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凌晨两点时馆长披着厚重棉衣沿着夕阳馆的围墙漫步。他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头顶的圆月月亮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令人感觉凄凉在月亮周围的那一圈光晕隐隐的透出些许红光。
如此漫步了不知多久直到飘来几片帆布状的云遮挡住月光时秋水才出现在馆长面前。
“您身体真好呢。”秋水用其一贯的套近乎的口吻说“这么晚了还站在院子里。”
“我的身体比你想得要好的多。”馆长回应一句语气同身边流动的风一样微凉。
“这就好。”秋水说“那么是看到我留给您的信息了?”
“废话想说什么就说。”
秋水微微一笑伸手折下院中的一根柳枝而后才说:“馆长您知道‘组织’是怎么运转的吗?”
“比你清楚。”
“那是当然的您是负责人嘛If小姐又是您的妻子老师以前又和你同甘共苦过您的身份可无人能及哦。”
“别说这些废话。”
“不过和自己的妻子感情破裂出卖自己的好兄弟弄得老死不相往来这也是现在的现状哦。”
“不是让你别说废话吗?”
“您除了‘别说废话’外就没有别的能回答人的话了吗?难道……您是机器?”
馆长刚想怒便猛地咳嗽起来跟着又清了清喉咙但现身边并没有酒罐于是只好将痰咽回肚中。
“恐怕您也清楚与妻子的感情、与老师的友谊这些被破坏全是组织计划中的事吧。”秋水继续说“无论哪一个部门的负责人的威信、权力庞大起来对组织来说都不是好事因为某一个人或某一方过于强大会破坏组织赖以维持的平衡。所以他们才会设计那一系列的麻烦给你这点你清楚地吧?”
“你来就是为了要说这些?”
“哦不是这些。只是突然想到了要说这些。”秋水又折下一条柳枝“因为天气有些冷讲这些或许会暖和一点。”
“的确感觉热了点。”
“好了那么说重点吧。”女子将折下的柳枝对着朦胧的月光晃了晃随后说:“组织内部实行的是‘轮值主席制度’对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讲这话时馆长额头上的青筋几乎爆裂开来。
“因为这次轮到老师头上了。”
“那家伙……”
“虽然原则是决不能透露主席的身份可既然我告诉您了这样天大的情报想必非常有价值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每个人都有其擅长的与不擅长的馆长。”
“现在的轮值主席既然是老师那恐怕您会有不幸的事生哦。”
“……”
“这就和如果主席轮到您的头上那老师也要遭殃的道理一样您明白的吧?”
馆长深深吸口气将棉衣的纽扣从上至下一一扣好“那你来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我这个?”
“差不多吧。”秋水感觉现在差不多是开条件的时候了将手中的柳枝插进馆长的棉衣口袋中当她靠近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如果你愿的话请将佳萱逼出夕阳馆。”
“逼?不是赶?”
“没错要你装成一个恶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算不算已经是个恶人可必须是逼而不是赶。”
“就这些?”
“差不多吧。”秋水朝后退了几步又说“接下来是我的建议是对您诚恳地建议哦。”
“什么?”
“先下手为强吧。”秋水莞尔一笑在黑暗中她的笑容表现的是如此美丽“在老师还没对你动手之前。”
“你可真够坏的。”馆长大笑起来。
“比不上您啊。”秋水说“不过像我这种人往往是最悲惨的一个吧。”
“那还用说嘛。”
“也是哦。不过要提醒您一句老师还不能死。”
“废话。”馆长的笑容立马转为严肃“他一完蛋那平衡就会被打破到时候组织一样要对付我。”
“不愧是馆长在深海还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两人四目相对谁对谁都持有决对的不信任但为了各自利益考虑谁又必须对对方表现的信任。风缓缓吹来吹走那一片帆布云月光又重现在这座古老的夕阳馆内。此时从墙的拐角处走来一个人影。
“爸爸这么晚还不睡吗?”兰希走来说。
“有些事。”
“和秋水姐姐的事?”
“你快给我回房明天还要考试忘了吗?”
“答案早就在脑子里啦。”兰希一蹦一跳的来到秋水旁像寻找什么似的将鼻子贴近秋水的脸颊“哦!好香!像桂花……哦不对像梅花……也不对……像什么花呢?秋水姐姐你用的什么香水?”
“我没用香水呀。”秋水亲切的摸摸兰希的脸颊接着说“兰希刚才我和你爸爸的话你全听见了对吗?”
“恩听见了。”女孩依然痴迷于那香味“院子这么静所以我听得很清楚。”
“这样啊。”秋水望了望馆长像是要告辞似的说:“最后一件事组织来通知老师是新一届轮值主席时开得是一辆‘标志’车所以我想下一届下下一届的主席名单也在车里吧。”
说完秋水吻了吻兰希的脸颊女孩笑着朝她挥手告别。馆长的心中升起股隐隐的不安暗自担忧道:看来新老交替的时间很快就要来了我们这群老家伙也到了消失的时候了。(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