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四人来到一座类似仓库的食堂内进入后才现整个食堂传来一股浓重且亲切的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气息。那股气息仿佛能令时光倒流一般沟起庸晴、罗楹、佳萱脑中的儿时回忆那时他们就是在如此的气息中度多每一个用餐时间的在那时的饭堂内还有萧禹、连哲、林妍、秋水、老师与If小姐。
“怎么了？”乐天不解的望着呆的三人。
“这里还真破啊。”罗楹先开口说。
“是啊经费不足加上人手不足又年久失修所以……像八十年代的老建筑吧？可实际上这里才造了七年。”
“喝点什么？”乐天走到一扇门前取出钥匙打开后继续说“有汽水果汁奶茶想要什么？”
“可乐。”罗楹说。
“一样。”庸晴说。
“我不用了。”这么说的是佳萱她不想在陌生人面前表露过多。
不久后乐天拿着两瓶可乐从里面走出来递给两人而后说：“算是谢谢你们能来这里帮忙。”
“哪里……”罗楹说“我们也是为了卡布拉。”
“总之谢谢你们。”
“唉？那是什么？”佳萱手撑下巴的望向窗外问。
“哦！是‘宠物游乐中心。’”乐天说“也就是我刚才和你们说过的游乐场。”
“宠物游乐中心？好奇怪的名字。”
“是奇怪可不知道是谁取得从我到这里工作开始中心就一直在那里。”
“可看上去不是什么都没有吗？”庸晴吸着可乐望着大片草丛。此时草丛间零星开着几百朵拇指大小的花五彩缤纷的花儿在阳光与风的协奏下显得格外美丽。
“我是不喜欢那里。”乐天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的病人都喜欢去那里坐上几十分钟或者几小时。很不可思议他们光就那么坐在那里。”
“什么也不干？”
“什么也不干。就那么集体坐着像在集体忏悔似的。”乐天说“刚开始我还以为那地方有什么魔力呢可自己坐上去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不过是普通的草坪而已。”
“那是因为医生你没有精神病嘛。”罗楹说。
“我倒不这么觉得……其实能和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沟通的只有另一些精神病人。”乐天用慎重的语气说“换言之我也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不过这在***里不时什么秘密我们这些心理医生要定期聚在一起相互开导不然活不下去。”
“这么严重？”
“谈不上严重要抵抗黑暗你就必须先了解它而为了了解它也就必须深入其中一旦深入其中你也势必将成为黑暗的一部份……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庸晴与罗楹沉默不语大约是没有明白。而佳萱则压根没有听他在说些什么。从进入食堂开始她就一直望着窗外的那一大片“宠物游乐中心。”
“带你们看的地方也差不多看完了还有一些地方是不允许进入的是很危险的地方。”
“非要进入的话哈巴狗就是下场？”庸晴开玩笑的问。
“哈巴狗？”乐天重复一句但很快反应过来说：“没错就和哈巴狗一样那里装着高压电网。”
“我们只要陪着卡布拉不会去那里。”罗楹说。
“我想你们也不会去不过有必要提醒一下。”乐天站起来抬眼看了看时间跟着说：“好了也差不多了我一会儿还有个治疗会议要开你们先回接待室我开完会就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房间。”
“房间？”
“当然咯这里虽然人不够经费也少可好在地方大……有一个一百平米的大屋子给你们。”
“你是说……要我们三个住在一起？”
“恩有什么问题吗？”
“我无所谓。”佳萱说着手插裤带第一个离开食堂。
“其实住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罗楹说完跟上佳萱。
“我还是觉得有点……”庸晴说着也追了上去。
乐天将他们三人按原路带出病区随后向三人告别走入主楼。等待乐天消失在视线中后佳萱才开口道：
“这人绝对有问题。”
“同感。”罗楹复合道“对我们好像另有企图。”
“你们什么意思？”庸晴走入休息室。
“特地提醒我们说这里有些很危险的地方让我们千万不要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佳萱说“言下之意他就是希望我们去那里所以才故意提起这么个地方。”
“我同意佳萱说的。”这么说的是罗楹他贴近佳萱在她身边坐下继续道：“从他刚才不停讲的那些话来看问题决不简单。很有可能危害到这次任务甚至还会危及到我们的安全。”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在出前馆长曾极不情愿的提醒他们“要小心自己的小命”看来馆长早已知道这次的困难有多大。可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任务竟让卡布拉负责以至于失去了甲火。
