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雅说完这些,用冷峻的眼神扫视着众法老。
冥水老法老率先显出惶恐。迷土法老忙走过来,向阿木小法老使了个示意他打圆场的眼神,可惜阿木小法老错解了法老的意思。
阿木小法老强迫自己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步,用颤抖的声音冲艾斯雅吼:“如果你们是真正的神,就应该知道‘亡影’的可怕,那样,你的哥哥就不会不知道过不了黑暗空间,更不可能到达秘藏——难道神会愚蠢到用这种方式送死吗?!”
阿木小法老说完这话向冥水老法老投以问询的一顾,显然,这样的推测和理论出自冥水老法老。可令阿木小法老不安的是,冥水老法老已经把散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
“对你们来说,‘亡影’是统治和毁灭;对我哥而言,它们只不过是些有点特殊的虫子。就在此时,我的哥哥正走在赶往秘藏的路上,用他灵巧的手把玩着那些并不可爱的虫子。我的哥哥也许正盘算着有朝一日通过它们找到‘亡’,也可能真想跟它们交朋友!”
法老们的脸上呈现出更加明显的恐惧与茫然——如果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孩是真正的神,那她说的话就决不是危言耸听。
艾斯雅又兴奋地说:“我现在有一个美妙的想法,如果我哥到达秘藏时,出来迎接的刚好是五形科学院里的三流科学家阿木得尔,我的哥哥一定会把‘亡影’送到他的怀里,以回报他的无理与无知!”
艾斯雅不仅智慧绝高,也有超强的预见能力。
阿木小法老正要再次冲艾斯雅怒吼,迷土法老突然冲他吼道:“闭嘴,你这个无知又无耻的东西,还不给我闭上嘴!”他又冲四周武士们吼,“都给我滚回去!”
小法老们愣头愣脑互相看了一会儿,总算弄懂法老的意思,慌忙冲四周的宫禁武士们喊:“撤,快离开这里!”
武士们不知所措向门外走。
“蠢货,难道你们都是愚蠢的死人吗!”冥水老法老突然冲迷土法老和武士们急切地喊。当他看到法老和武士们停下来,都用满是震惊的眼神看着他,就强自镇静转向艾斯雅,慢慢瞪起眼睛,凶恶地说,“我们是人,不是神,但我们决不是愚蠢的人,不会听任别人摆布!”他猛然转向迷土法老们,激昂地说,“朋友们、不管过去冥水隔界与迷土隔界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在外人面前我们始终都是朋友,必须联合起来的朋友。坦白地说,我们都无法预测来自明得时空的人是不是阿瑞得神预示的上神,只从他手里的圣剑得出并不肯定的判断。在我们的思想里,神是无所不能的化身,是能满足我们一切愿望的救世主;可我们看到的神又是什么样——我指的是来自明得时空的人。对,他就是人,而非神——冥水搜魂武士和我们迷土隔界的伟大忍形营武士都亲眼看到了,那个自称上神的人仅仅具有普通武士的能力;如果不是迷土忍形武士把他接到这里,恐怕早就死在冥水搜魂武士制造的蠓泽上、或是与幽金、茫火两个隔界武士联合制造的魔山和风漠中。”
他再次鼓足勇气,用恶毒的目光逼视着艾斯雅。艾斯雅始终作出轻松的聆听状,这使冥水老法老的神经再次被神的威力摄服。但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来此之前,我们对你们的意志仅仅是猜测,那么现在一切都将成为事实——你们会杀光所有对你们不敬的人!”
“没错,我很想杀人!”艾斯雅在花池旁悠闲散步,无所谓地说。“可我不会杀光所有,而仅仅是你恶毒的心。”她猛然停下来,转向冥水老法老,扬起一脸愤怒,用威胁的口气说,“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第一个杀了你!”她又遗憾地转向一旁,观赏起花草。“有一点你是对的,我没有能力杀人,我甚至从来没杀过任何生命;尽管我在心里有过无数次绝妙的杀生计划,还是没有真正实施过。就算我求我的哥哥——他实际上是我恋人,对我百般宠爱的恋人——他也无法帮我实践。他是这样一个人:每当看到生命即将毁灭,都要千方百计挽救。”她惬意地笑。“应该有一次例外了——他决不会对杀害妹妹的人心存仁慈!”她再次显出遗憾。“可我的计划再次破灭——迷土隔界竟有那么多好管闲事的人,竟然违背法老的意志,那可是冥水老法老费尽心机才唤起的迷土法老们的意志啊!”
“所有人都给我退后,否则你们看到的将是你们自己的毁灭!”
声到人到,爱莫其沙从院外冲进来,直接站到艾斯雅身旁,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前面。这时,艾斯雅又显出顽皮的天性,竟然围着爱莫其沙身前身后走来走去,像刁蛮的小妹妹一样,用眼神鼓励姐姐为她教训那些人。
冥水老法老看到爱莫其沙站在艾斯雅一边,心里暗自发慌,但他还是用异样的眼神看了迷土法老一眼。他的神情中明显表露出的疑惑立刻引起迷土法老的共鸣——爱莫小法老正在向法老权印挑衅。
迷土法老还没说话,阿木小法老就冲爱莫其沙气愤地喊:“爱莫小法老快站过来,立刻站到伟大的迷土法老身边来!”
“我只站在神的一边。”爱莫其沙大义凛然地说,“我相信,如果深藏在祖先密室里的神卷说的是正确的话,而不是现在有些人鼓吹的‘神只祗佑少数贵族和法老们的权印’,那么神就是万物生灵的谛造者和保护者,也是万物生灵的主宰!神不仅主宰着万物生灵,也主宰着我们这些自以为凌架于万物之上的人和我们的意志!”
“可他们不是神!”阿木小法老喊,“圣名的冥水老法老和我们见多识广的法老都看到了这一点!”
爱莫其沙蔑视地说:“冥水老法老的圣名不过是老眼昏花,我们法老的见多识广早被见异思迁取代。如果不是为了狭隘的隔界利益而抛弃整个阿弥奥时空人类的未来,他们本性中可能尚存的圣名和见多识广就应该让他们看到神和神的法能,而不会连神站到面前都无法看清!”
迷土法老没想到爱莫其沙作为小法老竟然还敢向法老的权印挑衅,立刻恼羞成怒,冲四周的宫禁武士们喊:“把爱莫其沙给我拿下,把那个女神——不,是那个女孩也给我抓起来!”
宫禁武士听到法老下令,立刻亮出兵器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