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遭训斥借酒浇愁 施妙计皆大欢喜(2)
作者:秋水漪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55

剑身一抖,寒光出鞘,剑鞘直飞而来,“小心!”郦寄一声大喝,推开身边两人,剑鞘插着面门而过,森森寒气,发丝立断。只听得“哚”地一声,剑鞘已深深殿柱,鞘身犹自颤动。

“好俊的功夫!”郦寄啧啧赞叹。

“哪里比得了将军,将军在长安力敌匈奴第一勇士琐罗,威名远播,楚某不才,今日有幸终能与将军一较高下。”楚易口说“有幸”,却是面罩寒霜,一声断喝,“接招!”

两人出手战在一处,旗鼓相当,一时难分高下,一个是南军将军,一个是代王贴身侍卫,谁也不愿服软,惊动了勤德殿的侍卫,也惊动了揽玉居内的刘恒。

刘恒想出去看个究竟,差点与曹窋撞上。见曹窋气喘吁吁一脸惊慌,又听到殿外纷乱一片,忙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楚…楚侍卫与郦将军打起来了!”

“什么?”刘恒抬脚往殿外冲去,刘友摇摇晃晃跟在后面:“四…四哥,等等我!”

夜风一吹,本来就已醉意熏然的刘友更觉胸口翻滚的厉害,伏在殿角吐个痛快,顿觉轻松不少。

扶着殿柱站起,远远看见漪房娉娉婷婷往慈恩殿方向而去,刘友心里狂喜,吕后的训斥早已丢到脑后,摇摇晃晃追着漪房而去。

追到漪房房外,正**推门就听到房内有人窃窃私语,还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刘友一惊,顿时清醒了不少。透过窗棂偷瞧,轻纱掩隐处果有一个男子与漪房卿卿我我,轻笑中交杂着喘息声隐隐传来,刘友怒火中烧,推门而入,轻纱后的两人张惶分开。

狠狠掀开轻纱,纱幔后空无一人,窗户大开,一个人影跃窗而出。刘友顿时怔住,那人的背影和装束像极了刘恒,虽然没看到面目,从小一起长大的刘友依然可以确定,他突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明明知道我早就心仪漪房,还与漪房私相往来,这次之事本就是背着吕太后而为之,却为何被吕太后知道了消息,一定是刘恒不愿漪房离开,又不敢违逆皇上,就向吕太后告密,害我在众人面前受辱,是的,一定是这样!

刘友越想越气,跃出窗外,冷笑道:“四哥,别躲了,小弟早就看到你了!”

刘恒身体剧烈抖了一下,背对着刘友不发一言,刘友按住刘恒肩胛:“小弟此次与皇上同来,什么情况都想过了,唯独没想到四哥与吕太后暗通消息,四哥明说就好,何必绕那么大一圈子,难不成我这做弟弟还敢与哥哥争女人么?”

刘恒依然一言不发,突然猛地转身,将刘友猛力一推,刘友的后脑重重的撞在树,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一个路过的太监看到,见代王与赵王争斗,只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去跟薄太后禀告。

薄太后一向身体不好,每晚很早就入睡了,慈恩殿的规矩:太后休息时,天大的事也不得打扰!事关紧急,太监哪管得了这么多,把殿门敲得山响,扰得太后无法入睡。

宫女带着太监来到薄太后寝宫,太监脸色煞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禀道:“太后,太后,大王…大王…”

“是喝醉了吗?”薄太后知惠帝和赵王受了训斥,拉了刘恒喝酒,“你们好生侍候就是,皇上和赵王也要派妥帖之人侍候。”

太监拼命地摇头:“不…是!”他越是着急越是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大王…大王他和赵王打…起来了!”

“什么?”薄太后翻身而起,声调已提高了八度。

跟着报信太监急急忙忙赶到事发地,早已没了刘恒踪影,唯有刘友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大王呢?”太监来报时,她本不信,恒儿一向稳重,怎能做出如此轻率的事?看到刘友昏倒在地,薄太后是又气又恼,喝问道。

“刚才还在这里!”太监几乎要哭了,“奴才看到大王和赵王一前一后从窦姑娘房间的窗户跳出来,尔后就打起来,奴才怕出事,就急急忙忙跑来禀告太后。”

“放肆!你这才张口乱说,来人呀,将他舌头割了,看他还敢胡言乱语!”两个藩王一前一后从宫女房的窗户出来大打出手,传出去可是有损私德之事,这太监不知轻重,林运可清楚得很,怒喝道。

太监吓得连连摆手:“奴才没有乱说,奴才说得都是实话!”太监眼泪直流,头磕得“呯呯”直响。

“够了!”薄太后喝道,绷直了脸扫过众人,眼光落在漪房房间开着的窗户上,沉了声音道,“将赵王抬回哀家寝宫,立即宣太医前来诊治。还有,将窦漪房带来见哀家!”

不多时,宫女来报:屋内空无一人,未见窦漪房踪影!

薄太后脸色愈加阴沉:刘恒与窦漪房同时失踪,那太监所言果然非虚!怕只怕他们做出苟且之事,当着圣上的面,我代宫颜面何存?

“太后息怒!大王秉性纯良,断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事;至于窦漪房,这些日子都跟在太后身边,太后对她也是有所了解的,亦是极稳重之人,不会做出糊涂之事来?”林运立即猜出了薄太后的想法。

“稳重?自然是极稳重的,要不吕太后怎会将她送来代国?她才跟了你多久?你就为她说话?你莫不是接受了她的好处?”薄太后声色俱厉。

林运扑通一声跪在薄太后面前:“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两王相争,定是她挑唆而为,实实的可恶,哀家绝不轻饶!”薄太后拍案而起,“摆驾勤德殿!”

远远地看见太后驾临,刘恒寝宫的宫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大王呢?”薄太后沉声问道。

太后一向是极和蔼之人,今见太后面色不愉,宫人们早就猜度开来,小心地回道:“揽玉居的人来报,大王醉了,就在揽玉居息下了!”

薄太后径直往揽玉居而去。

揽玉居是刘恒的书房,平日刘恒就在此读书、批阅奏章,揽玉居后殿搁是刘恒休息之所,时辰晚了,刘恒就在此休息。

太后突然驾临,揽玉居的宫人慌忙跪地接驾。

薄太后推门而入直奔后殿,幔帐低垂,看不分明。

踌躇良久,抬手,手指不可抑制的轻颤。

掀开幔帐,薄太后几乎昏厥,手无力垂下—她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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