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喋血江湖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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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翎袖三人换上了道袍之后,三人便上了游船,前往魔都的所在地,幽州。魔都魍魉岛,一个曾令众人闻之丧胆的地点,也曾是正道武林同声挞伐的武林秘地,自魔都成立以来,几番风风雨雨,直至出现了杜秋娘与?阎骄客这一对武林异数情侣之后,才正式揭开了魔都的神秘面纱;也让正道武林了解,魔都并非十恶不做,只是做法、手段上与正道武林大异奇趣,但目的却是相差不远;杜秋娘与?阎骄客俩人的爱情历经双方家人的反对,直至武林不容,一路走来份外艰辛,但俩人的感情,却是更加的稳固。

游船之上,华翎袖听凝仪二人这番叙述魔都之事,心下对?阎骄客这对许久不见的兄嫂具备这种勇气,深深打心底感到佩服;华翎袖自幼生长在卿妍居中,柳筠胭从不让华翎袖接触武林事务,进了圣女门之后,对武林之事也只是略有耳闻,也从未用心去记;直至当上月堂堂主之后,才对武林事有较深入的了解,不过,魔都自?阎骄客弃妻闭关之后,便极少在武林中走动,武林人士也不再提及此事,也因此,华翎袖对魔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凝云道:「掌门,?认为方才那名诸葛公子,人品如何?」

华翎袖笑道:「武功是不差,人品如何就不清楚了;凝云,难道?已芳心有属了吗?」

凝云一听,羞得直跺脚,红着脸道:「才没有呢!我只是看到他好像也上了这条船。」

「哦!」华翎袖一挥手中拂尘,好似在打算些什么,凝仪二人在旁并不敢打扰华翎袖,莲升庵中华翎袖随手将女尼双手折断之景还历历在目,两人不由得都打了个寒颤;比起对青襄子给予二人的恐惧感,两人对华翎袖可说是多了一分尊敬。

华翎袖想得出神之际,一个青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华翎袖的眼前,华翎袖轻挥手中拂尘,躬身一揖道:「方才在客栈中多谢公子相救,贫道在此深表感谢之意。」

诸葛浩笑道:「想不到三位姑娘竟然都是道门中人,在下方才若有冒犯,请多多见谅。」

华翎袖迎风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也往幽州吗?」

诸葛浩舞了舞手中的细金棒,笑道:「在下家住幽州城,近日到汴州城来探访亲友,今日正好要回敝舍。」

华翎袖轻轻一笑,看着天边的夕阳不语,可是一旁的凝仪二人见华翎袖这般作为,反而心下大疑;华翎袖天性聪明机灵,但却是刁钻无比,在卿妍居中住下的一段时间,两人领教不少华翎袖的任性脾气,但今日华翎袖的表现却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姊般端庄有礼,令凝仪二人看的是心底发毛,不知华翎袖又在搞什么鬼。

其实,华翎袖早觉诸葛浩此人来得奇怪,但又苦无证据,一见诸葛浩到此,华翎袖心底早已打定主意,便装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若诸葛浩只是平凡人便罢,若诸葛浩存有二心,华翎袖誓必要将此人整得七晕八素,让诸葛浩吃不完兜着走。

诸葛浩道:「不知姑娘道号为何?」

华翎袖不加思索道:「贫道飞灵子。」

正当二人客套之际,几十名身穿红衣之人突然从船舱中跑出,将华翎袖四人团团围住,吓得其它同船的旅客纷纷逃走,华翎袖看这些红衣人的衣着打扮,像极了当日出现在卿妍居的蓝衣忍者,心下早已有了定见,便对诸葛浩说道:「诸葛公子,这些人是你的朋友吗?」

诸葛浩摇头道:「在下可不认识这些人。还当是飞灵子道长的友人呢!」

此时,从船舱之中走出了一名全身穿着大红和服,头上系着红带,还插着一根红色琉璃钗的少年人,少年人二话不说,叫道:「杀!」

命令一出,红衣忍者个个举刀来劈。华翎袖也大声叫道:「凝仪、凝云,?们二人千万要在一起,不可分散!」

「是!」凝仪二人异口同声应道,两人见忍者杀来,手中拂尘双双挥舞,若两道白云飘飘,飘过之处,飓风神针皆飞射而出,几名忍者闪避不及,被飓风神针射中,针头如钻头一般钻入体内,忍者痛得满地打滚,身后的几名忍者见状,挥刀一扫,将在地上打滚的忍者的人头砍下,丢在一旁;凝仪二人不解东瀛忍者最重面子,忍者痛得满地打滚,无异是丢尽的东瀛忍者的脸,所以出刀砍下几人头胪,以消心头耻辱。

