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一紧,不由自主地离地,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漪房。
与漪房同来的少年怒不可遏,剑已架在颈上,凌烈的寒气笼着窦井氏,窦井氏惊叫着面无人色。
“再叫!我一剑杀了你!”刘恒两眼喷火,胸口巨烈地起伏着。
窦井氏的所为突破了刘恒的底线,漪房的昏迷和腹中孩子的安危让一向冷静的刘恒狂燥,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泼妇一手造成的。
看到抵在颚下的剑,窦井氏不敢再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别,别,别,公子手下留情!”窦大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她好歹是漪房的伯母……”漪房昏迷后少年的狂怒,窦大敏锐地觉得他们之间非同寻常。
“伯母?她卖安国的时候想过她是安国的伯母吗?”剑抵得更紧,贴着皮肤,窦井氏涕泪皆流。
“公子,听否听老身一言?”漪房的邻家阿婆费力的搂着漪房,“先将漪房安顿下来为要,漪房的情况不妙,耽搁下去怕是孩子就保不住了。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先安顿在老身家。”
“好,多谢阿婆!”此次前来未带随行,此处属赵国,非刘恒所管,刘恒正踌躇着怎么办,阿婆的话解了他的为难,忙不迭的答应。
村民们七手八脚将漪房抬到阿婆家,刘恒拖着窦井氏同行,窦大不敢跟得太近,又不愿舍了妻子:“你……你到底想……想把她怎样?”
“不怎样!漪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若是没事倒还罢了,若她和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不测……”刘恒的目光变得阴冷,“我要你老婆陪葬!”
“你……你敢?!杀人是犯……法的!”窦大说得结结巴巴,他知道根本唬不了刘恒,这个少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最好祈祷漪房和孩子没事,这样你和你老婆还能重聚,否则你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狠狠地把窦井氏丢进后院,三下两下捆了个结实。
阿婆扶起漪房灌着汤汁,“阿婆,这……”
“公子不必担心,保胎、接生我家老婆子最精了,清水亭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是她的接生的,漪房兄妹三人也是我家老婆子接生的,哪个的媳妇怀着孩子有个大病小情都是我家老婆子去瞧。”老爹向刘恒介绍着,脸上不无自得之色。
“喝了这药就没事了?”
“公子放心,有老身在,一准让漪房和腹中孩子好好的!”阿婆劝慰着,“乡亲们都回吧,女人家的事,你们待在这里不方便,公子也到外间休息吧。”一撩帘子将一屋子的人都请了出去。
刘恒在外间坐立不安,来来回回地踱步,不停地搓手。
“老爹,老爹,官……官差来了!”一个青年气喘吁吁地闯进来,“窦大叔把官差带来了!”
“他居然有脸报官!我倒要看看观津的官敢把我怎么样?”握紧了剑,嘴角微微抽搐。
老爹见刘恒怒气冲冲,大有与官差兵刃相见之意,忙劝道:“公子,官府咱可惹不起,要不您先躲躲?”
“老爹,你别怕,有事我担着!”
门被轰然踹开,为首的两个官差刚踏屋就被刘恒扔了出去,老爹不由得连连叫苦。
“放肆!竟敢殴打……”尤承话音刚落,刘恒慢慢踱出房门,阴冷的目光从官差身上扫过,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得尤承说不出话来。
“尤捕头,就是他!”窦大指着刘恒叫道,“就是他诱拐宫女,把我们家漪房的肚子都搞大了,还把我老婆抓走了。赶快把他抓起来!”
刘恒嘴角挂着冷冷地笑,悲悯、讥屑地看看他,转头对尤承道:“你们就是来抓我的!”
“你拐带宫女,罪大不赦!”
“就凭你想问我的罪?”刘恒不屑地笑笑,“你不配!让观津令来见我!”
尤承见刘恒武功颇为不弱,真要动起手来,自己和弟兄们未见得讨得了便宜。又见他气度不凡,直言要见县令,说不定真有些来历,一时也不敢动手,忙吩咐差人去请县令,并悄悄嘱他再带些人手来。
“你们就在外面候着吧,等观津令来了,让他进来见我!”“嘭”地关上房门。
见刘恒果然和官差扛上了,直吓得老爹心扑扑乱跳,面如土色。
“听下属说公子要见本官……”
“观津令?”
“正是!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观津令听了尤承的诉说,亦觉此人大有来头,毕恭毕敬不敢造次。
解下随身佩带的玉佩放在木矶上,玉佩是高皇帝在世时所制,总共八枚,每个皇子一枚,上面刻有皇子的名讳。
观津令接过一看,玉佩上硕大的“恒”字映入眼眸,手巨烈地抖着,扑通跪在地上,手托玉佩高举过头,膝行到刘恒面前奉上:“臣不知代王殿下驾临,罪该万死!”
取回玉佩系在腰畔,引着观津令到了后院,窦井氏见观津令如遇救星,大叫刘恒意图杀她,求观津令救她。
“敢问大人,拐卖人口当处以何刑?”
“依律当处以磔刑!”
“磔刑知道吗?”刘恒凑到她跟前小声解释着,“就是把你一点一点肢解了,再割下脑袋示众。”他声音温柔得如春风拂柳,窦井氏吓得面无人色,口中不停地说着:“我没有……我没有……”爬到观津令面前哭得涕泪横流,“大人,民妇没有……民妇没有……拐卖人口,他诬陷民妇,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头“嗵嗵嗵”磕得山响,额上血糊糊一片。
“诬陷?窦安国是不是你卖的?”刘恒声色俱厉。
“我……我……”
“你可以狡辩,清水亭的乡亲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想到可怖的磔刑,窦井氏吓得浑身发抖,瘫软在地,一声声哭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窦井氏毕竟是漪房的伯母,刘恒盛怒之下要杀她泄愤,事过之后恐会后悔,观津令躇踌着不知如何是好,刘恒冷冷道:“观津令在犹豫什么?是不是怀疑本王说得不是实情?大人尽可以到清水亭百姓中访一访。”
“臣不敢!臣立即将她押回县衙详加审问。”
唤来衙役拖了窦井氏出去,窦井氏手足乱舞,杀猪般嚎叫着,阿婆瞧着不忍,想帮她说说情,看到刘恒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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