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纷乱的思绪得到缓解后，情绪基本稳定下来，他不在多想见面后怎么办。一切顺其自然吧，人生到此也算到了关健时刻，在怎么回味过去，也都是徒劳无义的。与妻子私守十多年，俩人相敬如宾，感情日见笃厚，也日趋平淡。他从没对妻子提起过这段往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模糊了他的情感。平凡中的寂寞有时另他无奈，但他从没想过别的，这次往事重提确让他有了新的想法。经过一段复杂的心里斗争，他终于想明白了，人生就是那么事儿，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也剩不下。他决定对他婚前的女友见机行事，如果她愿意，他可能把她留下来住几天，寻找一下失去的温馨。

他打定了主意，就乐观了起来，而且显得有些迫不急待。

“你说，哎……我跟你说话呢？”他突然转过身来，对我着说。

“我听着呢，你说吧？”我在看一本变电工程手册，很薄的一本小册子，上面写了一些简单的施工过程，和安全方面的注意事项。

“我把她安排到那里好？”他那天真的样子，象一个重没见过女人的楞头青。

“如果你觉得你很正直，最好把她带到家里去；如果你觉得你是个流氓，就把他送进宾馆。反正我找不到地方。”我继续翻看着那本书，上面写的不深奥，我大致能看懂。

“你嫂子会生气的。”

“我知道，你说过了。”

“那我把她带到宾馆去……”

我台头看了他一眼，完全是一只动物发情时的表现。

“那在好不过了，但要征求人家的同意，你不能胡来，那是违法的。”

“我真渴望那一时刻的到来？”他喜庆的心情，简直难于言表，我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厚颜无耻。“好吧几点……她大概一点多钟能到。”他看一下表，认为时间过的太慢。

现在还是上午，我们总要吃完中午饭才能行动。

“你对她现在的生活了解多少？”看他的样子，知道的不多，但也不保准他知道些底细。不然怎么会这样喜上眉梢。

“一无所知。”他斩钉截铁地说。

“那她怎么能跟你上床呢？”我对此有着很大的好奇心。

其实由始至终，我的师哥想的都是这个问题。只不过刚刚接到她电话的一刹那，勾起了他对住事的回忆。几天过后，他想得更多的却是床上的事儿。对于男人来说，真挚的情感就在那几分钟里，所以他更加怀念那个时刻。重温旧梦成了他唯一可以罢脱自责的灵丹妙药。

“我的师弟呀，我真怀疑你是否跟小丽上过床？！一个女人，但凡她真心爱过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假设不是一个混蛋的话，她永远会保存他留给她的那份记忆。你认为她来找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在肯定自己想法的同时，否定了我在这方面的见识。

我对此真的一点见识也没有。我总觉得男人在这方面要比女人险恶得多，女人不过是随弯就弯罢了，而男人的心思总是在女人的身体上。他们与女人表示友好的最佳方式，也就是上床。于是，他们往往把女人也想成这样。因为有位哲学家必竟说过：男人的最大幸福是趴在女人的肚皮上。

“那道也难说。”我开始犹豫了。

我们谁也不能排除那个女人不会有这种想法，不然她来看他干嘛？只是想看看他过的怎么样？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可见她心中的渴望远远胜过我的师哥。这样一想我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你的脑袋总算开窍了，这就不能责怪我的思想，而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他得意地瞥了我一眼，似乎他还是那个正直的刘总。

“我的师哥呀，”我放下那个小册子，很认真地对他说，“你以为我傻是不是？我是不大懂得男女关系之类的事情，可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我哥哥的朋友。有一天，他到我家里做客，我直言不讳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小偷呢？他在我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小偷是个行业，我是这个行业中的一员。如果没有小偷，警察不就失业了吗？这完全是他妈谬论，你不能因为臆想别人那样，你就去那样做，这是曲解，地地道道的曲解。反过来说，你的道德底线在哪呢？”我不能同意他的看法，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没有什么道德底线，那东西值几个钱，我只是按本能去做，只要不违背我的良心就行。”

“这要感谢我的师傅和师母了，他们没交给你道德底线，至少还给了你良心。要不，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混蛋。”

