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县衙二堂上,只有姚元之一人,他往桌上摆着酒菜,接着又要倒酒。二堂里光线有些暗,影影绰绰的。只见姚元之着一件浅绿色官衣,身手利索。他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英气勃勃,颀身玉立,清秀大方,一副少年得志,志在鹏程的作派,令人一见忘俗。姚元之抬头看去,见县丞进了门。
县丞笑着问:太爷这是在请客吧?
姚元之:是啊。
县丞:不知所请何人?
姚元之也笑了,他说:别人一概不请,就请你一人呀!
县丞迷茫着问:这我就不懂了,太爷为何要请在下?
姚元之苦笑着说:既是请你,就有原因。
县丞有些不安,他又问:不知是何原因?
姚元之:你且坐下,听我讲与你听。
县丞坐下,姚元之倒上酒说:请干了此杯!
县丞推辞着:太爷不说出原因,下官便不饮酒。
姚元之:你我一齐饮下,我便说与你听。
二人杯子一碰,一齐饮下。
这时,姚元之取出一信放在桌上说:武承嗣给江员外撑腰,让江员外在三河县卖地,此事有违朝庭法度。我是三河县令,当然要管上一管。武承嗣何许人也?本县知道,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若是碰他,就有被他们抓起来的可能,我若被抓,你一定上京城将此信交给狄大人。
县丞忧心如焚地说:太爷,明知不可为,奈何为之?
姚元之神情笃定地讲着:我是朝庭命官,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宁折不弯,在三河县做有违朝庭制度的事,我不能不管!
县丞虽有些担心,但还是笃定地说:太爷,你为万民请命,我就是一死,也要将此信交给狄大人。
姚元之双手一揖:下官谢过了。
县丞:小人岂敢受太爷大礼!
姚元之饮下一杯酒站起身说:本县去了,若是被抓,你立即赴京。
县丞一揖说:小的遵命!
三河县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在大街的中心地带,树着一块硕大的木板,上面贴着一张告示。告示上写着:朝庭均田,利国利民,江员外贱卖田地,乃均田之举,由武大人做保,当面立契,童叟无欺!
见众人围过来,一个管家吆喝着:卖田了,50两一亩!
一个农人掏出钱说:我买五亩。
另一个农人喊叫着:我买十亩!
这时,姚元之挤进人群,他喝道:且慢,私自卖田,有违朝庭制度,还不与我停了下来!
管家一惊说:啊,原来是姚太爷。你老有所不知,朝庭均田,我家员外响应,又有武大人作保,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姚元之愤愤道:我是三河县令,应该政出一门,谁若违犯朝庭法度,定然不允!
管家:武大人是钦差大臣,是专管均田事宜的,三河县均田,他一人说了算数,你敢有违武大人的法旨吗?
姚元之白了一眼管家说:本官只听朝庭的,别人一概不听,来人!
衙役:听凭大人吩咐。
姚元之:将卖地摊子给我砸了!
衙役们听了,动手就砸,这时,从一个大门里涌出一伙人来,为首的便是武承嗣,后面跟着江员外。
武承嗣喝着:何人大胆,敢来扰乱!
姚元之双手一揖说:武大人,下官是三河县令姚元之,前来查看市场。
武承嗣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对于朝庭的法度,理解不一,这很正常嘛,请到江员外家中叙话。
姚元之退缩着说:武大人,本县公务在身……
武承嗣不满意了,他把脸一拉,对着众人说:有话到家中说有什么不好,在大街上争争吵吵,岂不让人笑话?何况你我都是朝廷命官,有话好说嘛,请吧。
几个人拥着将姚推入大门中,随即,那大门被关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