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尔早已猜到妙狼狐另有背景,认为躲在她背后的人一定不为库克和乌拉穆乐所知,而那些人很可能是自己的仇人。要发现那些仇人就必须利用妙狼狐顺藤摸瓜,直到找到幕后主谋。为此,他情知妙狼狐在为他设计谜宫,也只能按她的设计走下去。
“女人真是怪物!”斯卡尔爽朗地笑。“我忘记哪位伟人说过,‘女人心是八月的云,想怎么变就怎么变!’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吗?是我!我是看见你才有感而发。我敢说,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伟人,这话就是名言!”
“你太冷酷了,杀人也笑得出来!”妙狼狐看了斯卡尔一眼,总算说话了。“不过,我还是对你心存感激。如果不是我干了那么多对不起你和冲撞你的事,或是我能愚钝一点,也许我在死之前真能被你迷惑!”她想,本来应该我迷惑他,现在竟然被他迷惑了,连自寻死路都不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斯卡尔摘下墨镜,以使妙狼狐能看到他一脸的茫然。
“我知道你改主意了——很庆幸我能成为你要杀的第一个女人!我知道我必然一死,可我还是要求你一件事:留下你的信条,只杀我一个女人吧,不要为我破了你的规矩!”
“改主意?噢,我是得改主意。我总要把你的东西送到你手上吧!我黑煞能在道上混,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更何况我根本就不需要那种东西!”
“你、你没想杀我!”妙狼狐颇感意外。
“杀你!什么要杀你?你害过我了吗?如果在我们接触的这段时间发生过一些不尽如人意事情,也是你被别有用心的男人利用!”
“那你这是?”
“带你去存货的地方!看你的面子,就是将来我也不会向你没用的臭男人收取保管费!”
“噢,这音乐可真好听!”妙狼狐脸上露出重获新生的喜悦。
车在树林茂密的山间公路上行驶,感觉就象在看不见阳光的谜宫里穿行……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下了车。斯卡尔牵着妙狼狐的手翻过一道山冈,下了山坡,走过一条淙淙流淌的小河上的木桥,面前是一处陡峭的山崖,山崖下有一个巨大的山洞。两人刚走到山洞附近,从两侧的树丛里突然闪出两个黑衣人,恭敬地向斯卡尔鞠躬。妙狼狐惊慌地躲到斯卡尔的身后。斯卡尔摆了摆手,两个人又隐蔽在树丛中。妙狼狐这时才发现,四周的山冈上还隐藏着许多黑衣人。她心里暗惊,黑煞怎么会有这么多可怕的手下,走到附近都没发觉,如果这些人想杀她,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敌人躲在哪里。
“黑煞到底有多少手下?”妙狼狐想,黑煞在仓库杀人时,就是这些手下抓了库克,惊走了乌拉穆乐的人;黑煞在广场上与卡丽沙娜跳舞时,也一定是这些手下杀了那两个杀手。如此想来,黑煞不仅手下众多,而且各个身怀绝技,使他的任何计划都能同时全面展开。
斯卡尔拉着妙狼狐的手走进山洞。
山洞越向里走越阴暗,转了两次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再向里走,前面有了亮光,越走越亮。又拐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天然洞室呈现在眼前。洞的四壁插着四支松油火把,火把燃得正旺,把洞室照得通明,洞室的一角堆放着一吨多的白粉袋。
“这么多!”妙狼狐看着白粉惊呼道。
“乌拉穆乐出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这里的货是一吨二!”斯卡尔说。
“这么说库克的货不是六百公斤,而是八百五十公斤!”
“我说,你做人干嘛这么实在,说他们各投一半不就得了,反正我又不关心!”
“我会说谎,而且说得相当有水平。可我为什么要对你撒谎呢!”
“一个死心塌地的女人永远不会说出情人的秘密。”斯卡尔感慨地说,“你就应该是那样的女人!你在告诉我,你的情人只出了三百五十公斤,却要不劳而获拿走全部。你就不怕我敲他一笔?你应该清楚,被我敲诈的人基本都到阎王爷那儿打工了!”
“我的情人是谁?乌拉穆乐!”妙狼狐高傲地说,“在我遇到你之前,我可以跟任何有钱的男人上床,但永远不想有情人!”
“我从没想过将来,只知道现在——现在东西是你的,尽快拿走,我可不想在这儿耽误时间!”
“这些东西要害死多少人,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啊!”妙狼狐看着白粉夸张地感慨道。
“你的心应该是毒水做成的——既要谋财,又要为害命而忏悔,我真搞不懂你是不是圣血人!”
“别取笑我了!我希望你能为我多保存几天这些货!”
“不可能,我没那样时间和精力。几天时间我至少能杀掉十几人,赚到比这些白粉多得多的钱!”
“那、一天,一天行吗?”
“一天就一天!”
……
妙狼狐隐约感觉到,黑煞已经发觉她可能的背景,正在利用她追查她背后的组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他没找到那些人之前,黑煞决不会轻易杀了她,她很可能是黑煞到现在为止仅有的线索。但她必须保护那些秘密不被黑煞查到,不然,不要说她将失去被黑煞利用的价值而招来杀身之祸,她背后的组织也会毫不犹豫杀了她。她已经是黑煞和他的敌人之间的微妙联线,比发丝还要脆弱的线,稍有不慎就将线断丧命。
妙狼狐回到家里前后思考了两个钟头,总算想清了这一点。现在,她已经没有躲避黑煞的必要,在送乌拉穆乐去死路上,她可以堂而皇之公开行动。而在此过程中,绝对不能与组织有任何联系。
中午时分,她在卡拉奇附近的山区找到了隐藏在那里的乌拉穆乐,把她的计划告诉他。倒霉的乌拉穆乐和他的几个贴身保镖一躲到这里就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对广场上发生的事一点都不知情。当他听说妙狼狐亲眼看到了那些白粉,立刻神情振奋,向几位保镖下达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