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甲火固执的宣布不参加这次任务所以车上只有庸晴、佳萱、罗楹与卡布拉。车一路驶往东郊的精神病院经庸晴的从中联络与协调医院方面准备在见过卡布拉后才决定是否让他入院。
硕大的精神病院位于一片荒山之中在这里即使有病人逃跑出去也很难活下来。从外观上看病院与普通医院没多大不同即没高的吓人的围墙也没塔楼巡哨像是十分自由。
当车开到病院门前时不远处的荒山中传来一阵古钟声庸晴解释说那是精神病人在为自己祈福。钟声一直持续了数分钟整整敲打了十下。每一下都像是一场人生梦的破碎般。悠扬的钟声久久回荡于这片“荒芜之地”的上空。
在一间像是接待室的屋子内四人等了许久其间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既没有人影也听不见人语。小屋正对一大片松树林树林看起来幽静且深远仿佛只要通过了那里就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了。
“那里面就是病人呆的地方了。”见静的有些不自在庸晴开口说:“而这里就是医生与工作人员住的地方。”
“那片松树林里面吗?”
“恩”庸晴说“里面有条小路直通医院的中心过了片铁丝网后就到了。”
“这么说医生什么的都住在医院里?不回家?”
“没错因为这里离最近的市区、城镇都有上百公里所以来往很不方便可就是因为这种交通的不便才能让大家觉得安全不是吗?”
“也对。”从上车起到现在卡布拉说了第一句话对于自己将成为精神病人而入住其中这一事实他是如何想的呢?会不会担心就这么住进去以后再也无法出来了呢?
可事实是他什么也没想对此也一点不担心。他所希望的只是帮助佳萱去完成她所希望完成的事无论那事是什么。
终于在四人交谈时一位身穿白挂一脸痛苦的医生焦头烂额的闯入屋中。
“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忙不过来。病人又多人手又不够每天都这样我都快要成神经病了。”
“这工作想必是够麻烦的。”罗楹说。
“恩。”医生解开外套上的纽扣接着说:“你们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那么他就是那个……”
“恩是的。”佳萱说“以前虽然也有类似的症状可最近几个月越来越严重也去了不少医院可几乎所有的医生都认定还是住到你们这来进行系统的治疗比较好。这样对我们也好。”
“是啊话虽如此可我们这里的情况……你们都清楚吧?”
“清楚。”
“可我还是要再申明一遍我们这里的病人中有那么几个很特殊他们都杀过人。虽然我们已经进行了特殊的照顾到有时候我们也非常担心毕竟人手实在是不够。”
“这些在来之前我们已经有准备了。”
“有准备是指……”
“心理上的准备可是为了卡布拉大家都愿意让他在这里住下来。”
“这样就好。那么就让病人和我来一下吧。我们还要做一些检查。因为光从病例上看得话他的病确实不清。”医生这么说时咧开嘴笑了笑仿佛在为卡布拉无法治愈的病情而感到高兴。
随后医生将卡布拉带出门离开前卡布拉偷偷望了几眼佳萱佳萱露出“不准失败”的坚决眼神瞪着她。
男子领着卡布拉朝一幢四层高的红顶建筑走去。阳光下这幢建筑显得特别扎眼。他们沿着楼梯来到三楼楼道内的湿气很重像是有多股看不见的寒风在其中不停的旋绕找到热源后便一拥而上将他包围并消灭。
“进去吧。”医生打开一扇写着“休息室”字样的大门将卡布拉让入其中。
屋内摆有沙、电视、茶柜、书架与桌球台。但无论哪一样东西都透露出一股年代久远的味道来。卡布拉来到沙前坐下见男子由饮水机内倒出两杯水两杯都递给了卡布拉。
“叫我乐天好了。”男子先自我介绍“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我的名字?”卡布拉战战兢兢的说“我……我也不知道。”
“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吗?”叫乐天的医生笑起来“好好想想。”
“想……想自己的名字吗?”
“嗯想一想。”
秋帕低下头思索起来但他并非是在思索自己的名字而是在思索为什么这医生会倒一杯热水与一杯凉水给我呢?
“想到了吗?”乐天问。
“秋……秋帕。”
“秋帕?”
“秋帕卡布拉。”
“好奇怪的名字可你也不像是外国人啊。”
“是……是狗……狗的名字。”
“哦原来是狗的名字啊。”乐天边说边往桌上的某张表格上飞快的记下些什么接着说:“就是说他们用狗的名字来叫你对吗?”
“他们?他们……是指谁?”
“知道那是狗的名字并且还一直这么称呼你的人。”
“我想是的……”卡布拉犹豫一阵而后轻轻吸了口那杯凉水。此时乐天又飞快记下些什么。
“那么秋帕卡布拉你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病呢?”乐天直截了当的问。
“我想是……是有的吧。”
“哦?那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觉得的还记得吗?”
