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营区定时熄灯,除了站岗的哨兵,其他人必须躺在床上。.
宁丹悄悄溜出营房,四处一片漆黑,借着朦胧的月光,他一步一步潜到家属区。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谁也想不到,有人胆敢到司令员的家里偷东西,宁丹循原路摸上凯东温住所前的办公竹楼,就着窗外投入的月光,在茶几上略略一翻,果然手机还扔在原处。
这是一台诺基亚97手机,使用侧滑的QRTY全键盘,在难罗国属于奢侈品,宁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入亚瑟给出的号码,全世界无处何处,只要拨通这个号码,通话都将被亚瑟截听。
“亚瑟,是我。”宁丹将声音压到最低。
“你在哪里?生物机器人找到了吗?”虽然是合成语音,但听得出亚瑟也很焦急。
“她和我在一起,我们被谢盈芳的手下带到难罗国来了,现在又被敢邦族联军俘虏了,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在哪座山里,你能不能找出我们的位置?”
“谢盈芳?你见到她了吗?”亚瑟的关切重点马上转向,该死!怎么忘了他是谢盈芳的老相好,做了鬼都念念不忘!
“还没有。你先想办法把我们救出去,……等一下,不要说话!”
竹楼下传来脚步声,两名巡逻的士兵凑在一起点烟,在难罗国,不管男女老少都吸烟,部队更是香烟的主要消费市场,这两名士兵抽着烟聊起天来,看来一时半会不肯离开。
宁丹急得手心冒汗,索性把手机塞进裤袋里,抓着侧边的竹窗试了试,慢慢地沿着竹杆外壁滑了下来。
趁前面的士兵没发觉,宁丹猫着腰一溜小跑,脚步声惊动了岗哨,一拉枪栓大声喝问,宁丹充耳不闻,疾步转过一排营房,前面又有持枪的哨兵走动,宁丹进退不得,伸手在旁边的芦席墙竹屋门上一推,竹门应手而开。
这是女娃和桑珀达拉的住处,不知道是不是桑珀达拉特意给他留了门,宁丹刚闪身进去,外面传来难罗语的呼喝声,接着有人端着枪朝这边跑过来。
女娃和桑珀达拉各自睡在一张竹床上,桑珀达拉见到人影坐起身,女娃也跟着坐起来,宁丹低声说:“女娃,你躺下不要动!”
女娃依言躺下,桑珀达拉听出他的声音,急着说:“你被人发现了,快过这边来躲!”
桑珀达拉的竹床靠近门边,宁丹不及多想,几步过去上了床,掀开她身上的薄被,缩进被里。
桑珀达拉吃了一惊,也连忙躺下来,门外的两行脚步声交错而过,去搜寻隐约看见的黑影。
难罗国人常穿传统的筒裙,即在下身围着纱笼,男式的称为“笼基”,女式的称为“特敏”。白天穿在身上,晚上则当被盖,难罗国地处热带、亚热带,气候炎热,生活习俗也因地制宜。
宁丹扯起的所谓薄被,其实是桑珀达拉的筒裙,他贴在温热的女性肌肤旁,伸手一触,不由得脸热心跳,桑珀达拉筒裙下的身体滑不留手。
桑珀达拉凑在宁丹耳边轻声说:“你现在走出去,会被人抓住。”
“那我们呆在这里,做些什么好?”宁丹也在她耳旁低声问。
“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桑珀达拉的汉语不大灵光,但话里尽是鼓励的意味,宁丹按捺不住,身体很快有了反应,桑珀达拉伸手一摸,吃吃地小声笑起来。
酷暑的夜晚,同床而卧的男女,犹如**,一发不可收拾,宁丹直接入巷,和桑珀达拉两人苟且地做起光来,一阵**的快意后,宁丹忽而省起:女娃也在屋里!
宁丹趴在桑珀达拉的身上,扭过头看去,女娃按他所说,躺在竹床上一动不动,眼睛也同样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
那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的明眸,暗夜遮掩不住她清眸流盼。
她是用什么样的眼光在看?
宁丹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她只是个机器人,根本没有半点人类的**,自己何必像被抓现行一样,无端端地心生愧疚?
何况,自己的女朋友另有其人。
宁丹不理会女娃,身体大动,把折磨人的兽欲发泄在身下的人类躯体上,他试着把桑珀达拉想象成自己的女朋友,心里好过些。
可刚闭上眼,就见到女娃的微嗔凝睇。
“够了!”
宁丹脱口而出,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太久没有见过女友谢盈芳了,对她的印象已经模糊。
“不够,不够!再来!”桑珀达拉娇喘着说。
“喂,喂,宁丹,你跟我说话吗?”
宁丹扔在床头的衣裤间,传出亚瑟的语音,宁丹几乎忘了手机还在线,于是大展男性雄风,让桑珀达拉先闭上嘴,才一手从裤袋里翻出手机:“我现在没空,迟点再说!”
“我倒不着急,但是我根据卫星讯号锁定了你的方位,你在难罗国西北的野人山区,还有一个监听到的消息,难罗国政府军已经把该地区包围了。”
“我才被人紧紧包围了呢!”宁丹喘着粗气,桑珀达拉不容易对付,意乱情迷之际,他一门心思全在那档子破事上,完全没意识到亚瑟警告的消息的严重性。
“用力!用力!”宁丹略一走神,桑珀达拉已经在叫。
轰!
突然一声炮响,营区四周响起猛烈的枪声。
亚瑟的消息准确无误,敢邦族联军的隐秘营区已经被政府军团团围困,随即展开清剿行动。
敢邦族联军突袭谢盈芳的工厂,只是为了抢掠物资,补充军备,但是他们低估了谢盈芳的影响力,事发之后,谢盈芳的集团总部立即向难罗国政府施压,他们开设的只是外表不起眼的工厂,但强大的经济实力,早已渗透难罗国社会的各个层面,难罗国政府军随即紧急调动,运用各种非常规手段找出敢邦族联军的营区地理位置,将这个地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在夜间发动突然攻击。
军营里一片叫喊声,游击队骁勇善战,骤然遭袭之下,很快开枪还击,各自为战。
“真的打过来了!”宁丹这才信之不疑。
“别管他!经常都会打仗的。”桑珀达拉正到酣处,说什么也不放宁丹起身。
“靠!谁怕谁呀?”
宁丹继续埋头苦干,暴风骤雨般,与屋外的枪炮声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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