“现在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会演戏我们的演技也不差。”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可我想小心总是好的。”
这时屋外猛地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物体从高处坠落了一般往窗外看去一处自行车棚被砸出了个大洞混乱中有什么人正在努力爬起来。
“太好了是那傻子！”罗楹说着冲出休息室佳萱与庸晴也随即跑了上去。
卡布拉正撑着左右两辆车费力的爬起看起来并没太大问题。可他双眼通红鼻角也有些青肿。卡布拉一看见佳萱立刻冲了上来通红的眼睛旋即落下泪来。
“说！他是谁！说啊！”卡布拉哭喊着哀求道“告诉我那人是谁他到底是谁？”
“你在说什么啊？”佳萱喊道“先别说这些了先回屋去。”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只在有你在的地方你知道的。”
“现在别说这些了啊！来我扶你进去。”
“我去找医生。”说完庸晴跑入主楼中。
佳萱同罗楹将卡布拉搀入接待室让他在不算舒服的沙上躺下。卡布拉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佳萱。
“喂你不会这么聪明从上面跳下来的吧？”罗楹问。
见卡布拉没有回应的意思佳萱只好重复一句“是不是？是不是你自己从上面跳下来的？”
卡布拉流着泪点点头。
“那怎么了？”佳萱继续问“为什么要从上面跳下来？”
“我……我想……我想为你死。”
“为我死？！”
“哦？还真是轰轰烈烈啊就和那条被烧焦的哈巴狗一样。”罗楹插道。
“卡布拉你在说些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为我死呢？”
“因为你希望我死。”卡布拉绽出少有的微笑那笑就和被冻结了的河流一样冰凉。
卡布拉怀着想做一番美梦的心境进入梦乡可他不可能做什么美梦因为休息室中的电视一直在循环往复的不停播放。画面早已嵌入卡布拉的大脑并且在他的大脑中原本无声的画面被配上绝妙的声音。于是他做了这么一个梦。
“好冷啊……”佳萱披着不知谁的衣服站在码头边说。那是一座在夜晚阒静无声的码头。
“冷吗？”秋帕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佳萱可被她制止了。
“这次我们恐怕是死定了。”
“我们？”
“我和他。”
秋帕像了解那个“他”指的是谁一样点点头而后说：“他是会死可你不用。”
“你还不明白吗？他死了我也没办法活下去。”
“你能活下去的。”
“不可能！”
两人僵持片刻由海上吹来的夜风像夹带着肉眼看不见的利刃般吹过他们的身旁天空中没有月亮没有晚星没有云。有的只是一片宁静的黑暗。
“还记得很久以前我们也看过这么一片夜空啊。”佳萱先打破沉默说：“我和你一起看的。”
“那次你哭得很伤心因为我们要离开育儿院了。”
“还记得秋帕你是陪我哭了整整一夜啊。那天晚上我甚至觉得自己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呢。”
“我也这么想过。可那之后你还是哭了很多次。”
“很多次啊……”佳萱感叹一句跟着遥望在宁静的黑暗中缓缓涌动的海浪随后她不带语气的开口：“哎为了我……死好吗？”
“死吗？”卡布拉平静的重复一句。
“恩死……为了我。”
“你是想让我代替他去死？”
“这么想也没错可我更希望你把这当作是为了我。”
“我代替他去死了的话你就能过得快乐了吗？”
“恩从你死了的那刻起我就会一直快乐下去。”
“……”
秋帕闭上眼像是在静静思考可其实他什么也没想也什么都想不成。他只是在脑中回忆着十八岁以前同佳萱一起的那一段一段的甜美时光。他想了很久像是打算永远就这么沉溺在甜美的回忆中般。
不久后耳边传来一阵水声秋帕睁开眼看见佳萱已经跳入汹涌而漆黑的海中。转眼之间那个渺小的身躯即被海潮所吞没。秋帕也随即跳入海里他死死的抱住佳萱就像十八岁时一样。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秋帕朝着海浪大喊道。
“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佳萱微微一笑身体不停的颤抖。冰冷的海水包围她的全身。跟着她挣扎起来狠狠挣脱秋帕的双手沉入更为深邃的大海之中。
“喂！我会为你死的！”秋帕吼叫着想再去寻找佳萱可哪里也没有她的影子了。
在经过简单的治疗后医生确定卡布拉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右手这些天可能无法自由活动。医生走后佳萱又开始追问他从那里跳下去的原因。可卡布拉再也没有说什么。他就像一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的躺在沙上。不管外人再怎么推他喊他都毫无反应。
不久后乐天笑呵呵的来到接待室像是要恭喜卡布拉终于从那里跳下来似的。在关心过他的伤势后乐天宣布医院已经决定接受他在这里治疗了。(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