扎一边说道:「华施主大仁大义,令贫尼十分惭愧。贫尼此处有一瓶『泪藕散』,薄礼一份,请施主收下。」
说罢便要将一个小瓶交给华翎袖,华翎袖一听是泪藕散,摇手拒绝道:「师太,这件事对翎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这泪藕散是极为珍贵之物,我真的不能收。」
华翎袖心知泪藕散是莲升庵特有的治刀剑创伤灵药,炼制极为不易,珍贵之至,就连慈云师太也甚少使用,华翎袖也非深具贪念之人,因而拒绝不收。但慈云师太却道:「此物贫尼收藏甚久,但总觉药物之能尽在救人,若只是藏而不用,反而如同废土一般,华施主行走武林,使用的机会应是不少,就请华施主收下吧!」
华翎袖收下泪藕散道:「多谢师太。」
慈云师太见华翎袖收下泪藕散,欲言又止道:「贫尼有件事想请教施主,不知施主是否方便一答。」
华翎袖冰雪聪明,岂会不知慈云师太方才见自己与上官莹月武功路数极为相似,心下必然相当怀疑,华翎袖笑道:「师太,翎袖与上官世家并没有什么关系,师太尽管放心。」
慈云师太一听笑道:「华施主真是善解人意,既然施主这么说,贫尼也就不再追问了。」
华翎袖皱起眉道:「师太,方才二人的身手您应该也很清楚,翎袖担心上官世家会对明空大师出手。」
慈云师太道:「无妨之事,贫尼也打算前往崇光寺一趟,通知明空师兄。联我二人之力,要应付过去应非难事。对了,今日就请三位施主在莲升庵暂住一宿吧!」
华翎袖合掌道:「师太盛情,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是夜,三人便在莲升庵中住下。
另一方面,上官莹月率人离去,走到半途,上官擎道:「二姐,难道就这么放了慈云老尼吗?」
上官莹月道:「不必急于一时,我倒比较在意小妹之事,大哥在闭关前交待过我,在他出关之前不能让任何人有损伤,你也知道大哥的个性,如果小妹真出了什么差错,你我皆担待不起啊!」
上官擎想起大哥,心下也不免慌张了起来,说道:「二姐,那?准备怎么做呢?」
上官莹月并未答话,一扬手,一道红光直射路旁的草堆之中,一名黑衣人便从草堆之中摔出;上官莹月身后两名随从身影一闪,便将黑衣人给抓了起来,上官莹月笑道:「就让这个人带咱们到无常楼去吧!」
上官莹月双眼盯着黑衣人因痛苦而微闭的双眼,缓缓说道:「看着我,快看着我...」
黑衣人怒目向前一视,眼前一片银光一闪,双眼竟变得呆呆傻傻,彷佛失了魂魄;上官莹月冷然道:「你是无常楼的人吗?」
黑衣人呆呆地说道:「是。」
上官莹月续道:「无常楼在何方呢?」
黑衣人道:「雪翎山的山凹。」
上官莹月冷哼一声,食指往黑衣人眉心一点,一道红光穿过黑衣人眉心,鲜血马上如注喷洒而出,上官擎突然想起一事道:「二姐,为何家规之中规定惑心诀只能让女子习之,却男子不得修习?」
上官莹月道:「我也问过大哥,大哥也不甚清楚,不过听说是因为当初曾祖父传通天秘鉴中的武功给曾祖母之时,除了最基本的应天养生心法之外,只传昭天心法、穿天踩云步和不老注颜诀,而惑心诀是由曾祖母自行偷习加上自己的天资补足而成,功力阴柔,故一向不适合男子演练,也因如此,曾祖母遗训要上官世家历代子孙一定要得到通天秘鉴,以补全不足之憾。」
上官莹月又招来笔墨,修书一封,交给一名随从,说道:「尽快交给四少,去吧!」
随从即刻飞奔而去,上官擎道:「二姐,?叫四弟去做什么?」
「日后你就知道了,走吧!」两人便带着随从往雪翎山而去。
隔日清晨,华翎袖三人拜别慈云师太之后,下山来到了汴州城中,三人见渡船未至,便拣了间客栈进入休息。
三人进入客栈,随意点了几样小菜,坐在一旁喝酒谈天,华翎袖道:「我看?们二人随我一路前来,做起事来总是畏畏缩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凝仪二人对看一眼,一副话到嘴边不敢说出的样子,华翎袖笑道:「与我之间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凝仪难为道:「启禀掌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身为道姑,本就有许多戒条,现在又身穿一般服饰,多少有些不自在。」
华翎袖看二人手足无措,一下子拉拉衣角,一下子摸摸桌面,看起来还真是不大自在;不过华翎袖再一想,凝仪两人之前并未如此畏惧自己,现在看到华翎袖竟如同看到瘟神一般,想必是莲升庵中华翎袖出手太过残狠,把二人吓得宛如惊弓之鸟,想到此,华翎袖微微笑道:「不如这样,等会儿咱们去换上道袍,?们应该也会比较自在,还有,不必将莲升庵之事梗梗于怀,我不是个好杀之人,慈云师太说得对,武术是用来防身,而非是用来争勇斗狠,?们不用怕哪天会死在我手下的。」
华翎袖一语道破凝仪二人心中疑虑,两人见华翎袖如此聪慧,也不枉当日青襄子所作的决定。正当三人聊得起劲之时,几名壮汉来到了华翎袖三人所坐的桌旁,其中一人色??地对三人笑道:「小姑娘,在这儿无不无聊,要不要我们陪?们玩玩啊?嘿嘿!」
华翎袖默不作声,只是端起桌上茶杯,往那名大汉身上一泼,壮汉怒道:「臭婆娘!?敢泼老子水!」
华翎袖扬声笑道:「你不是说要陪本姑娘玩吗?本姑娘就喜欢玩泼水游戏,好不好玩啊?」
「找死!」几名壮汉大喝一声,拳脚齐上,往华翎袖三人身上招呼了过去,华翎袖只是轻轻一笑,双手如蝶翼飞舞般正要教训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壮汉之时,一根金色的细短棒突然从门外飞入,将为首的壮汉给打倒在地,此举,让在场的众人一时全都安静了下来。
一名青衣公子由客栈外笑吟吟地走入,壮汉怒道:「臭小子,是不是你多管闲事?」
青衣公子并不答话,一手拾起了横放在华翎袖桌上的短棒,这才说道:「几位何苦在此地调戏这几位姑娘呢?」
「要你管!」几名壮汉二话不说,劈手便打,青衣公子依然满脸笑意,手中金色短棒挥舞成金轮,往壮汉击去,一名壮汉便被这一击,撞破了窗户,摔出客栈之外,几其余几个见状,都赶紧溜出了门外。
华翎袖笑道:「多谢公子相助,不知隔下如何称呼?」
青衣公子抱拳道:「在下复姓诸葛,单名一字浩。」
华翎袖回礼道:「诸葛公子仗义相助,小女子华翎袖在此谢过。不过我与两位姊妹尚有要事待办,不刻久留,告辞了。」
诸葛浩道:「不送,不知几位行色匆匆,欲往何处?」
「魔都魍魉岛。」华翎袖一边说,一边将钱放在桌上,便与凝仪二人翩然而去,离开了客栈。诸葛浩不及多说,华翎袖三人已消失在门外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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