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可悦已经和高梦旭坐在一家高档餐厅里了，她根本不理会高梦阳殷勤的点菜，她只是拿着空酒杯，转了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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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梦阳忙点了一瓶红酒，不一会儿酒便来了，凌可悦抱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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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吃饭，不能喝酒！”凌可悦看着高梦阳，微笑着说，“等吃了饭，我就给你酒喝！”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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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梦阳惊异看着凌可悦，他想她说这样的话应该是赖皮的，狡黠的，没想到她的脸那么平和：“我不能喝，你为什么能喝呢？”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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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可悦长长出了一口气：“因为我是人民警察，国家专政机器上的螺丝钉，铁做的！”她依然没有嬉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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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梦阳扯了下嘴角：“凌小姐，你不用找这种借口糊弄我，你不开心，我能看出来！”他怎么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凌可悦不开心，她是绝对不会答应和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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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可悦默默的看着高梦阳，不是她不想笑，可是她的心沉得让她无法笑出来，她说着很好笑的借口，却象与自己无关。她的心里始终萦绕着一个念头——忘记，努力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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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抬起头，她的笑容已经变得娇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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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忧愁做下酒菜时，酒会以成倍的力量占领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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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句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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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梦阳，”她慵懒的抬眼，也不叫高先生了，“你为什么要画彷徨呢？我要是你，我就画呐喊——那种力度，绝对震慑人心！”高梦阳第一次遇到她时，正要画都市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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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梦阳意外的看着凌可悦：“凌小姐，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以为你早忘记了呢！”他有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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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可悦灌下一杯酒：“我取过你的笔录，自然不会忘记，这是工作……”她似乎根本不在意，“我小时候，也很想学画画，我曾经梦想背个画夹，穿件风衣，长发飘飘的走在山野间……”她的眼光闪烁起点点星光，声音却梦呓般渐渐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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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梦阳怔住：“没想到……你竟然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学了美术，却没能流浪天涯，只是天天在课堂上教学生所谓的光影和透视……”他也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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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和现实，总是离了那么远，那么远，远的好象从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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