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城位于大明国的西部,在沧州、洛城一线之大西部、大杨村之北偏东一点的位置,阚河、夜粟河、崇冥河三条大河在这里汇集成澜沧江,故名川江。。
这天早晨的卯时,四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去川江大城的一条大路上。张翠花在丈夫古成英任职川江镇守司大将军梁应忠帐下副将军时,曾多次随古成英来到川江大城,过去的点点滴滴依稀出现在脑海之中。
川江乃是水陆交通要道,来往车马络绎不绝。
古征阳带着熊长芬、徐梦萱紧跟亲娘张翠花直奔城东的川江镇守司衙门而来,这里是川江军的总指挥部,也是古成英曾经任职的部门。
这条大街不是主要商业街,但道路的一面也是做买卖的商家,有客店、酒店、布匹点、玉器古玩店等商铺,道路的另一面是川江镇守司高大的围墙。
四人来到川江镇守司衙门的正门,古征阳看见红色的大门前是两三节石板台阶,大门的上方是黄底黑字:“川江镇守司”几个大字,大门的两边站立四名腰胯大刀的军士。
在川江镇守司衙门的斜对面,正好是一家“祥和客店”,古征阳四人奔客店而来。
“老板,住店。”古征阳一进祥和客店的门,见柜台后站立一位五十多岁胖乎乎的男人,估计他就是老板了。
“哦,客官,几位啊?”胖乎乎老板笑脸问道。
“这不明摆着,是四位吗?”徐梦萱道。
“那就来四间上房?”老板继续问道。
“来三间就行。”古征阳看了看两位姑娘,笑道。
老板带着四人来到楼上,找了三间窗口朝向街面的房间。古征阳自己住一间,张翠花住一间,熊长芬和徐梦萱两人合住一间,四人随即洗漱一番。
古征阳来到柜台,见老板无事,四处没有人,从衣兜里掏出一百两一张的银票递到老板手里。
“这,这是?”老板不知道怎回事,还以为这位年轻客官刚住店就要结算房钱呢。
“我是川江镇守司大将军梁应忠的远房亲戚,十多年没有走动了,近因家道中落前来投亲,又怕贸然前去遭到拒绝,因而打听一些必要的情况。”古征阳低声对老板说。
“哦,好,好。”客店老板见到银票,主动上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客店老板口里,古征阳知道了三件事。
一是梁应忠家中的事。梁应忠住在衙门南边不远处的梁府,早已退职在家养老,梁应忠在家排行老二,他的大哥就是东昆仑清华宫出家修炼的梁天化,还有两个妹妹嫁在京城。梁应忠有五位老婆,三个儿子。大儿子在武安城任职府尹时去世,他就是在武安被古征阳等人杀死的梁府尹了;二儿子随伯父在东昆仑清华宫修炼;三儿子就是现在的川江镇守司大将军梁承继。再过十五六天就是梁应忠七十大寿,早已发请帖到亲朋好友,梁府正在筹备大寿的事。
二是镇守司衙门的事。现在的川江镇守司大将军梁承继麾下,有八名将军,其中三名将军与梁家关系深厚,他们就是将军吴正光、宋忠诚、卢万柏。
三是问及剿匪的事,因四方乱匪人多势众,军士累有伤损,经常都有剿匪战果呈报朝廷,但是在十多年前的一次剿匪中,却有几名军士长因剿匪不力关进了川江府大牢。
其他的事,老板就不知道了。
古征阳回到客房,把自己从客店老板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与娘和两位姑娘说了。古征阳打算先去川江府大牢暗访十多年前关进去的几名军士长,看从他们那里能否知道一些过去的往事。
是夜子时,川江城的人们还在熟睡之中,古征阳留下徐梦萱陪同亲娘,自己与熊长芬按照白天打听到的位置,起身向川江府衙门飘过来。
在川江府衙门的后边,只有三处亮灯的地方,其中一处就是川江府大牢。门前白墙上大大的牢字,老远就能看见。
古征阳两人飘到一个小小的天井中,天井的尽头是川江大牢最后一道牢门,牢门前有两个站岗的狱卒,两个狱卒坐在门前的地面上,耷拉个脑袋,正在瞌睡。
古征阳上前双手一扬,两个狱卒在睡梦中被阴气流控制了头部,不能运动了。
古征阳两人走进牢房,原来里面是向下的通道,牢房在地下。
前方出现灯光,古征阳眼神通看去,灯光处是一个小密室,有三个狱卒正围着一张桌子喝酒,桌子上有几碟小菜。
熊长芬飘起身来,向前飞去。
“是……,什么……?”三个狱卒见黑暗中有东西飘过来,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已经中了闭魂术,三人痴呆不动。
古征阳从军士身上找到钥匙,打开一个大铁门,在大铁门里面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边是一间间囚室。
“十多年前被关押的川江军军士长在哪里?”古征阳大声喊道,他听见从各个囚室中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你,你是谁?”从一间囚室的小窗口处,一对明亮的眼睛射过来,古征阳看见,灯光下有两个脸上脏兮兮的男人站在那里,一看就不是狱卒。
“你知道十多年前被关押在这里的川江军军士长在哪里吗?”古征阳靠近囚室的小窗口低声问道。
“哦,你找他什么事。”囚室内的人疑惑地问道。
“问一些十多年前的往事。”古征阳回道。
“哦,你问十多年前的事有什么用?”囚室里面的人再次问道。
“找一位在大阳坡认识的恩人。”古征阳道。
“大阳坡?你是……难道你是我古大哥的家人?”囚室的小窗口出现了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
“你认识我父亲古成英?”古征阳盯着小窗口里面的人问道。
“是的,我就是他的结拜兄弟郑重义。你是在大阳坡跑掉的古大哥家的孩子吗?大嫂跑出去了吗?”小窗口里的人急促地问道。
古征阳断定,囚室里面的人极可能就是在大阳坡救他们母子的恩人,他用从狱卒身上找到的钥匙打开牢门,掌灯与熊长芬进到里面。
这个囚室不大,关了三个衣襟烂搂的人,双手和双腿挂着铁镣,脸和手黑乎乎的,好像几年不洗脸了,只有两只眼睛和牙齿还是白的。
“贤侄,真的是你们吗?太像了,你与我的大哥古成英长的太像了。”刚才答话说自己是古成英的结拜兄弟郑重义的人,双手托着铁镣,双眼里流出泪花。
“你真是我郑叔?”古征阳在大杨村父亲的坟前,听娘说起父亲生前有三位结拜兄弟郑重义、祝智彬、光春兴,因而早就猜测到,十多年前在大阳坡救他们母子的,可能是三位结拜兄弟中的某人。
郑重义手脚带着重重的镣铐,他把同囚室的两位犯人引见给古征阳、熊长芬,一位骨瘦如柴的矮个子就是光春兴,另一位是郑重义的下属军士公孙起。
问及祝智彬去向,郑重义说,他们因大阳坡事件中跑掉一个女孩而一同入狱。在三年前,祝智彬受苦不过,一场大病,已经死去了。郑重义还三言两语说明了大阳坡事件的起因和结果,并说他还救了一个女孩子。
古征阳也三言两语叙述了自己与娘张翠花从大阳坡出逃以后的事。
“我大嫂也来了川江城?”郑重义道。
“是的,正在客店中休息。”古征阳一边说话,一边想到了一个释放郑重义等人的好主意。
拜别郑重义,古征阳关好牢门,收回狱卒头上的阴气流,与熊长芬飘出川江大牢,往梁府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