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端阳节到了。
华方国的端阳节自然不是为了纪念屈原,只是一个由来已久的夏季一个驱除瘟疫的节日。但庆祝活动却颇为相似。
这一天必不可少的活动有吃粽子,赛龙舟,挂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术、白芷,喝雄黄酒,是为了避邪。人们认为“重午”是犯禁忌的日子,此时五毒尽出,因此端阳风俗多为驱邪避毒。
继皇上迎娶文贤妃之后,宫里又举办了一次盛会,那就是皇子的封王。
除了太子,之前的二三四五四位皇子已经封王各自新开府邸,这次封王的是六七十五位皇子。本来十皇子赵与文才十四岁,又一直没什么建树,没有达到封王的标准。可是出乎意料,他不但被封为忠顺王,还是所有封王的皇子里唯一的一个可以继续住在皇宫的王爷。
这是华方国开国以来的第一次。
一时间本来因为主人沉静而少人拜访的淑云宫热闹起来。淑妃却依旧淡淡的,眉眼间没有喜悦,也没有激动。
赵与文也依旧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十殿下,每日去书房上学,顺便戳击一下赵与君,小日子过得安闲美满。
安答远看着很是羡慕,在觊觎皇位的皇子里,大概就数赵与文最为放荡不羁,随遇而安吧。
赵与文又注意到那个小伴读在偷偷地,不对,应该说是光明正大地盯着自己,满眼的羡慕。心里一动,折扇一摇,赵与文踱了过去,桃花眼电力十足:“怎么,小伴读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本王,看来是,”凑过去,暧昧地吐口气:“爱上本王了?”
安答远条件反射地往后仰去,看来不论是穿前还是穿后,自己都无法接受异性靠得太近。
“十哥,韩太傅说要找你下棋。”赵与君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把安答远正好挡在身后。
赵与文盯着赵与君看,想从他脸上看出愤怒和作弄的痕迹,但是很可惜,赵与君一脸平静。看来是自己时运不济,刚想“调戏”一下小伴读就被韩太傅恰巧喊去。
挥挥手,赵与文飞快地跑去韩太傅的休息室。
安答远惊叹:“韩太傅真会挑时候!”简直是算准了的!
赵与君没回答,吩咐:“研磨。”
一会,对面传来训斥:“谁让你这么冒失地闯进来,毁了我的‘山中隐士图’!”
“啊,不是太傅您要下棋吗?”
“下棋?”嗤笑:“那这副丹青怎么办?我什么时候半途而废了吗?”
“不是不是。”焦急地辩驳:“可是十七……”
卡壳!
一声怒吼:“出去!”
一个拿着折扇的人影狼狈地奔了出来。
看了看依旧一笔一划写着《论治安策》的小破孩,笔下铁画银钩,面上一脸淡定,安答远悲叹,可爱的小破孩怎么变得这么腹黑泥?!
五月底,新封王的六七四位皇子的府邸已经落成,基本收拾妥当。宫里派出长龙一样的马车把各位王爷得到的赏赐拖出了宫里,京城的“皇亲巷”里又有四座嵯峨的府邸鞭炮齐名,响彻京华。
赵与文虽然住在皇宫,但毕竟已经封王,也不能继续留在淑云宫了。皇上把闲置已久的皇华宫赏赐给了他。跟其他王爷一起搬迁。
为了庆祝赵与文的乔迁之喜,赵与君和安答远特地起了个大早,带着小礼物到了皇华宫。
看着金灿灿的皇华宫,安答远黑线,原来一直白衣玉扇的赵与文病态地爱着金子!
只要看看皇上给他的赏赐就知道。别的王爷除了王爷的礼服和印鉴之外,赏的都书、武器,还有各式各样的珍玩珠宝。反观赵与文,除了礼服、印鉴,十几个箱子和托盘里放的全是金灿灿的金子!
安答远微眯着眼,不想被满室的金子刺伤眼睛。
“看不出十哥喜欢的是这些!”赵与君代安答远发出惊叹。
正流着口水抚摸金子的赵与文闻言连头都没顾得回,嘟囔:“那是以前没机会喜欢!金子,真是最可爱的东西!”
嘎嘎~
安答远觉得头顶飞过万只乌鸦。
“王爷,您不要招呼十七殿下和阿远小姐吗?”忍不住,赵与文的贴身侍婢如意提醒。真是受不了自己王爷,穿的一身雪白,卧室里却都是金色。
赵与文愣了半晌,才不甘愿地放开手里的金子,敷衍地把赵与君和安答远让到座位上,迫不及待地让人把金子收拾好。
“为了庆祝十哥的封王和乔迁之喜,微薄小礼,希望十哥喜欢。”赵与君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手掌长的卷轴:“这里面是华方国所有侠士的名录故事。”
安答远看着展开的胳膊长的卷轴,惊叹:“真是小人书一样!”
赵与文撇撇嘴,不甚在意地收下:“这不过是小玩意,比金子差多了。”
有这么公然“索贿”的吗?
“小伴读,你的呢?”赵与文问,希望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拿出一点不一样的。
安答远从袖口里摸出一尊镀金的小佛像,本来她是觉得赵与文每天道骨仙风又放荡不羁的样子,拿俗气的金子和清心寡欲的释像气气他,看来这礼物是歪打正着,对了赵与文的胃口。
一把夺过小佛像,赵与文眉开眼笑:“还是你贴心!……虽然,只是镀金的。”
安答远惊讶,这佛像虽然是镀金,但含金量高达百分之七十的,而且重量和纯金没有很大差别。赵与文能够一眼看出来,说明他对金子很有研究啊!
眼睛冒光,安答远和赵与君对视一眼,心里乐开了花:
挖到识金的宝了!
正捧着小佛像的赵与文,没由来一股恶寒。
看向向窗外,五月的阳光灿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