忍者们见凝仪二人暗器高强,便将二人团团围住,忍者们双手不住轻动,暗器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凝仪二人对东瀛暗器早有耳闻,两人背靠背站着,手中拂尘再度卷动,数十祝融弹一颗颗破空向东瀛忍者招呼了过去,两种暗器在空中相遇,爆炸声不绝于耳,好似过年放鞭炮般热闹极了。

华翎袖见众忍者挥动武士刀杀来,手中拂尘轻轻一挑、一拨、一缠,将刀势一一化解,众忍者只觉自己被华翎袖拉着跑;一旁的诸葛浩则是挥动手中金棒,「当当」数声将武士刀全部挡下,将众忍者震得双手酸麻,几乎快拿不住手中的武士刀。

坐阵的红衣少年郎从袖中取出一面红色小旗,小旗迎风招展,众忍者一见小旗,纷纷退到一旁;同时,从红衣少年郎的身后飞出了四名红衣忍者,这几名忍者的衣服上以金线绣了火焰之形,地位似乎比平常的忍者高人一等;红衣少年郎一挥小旗,四名忍者马上挥刀向前一劈,四道火刀劲朝着华翎袖四人直冲而去,四名忍者也跟着冲向前去。

华翎袖见对方攻势猛烈,一挥手示意凝仪二人退开,脚踏彩凤于飞的步法向前迎去,只见华翎袖身旁彩光绚丽,如一道彩虹般向前疾驰而去,诸葛浩见华翎袖向前杀去,皱了皱眉,手中金棒急舞,一个箭步也跳上前去。

华翎袖手中拂尘轻挥,将两道火红刀劲轻易化解,双脚踢而起,配合着手中拂尘急扫,向两名忍者杀去;凝仪二人在后方不禁看傻了眼,自从认识华翎袖以来几场征战从未见华翎袖施展拳脚功夫,似乎是因为见到了诸葛浩之后不但性情大变,连武功出招也都全然不同了。

反观一旁的诸葛浩,舞动手中金棒成了一面金轮,挡下面前的两道火红刀劲,接着双手握住细短金棒,用力一拉,约莫一尺长的金棒竟然被拉长成了三尺长的细长金棒,诸葛浩右手金色长棒急扫向右前方的忍者,「当当」数声与武士刀连连数度碰撞,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金棒末梢劲力加强数倍,竟连连将东瀛忍者震退数步;而左前方的忍者见诸葛浩左手手无寸铁,便大胆抢攻,诸葛浩却若未闻,右手金棒如灵蛇舞动般直朝着忍者胸口而去,忍者举刀护住胸口,但依然被逼得连退数步,诸葛浩见时机成熟,运劲一挺,本如蛇般舞动的金棒竟一下子变得直挺挺,不但撞断了武士刀,还直插入忍者的胸口,鲜血从伤口中四溢而出,但忍者尚存一息,竟握住金棒不放;左方的忍者则是不断举刀劈来,诸葛浩一边闪躲,左手的拇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却暗屈成爪形,唯独食指未屈;就在金棒被右方忍者抓住之时,左方忍者举刀从天而降,诸葛浩运劲左手,一道火红指力由左手食指射出,将忍者手中的武士刀断成两截,左手顺势穿入忍者胸口内,运劲一抓,忍者胸口便开了一个大洞,而诸葛浩的右手同时一转金棒,一道劲力导入棒中,将已死的忍者连手带胸也给震破了一个窟窿。

华翎袖在旁以拂尘扫、拨、撩、拂困住一名忍者,双脚则同时踢向另一名忍者,华翎袖以游斗的方式困住二人,眼神却不住偷瞄诸葛浩的武功路数,直见诸葛浩左手一爪将忍者兄口抓得血肉模糊,华翎袖微微一笑,马上转以穿天踩云步飞跃半空之中,两名忍者也跟着一跃而起,华翎袖右手将拂尘丢上半空之中,同时左手轻弹腰际,一道青光便环绕华翎袖身庞,华翎袖一手抓住青色光芒,一招『缤纷捻薇势』随斩仙剑而出,只见剑光如花瓣飘于空中,缤纷乱舞而落,两名忍者尚不及呼喊,已被削成两具白骨。

华翎袖收起斩仙剑,右手握起落下的拂尘,如仙人般从天而降,一旁的诸葛浩看得目瞪口呆。

红衣少年郎见自己最得意的四名手下竟死得如此凄惨,双手一挥,身上的大红和服飞起,盖住了四具尸体,接着大红和服烧起烈火,只见红衣少年郎已换一身的忍者服装,站在火焰之中。

红衣少年郎怒道:「辱我大和魂!死吧!」话一说完,举刀一劈,一股宏大的火刀气劲即刻冲向华翎袖及诸葛浩。

华翎袖此时与诸葛浩并肩而立,说道:「把他引到河上去,否则船毁了,我们都活不了!」诸葛浩点头赞同,华翎袖将手中拂尘一挥,诸葛浩手中金棒急舞,化去了刀劲,而刀劲消失,随之而来的竟是那名红衣少年郎,华翎袖脚踏穿天踩云步,诸葛浩也运起轻功,两人向前攻去,却一步步将红衣少年郎引至船边,华翎袖二人见时机成熟,两人同时跃入水中,踏水而行;红衣少年郎见状,也踏水而行,来到了两人面前。