“你这个刻死的，什么时候开始教训起我来了，赶紧闭上你的臭嘴，老老实实坐着。不然把你送一线去，让你整天跟混凝土钢筋角铁打交道，看你还提不提什么道德之类的屁话。”

跟他谈话简直能累死人，他象一头冥玩不灵的驴子，只相信自己的**，别的确什么也没有。在他骂人的时候我只能闭嘴，但过不了多一会，他又会主动跟我搭腔。

过了没有几分钟，他果然主动说道：“你跟小丽怎么样了？”

“没怎么，挺好的！”我说道。

“听说你总去看她，是吗”

“是，昨天我还去了。”

“我知道你昨天去了，你跟她这种关系让我很奇怪，你到底喜欢她那一点？长的漂亮？”

她把话题转到小丽身上，一定是有目的。我怀疑地看着他，公司在这方面的议论不少，他大概又听到了什么。

“我他妈也说不准，天知道我喜欢她什么，可能漂亮算一项吧！”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胡乱说一句。

“你是真的爱她吗？”每个人都这样问我，但凡一个走过弯路的女人，遇到一男人的时候，大家都会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认为我爱她，真的师哥！”我几乎虔诚地说。

“别逗了，你懂爱情吗？爱情就是他妈的肉欲。你要说你不是那么想的，鬼都不信。”

“那就让鬼见鬼去吧，我就是喜欢她，老天可以作证。”

“你可真是个白痴，你会倒大霉的。”

“嘿嘿，”我笑了。

我不否认可能会有不好的结局，但我又能怎么办呢？爱一个人不容易，不爱一个人就那么简单吗？这种担心在我的心底不是没有过。我不象他们想的那样，已经傻透了腔，多少还是有些智慧没用出来。我喜欢她，我爱她，这就足够了，也许这种爱是盲目的，可什么又是理智的爱呢？我的这个愚木脑袋恐怕永远也弄不清这个道理。

他不断地看着自己的手表，偶尔还会台起头，与柜子上的石英钟对一下时间，生怕自己的手表不准。

“我们中午应该订个饭店？”他突然说，“她在车上，一定不会吃饭，这样也显得我们热情。”我点点头，他想的很周到，这也是人之常理，为什么不那做呢？“那好，你去财务哪儿，借几个钱，以防不测。”他接着说。我想了想没动地方：真他妈不象话，这事儿还让公司报销。“你怎么不去？”他看着我，以为我这个鬼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只好站起来，很不情愿地去借钱。

我从屋子出来没有去财务科，在走廊转了一圈，跑到工会，给小丽打了个电话。小丽说小婧在她哪儿，正在给她讲昨天没有讲完的故事。我心里不是滋味。小婧毕竟是个小姐，与她交朋友不是什么好事儿。她问我中午过去不，昨天没有吃好，小婧挺不好意思，想重新补一顿。我说我过不去了，中午要跟刘总出去。她不再坚持，提醒我少喝酒，少说话，别惹人家不满意。我说我不会的，我现在知道怎么说话。最后我问他立爽怎么没去。她说立爽被出租车司机卸在了收容遣送站门口，现在正在那睡觉呢！也许晚上能让他出来。小婧不愿去接他，等他醒酒后再说，省得整天緾着她。我嗯了一声，放下电话，心想，那个司机还挺聪明，知道那里能收留他，要是扔在外面，还不把他冻死。

我回到屋里，刘总问我借来没有。我摇摇头说：“财会说没钱啦，剩下的一点，等着给职开资呢！”

他骂了一句，从自己兜里摸出些钱来：“我这儿只有五百，恐怕不够，你哪儿有吗？”他把目光投我。

“有点，”我掏出十块钱递给他。

“就这么点？”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这么多了，昨天还二十来着，打车花了十块。现在这世道真是不象话，打一次车就得五块，来回就是十块，我一天才挣十五。”我突然觉得，昨天花那十块钱很窝囊，不觉抱怨了几句。

“行了，别说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他气恼地收起自己的钱，没要我的，我只好把它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