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愚蠢的笨蛋!”黑袍人惊慌地吼叫,“他一进入广场就发现了你们的两个杀手,不,是看到!他的墨镜一定比仇圣血空骑士的特制镜子还要神奇,他一进入广场就看到了两侧楼里指向他轿车的两束红外线。他把车开进广场是为了吸引杀手注意力,而他在那时已经命令手下出击,去枪杀你们的杀手!太可怕了,他怎能一边与仇圣血社长的女儿跳舞,一边指挥手下杀人呢!”
“难道卡丽沙娜跟黑煞是一伙的?”卡诺拉又问了一句。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不!”黑袍人更加愤怒地吼,“卡丽沙娜是自命清高的仇圣血社长生出的小婊子,她每时每刻都渴望与黑煞**,就像发情的母狮遇到了最强悍的雄狮,恨不能一下子把肚子搞大!他们见面很可能是巧合,卡丽沙娜正在那里等他,她疯狂的**已经让她无法忍受相思之苦了!”
“可、可你的杀手真的什么也没干啊!”堂主忍不住说话了。
“难道你跟你的手下一样愚蠢吗!”黑袍人简单就是咆啸。“他干了,他干了他应该干的一切。他的扫帚是他精心准备的枪,但他没有开枪的机会。正当他要向黑煞开枪的时候,黑煞正面对着他跳舞——可黑煞不是在跳舞,他是卖给我的杀手一个破绽,只要我的杀手把枪举起来,他的枪就会以更快速度射出威力无比的子弹,在我杀手子弹出堂之前要了他的命——我的杀手只能逃!”黑袍人萎坐在椅子里,心慌地喘吸了一会儿,才又有气无力地提醒说,“别把我的杀手当成普通杀手,他可是圣血世界第一快枪手,即使四个贵圣血时骑士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可是圣血世界第一快枪手啊!”
黑袍人在绝望的叹息声中消失了。
大厅里死一般沉寂,所有人都僵滞地看着斯卡尔开车走了,卡丽沙娜也满怀欢喜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是人吗?!”
过了很长时间,恶魂堂堂主才出说在场所有人共同的疑惑。
抛开黑煞的外表,他的身体里再也找不到人的特质。他不是不怕死,而是根本感觉不到这个世界有死亡的存在——就算最凶猛的野兽,在它吞噬猎物的时候也要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天敌;可他不仅面对两个杀手毫无异常,而且能让卡丽沙娜毫无觉察——他是魔鬼还是神?
“我们被人出卖了!”谋划部副堂主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当我们把无知的下属当成诱饵抛给黑煞的时候,我们却成了别人抛出的诱饵——我们被‘亡使’出卖了!”
“闭嘴!”恶魂堂堂主一把将那位副堂主抓过来,从心底里发出恐惧的低吼。“快闭上你的嘴吧,求你了,别让大家跟你一块找死!”他把副堂主摔在地上,环视着众人。“出卖是圣血人的天性,就算明知被人出卖也必须接受。我要提醒大家的是,三千年来没有一个背叛‘亡’的人能活下去,想多活一刻钟都不可能。只要我们还有可以出卖的下属,只要我们的对手喜欢那样的礼物,我们就可以躲在背后苟且偷生——我们离死亡还有一段距离!”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那位副堂主从地上爬起来。
“出卖,尽可能出卖!”
堂主说这话时身体在颤,声音也在颤。他已经预感到死神即将走到他面前……
在接到卡拉奇中心广场谋杀报告之前,妙狼狐还满怀憧憬,直到那时,黑煞还没有杀过一个女人,使她对继续完成任务充满信心。虽然黑煞可能在某些方面对她产生怀疑,但总的分析,他还是把她当成了不择手段赚钱的交际花;当她把库克和乌拉穆乐送到他面前时,他只能认为她妙狼狐赚钱赚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可当她接到广场谋杀报告之后,才突然意思到:她打错了如意算盘,她也被人出卖了。
妙狼狐在卡拉奇繁华市区有一幢相当气派的公寓,此时,她在自己的家里一脸震惊放下电话,无力地倒在了床上。她刚躺下,猛然听到楼下有车声,慌忙跳起来跑到窗户前向楼下看了一眼,忙又退了回来。她的眼睛因恐惧而僵滞,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她看见黑煞开车来到她家楼下。
在妙狼狐的计算中,黑煞可能因乌拉穆乐派人监视而恼怒,甚至牵怒到她的身上,但绝不会向她下手。从时间上判断,黑煞今天一定要跟她见面,但不是黑煞来找她,而是她去见黑煞。黑煞这么快就自己找上门了,表明他不仅把乌拉穆乐的监视记在她头上,也把广场谋杀按到了她的头上。
妙狼狐想,横竖都是死,走哪算哪。她把心一横,走进客厅,拉开了房门。
身穿黑煞装的斯卡尔悠闲自得走进来,笑嬉嬉地说:“我的大美人,你害得我好一通找,我的人都快变成寻人部队了!”
“你从哪儿来?想干什么?”妙狼狐颤声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昨晚到花街干嘛,是找乌拉穆乐吧。我想到了,乌拉穆乐应该是你的情人!”斯卡尔显出一脸不耐烦。“真该死!他跑什么啊,怕我杀了他?你没告诉他我尊重女人吗,他就是跑也应该带上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花店?又怎么知道他跑了?”
“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除非我没兴趣!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斯卡尔诡秘地笑。
“我跟你走,我不怪你!”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干嘛要怪我?”
“我说过不怪你!我是咎由自取,命里注定。走吧!”
妙狼狐抢先走出房门……
半个钟头后,斯卡尔把车开进卡拉奇西北山区,车里响起轻松的乐曲。
“想听点什么?”斯卡尔问。
妙狼狐没回答,她早已紧张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