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打听■■
作者:龙不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557

寂落拱手向那茶博士行了一礼,恭声问道:“元培先生,晚辈心中实有疑虑,还望先生指教。”

“且说。”

寂落拱手道:“却才先生在外与晚辈说道,谷子先生要差晚辈去办一件大事,难道就是寻找天星石么?”

元培笑道:“你这小子,果然是留了个心眼。不错,谷子本来与愚夫有言,等你来时,要差你查清近日在此往南三百里的樊江城的谜团。”

“樊江城?谜团?”寂落不解地问。

“是,最近在樊江城发生一件怪事,星罗岛北斗宗有言,门下弟子,谁若查清此事,便录入门下,加以栽培。”

“原来这般。谷子先生……”

“谷子只道你虽非星罗岛的弟子,但是既是他的学生,传了凝神诀与你,也算得半个星罗岛门下,又兼你心细胆大,可以托付。但眼下甲鼎遭遇不测,龙爪山大乱,正好他接到甲鼎的手令,选拨人才,心思也便不在北斗宗那边了,所以此时就暂且放下罢。”

寂落颌首道:“原来如此,那着实是机缘不巧。”

元培道:“眼下,你最要紧的是寻到天星石,回去向他复命便是。以往天下个大流派的宗主收徒,若非根骨奇秀者、或是悟性非凡者,抑或是有缘者,下堂弟子要脱颖而出,实在难上加难。这回,事出突然,于你而言,可是大好机会。谷子处处为你着想,他可是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哩。”

寂落拱手正色道:“晚辈明白,只是……”

“说。”

寂落又问道:“只是甲鼎宗主乃四阶修龙者,水火不侵,五行不克,为何会中如此剧毒,那修魔士到底何方神圣?”

元培又道:“咳,修魔士之残暴,绝非三言两语所能尽述。你日后若是对上修魔士,可须得万分小心谨慎,我修琴者入门心法凝神诀,本是七大流派中心法最弱的一派,唯一的好处在于开筋活脑,因此凡是应当智取,不可力夺。”

“晚辈受教。”

“若为修魔者所伤,除非修为高深,否则极难存活,修魔之毒,绝非五行所致,乃怨气所成,要化解此等剧毒,非是寻常良药可解。看来,最大的希望就在于绝音谷了。”

“绝音谷所擅长鼓琴拨瑟,吹箫奏乐,如何又能解毒?”

“绝音谷所奏声乐,善则闻者心舒,恶则闻者生戾。‘第四阶‘曲闻’之上的阶修为者,可左右常人情绪,亦可渐行化解怨气。若得绝音谷鼎力相助,要解此毒,倒也还有一丝希望。只是修琴女子,向来心高气傲,可没比起我修棋之士这般好说话。且这解毒之事,非是一朝一夕,如此一来,难免耽误修士多年期限,恐怕不易啊。”

“那宗主岂不是凶多吉少……”

“境况也不算太坏,甲鼎四阶修为,也不会就此轻易陨落,至多是中毒的这些日子难熬了些罢了,这点,愚夫可比谷子乐观些。”

“便愿谷子先生早日带回去好消息罢。”寂落叹息一声。

“嗯。”元培点了点头,转口说道:“此处乃莫须阵法之现图,你可尽情研究领悟。日后也可将此处当作安身之处,随时回来,不必客气。我与谷子先生乃多年厚交,又是同门,他的弟子,便是元培的弟子,若有甚么需求,只管与老夫提出便是。”

寂落忙躬身拜了拜,道:“多谢先生。”

“不必拘礼,修棋之士最忌讳就是死一根筋,只有不拘常理之人,方才能成修棋之大器。”

“晚辈谨记。”

寂落又与他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向那茶博士辞行,元培也不留他,只嘱咐他可随时归来。

眼下,对于寂落而言,摆着个极好的机会。以往的他,要想入宗主门下,面临的选拨对手,是武堂的拔尖弟子,虽此刻他进阶五层凝神诀,但武堂弟子的游龙诀高的也有六七阶,他自然难以出头,而且,武堂弟子之武技,亦非他所能匹敌。

如此大好良机,尽情一搏也无不可。不过,他手中这块紫色天星石,他定然是不能背叛乌木兄而拿来练就法器,他还须再寻到一枚。

当夜,寂落并未留下来研究莫须阵图,而是策马向前方通宝镇子赶去,因为他知道留在阵内,身上藏着极品天星石迟早会被元培发觉。虽不是信他不过,但毕竟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所以他选择了自己独处。

行不到一里路,果然如元培所言,是一集镇。虽然夜色已黑,但是这通宝镇仍然人头攒动,夜市不息,看来颇为热闹。

寂落先在驻马客栈要了间单房,将黑马引入马厩,自己领着阿憨在镇上闲逛。

初次外出,到了个陌生地方,他倒也不嫌嘈杂,若有所思地漫步大街。他心想道:“谷子先生与我这柄水木之剑,虽还不错,也合我性情。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修为浅薄,行走江湖多一把好剑,不准哪时候能救我一命。眼下有一颗韬光石,不将它炼成一柄好剑,实在心痒。”

