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尚芳菊已经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再不嫁人岂不是越长越老,到后来成为老女人没有人要了。.芳菊自己心里着急,其父意云清、尚氏更是着急,也不知道这古征阳跑哪儿去了,一去就是几年不回洪意门。但是当初已经讲好了的,人家古征阳只是客老,可不受门内规条约束的。
古成华心里倒不着急:“哈哈,意云清,这次终于让你也知道难受的滋味是啥了吧,哼哼,跟我玩,门都没有。”成天地幸灾乐祸。
其实,最难受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古征阳。
古征阳与熊长芬离开了铁匠铺以后,一直闷闷不乐,只顾低头与熊长芬在大道上慢慢地走着,也不使用陆地飞行术,也不驾云乘风。
每当这时,熊长芬想,古公子一定是心里有事难受了,那一定是他娘身体受病痛折磨的事,或尚芳菊、徐梦萱的事,唉,自古英雄命苦、儿女情长啊。
“三姐,你说我是回洪意门去看看呢?还是不回去?”古征阳转脸对一旁的熊长芬道。
古征阳想:“自己心里时刻惦记亲娘身体上的病是否已经好转了,为了娘,自己必须回洪意门看一看,但是一旦回到洪意门,怎么面对尚芳菊呢?一旦意大当家提出自己与尚芳菊成亲,自己又怎么回答呢?自己如果与尚芳菊成亲了,又怎么面对熊长芬和徐梦萱对自己的情意呢?”想来想去,心里十分地乱。
“三姐以为公子还是回洪意门看看比较好。”熊长芬道。
“唉,难办呢。”古征阳叹道。
“你还是跟芳菊姑娘结婚的好,一来洪意门对你娘俩有恩,二来意大当家和你伯父对你确实不错,三来芳菊姑娘对你可是情深一片。你多年在外,就是再容忍的女人也有气的呢。”熊长芬好像一位久经世故的大姐姐,为古征阳分析的十分地透彻。
“唉,你说的也是,但是……。”古征阳欲言又止。
熊长芬知道古征阳想说什么,头微微地低着,几滴眼泪掉到了地上。
“走吧,其他的不要想了,到时候再说,先去看望伯母吧。”熊长芬勾着古征阳的手,心中说不尽的酸楚。
古征阳的眼神直愣愣地,心里却是千头万绪,难以言表。
熊长芬紧紧地靠在古征阳肩上,两人飘到天上,驾起祥云奔洪意门而来。
大白天里,两人不便直接飘进洪意门,便在青云峰前左边的山梁上降落云头,缓缓步行来到古成华家居住小院附近的洪意门大围墙外。古征阳带着熊长芬翻过自己曾经多次翻越的墙头,向亲娘张翠花居住的阁楼走来。
今天的阁楼特别的静,没有一点声音。古征阳与熊长芬轻轻地走了进去,一眼看见亲娘张翠花像往常一样躺在那张大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娘,我的娘!”古征阳靠在床沿上低低地哭着。
突然,古征阳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掏出在逶迤山获得的海无量的那颗比较大一些的金丹,叫熊长芬把亲娘扶起来背靠在墙上坐下,自己把盗丹放在亲娘的口中,再从自己的口中缓缓地运行出一道金光,度到亲娘的口里,把盗丹慢慢地送到亲娘的下丹田之中。
然后,古征阳在亲娘的耳边反复地念诵乾金诀“四九真言”口诀,力求让娘记住这些口诀,大致念了三五十遍。
“娘,你记住这些口诀了吗?”古征阳盯住亲娘张翠花的眼睛问道。
张翠花痴呆的眼神突然动了几下。
“娘,你一定要记住啊!”古征阳眼睛一红,又淌出眼泪来。
熊长芬见张翠花如此境况,看着古征阳流泪,自己的眼泪也直往下淌。
古征阳紧握着亲娘的双手,凝视了亲娘一会,与熊长芬一起把张翠花的身体放回原样,依依不舍离开了阁楼,沿着弯来拐去的石板路回到了清虚阁。
几年没有人住,清虚阁小院子中的青草已齐人高,古征阳两人踏着青草,打开房间的门,走到屋里盘膝打坐。
“稀客,哼哼,稀客,几年都不回来,今天怎么回来了呢?”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小院门外传来。
熊长芬紧忙跑到小院中观看。
“哼,他回来了吗?”尚芳菊怒气冲冲地推开院门走进小院子,来到古征阳住的屋子。
“你还知道回来啊,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尚芳菊见古征阳在床上盘膝打坐,没好气的说。
“我,我不是有事吗。”古征阳睁开眼睛,盯了面前已经四五年没有见面的尚芳菊,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哼,有事,你有什么事?”尚芳菊不依不饶道。
