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时针划向五点兰希关了室内音响去到厨房准备晚餐其间她接了三个电话打来电话的仿佛是同一个人而兰希则一个劲的在婉言谢绝什么。佳萱同卡布拉坐在这个熟悉的客厅内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感到时光的飞逝是如此迅。依稀记得三年前他们这群人还在这里一起探讨所谓的“拯救”计划为了让世界更加充满爱那时的他们每个人都愿意牺牲自己包括性命在内的所有东西。
可如今现实中的东西全都开始渐渐的分崩离析原本团结的众人也一个个分道扬镳所剩下的……或许什么也没剩下。
天色渐暗窗外的景象也一点点模糊起来远处的公路上亮起了整排路灯。此时门铃冷不丁的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回忆。
“是我我回来了。”听声音应该是甲火。
“这就来。”兰希脱下围裙急匆匆地跑去院内开门。
“好香啊是在做饭吗？”甲火边嗅着香味边走进来。
“恩马上好了。”兰希说“因为今天佳萱姐姐来了所以想要好好露一手。”
“佳萱？她来了吗？”
“在客厅了呢。”说完女孩又跑回厨房。
甲火进入客厅佳萱与卡布拉同时抬头望向他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年未见的喜悦。
“你们来干什么？”甲火说。
“来找馆长有些事。”
“什么事？”
“这与你无关吧。”卡布拉说。
“是嘛……”甲火倒上杯水后在两人对面坐下继续说“不过今天你们白来了馆长他今天不会回来。”
“是在忙着打捞的事吧。”
“打捞？”甲火奇怪道“在干什么我不清楚总之今天是不会回来。”
“这么说是要赶我们走？”
“没这个意思要等要住都随便你我只是表明我的立场。”
“你的立场是不欢迎我们？”
“差不多。”
“因为我们背叛了组织所以怕受牵连？”
甲火仰头喝尽一杯水什么也不说的看着佳萱。曾经美丽纯真的女孩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娼妇这让他觉得既可笑又可惜。
“不过我们已经打算重新加入组织了只不过不是回到这里。”
“那要去我鬼窟那边？”
“是的。”
“那是不可能的。组织不可能让背叛了的人再回来。”
“这就要看我们有多少价值了。”
“价值？”
“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不过说不定下次任务的时候我们会见面的。”
甲火无意听佳萱胡说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值得让人相信。
“想想从离开育儿院的时候起我们这些人就分开好久了。”佳萱感叹似的说“连哲也好萧禹也好你也好罗楹也好被领养的林妍也好都很久没有再见面了。”
“你想说什么？”
“我们甚至不知道‘组织’是什么却被它弄得团团转这不是很莫名其妙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难道你不觉得吗？”
“现在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
“你是不是认为‘组织’的目的是在宣扬‘这个世界其实是充满爱的’对吗？”
甲火沉默片刻对于佳萱与卡布拉的来意渐渐明朗起来。
“为了宣扬这点所以才从小培养我们帮我们树立他们所希望的人生观、价值观、以便于更好的控制我们。”
“没错我们的确从小就走在他们所希望我们走的道路上可我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我也承认当初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佳萱说“觉得我们在干得事一项不为人知但绝对称得上伟大的事业。当看到委托人因为爱而感动流泪因为爱而不顾一切时我是比谁都激动得。可那只是浮现在‘组织’真正目的上的美好的幻影。它们真正希望我们做的不是这些。”
“是嘛？所以你才会突然背叛组织？”
“这几年来甲火你有没有觉得悲哀过？哪怕只是一次的悲哀？”
“悲哀？”
“在完成任务时有没有想过自己其实不是什么‘拯救者’自己其实更像一个鬼有没有这么想过？”
“一次也没有。”甲火格外肯定的回应。
“我想过！”佳萱像早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似的“哪怕只想过这么一次我也觉得悲哀的可怕。”
“那是因为你明白不了啊！”
“明白不了的是你们……”佳萱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知道那次任务吗？我被馆长打得遍体鳞伤的那次。”
“知道。就在那个院子里。”甲火伸手指了指窗外漆黑的院落。虽然屋内是这么的明亮可屋外却什么也无法看清这着实奇妙。
“可你没有参加啊……那个任务。”
“寄物柜婴儿吗？”
“没有参加还真可惜了。”
“是啊原本打算参加可没想到由卡布拉来负责。那样不参加也罢。”
“为了阻止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孕妇杀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这种任务不配我参加。”
“馆长这样对你说的？”
“是的。”
“还真有他的风格啊。”佳萱略一停顿站起身走到玻璃柜前柜子内摆有兰希每年生日时拍的照片。