于是他便寻找着镇上的铁铺,先看看这通宝镇的铁铺在什么水准,再做打算。结果他经人指引,找是找到了铁铺,不过铁铺的设施使他大失所望,比起王记铁铺差到茅坑里去了。

他心思道:“如此地方,打造农具倒也罢了,可莫坏了我的上好淬炼石。”

当下领着阿憨转身回走,寻了家食坊,要了几道小菜,让店家也把阿憨喂了一顿。吃不得多时,果然听到旁桌有人议论起龙爪山的变故。

“看来消息这才传到呢。”他心下感慨,因为事关龙爪山,所以他便多听了句。

其中一个继续说道:“这年头,这些修真之士,是越来越强大了,强大得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我们小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

另一个发出重重感叹:“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这个天下迟早都会被这帮人毁掉,大伙一块都不要活了。”

先一个说:“你小声些,不要乱说,安分安分些就好了,省的麻烦。你知道前两天前两天镇上那癫子怎么吐血的么?”

“那癫子怎么了?”

“那癫子是叫人一脚踢吐血的。”

“什么人?”

“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

“一个姑娘家这么大力气?”

“嗯,我记得清,那姑娘还挺标致的,背上挂了一柄软剑,嘴角有一颗黑痣。看起来身子板柔得很,没想到那一脚好重。”

那人又绘声绘色地接着说:“那癫子愣是不知好歹,见那个姑娘有几分姿色,就扑了过去,要抱那个姑娘。那姑娘本来就一脸不高兴,他这一惹,那还了得,一脚就将癫子踢到丈余外,当即就吐了血。幸好孙郎中一句话把那姑娘给说动了,那姑娘也懒得和他计较,莫说再来一剑,便是再来那轻轻一脚,癫子就当场归西了,后来孙郎中说了:这一脚是内伤,要调养好一阵呢。”

“……”

“……”

寂落听后,心里寻思:“难道是……石头?”他回想起当初在王记铁铺,石头一脚将伙计踢到火炉里去,幸好是自己出手抱住了他,否则……

“身上背着软剑,嘴角有颗黑痣,没错,就是她。”寂落微微摇了摇头,心下道:“你也真是的,人家本来就是疯子,不懂事,你快点走不就是了么?非得伤人,唉……”

当下他站起身来,走到旁坐去,拱手问道:“两位大叔。”

“嗯?你是……”那人见他背着两把剑,带着个斗笠,一看就是江湖人士。他还以为对方对自己的言论不满意,慌慌忙忙起身告饶:“少侠息怒,少侠息怒……”

另外一个也来劝,道:“少侠莫怪,我们只是……”

寂落心里怪好笑的,这些人也太胆小了点。于是好言相劝,只问了那癫子去处。那两人见他面善,说话也颇为礼貌,知他无恶意,便告道:“就在街斜对门那个药店里,这会还在孙郎中哪里哼哼呢,要不我带您你去?”

寂落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多谢。”

说完,他领了阿憨,径直寻到孙郎中那里。到了药店,果然有在屋里躺着个面目痛苦的狂人,正是那个颠人呜哇乱叫地将他引到药店里来。

寂落上前动问道:“孙先生,这人几时伤的?无有大碍罢?”

那孙郎中道:“无碍,无碍,好在那个姑娘家手下留情。咳,当时老夫见那姑娘把剑都拔了出来,心想这厮完了,要出人命了。本来也无人敢去劝那个姑娘,未想我这老骨头的一句话,倒将那个姑娘劝动了,她是没和他计较而已。”

“不过……”孙郎中满脸疑惑之色:“小哥听口音不似本地人,怎会关心这事?”

寂落微微一笑,道:“倒没有什么事,这里有五两白银,就权且当作是给这人治伤之用罢。”说完,取出五两银子与孙郎中。

那孙郎中更是诧异了,他细细注视这小哥,心下更加犯疑。便问道:“不敢,这位少侠……这是……”

寂落笑道:“没甚么打紧的,这人无碍便好,只是劳烦孙郎中了。”

那孙郎中道:“哪里,哪里,行医之人,医德为上,救人也是应当。”

寂落又道:“先生,那个姑娘往哪边去了?”

孙郎中一脸难色,似乎努力在想些什么,忽又似想起什么。寂落忙问:“先生,想起来了么?”

“当时,只管救这厮了,也没太在意。不过,小哥,听老骨头一句劝,莫要寻那个姑娘滋事,那姑娘……我看,不像个正道人。”

寂落微微一笑道:“先生不必担心,只管说便是。”

孙郎中道:“好像是……到了驻马客栈的样子,没注意,要不然你去问问客栈里的小二,那小二见客人走,都会送几步的,或许他晓得。”

寂落点头道:“嗯,多谢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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