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哪?”居高临下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扯了回来,她回过头乞求的看着他“我们很久没见面,我想……”
“我有同意你去么?在我身边待着,没有我的准许,不准离开这里一步”他命令道,语气中含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她咬着唇,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缓缓走回到他身边。红芷同情的看着漓溪,大声道:“哥,你是不是对漓溪姐姐太过分了”
“闭上你的嘴,不想看就出去!”琅君殇的口吻中带着隐忍的火气,他就是不允许漓溪在他面前失魂落魄的关心着别的男人,即使是她的亲弟弟,也不行,他要她的心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一个人。
月倾霜看了一眼漓溪,清幽眸中的光芒顿了一下,忽而他猛的大声音咳嗽起来,咳得整个白玉桌都轻微晃动,他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痛苦咳着,他们都目光紧张的看着他,红芷轻拍着他的后背,担忧的道:“倾霜哥,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不,不必了”
“臭小子,别逞能,要累就去床上躺着”琅君殇也不禁放软了口气。
“没……没事了……”他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放诞不羁的一笑“我还要让你……公告天下呢!”
第十盘棋局很快就结束了,琅君殇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输得,他就输了,他想再看清楚些究竟是怎样的布阵会让他输了这盘棋,月倾霜已经笑着抚乱棋子,激将道:“琅宫主不会是不想认账,故意要拖延时间吧”
“我才不屑于做这种事情”“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去写,你写不完,我就不吃饭”他耍赖的靠在椅子上,神情带着孩子般的撒娇赖皮。
琅君殇看了一眼外面昏暗下来的天色,无可奈何的叹气道:“真不知道我前世欠了你们两个冤家什么!”转身飞快的走了出去“红芷,你去跟着他看看,可不许他下改词,说我输给了他”月倾霜不放心的叮嘱道,红芷笑着点点头,跟着琅君殇走了出去。
月倾霜看着已经走远身影,面上露出一抹狡猾得意的笑容,随手从衣袖中掏出几枚棋子仍在桌上,神色愉快的伸了个懒腰,对漓溪道:“你还呆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找你想要找的人,他一时是写不完的”
“你……你偷棋?”她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我只偷了这一局而已”
她思索了片刻,神色忧疑道:“你刚才故意咳嗽是为了偷棋?”
月倾霜满不在乎的玩弄着垂落在肩上如墨的青丝声音漂浮“是又怎样?”
“你是为了帮我?”
他清湛的眸子划过一丝嘲讽“难道我这么做是为了帮我么?”
漓溪低下头,神情带着歉意“对不起……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无奈的叹气,摇头道:“真是个笨丫头,我不是说过了么,我要你爱我啊”
紫金色的锦袍缓缓停在偏僻的庭院深处一间被铁链紧缩的房屋前,他微微挥袖,身后的一个侍从便飞快的走到那扇破旧的门前,利索的的打开铁锁,将门推开,恭敬的向后退去。
琅君殇扫了一眼狭窄的屋中,扔了一地的饭菜,目光阴森的看着痛苦虚弱的躺在床上喘息的中年男子,唇边掠起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洛神医真是有骨气,两天米水不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洛冰峰冷哼一声,将身子背向里面,不再多看他一眼。
琅君殇唇边的笑容僵硬了几分,脸上闪过一丝愠怒,扬起邪美的脸,声音幽冷“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洛冰峰费力的从床上站起来,怒目圆睁的瞪视着他“琅君殇,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给你们这种祸害黎民苍生的妖人看病的!”
琅君殇悠然的坐在木椅上,魅惑的眸子宛若沾满了毒液银针“洛神医如此有骨气,又怎么会畏惧生死,更何况我又怎么舍得你死呢?”他朝身后轻轻挥挥手,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童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便被绳子紧捆着带了上来,琅君殇看着他陡然变色的脸,唇边的笑意更加狠毒“不如就让我先杀了他们出出气,你看可好?”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侍从已拿起手中的剑向男童脖上轻轻一划,细小的血珠伴着孩童恐惧的哭声蜿蜒而下,如雨丝般滴落而下。
“爹爹……救我……”
“迷儿……别伤害我儿子”洛冰峰心痛的看着儿子通的煞白的小脸,心如刀割,泪水几欲夺眶而出,他近乎哀求的看着琅君殇。
琅君殇微微一笑,玩弄着桌上还未被打破的茶杯,幽幽道:“洛神医该求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我想你也不想看着你的儿子和娘在你面前被人把肉一片片削下来,然后泡在盐水里慢慢死去吧”
“你……你是……畜生……你是畜生!”洛冰峰气的吐出一口血来,双颊苍白泛着淡淡的青色,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猛的倒地。
“爹爹……别让他们杀奶奶……”男童抹着泪绝强的大喊道“坏蛋,要杀就杀我,放了我爹和奶奶”
老妇人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用力的将头磕在石地上,哀求道:“大爷,求你放了我儿子和孙子吧,我孙子还小,他还不懂事,你别听他胡说,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儿子吧”
琅君殇面无表情的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重新将目光锁在洛冰峰身上,神情邪肆“洛神医,想不到你儿子的骨气不差你分毫,只可惜你再不决定,恐怕他下一刻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你到底是医还是不医”
寒光森森的剑已再一次抵在男童雪白的脖子上,洛冰峰紧紧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和额头上鲜血粼粼的母亲,深幽的眸子泛起一片猩红,清瘦的脸上似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许久,他咬着唇一字一字吐出“我医,放了他们”
琅君殇挥了挥衣袖,剑从孩童脖颈上移开,老妇人匆忙挣扎着爬过去将自己的孙子搂在怀里痛哭着。洛冰峰也跌跌撞撞的走到他们身边,神色凄凉的跪在他们面前“迷儿,娘,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琅君殇森冷的目光顿了一下,顷刻又恢复了冷酷无情的光芒:“洛冰峰,你的确是对不起他们,如果当初月倾霜找你医治时,你不曾装死,他们也不必受如此苦难,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见死不救你又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你!”洛冰峰想要破口大骂却债不出反驳他的话的字句,昔日他的确为了不给月倾霜医治而不惜诈死。琅君殇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对身后的侍从点了点头,身后的侍从会意,掏出两个药丸强行喂入他们口中。
洛冰峰脸色一变,巍巍颤颤的道:“你给他们吃了什么?”
“罗金散”琅君殇看着他土黄色的脸,阴郁的声音透着冰冷无情的威胁“如果你故意下错药给月倾霜,他们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绮罗丹”许久,他干裂的唇在苦涩的空气中呆滞的一张一合。“什么绮罗丹?”琅君殇的眉头微皱,森然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光。
洛冰峰缓缓站起身来,坐在木椅上,拿起桌上的水壶朝嘴里灌了半响,方道:“世上只有绮罗丹可解“有凤来仪”之毒。”
“那要去哪里找绮罗丹?”“绮罗丹需用九种药材炼制而成,除此之外还要用天山的雪水煎熬,方可起到它的功效”
“哪九种药材?”“冬虫夏草、麝香、熊胆、穿山甲”
千年野山参,天然牛黄天然野生珍珠,藏红花、豹骨。其中六种都好找,只有冬虫夏草和千年野山参是很难找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