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午后罗楹他们吃过饭后看着病人们一一回到自己的屋中休息卡布拉强忍不愿离去的悲伤同那个患有狂想症的刘达走进了屋听说今天下午医院将会播放一部名为《火树银花的你》的影片可他们都不知道这部影片是连哲的处*女作讲述一个迷恋烟花近乎疯狂的女子的故事而最终她的生命也如同那一阵绚烂后便悄悄消失了的烟花一样。
另一方面庸晴等待乐天的到访足足等了一个上午。可乐天始终没有出现于是她决定去调查特殊病区的情况。走入普通病区后她沿着茂密的灌木丛绕开普通病人居住的木屋从西面迂回至特殊病区。当她到达时却意外地现此时竟是那群特殊病人自由活动的时间。
特殊病人与普通病人之间有着一目了然的差别如果将他们放在一起的话你能毫不费力的将这两类人区分开来。这就好比在一张白纸上寻找黑点一样轻松。他们几乎不说话也不走动只是像人偶般站在某处一站站好久再看他们的表情……不幸的是他们根本没有表情他们不笑亦不闹张张脸都像平板画般死气沉沉就连在铁丝网外晒太阳的野猫也绝对比他们有活力。
不客气地说这些人的灵魂并非被污染了而是他们的灵魂被整个掏空了。在他们心中原本应存放灵魂的地方此时空空如也他们做任何事都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看着这样的病人庸晴不禁担心——这种人还能被拯救吗？
在这九个一动不动的木头人中并没有她的目标人物庸晴绕着特殊病区走了一圈可仍然没有现。正当她在思考那个女人是否在这两层公寓与如何才能进到里面去时乐天满脸堆笑的出现在庸晴身后拍了拍她的后背。
“找了你好一会儿原来在这里啊。”乐天说。
“找我？找我干什么？”庸晴明知故问的回应。
“听说你不太舒服所以来看看你。”
“你？可你是心理医生吧。”
“一点小毛小病我还是拿手的。”乐天说“那我帮你看看吧。”
“不用了因为早上吹了冷风所以才病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吗那就好。”乐天的双眼眯成一条线“那么你是在散步咯？”
“恩到处走走。看看哪里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庸晴转过身将视线固定在那九个人偶身上随后说：“看他们这样子我还真怀疑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是说他们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吗？”
“恩。”
“这些人是听钟声指挥的就是在那山里的钟。”说着乐天指了指远处的荒山继续说：“想必你也听到过吧从那山里传来的古钟声。”
“听到过原来这钟是敲给他们听得。”
“这是祈福的钟声啊祈祷他们能有朝一日重新开始各自的人生。或许你不相信特殊病人是会有重生的一天的而普通病人却没有。”
“哎？什么意思？”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任何事到达某个尽头后就会从另一端重新开始这么说明白吗？”
“不太明白。”庸晴笑了笑“不过特殊病人就这九个吗？我看这公寓好像挺大的。”
“还真细心啊都一个个点过了哦。”乐天说“不过不是特殊病人一共十个人。有一个怀孕的女人不常出来。我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让她有所改变。”
“改变……是指重生吗？”
“希望是。”乐天说着由口袋中拿出一张黄色磁卡磁卡插入读卡器后屏幕上显示出乐天的一系列信息不久后门被打开了。
“医生你要进去？”
“恩趁他们自由活动的时间去看看他们各自的房间这样有助于了解病人的具体情况因为你也看到了他们几乎不会开口说话。”
“对哦。”
乐天站在门口用邀请的眼神望着庸晴随后问：“怎么想进来看看吗？”
“可以吗？”
“只要你不怕危险的话。”
“那还是算了。”
“开玩笑的。”乐天将门拉的更大了“就算你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不会注意到你的。他们的脾气可比普通病人好太多了。”
“可我看他们好像根本没什么脾气。”庸晴笑着走入门内她从没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
特殊病区是幢二层的陈旧公寓破旧程度与食堂有的一比。虽然是下午可楼内光线昏暗所有的窗口都被有意识的封闭起来。阳光只能透过窗子的缝隙可怜巴巴的照进楼内。或许也因为如此楼内阴冷无比如同地下室一般。再加上一片寂静光这么看着都让人望而却步。可乐天倒像不以为然似的巡视其每一间“病房”来。
说病房或许不合适那一间间狭小的屋子更像是牢房大小仅为十平米就连屋与屋之间的墙壁的占地面积也远比房间本身多。当然这么建造必定有其用意普通人可忍受不了。再看屋内的情况头一眼给人的印象是整洁甚至是有些整洁过了头像是有人刻意且无时无刻都在打扫一样。阴暗而整洁的房间让看的人心里产生种说不出滋味的难受。
屋内无床但有马桶也无水池可在墙壁边缘摆有十来瓶矿泉水。另外在巴掌大小的窗口下放有一张半人大小的书桌桌上放着本崭新的书没有书名可书的厚度就同词典差不多。庸晴还注意到屋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天花板却惊人的高一个一米七的人就算全力往上跳也触不到上面挂的灯泡。
“这里真是他们住的地方？”
“那还用说有些病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乐天边说边拉开书桌的每个抽屉像寻找什么似的仔细探寻着。不久后他又说：“如果让你在这里住一天的话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何止啊。简直难以想象。”庸晴的声音在这密封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那我们去楼上吧。”
大约是没找到有用的东西乐天离开房间踏上木结构楼梯。
“去看看那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好像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知道吗那女人可一口气杀了全家的人厉害吗？”
“厉害？”
“哦我的意思是让人难以置信要受多大的打击才能让人杀了全家人呢？你说。”
“我不知道。”庸晴对乐天产生了一些厌恶感。
楼上的布置几乎和楼下一样不同的是在二楼的尽头有一扇像电梯的大门乐天解释说那里通往地下室地下室内有冰库。但那电梯已经长年没有人使用了还能不能用只有天晓得。
初次见到目标人物时她正坐在屋子的一角来回晃动手中的半瓶水瓶中的水像沙漏般被其颠来倒去反复无止。女子像孩子看这精致玩具般看着这瓶水。她并没有在乎进入屋内的两人而乐天也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上面的书漫不经心翻了几页后从口袋内摸出张类似书签的东西夹入其中。而这一系列的动作他完成的即隐蔽又迅。庸晴完全将心思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丝毫没有察觉。
“很有意思不是吗？”乐天转过身对着女人说“人竟能像木偶一样来回摇晃水瓶。”
“请问这有什么有意思的？”
“咳瞧我说的这话大概又要被你误解了。我没有要侮辱人的尊严的意思而是从一名心理医生的角度出来探寻人类心理的畸形与其治疗的方法。”
“即便如此我认为这么说也是没有道理的。”
“对对是我错了。”乐天笑着心中却早已预见到这个愚蠢女人的下场。当然这里的愚蠢女人指的是庸晴。
“我想人是有两面性的无论是谁都一样。如果单一的从侧面去观察去认识的话对病人不会有任何帮助。”庸晴说：“而我也相信只要用心付出用心去感染对方那他们也一定会有重新找回自己的一天。”
庸晴只顾自己全情投入的说着浑然不觉乐天已经从她身后离开了屋子。她跑上楼道通过走廊上窄小的窗缝望见乐天正急急忙忙的跑出特殊病区像是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