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不要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你偏不信!你看,鬼上身了,上你的身了。鬼不上你的身,会有那么凑合的事吗?”廖沈阳一边给李可擦药水,一边吓唬李可。同时他心里偷着乐,世上哪有鬼呀,说有鬼那是为了吓唬“胆小鬼”。不吓唬吓唬她,等下她会自觉爬上自己的背、让自己背着回去吗?她会伸出屁股让你好好摸摸吗?
“世上真有鬼吗,沈阳?”一转眼,李可已不再自信,提出了一个自己吓唬自己的问题。
“我也不敢确定,但如果要再来一次辩论大赛,我会说有!要不,你看看,我的话没说完,背运就到你头上了。”廖沈阳说得很认真、严肃。滑头、幽默、笑话也全然不在。这种超严肃,更好地吓唬了提出问题的李可。
“还有多远才到上车点呀?”李可有点心急了。晚风吹来,树枝莎莎地动呀动,树影更象鬼影,在向自己不断招手。
“你伤得不轻,照这种伤势,即使搀扶着你走,恐怕也要一个小时。还有一刻钟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你说怎么办呀?”廖沈阳不急于提出“让我背背你吧”的问题――因为机会没有完全成熟,她知道,李可是不会轻易让自己背的,多年以来,自己根本占不到她一丁点的“便宜”,因为她心中始终有个“他”。抛出这个问题给李可,效果一定更好――反正她上自己的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一个小时?不会吧?”
“不会爸,我看是不会妈!”廖沈阳终于说出一句自己想笑的话。
“沈阳,我没力气跟你玩笑了。”
死了人一般地、静静地、悄悄地又走了几分钟。
“我的脚好象越来越有点痛了,真倒霉!”――想起那漫长的一个小时,即使不痛也会感觉痛呀!
“要不我背你走吧,可可?”机会成熟了,廖沈阳说的也很快、很自然。
“不,我能走!我不要你背,我只是感觉有一点点痛罢了!”李可这样说,很出乎廖沈阳意料!
“都肿了,我看伤得不轻,还自装勇敢!这样走,可能会加剧你脚伤的状况的,弄不好你会残废的!无数的敌我双方战士不明不白死去,搞不好他们想要拉你下水呀,谁叫你摘花了?”廖沈阳在想,一而勇、再而衰、三而竭,我就不信吓不了你?这个女人呀,什么时候了还装勇敢,你的豆腐真的那么值钱吗?我廖沈阳真的就一辈子不能摸一下你的屁股吗?
“你个狗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不是你的乌鸦嘴,我会伤成这样吗?”李可责怪起了廖沈阳。
“到这时候你还不相信有鬼呀?我相信,所以叫你把食物和水都留下,让当年饥渴的战士们吃;要不,他们不会眠目的。可可,是不是长征中战死的孤魂野鬼要报复享受幸福生活的现代人,所以要故意让你的脚扭伤?”
“我脚伤,你幸灾乐祸呀?还是投井下石?是不是?你一直存心在吓唬我吧?”李可开始怀疑廖沈阳的用心。
“不,我是用心在说话,对你说,也对他们说。我希望在天之灵的他们能保佑我们平安回宾馆。同志们、为我们谋幸福的英雄们,食物和水都给你们留下了,你们好好享用吧!保佑我们平安回宾馆吧!”廖沈阳本来对李可说话,可他话锋一转,对战死的同志们说话了。廖沈阳心想,可可,可别怪我吓唬你呀,不吓你,你能上我的背吗?真的,对你的爱越深,我就越来越心痛!你的脚,能不让我心痛吗?暗黑中,廖沈阳这么一说,把李可吓得尿有点涨了。
李可没让廖沈阳背,就这样,虽有点害怕,但装出勇敢,继续往前走,走了N分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