为了凸现年龄的变化这十八张照片全都在如琴湖边拍摄。冰冻的湖水干枯的柳枝僵硬的地面。这十八年来每到一月十三日这天兰希都会去湖边在同一位置留下自己的身影。所以当将这十八张照片连起来看的话会给人以穿梭时空的奇妙感觉。完全相同的风景变化的仅仅是风景中的一个女孩。
“今天馆长真的不会回来？”不久后佳萱重新回到沙边说。
“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那么看样子我真的要住在这里了。”佳萱望向二楼那里有她曾经住过的房间。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告诉你关于那个任务的事。”
“寄物柜婴儿吗？”
“没错。”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关于那个任务甲火的确没有参加。而相比起任务更让他记忆犹新的是完成任务后馆长在院子中当众将佳萱抽打得遍体鳞伤。那时的气温应该和今天一样冷在落叶纷飞的院内佳萱赤身**的被皮鞭抽打直到失去知觉。
“一见面就吵个没完没了都三年没见了甲火你就不能和佳萱姐姐友好相处吗？”此时准备好晚饭的兰希从厨房返回。
她将四人份的罗宋汤摆上桌并以汤为中心在其周围端上鱼香茄子咖喱牛丸香菇炖青菜与西芹兰花。而一直听他们两人争吵的卡布拉——或者已成为秋帕——此时也进入厨房从锅中盛出四人份的饭来。
“还想吵得话吃晚饭尽管吵个够。”兰希边说边为三人摆上筷子“本来不想烧菜的但没想到佳萱姐姐和卡布拉叔叔来了还有甲火也平安无事的回来所以就多烧了点。我们吃吧。”
“真没想到你还会烧菜。”佳萱笑着夹起茄子说。
“因为空闲的时间很多也不是天天都要去拍照。所以就学了点。是看dVd学的。一个牙都没了的老奶奶教你烧菜。名字就叫‘无牙***烹饪秘诀’可由于她自己牙都没了所以每次烧好都会有一个胖子来试吃。”
“嗯味道不错。”卡布拉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一阵。
“里面还有一个很像秋水的解说也很有意思。”
“秋水？”三人几乎同时惊讶起来。
“以前来过我们家的还不止一次。你们不记得了吗？”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兰希你那时还上高中吧。”
“可秋水给我的印象很深啊因为她的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我很喜欢呢。”
“哦对了刚才你一个劲地在电话里拒绝什么啊？一连说了三次‘不用了谢谢’”为了防止兰希再说什么秋水佳萱立刻扯开话题。
“哦是杂志社打来的说想帮我拍一套写真集。”
“哎？那不是很好为什么拒绝？”
“是……那种穿的很少的写真集……”
“是吗那也没关系你看看佳萱就知道了。”甲火不以为然的吞着饭说。
“可我不喜欢”兰希说“如果真要拍的话那也至少要和一个我爱的人一起拍。”
“那就不叫写真集了叫婚纱照。”甲火说。
“兰希你果然是有了意中人了。”
“才不是呢只是多了个好朋友而已。”
“朋友再往前跨一步就是情人了。”
“不过他好像比我大了五六岁。”
“五六岁而已又不是五六十岁。什么时候把他带来我帮你观察观察。”甲火笑着说。
“带来？这大概不太可能。”
“不太可能？为什么？不会是个残疾吧？”
“才不是呢……”兰希停下筷子脸微微泛红“总之就是不好带来。”
说完女孩离开位子打开客厅中的电视调到“探索频道”此时正在播放名为《狼族世家》的动物纪实节目。而此刻屋子里的气氛也因为女孩的关系而改善不少。大家至少是笑着吃完这顿饭的——尽管那只是表面现象没人知道对方心理究竟在想些什么——
饭后卡布拉同兰希去厨房洗碗佳萱则与甲火坐在客厅中。墙角的时钟打响七下。
“那么……说吧你要告诉我的那个任务。”甲火先开口道。
“等他们回来。”佳萱冷淡的回应脸上的妆在晚饭后去洗手间洗了个干净。既然馆长今天不会回来那再化这个妆也没有什么意义。至于俱乐部那边今晚看样子也去不了了。
“你不会是想当着兰希的面说这些吧？”
“难道你还没觉兰希知道的事比我们多的多吗？”
“你是说秋水？”
“我谁也没说只是觉得她听一听应该没有什么坏处。”
“可馆长不会希望把她也拉进来。”
佳萱微微笑了笑卸了妆的她美丽不少接着她说“和曾经在育儿院里的我们一样没有人可以幸免的。就算是逃跑了的萧禹还是留下来的秋水没有人可以真的摆脱的了。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比你更清楚？是在说庸晴吗？”
佳萱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总之等他们回来再说。”
“说什么呢？兰希手捧水果拼盘来到两人身边盘内放着新切好的新西兰橙与奇异果。
“在说佳萱以前的事。”甲火说。
“是嘛那我也要听。”
不久后秋帕边擦着湿漉漉的手边回到客厅。佳萱这才开口说“任务的名字你们都知道了吧？是叫‘寄物柜婴儿’”
外面的风骤然加剧起来落尽树叶的梧桐树出痛苦的吱吱声原本堆砌完好的叶堆此时也被吹得四分五裂。屋内客厅中水晶吊灯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正在播放的《狼族世家》内传出狼群此起彼伏的嚎叫。
“三年前……”佳萱开始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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