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江山美人
作者:临江仙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73

“柳…柳公子!”肖然抱拳尴尬一笑,接下来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肖公子!”柳翰羽本来有些愠怒,见到是他,倒是有些惊奇地抱拳拱了拱手笑道。

“我…我路过这儿,就进来看看。”肖然的心越来越紧张道,不知为何,刚才那一撞,似乎撞出点什么异样的感觉出来。

“哦,原来如此!不过我听说今儿这来了京城名妓玉楼春,不知肖公子眼福见到了没有。”柳翰羽微笑着道,似乎早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双凤眼明眸,上下打量地肖然一阵心虚。

肖然微愕然了一会儿,定了定心神,微笑着摇了摇头,有点开玩笑地说道:“里面人很多,而人家又闭门不见,感觉像是一群狼围着一口永远也吃不到嘴的肉,干着急!”

“哈哈…”柳翰羽有些放浪形骸地笑了出来,见到肖然那副惊诧的神态,悠然收了口,白了他一眼,有些揶揄道:“看什么,很好看吗?”

“啊?这个,那个,这个,天色还早,我得回去了。”肖然心神大乱道,暗忖,乖乖不得了,再和你待上一会儿,老子性别取向就得移位了。

“既是天色还早,急着回去干嘛,难道是会你的小娘子去?”柳翰羽故意拿他语病,开玩笑似的问道。

肖然的脸一时臊的通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不知该怎么办,眼前柳公子忽然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襟,征询似的问道:“要不,到别处去转转?”

“去哪?”肖然几乎条件反射似的问道。

柳翰羽也不答他,低眉淡淡一笑,先一步往城西走去,时近黄昏,夕阳西下,去城西,只能去看平原日落圆了。

天已向晚,清凌凌的护城河水,一字向东,缓缓流去,此处是广宁城的一组内城城墙,平时是不驻扎兵丁的,只有战事吃紧时,这里作为第二道防线,才会安插重兵守护。如今广宁大捷,再加开原铁岭两役皆胜,这里的战事已不是那么吃紧了,广宁城南营兵丁,也有一部分被抽调到了更北边,去竭力维护这得来不易的辽东局面去了,所以肖然和柳翰羽登上城墙时,眼前空无一物,前方也是一片萧索荒凉,凡是一切用来攻城的器具,都被搬进城里来了,连一颗树木也不曾留下,这就是所谓的坚壁清野吧。

柳翰羽一登上这墙头来,就像是脱了线的风筝似的,飘飘荡荡地先来回跑了一番,才又重新来到肖然面前,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道:“每次得空到这里来,都是这么空空荡荡的,翰羽习惯用这种方式来完全地放松一下自己,公子不会将翰羽当作是小疯子来看待吧?”

肖然淡淡一笑,心道,如果你不说,我还真把你当疯子看了,如今也只是有些敷衍地笑道:“没有没有。”

柳翰羽又白了他一眼,显然不信,哼笑了一声,道:“谁又管得了你怎样想!”

肖然咧咧嘴尴尬一笑,算是掩饰过去。

“那公子如果气闷的话,又会怎样做,怎么去发泄自己?”柳翰羽马上又折回来有些逼问道。

“这个…”肖然想了想,似乎自己还没有情绪特别不顺的时候,噢,对了,上次被宁儿气的到颖哥屋子里去睡,算是一次吧,但这又不能对外人说出来,总不能说自己一气之下抱着一个小女孩睡觉吧,这也太邪恶了点,回过神来,见柳翰羽那双星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似乎不肯放过的样子,又只得笑笑敷衍道:“想不起来了,好像没有吧?”

“嘿嘿…”柳翰羽显然又是不信,但此时也不再逼问,只得一笑来表达自己的绝不相信。

肖然如今心中还存着一谜,正不知该如何开口相询,又看了看身旁柳公子,尤其是他那平若机场的胸部,实不能与先前那无与伦比的触感相一致,但无论如何又问不出口,只得有点闷地憋在心里。

“公子可是有话想要对翰羽说?”不料,柳翰羽似看出他心思般,直接开口问道。

肖然嘿然一笑,想了想,还是不知该如何问,只得抬脚沿着这城墙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看着墙外那空无一物的清净,心中就是微微一痛。大好山河,也有这般丑陋的地方,实在不该!

