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出发点是什么,在林溪看来,席后根本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反观月琅,他一直保存着席后的丝帕的行为也很奇怪。难道是恋母情结?
她试探着问。“这是你母后唯一的遗物吗?”
月琅摇头。
“母后的遗物都在延寿宫,那里自她薨逝后,便被父皇封了起来。”
“就这么封着,不派人去打扫吗?”
林溪觉得不可思议。
且不说先帝因席后离世,一病不起,最后郁郁而终。单凭月琅对亡母的感情,也不应该任它荒废,继续蒙尘。
这个问题月琅没回答,无奈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
“父皇是因为一些传言,还有不想看见母后的东西徒惹伤心。我也是。”
“传言未必属实,你别放在心上。”
在林溪看来,真正介意传言的人是他。
未必属实吗?月琅盯着丝帕上绣的两首词,叹了口气。
林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咦了声。拿到手里,轻声念着。
“君何处,心梦与谁填。悠悠冷月照无眠。怎忆前缘,淡若云烟。”(本人原创!)
这词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无非心里牵挂着什么人,大有思之不得,辗转反侧的意思。
若是席后入宫前写的到没什么,若是入宫后写的就耐人寻味了。
另外一行,也是首小令。[ 小月手打]字上面有处水渍,因年代久远,业已泛黄。淡淡的,隐有余香。
“秋夜冷,月影弄云筝,幽幽燕草泣无声。风过疏萍,吹落繁星。”(本人原创!)
这首小令意思晦涩许多。品咂之下,顿觉无奈与无助。
谁能想到宠冠后宫的席后内心世界如此凄苦,真令人感慨。难道她所嫁的,不是所爱的?那么她所爱的人是谁?
林溪带着这样的观后感,看了眼月琅。这两首词到像是席后精神出轨的铁证,所谓传言不由得人不信。
月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陷入沉思。
月琅沉默得太久,林溪担心起来。
“在想什么?说给我听听。”
“我在想母后临终前的举动,很奇怪。”
月琅蹙紧眉头。
“她走的时候,你就在她身边吗?”
林溪忽然替他难过起来。亲眼看自己的亲人离开,是件很残忍的事。何况,他当时才那么小的年纪。
“没有。我离她有段距离。”
月琅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好像人还停留在那刻,正重历着当时的一切。
林溪把身子偎近了些,环抱住他。
“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好吗?”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
月琅原本僵硬的身体柔软了起来,声音也是。
“对于母后,别的记忆都很模糊,唯有她当时的表情和说的那些奇怪的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我很想知道。”
有人分担痛苦,好过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对上林溪鼓励的眼神,月琅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
那一年,他五岁。在御花园里玩着所有同龄的男孩喜欢的游戏。
他专心致志地逗弄着小陶罐里的蛐蛐,身边没有随从,脸上甚至还有些脏污。
或许天下的大人有个共识,认为孩子是听不懂秘密的。两个修剪花枝的杂役,因此放松了警惕,窃窃私语起来。
本章两首小令,皆为本人原创,请勿借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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