“十八岁。”卡布拉这次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记得是在十八岁?生过什么吗?”
“什么也没生……就是生了什么吧。我想。”
“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那一年是我过的最平淡的一年所以……所以什么也没生。”
乐天了解似的点点头而后从大褂的口袋中掏出袖珍电筒来一按电筒出柔和的蓝色光束。
“秋帕卡布拉眼睛一直看着这光。”乐天说。
蓝光先是轻缓的在卡布拉的眼前移动卡布拉的眼神也缓缓地跟随着这光一同移动渐渐的手电开始无规律的上下摇摆并且频率也在加快但卡布拉还是能牢牢的将其抓住。
忽然手电的光甩向了窗外卡布拉也立马从沙上跳起来蹦到窗前想试着抓住那光他的这一举动着实让乐天吓了一跳。接着光线射向天花板卡布拉也随即跃上桌面捕捉那光。这情况似乎就算光照到了月球上卡布拉也会义无反顾地追寻而去。
然而在卡布拉的眼中他所追寻的并不是那一束若隐若现的柔和光线他在追寻十八岁时的自己。也就是“完整”的自己。那一年七十生了很多其中就包括林妍因怀孕而被赶出育儿院。但对于秋帕卡布拉来说那一年是他拉着佳萱的手漫步在玫瑰园中的一年。
那时的玫瑰园宁静优雅昨晚下的雨还留在花瓣上竞相追逐的蝴蝶缭绕其中脚下的路湿湿软软的踩上去特别舒服。他拉着佳萱在里面一待就是半天直到太阳高照花瓣上的水珠蒸脚下的泥土变干蝴蝶也藏到了阴凉处时他们才离开。
卡布拉在那束蓝光之中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乐天收回手电套上笔套像不再需要多记录什么了。不久后他说:“在这里待上十个小时吧。”
“待上十小时?”卡布拉不解的重复一句。
“恩。”乐天觑一眼手表接着说:“现在十点到晚上八点我再来。其间你就一直在这里没问题吗?”
“如果……如果有问题呢?”
“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可我想问题总是无时无刻都会存在的……”
“是嘛。”乐天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墙角的冰箱说:“冰箱里有吃的在这里干什么都行也包括从窗口跳下去。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从这窗口跳下去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哦……谢谢医生……”卡布拉边说边坐回沙。
乐天点点头而后拿起桌上的表格离开。临走前轻轻为房间的门加上挂锁。
不久后他按原路返回接待室并且将卡布拉需要再多观察十小时的事告诉佳萱等人。奇怪的是三人都表现得十分平静。也并没为次寻常问短。倒是罗楹在乐天诉说完情况后开口问道:
“医生听说你们这里很缺人对吗?”
“不是缺人是几乎没有人。”乐天表现出烦躁的样子“谁愿意来这么个鬼地方工作最近的镇子也要开上两小时的车来这里工作的都是些没老没小的人啊。”
“是这样的我们刚才商量过了卡布拉如果在这里接受治疗的话我们希望能陪在他身边这样也能帮他一把。”
“你们的意思是……在这里工作?”
“恩就是这个意思。”罗楹说:“我们虽然对于治疗什么的一窍不通可应该能帮忙干些杂活粗活之类的而且……”
“可这里的薪水很低并且……”
“在这里帮忙也不是为了钱为了钱的话也不会来这里了是不是?”佳萱绽出怡人的笑容说:“你可以当我们是做义工帮助社会上的困难群体。”
“如果你们真愿意留下来的话那太好了。那我去和院长说一下。”
“谢谢医生。”
“谢谢你们才对。”乐天刚要走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说:“对了因为秋帕卡布拉还要再观察十个小时无聊的话你们可以在四处走走不过别进松树林更别越过铁丝网啊。”
“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
乐天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
在确定医生已走远后佳萱说:“喂你们不觉得这医生有些奇怪吗?”
“哪方面?”罗楹问。
“各方面。”佳萱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继续说:“感觉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们你们不觉得吗?”
“这我倒没觉得。”庸晴说“不过我在联络的时候就一直是他在接待我这人叫乐天可从听到他声音的第一刻起我就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可又说不上来在哪听过。还有他好像知道我们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异样。很多事一口就答应下来。从来没有犹豫过考虑过什么。”
“就好像我们刚才说要在这里当义工?”
“可这里很缺人这也是事实。”
“总之不管怎么样第一步算是顺利接下去就要想办法找到那个要杀了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女人了。”罗楹站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相对于这两个女人怀疑这怀疑那的他所关心的只是能否顺利完成任务而已。(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