柳翰羽见他不问不说不声不响,简直是个闷瓜葫芦,心中一恨,直跺了跺脚,又追了上去,继续诱导似的问道:“公子似乎有心事?”

“我…”肖然欲言又止,他突然好想聊聊这儿几百年后的繁华和兴盛,他还想谈谈这儿几十年后的烽火和残破,他想说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何说起,知道的多了,这人就多愁善感了,所以才有知音少,弦断谁听的无奈感慨。

“呵呵…”柳翰羽有点要被人逼疯的感觉,神经质地傻笑了阵,一手直指天边隐约升起来那一轮圆月,忍不住唱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圆月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今昔对比,悲欢交织,可见此时此刻这位柳公子的内心是如何的苦闷和矛盾,可说用心良苦,字字珠玑。但肖然却是会错了意,听完后就像那豪享楼中的文人骚客般,忍不住拍手附和道:“好诗好诗,”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只是如今盛夏,有点不合时宜了。”

柳翰羽被他这番评说的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想抬手给他一下,但见他那脸忠厚诚实,不像玩笑的样子,又实在没理由下手,无奈,只得强笑了笑问道:“那么还望公子也能和上一首,好教在下洗耳恭听。”

肖然一听让他和诗,脑袋就发懵,背诗还罢了,这和诗,自己还真没试过,总不能拿二十一世纪的流行歌曲糊弄她一下子吧?唱周杰伦的菊花台自己还是挺在行的。想到这里,忽然脑间灵光一闪,似有了主意。微微一笑,道:“唱一首也无妨,不过我这诗是不讲究韵律的,恐唱出来让公子笑话了。”

柳翰羽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真的会唱,顿时认真下来,仔细地瞧着他,像是重新认识他一般,笑道:“那在下真的是洗耳恭听了,韵律只说,本就无稽之谈,公子不必顾忌,经管唱来就是,呵呵……”

肖然见她那一脸奸诈的笑容,暗忖,我还没开始唱,你就等着看笑话了。但说过的话,又不能当场翻悔,于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先是清了清嗓子,这会儿心里又暗叫可惜,这么好的嗓子就是没点配乐,啧啧,可惜可惜!他曾经的目标就是演而优则唱,所以那嗓子练得自然也是不错的。

柳翰羽紧绷着那张玉脸,神情严肃,完全不像是看热闹般,反而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安静地期待着,似乎在等一个奇迹的发生,其实心里却在想,我这会儿若是忍不住笑了,八成这闷葫芦就不敢唱了,呵呵,还没听过男人唱歌呢,且听一段在笑不迟,存了这心思,他神情就越发肃穆起来,似为以后好戏的开场做足了表面功夫。

此刻虽然隐月东升,可这夕阳还没完全落下,肖然就面对着天边这最后一抹余辉,开口唱道:“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一曲已毕,对夕阳晚,此情此景,今夜恐再难眠。

完了完了,自己的性取向看来真的要成大问题了,回到家的肖然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一边往屋子里走,刚进门就发觉到不对劲儿,来不及转身,屋门已被杨宁轻轻地掩上了,且是关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还是那句话,就是里面杀头猪外面也不一定看得见。

后者微微一笑,先是附在肖然身边闻了闻,见没有什么酒气,方放心似的笑嘻嘻道:“夫君大人这么晚回来,要不要先解释一番啊?”

“我看不用吧?”肖然故意寒着那张脸,大手一摆,颇有点伸张夫为妻纲的说道。

“那我去把颖真喊醒,她睡前还念叨着夫君大人欠她那七百多下没还呢。”说着,杨宁就真要推门出去。

肖然一看她真要去,马上就急了,抢先堵在门口,一脸嬉笑地看着自己这娇妻道:“我老实交代,一定老实交代,你看,颖真好不容易这么早睡下,就不要叫她了吧?”

杨宁低头抿嘴浅浅一笑,啐道:“看你吓的,还真似怕个她!”