同一天的午后,卿妍居却来了几名不速之客。玄印本在庭院之中练武,却见到卿妍居中的歌女个个行色匆匆,往后院跑来,玄印觉事态不对,马上往前厅而去,来到前厅,只见阿拉特及嗫思托律二人缠斗柳筠胭,而见性大师在一旁颂念经文,施展天籁梵语,柳筠胭一人独木难支,节节败退,白玉琼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见玄印到来,急道:「公子快救救居主吧!」

玄印答道:「你快些召集女众去保护李公子的安全!」

白玉琼见玄印胸有成竹,马上调集女众往后院而去。

玄印脚踏醉意翻天舞的步法,一跃而起,也加入阵局之中;柳筠胭本来以一挡三甚是吃力,但此时玄印相助,倒让柳筠胭有喘息之机,玄印一跃之下来到了柳筠胭身旁,伸手一挥,搭起了无形天地的气罩,将二人围住,气罩之中,玄印关心地问道:「叔母,?无恙否?」

柳筠胭微笑道:「我没事,这三人武功不差,不能小觑。」

玄印问道:「叔母,这两名域外番人让我来应付即可,但旁边那个见性和尚不断念经,扰人心神,叔母可有应对之策?」

柳筠胭笑道:「见性这老秃驴让我来应付,你要小心,阿拉特二人可不是简单的。」

两人眼神交会,相视一笑,便冲出气罩;玄印迎向阿拉特及嗫思托律二人,阿拉特手持垠涯弯刀,荒烟刀法使得阿拉特四周黄烟滚滚;阿拉特今日出手特别之重,原因无他,日前遭杨雨芬所伤,回无常楼被李安邦骂得狗血淋头,今日李安邦下灭门令,阿拉特誓要一雪前耻;而一旁的嗫思托律见阿拉特今日杀气腾腾,出手仅仅只是虚晃数招,原来嗫思托律心下早已算计,让阿拉特与对手战个筋疲力尽,自己再来拣个现成的黄雀之利,所以皆是虚应数招。

玄印一出手便是逍遥手法,双手化灵气成了两柄长剑,双手齐挥,左右开弓,施展秋水剑法,左手一式『天毫地末』攻向嗫思托律,天毫地末剑劲铺天盖地一般罩住嗫思托律,嗫思托律见状,凝气于手中细长之剑上,一式『圣子佑我』剑光直冲天际,嗫思托律把剑一横,朝玄印刺去,逼得玄印不得不化剑成盾,挡下嗫思托律这一击;而右方的阿拉特手中弯刀亦不停歇,刀刀劈向玄印,刀锋带着锐利荒烟刀劲直扑向玄印,玄印连换数招秋水剑式皆挡得异常吃力,倒退连连。

柳筠胭跃出气罩之后,随意捡起地上歌女所弃置的一面琵琶,双手轻轻拨弄琴弦,一阵阵如静灵之音传入了见性大师的耳里,见性大师本来专注于几人争斗,以天籁梵语的音波相助阿拉特二人,但此时只觉一股宏大的压力袭来,不得不转过身,见柳筠胭手抚琵琶,一阵阵绮丽之音压制见性的天籁梵语,见性笑道:「好,老衲长久以来未逢敌手,今日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娘们!」

柳筠胭轻轻一弹琴弦,呵呵笑道:「未逢敌手?我看你是没见过高手吧?想教训本姑娘,你还早呢!本姑娘初出武林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间佛寺敲钟呢!」

两人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见性大师手持金钵,口中天籁梵语阵阵而出,与金钵共鸣,仔细一听,内容原来是大悲咒,念佛之声响彻四方,柳筠胭冷冷一笑,琵琶琴弦不断阵动,仙乐飘飘第一章的美妙音符阵阵,整个卿妍居中壁垒分明,梵音、仙乐各据一方,蔚为奇观;两种至极音波相互震荡,震得卿妍居中的桌椅全数碎裂,爆响连连;见性大师见柳筠胭武功不差,决定速战速决,运起八成功力将天籁梵语的音波提升数倍,并改念般若蜜多心经,梵音音波一提升,雕梁画栋纷纷被震得裂痕处处,柳筠胭也被突如其来的佛音给震退数步之遥,柳筠胭再拨琵琶弦,内力直提仙乐飘飘第十章的境界,只见柳筠胭全身银光灿烂,如天仙般弹奏极美妙的音色,将庄严的佛音给逼了回去,但也将本来已摇摇欲坠的前厅屋顶给全数震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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