“妹子,你歇一歇,别急坏了身子。”熊长芬上前劝导。
“我怎么看见你俩总在一起,你说说看,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尚芳菊狠狠地盯了熊长芬几眼,怒气未消。
“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你愿意去那里就去那里吧。”尚芳菊扔下话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尚芳菊这么一闹,弄的古征阳心情实在是不好受,无法打坐修炼了,想了想,只好倒床大睡。
熊长芬见尚芳菊对古征阳和自己说话毫不客气,心情也十分地压抑,自己到隔壁屋子,清扫了卫生,也倒床睡去。
天还没有大亮,古征阳就起了床,只身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地思考问题,熊长芬听见院子里的声音,知道是古征阳心情不好,也起身来到院子中陪伴。
他终于想出了一个不丢面子、感觉到比较稳妥的方法,他把自己的这个方法告诉了熊长芬,熊长芬不好说什么,只是说“公子自定”。
等了一会,他与熊长芬出了清虚阁,飘出墙外,驾起一片云彩,往青云峰悬崖下的百草居而来。
“是那阵风把古执老给吹来了啊?”孟复然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见两个人飞进院中,定睛一看,原来是古征阳与熊长芬到了,忙迎上前来。
三人进到屋内坐定,孟复然忙问了一些孟娇云的事,古征阳一一做了回答。
“孟老,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啊!”古征阳看了看孟复然道。
“贤侄,有事直说,不要婆婆妈妈的呢?”孟复然快人快语习惯了。
“是关于我与尚芳菊的婚事,这个,不好办的。”古征阳说。
“有什么不好办的,你们不是很多年以前就订婚了吗?”孟复然不理解道。
“这里面有几个事情,起初订婚时,是我伯父与意大当家订的,后来才告知于我,我并不是说两位长辈订的不对。你如今也知道,我是一个修炼的人,成天带着一帮弟子东奔西跑的,那有时间专门陪芳菊姑娘呢。这不,他昨天就十分地失礼了。”古征阳把昨天下午在清虚阁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给孟复然听。
“哦,还有这事。”孟复然道。
“其实,这么多年她与我在感情上是越来越疏远了。”古征阳又把嘴凑在孟复然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会。
“这是真的?”孟复然惊讶地问。
“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她和云儿,但望你能够守住秘密,不要告诉洪意门其他的人。”古征阳道。
“好,好啊,男儿有志在四方,绝对不能儿女情长地害了自己,一事无成啊。”孟复然道。
“孟执老你也知道,三姐熊长芬多年在我身边,对我体贴入微,情深意重,我也不能辜负她的。”古征阳实话实说。
“说的也是的,贤侄,老夫没有看错你啊,如今你的买卖越做越大,超过了洪意门呢。”孟复然用手拍了拍古征阳的肩膀道。
“我想请孟老你出面告知意大当家,我退婚的意思。”古征阳断然说道。
“这,这个,不太好办呢。”孟复然脸上阴云密布,满腹愁容。
“还要麻烦你老人家,这是金票二千两、银票二万两,你可以留下一半,一半作为给意家的补偿,如果意家还提出什么条件,我都同意。”古征阳从怀里拿出金票、银票。
“孟老,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帮助古公子。”熊长芬见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二千两银票递给孟复然。
“这,这,我尽力而为吧,还望古执老多多指点我们家云儿练功哟。”孟复然看见金票银票,眼珠闪亮,高兴地从两人手中接过来,叫古征阳两人回清虚阁听他的消息。
古征阳两人拜别孟复然,出了屋子,从院子里腾空而起,驾起祥云,下了青云峰。
“唉,你们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啊,今天这个忙,我就帮定了。”孟复然看着满手的金票银票,这么多的钱啊,心中乐开了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