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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大人倒是会享受,偏远的沧州竟备有如此大的冰窖!这是厨下刚治出的酸梅羹,老爷快喝上一碗,最解暑气的。”,一个甜糯的声音响起,却是丫头小玉端着一盏羹汤走了上来。
丰满的身姿,因天气暑热而宫衫单薄、满脸飘红。此时带着一股馨香的小玉别有一番动人的美态,唐明一眼看去,竟是再也扭不过头来,本就烦躁的心火,更添三分热度。
“老爷!”,等了片刻不见人来接,小玉才发现自家老爷的异常,经一路同行明了唐节度底细的她,倒也不扭捏做态,红着脸将羹汤递过,人已顺势走到唐明身后替他按摩肩膀,而那丰满的身子也若即若离的靠在了男子的身上。
青青的酸梅,撞击盏壁叮当作响的冰块,只是看到这一切,已是让人感觉心底清凉一片,两口下肚后更是燥气尽消,喝干最后一口,唐明惬意的长吁一口气,肩上的感觉愈发明显起来。
迷糊之间,不知何时节度留后大人的左手,已是轻轻覆在了小玉滑腻的小手上,轻轻搓动,正堂中的气氛一时暧昧已极。
白越管家最大的好处就是总能在最适当的时机出现,正当唐老爷手劲愈重、离座欲起时,忽听他在堂外开言道:“老爷,后寝已收拾停当,您要看看吗?”
闻言,唐明脸没来由的一红,手也闪电似的缩回,摆出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只是心里难免要嘀咕两句:“死老头,可惜”之类的话语。
一路随着白越向后寝走去,心情安定下来的唐明一边听着管家半月来对沧州情况的了解。
“沧州贫瘠,灾害连连。正常年景也是糠菜半年粮,更不说灾年了。所以虽然占地面积大,但安圣人起兵之前反而人口最少,只是这几年战火不断,西边的恒、魏等州都已打的稀烂,抓夫也厉害,才有许多人逃避战火举家来此,论说人口增多本是好事,但没有粮食养活,怕也是不小的隐患。现在朝廷跟残唐休兵还要好些,一旦真打了起来,逃来此地的人愈多,难免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而且沧州本地居民中还多有契丹、奚族内附过来安置的,这些人抱团儿的厉害,乱世中势力更大,老爷还要小心处理才是。”,想是对沧州的情况了解的更多,白越的话语中时时透出股忧虑。
“内附?”
“说来这也是老问题了,自唐太宗开始到玄宗天宝间,中原国势强盛,就有东北、西北许多民族部落上表唐朝廷请求内附,这些整族整部落迁入中原的人并不被打散,而是仍聚集一处安置管理,如今朝廷声威不在,这些人一个不好怕也是乱源所在,半点马虎不得。”,身为奚族人的白越对这些事倒也是知根知底,解说的清楚。
独自坐在后寝书房中,唐明看着雕花木窗外那一丛秀挺的修竹,心下却是一片茫然,来沧州突然接触的一切让他有种深深无力的感觉,地方贫瘠、难民多有,还夹杂着民族问题,这种种的一切都要他这个从无施政经验的人来处理,委实是个严峻的挑战。这就也还罢了,偏偏他更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很快,唐廷就将借牟羽可汗的回鹘兵大规模进攻史朝义,而这短命的燕朝能维持的不过一年时间。在这合计只有大约一年半的时间里,他既要安定地方,更要整军防卫,最起码需要保证在燕朝败亡,而朝廷招降诏书到来之前的混乱时期,自己能顶住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燕朝叛将,否则就算向李唐投降,对他来说也将是个遥不可及的美梦。自己生存的压力、治下几十万人生存的压力,治民、整军、理政,想到这糨糊似纠缠不清的一切,节度留后大人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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