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造反,能跟着公子搏出个荣华富贵也好!低头互相看了几眼,六人齐齐跪下,高声道:“属下谨遵公子军令,愿为公子效死。.”
张容微微一笑,正要让他们起来时,门口传来茶杯相碰的叮铛声。
“谁?!”张容看着厅门高声问道。跪着的六人未得他吩咐,却是直直跪在那里,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少爷,奴婢送茶来了。。。”
一个丫环端着茶盘,应声推门进来。
白襦淡裙不施粉黛,转眼抬眉间却有种勾神的风情。
张容愣了愣,才想起这是昨日周峰送来的人,看起来已是双十年华,被管家吩咐做了前院丫环。
绕过地上跪着的人,把茶在桌上放好后,悄悄瞥了张容一眼,福了福,轻轻退出客厅;动作有如行云流水煞是顺畅,完全是做惯了丫环的样子。看着她带上厅门离开,张容叫起高名达等人,让他们坐下喝茶。
“公子,王指挥使既然把你要的东西都是送了过来,你看。。。”
张容一笑,拿出小月写好的信说道:“信在这里,都时候你交给那个押车的军官捎回去,让王指挥想办法送到济南锦衣卫衙门就是,我这里却是没有人手。”
高名达忙接过打着火漆的信,小心装好。
不一会儿,那个丫环又进来禀报车夫们来了,正在分派大车。
“铁牛,一路要小心,送到了庄里后,让张主事好生看护着火药,不可大意。精铁拿出些给你爹,让他先打造几支手铳。就这样,你去吧。”张容叮嘱完铁牛,便挥手让他们上路。
几天后。城西的营房已经开工,王先生和老管家指挥上百的瓦匠在那里忙碌着,以为只需牢固实用,并不要求美观,最多半个月便可完工。
高名达等人也和全家被搬来的七名工匠一起,被张容送去了范家庄。军官们是先去熟悉下民壮,进行些张容要求的基本训练;工匠则是经过询问后得知都是做火器的老手,便让他们去给范铁匠帮忙。
这一日,张容收到李真从盘马山送来的急信,看过之后怔了半晌,才连声吩咐身边的铁牛和小月道:“快!给我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包好,铁牛,备好快马,跟我去盘马山。”说完便翻出了火铳,装好火药铅丸小心的收起来。小月不及多问匆匆回屋把他常穿的衣服打成包袱,送了出来让铁牛背着。张容只说让她转告张老爷自己去了盘马山。便带着铁牛上马随报信的向导狂奔而去。
盘马山出事了。
张容赶到时,李真和流民们住的营盘,被砸的稀烂,四五十号泼皮闲汉模样的人还在追打着流民,甚至有人把其中的女子朝还没倒的窝棚里拖去,李真领着十个民壮只能勉强招架,却是无法制止他们。
骑马冲进来的张容三人也只是让这些泼皮们停下看了一眼,便又继续施暴。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
被眼前情形,张容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李真也看到了张容,带着流民们缓缓朝这边靠了过来。泼皮中几个头领也闻声溜达过来。
“哪儿来的管闲事的野狗,没见大爷们正忙着么?把马留下,赶紧滚蛋,惹恼了爷,让你吃刀子。”一个手里拿着把杀猪刀的大个子盯着张容的马直流口水,抬头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青天白日竟敢如此行凶作恶!”
“啊哈,在这里还有人跟爷们讲王法,告诉你,现在爷就是王法!”
这时,不远处的窝棚里传出女子的尖叫声和男人的**。
张容打马便冲到窝棚外,抽出手铳翻身下马闯了进去。进去后才看清是一个脱的精光的矮胖泼皮,正把一名被撕的只剩小衣的女子按在铺盖上,差点就要得逞。
双眼赤红的张容走过去,不等泼皮反应过来,抡起手铳砸在他脑袋上,顾不上安慰那女子,便把昏死过去的泼皮拖出窝棚。
外面的泼皮早围了过来,李真和民壮保护着战战兢兢聚集起来的流民,也焦急的望向这边。
“好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野狗,还敢打爷们的兄弟,看今天就叫你埋在这里!”
泼皮们聒噪着,却没人敢真的上前,他们也是知道手铳的厉害。
“兄弟们,他没点火折子,没法点药!上去剁了他啊!”
终于有个还算有点见识的泼皮看出了门道,叫嚷起来。
看着他们壮着胆子蠢蠢欲动,张容踩着地上的泼皮,把手铳顶在他的后脑勺上冷笑起来:“我看不知死活的你们,都看好喽!”说完便扣下扳机!
“轰”一声巨响。待红的白的各色汁液飞溅到他们的身上脸上,吓傻了的泼皮们才“嗷嗷”怪叫着扭头就跑。
“站住,谁敢再跑,就试试有没有我的铅子快!”
一听此言,没人敢跑了,哆嗦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机灵点的立马跪下磕头求饶,其他泼皮有样学样,登时跪倒了一片。
待张容招呼民壮过来把他们全部捆起来后,边上的流民还在那里发抖,让张容又怜又恨。
好半天,一个看上去是被辱女子家人的流民才畏惧的走了过来,要进窝棚照料那不知是他婆姨还是他姐妹的女子,谁知刚进去便惨叫起来,不一会儿,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子跌跌撞撞走出窝棚,张容看过去,那女子的胸前霍然插着把只露出小半的剪刀,已然是气绝身亡了。
张容要过李真的单刀,示意他放下女尸跟自己走。待走到捆翻在地的那个要马的头领前面时,张容把刀塞在他的手中,也不说话,只看着他。
那男人的神情却是由麻木到激愤,最后暴怒起来,满头满手都鼓起了青筋,单刀在他手中抖动的唰唰作响。
意识到危险的泼皮们狂呼饶命,却是晚了。愤怒终是战胜了麻木,在那男人野兽一样的嘶吼中,头领被他削断了半拉脖子,在地上抽搐着,眼看活不成了。
张容拍拍他的肩膀,拿回刀走进还在嚎叫的泼皮中巡视一遍,又是挥刀削断了打人最凶的几个泼皮的脖子。现在立时静了下来,连求饶都是停下,只剩下还在地上抽搐的几人血液呛进气管时的咕噜声。
张容神色平静的走近李真,随手用刀侧狠狠抽了他一下,李真面带愧色的忍着痛,跪倒在他面前,哽声道:“公子,属下无能,辜负了公子的重托,请公子重重责罚。”民壮们见状,也是跪下请罪。
“都给我爬起来。”张容还是平静的说道:“你们不配拿刀,也不配做我张容的属下,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各自回家吧。”
“公子!”一声哀呼,一位发髻蓬乱衣裙不整的女子扑倒张容脚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