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啊……?我怎么听得云山雾罩的,不真实,不真实,你说是吧海哥?”
“啊?是呀小伙子,嗯,这身体壮的像木头柱子,高大而又结实,一敲“梆梆”的。这副身体不当兵白瞎了?大成?照我看这小同志没有扯谎?他确实是军人。”
“这个……这个大叔你手疼吗?”
“小同志?他没戴眼镜?就是一睁眼瞎子?我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海大娘看见自家老汉在那出丑?不愧是贤妻?立马出言解释?又嗔怪道?
“行了海子?别再敲那棵树了?真是的,你的眼看不见,难道手也摸不出来?青儿?去把你爹的眼镜捡回来。”
“哈哈……”
少平前世那无良老爹笑的是哪个开心,后槽牙都能看见。
“嘿嘿?这满手长老茧的?早没触感了?诶,眼镜腿又掉了?青儿,赶快再去找。”
这位海大爷性子很开朗?自嘲了两句?举着眼镜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少平?点点头赞许道?“一表人才?不管哪方面都是上上之选?能认这么个干儿子?大成呐?你有福咯?小伙子?你看?他如果不愿意?你认我做干爹如何啊?”
“你想的美!谁说我不愿意了?走?干儿子?咱回家认认你干妈去。”
郭大成看来确实高兴?拉着少平的胳膊?也不顾海大爷的挽留,兴冲冲往家走。
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少平曾经走了无数遍,两旁低矮的海草房,每个居集地的交界点?都有个大草园子,这是他们小时候的最爱?没事?就在里面捉迷藏。
中心大街上有条小沟渠?也是在他们家的门前穿过?夏天的时候?雨水大了?沟渠里的水漫过沟沿?里面的鱼儿成群结队的?他小时候在里面最多的时候能逮到上百条半斤左右的鲫鱼和鲤鱼。
少平有些忘乎所以,心神沉溺在回忆中,不管看到什么都能触动他的神经,吸了吸鼻子,能闻到空气中海产品的腥气味?地面海蛎子、海虹蛤喇外壳比比皆是,少平有一年听父亲讲,有人收购海蛎子壳,说磨碎了**饲料,全村人都轰动了,把去海边的路都挖断了,听说挖了上万斤的的海蛎子壳,吓得收海蛎子壳的小贩,只拉着千数斤就跑了,而村里人以后赶海可倒霉了,那条路十几年后还是坑坑洼洼的。
沿着沟渠往东走,就能看到大队部,那里以前是祖庙,解放后就改成了大队部,后面是小学校。这条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少平的心猛的颤抖起来,前面就是――家!
那棵巨大的无花果树,就象保护神一样护住他的家?在威海?基本上家家都栽无花果树?可长得这么粗大?生长了将近二十年还是稀少的?他伫立在无花果树下?想起小时候为了争无花果和两个妹妹争吵。
他抬头找到三个大枝杈?为了避免孩子们为了无花果争吵,父亲给少平兄妹三个每人分个大杈?从此后他们紧紧守护着自己的领地?再也没了争吵。邻居们都很羡慕,谁见谁说,人家老成家那树长得好,就是为三个孩子长得?啧啧……。
“干……咳咳?同志?我怎么觉得你不是第一次来啊?”
郭大成很奇怪刚认得这位干儿子的表现?照他的意思他是第一次来,可不用他领路?他竟能一路恍恍惚惚地走到他家!这是怎么回事?总感觉他好像在缅怀什么?他长得如此俊美?见一面就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确定这是第一次见他!可为什么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啊~~?您刚才说什么呢?”
少平心中虽然在寻找着童年的回忆?可还是听见父亲的询问?他边应付着?大脑却在急转寻找着对策。
“我怎么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总感觉和你似曾认识?但又没什么印象。”
“是啊?我也有这个感觉?在这个村口的时候?我就对这地有似曾熟悉的感觉?见到你更是感到亲切?这是不是说咱们有父子缘呢?”
“是嘛?”父亲挠着脑袋?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觉得合乎情理,否则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亲切?而他又能恍惚的走到自己家门口。
“怎么不是?不知妈在家吗?还有妹妹们在家吗?”
“妹妹们……?”
看到父亲在疑惑的打量着他,心里一惊?难道前世的我也在这世上?可能吗?少平心神一阵儿恍惚?不由开口道?“这个村里都姓郭吗?没有姓欧阳的吗?”
“郭家村?不姓郭还能姓什么?据我所知?周围十里八乡就没欧阳这个姓。”
“那么您家有几个孩子呢?”
少平紧接着问了声,声音有些颤。
“三个。”
少平身体一晃?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万钧之重?压得他自己喘不过起来?随时有趴下的可能?意兴阑珊地轻声嘀咕?“三…个?”
“是啊?老大是个闺女……”
“什嘛?”少平精神一振?急声问道?“你老大是个闺女?”
“怎么?”郭大成狐疑地打量着眼前有些兴奋的小伙子?心里暗自嘀咕?不会听说俺家闺女长得如花似玉?故意耍什么小把戏,以达到他某些目的吧?
“爹?您这眼神……”
“打住!”郭大成伸手打断少平的话语?言语有些警告的味道?“咱可说好咯?认干亲就是认亲?俺闺女哪个是你……对拉?你是哪一年生人啊?”
“哦,我是58年6月17日生人。”
“嗯,她是60年生人?她以后可是你妹妹?你可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哦。”
“哈哈~?老爹?你儿子可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还是个军官?她找我也不亏哦。”少平这是虚荣心在作祟?我这人才?您还像防贼样防我?我这人品就这么差?
“那倒也是哈……”
郭大成听见少平的话?围着他转开圈?嘴里倒也承认这个干儿子?确实优秀。
“打住您老。”
少平一看父亲较开真了?浑身起开鸡皮疙瘩了?这可是俺亲妹妹哦?玩笑开大了那就是罪过?连忙截住话道?“爹?咱回家?咱回家拜干娘。”
家还是以前印象中那个家?小门小户的?院子倒还很宽敞……
“老成?饭都不吃了你干啥去了?”
走在院子里?就听见屋里传来爽朗的责怪声?这是妈妈的声音?少平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声音!妈妈以前喜欢唱样板戏?演过《红灯记》铁梅这个角色,所以说话铿锵有力?很有男儿气。
他双眼发胀?旁边的老爹就嬉皮笑脸的开口?“嘿嘿?老婆?我给你领回个儿子。”
“什么儿子?儿子不还在上学吗?”
随着话音?屋里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妇女?相貌较好?肌肤白皙?留着齐耳短发?就是身材随着岁月无情的流逝?略有些发福。
“咦,这位是……?”
又看到年轻时候的妈妈,少平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哽咽地喊道?“妈~~,儿…子来看你了。”
真的能感应到相同的血脉?真的有跨越空间的亲情?可听到少平这声真情流露的喊声,就连从屋子里刚出来的女孩?都有了心颤的感觉?屋里屋外四人,都僵在那儿,不由得流下激动地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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