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全人类天生就要接受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剥削与被剥削的人的法则,那么,圣血人就应该承认并接受弱肉强食的野兽生存法则;为了逃避强敌,稍微强大的圣血人总是躲在高深莫测的黑暗角落里,把弱小的同类抛给凶残的敌人,以减少自己应该面对的凶险。
在妙狼狐给乌拉穆乐设计死亡陷阱的时候,卡诺拉也在背后摆了妙狼狐一道。可恶魂堂的首脑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又同时被“亡使”算计着。
在等待死神的日子里,没人有心情去顾及信仰和事业,保命才最重要。尽管恶魂的首脑们在“亡使”和堂主的严令下都乖乖地离开,却没有一人赶往各自的工作岗位。天亮之后,他们又鬼使神差地聚到了一起。
这里是他们熟悉的办公大厦的大厅,在这里,他们无需担心会被外人发现,连仇圣血空骑士部和黑煞也不例外。这种隐蔽地在卡拉奇至少有一百处,恶魂堂首脑们每次会晤都要换一个地方,从来没出过意外。
与这间大厅临近的几层办公楼里都是圣血人,在他们到来的时候,没人能进入这座大厅。大厅里所有灯都亮着,在窗外的阳光照射下已经显不出它微弱的光芒;人类的发明在大自然力量面前总是那么渺小,但大自然送来的光明同样无法驱散这些人心里的阴霾。
现在,水晶球里的黑袍人安静地坐在椅子里,由于对即将实施的谋杀胸有成竹,他显得格外放松,永远看不到脸的脑袋有节奏地摇晃着,好象在听美妙的音乐。他的下面是三重天对面的卡拉奇中心广场的景象:广场里晨练的人还没有散,都在为新一天的到来做必要的身体和心里准备。在广场东西两侧大厦面向广场的两个六楼卫生间里,各有一名身穿便衣的中年男子,他们一边安装狙击步枪,一边用对讲机说话。他们的神情是那么的惬意,好象猎人在等待即将出现的小兔子。
黑袍人的神情感染着外面的每一个人,恶魂堂的首脑们也显出轻松和兴奋,不时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执行部副堂主对堂主说:“我安排的两个杀手是时骑士部队最出色的狙击手,都有过上百次剌杀经验!”
卡诺拉凑过来说:“这一切都是由我一手策划的,为了执行这次谋杀,我已经舍出了一张王牌!”
堂主瞪了卡诺拉了眼,卡诺拉连忙退到他的身后。堂主对执行部副堂主说:“如果指望那两个东西结束黑煞的性命,那我们就愚蠢到家了;他们不过是送给饿虎的点心,‘亡使’安排的杀手才是从背后制造杀机的猎人!”
“那是什么人?我们怎么看不到他呢?”卡诺拉快嘴地问。
“你有看到他的能力和资格吗!”堂主冲卡诺拉低吼道。
水晶球里的黑袍人觉得有必须在傀儡们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杰作,就高傲地说:“没错,你们还没有资格和能力看到那个人,但你们会看到他灵光一现的致命一枪。我相信,黑煞连反应都不会有就结束了可怕凶残的生命,那时,我们就应该打开香槟庆祝了!”
“然后我们恶魂堂就将全力执行‘亡使’下达的各项任务,光大神圣的圣血世界贵圣血!”堂主信誓旦旦地说。
“不急!”亡使慢悠悠地说,“只要黑煞死了,一场虚惊就宣告结束,在那个可怕名字没有在圣血世界复活之前,我们有的是时间对付仇圣血领袖社和空骑士部队——他们的计划将一个接一个被你们催毁!”
在水晶球下面的场景里,黑煞开着轿车从广场一侧驶向三重天。
恶魂堂的首脑们全都睁大了眼睛,有人甚至叫出声,“他来了!”那声音既兴奋又紧张,感觉就像落日的西方涌起乌云使黑暗提前主宰的世界,让黑暗世界里人们激动不已。
不知什么原因,黑煞的轿车突然拐入广场,在人群里急速窜行。两个杀手举枪瞄举,轿车却躲到了两座喷水池中间,刚好被喷水池里的假山挡住了视线。
“他发现了,他逃了!”有人惊呼,那声音几近绝望。
卡丽沙娜从两座喷水池另一侧跑向轿车,斯卡尔下了车,他仍然是黑煞打扮。他们好象聊了几句让彼此激动的话,便跳起欢快的街舞。他们越跳越开心,斯卡尔时不时从假山背后露出头,可杀手的枪口刚瞄过去,他又舞到了假山石背后。
“他没发现,他在跟仇圣血人社长的女儿约会。他死定了!”恶魂堂堂主心虚地说。从他颤抖的声音不难听出,他对能否杀死黑煞已经失去了信心,却又无比希望他能早点死。
两个杀手被斯卡尔惹急了,干脆把枪口探出窗口,集中全部精力瞄准。当斯卡尔的头再次从假山背后露出来,两个杀手正要扣动搬机,却眉心喷出血柱,同时向后一挺,重重倒在卫生间的地上。而这时,斯卡尔与卡丽沙娜越跳越开心,已经跳到假山石外面。
恶魂堂的首脑们全都惊呆了,他们搞不懂是谁在背后开的枪,黑煞是不是知道楼上有埋伏。
黑袍人已经紧张地站起来,低头注视着下面。
这时,其他人也看到了一个清洁工打扮的人影出现在广场北侧的楼顶上,他手里的扫帚刚要举起来,又立刻一闪不见了。
随着黑袍人沮丧地跌坐到椅子里,恶魂堂的首脑们全都傻了眼。
“谋杀失败了吗?这怎么可能!”恶魂堂堂主木然地说。
“失败了,你们和我的谋杀计划一块失败了——我们谋杀黑煞的设想成了泡影!”黑袍人说。
“怎么可能!”卡诺拉疑惑地说,“黑煞根本没看到那两个杀手啊!北侧楼顶的杀手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