肖然立马苦着一张苦瓜脸抱怨道:“你是没试过这小家伙的难缠,一旦缠上了就放不开,哎,真够吓人的。”

杨宁听他这么说着,忽然抬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装作很奇怪地问道:“怎样个难缠法,夫君大人不妨细细说来!”

肖然一看她这副神情,就知道她又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就是不讲理,没法跟她讲道理,越说越闹腾,哎!你别这样看我啊,我说的都是天地良心的话。”

杨宁其实也不是非要这样逼问他,只是一天没见,这会儿见了,不免要找些话题来谈,而她近来才发现,自己似乎慢慢回归到以前那个真正的自己了,骄纵任性,不过她又不希望自己这样,因为男子向来都是喜欢温顺可人的女子,自己这样强势,夫君总有一天要忍受不了,她还在慢慢改变着,只是在看到肖然,自己夫君的那一刹那起,这种变化就开始呈现出一种悄然的逆转了。

肖然见她久久不发一语,还以为她生气了,忙上前轻轻拥着她,哄道:“怎么了,不开心,说说啥事儿,还让老公我也忧心忧心?呵呵……”

杨宁淡淡一笑,轻轻将他推开,走到一旁,拿了些饭菜过来,在桌子上摆了,才笑着看着他道:“还没吃吧,先吃饭吧!”

肖然在这一刻忽然感觉到好温馨,赶紧一脸受用地坐下身来,刚拿起一只筷子,杨宁忽然就直挺挺地跪在了他面前,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肖然看到这里,心里早大吃一惊了,心里面早塌了半个天了,他是知道杨宁的脾性的,非到迫不得已,不会做出如此大的举动来,所以一看她这个样子,可说是吓得魂飞魄散了一半,暗忖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发生了吧?如此想着,肖然尽量平和口吻,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这是?”想过去扶她起来,可又觉得心中有愧,伸不出那双手来。

“请夫君,休了宁儿罢!”杨宁仍旧跪在那里,有些悲苦地泣声道。

“为什么?”肖然大吃一惊,果然天要塌下来了,我顶,于是霍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直瞪着杨宁追问道:“休什么休,你以为很好玩吗?”

“宁儿是不祥之身,跟着夫君,只会连累夫君,何况,宁儿如今也帮不到夫君什么,颖真还可以和夫君下下棋解闷儿,而宁儿,宁儿今后也只会惹夫君生气……”杨宁说到这里,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凄惨,在这原本就不大的屋子里,久久回转。

肖然听后,先是一愣,旋即笑了,很傻地笑了,哎!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幸好问题不是很大。想到这里,肖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过去,抱起杨宁,就朝内屋奔去,杨宁吓的娇呼一声,本想挣脱,但最终还是选择像只鸵鸟般,深深埋首在他的怀里,偶尔抬眼偷看他一下,见他没有什么愠色,想开口征询,又怕真个又惹恼了他,就这样心里七苦八怨,七上八下之时,肖然已经在那里窸窸窣窣地开始剥葱似的往下扒她的衣服了,来不及多解释一句,一切都又在不言中了。

这一夜,自是红被翻浪,莺啭婴泣,颠鸳倒凤,翻云覆雨,不分尊卑上下,富贵贫贱,但有所求,无不满足!

事毕,肖然轻嘬着杨宁胸口那粒相思豆,嘿嘿**道:“宁儿不只会惹夫君生气,还会给夫君解气,呵呵,这俗话说得好啊,不是冤家不聚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就是这个理儿。”

“歪理!”杨宁哼咛一声,显然不敢苟同道。

“歪理?”肖然说着,就轻咬了下那一抹嫣红,激的杨宁一阵娇躯乱颤,双手死命按住胸前那个猪头,娇呼道:“不要动不要动,饶了宁儿吧,宁儿以后再不敢了!”

“嘿嘿…”肖然把头渐渐下移,又去开垦别的土地去了,像是个不眠不朽的土地开发商,只不过这土地从来不承包也不转让,绝对个人私有。

“啊,啊!好老公,饶了…饶了…饶了我吧,啊,我…我再也不敢了…”

这一夜,自是风流无限,风光无限!

无限风光在险峰!这句话谁说的呢?说的实在是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