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安禄山继任张琐高之职,这张忠志又改换门庭,做了安禄山的假子,并由此颇的信任,至安庆绪弑父夺位后,其人已积功为恒州郡守。
后唐廷九节度联兵进攻三河,兵围相州,张忠志见势不对,竟悍然派兵取了周遭的赵、深、定、易四郡,联合自己的恒州,以五州之地投降朝廷,被唐廷封为恒州刺使,授爵密云郡公。但是这官儿没当两月,及至史思明兵出范阳大破九节度联军,张忠志又立即再次反叛。
到这次皇位更迭,自思地广兵多的张忠志竟是不肯臣事史朝义,经一番信使往还,他才提出条件,要新朝给他调拨一年钱粮后,方肯上表称臣。如今内忧外患的大燕朝实在打不起内战,无奈只能捏着鼻子同意了他的条件,钱早已经官道运往恒州,只是这粮食却因大多都是于河南道筹得,陆路不靖,只能经海路由沧州转运,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如此大宗粮草囤积的原因了。
开始时,听说这张忠志有这么大的来头,一直摸着脑袋的唐节度还大感头疼,随着越说越多,他心下实在欢喜的紧,本来还不确定,但听到此人占据恒、赵、深、定、易五州,唐明已可确定此人必然就是会在今年再次叛燕投唐,并由唐肃宗赐名李宝臣之人无疑。
这个一生中有着无数次背叛经历的张忠志,算算他这次要投降的时间,唐明确信此次他的狮子大张口不过是想最后捞上一把,与史朝义而言,这固然是个致命的打击,但对于现在赤贫如洗的沧州,他却是个送粮活命的“大恩人”。
面带欢喜的送走长史司马,又得一注意外之财的唐明觉得心头松快了许多,连带着嗓门也高了不少:“老李,把栈房给紧紧守住了!明天粮食减半启运。”
“大人,这……”
“由沧州到恒州山高路远的,又是大夏天,一天能走个十来里就着实不容易了,再要碰上个马伤车坏什么的,不免更加耽误行程,我们做上官的要体谅兄弟们的难处,啊!也不能催逼他们,慢就慢点儿,总有一天还是会运到的嘛!本官的意思你懂了?懂了还不去办,等着喝酒呢!”,这一晚,唐老爷的食欲大增,连御黄王母饭也比平日多吃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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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军大……不,二寨主,猴子老六来了,他说奉了大寨主的军令而来。”,沧州之南无棣沟,一身土匪打扮的周子良听手下奏报,当即扬扬手道:“让他进来”。
风尘仆仆的猴子老六入了简陋的营寨,端起黑陶碗就是一阵猛灌,待平了气息后,他也不多做寒暄,自怀中掏出一封便简递过,随后道:“一百五十人,身手要好,两个时辰后出发。”
说完这一句,猴子老六就着胡凳靠着墙闭眼休憩,不一会儿的功夫,竟有微微的鼾声传出,看来这一路行来,着实把他累的不轻。
“咱这位军马使大人又要玩儿什么阴招儿?”,天边夕阳西下,在周子良低语自问的同时,一队百多人的队伍走出无棣沟,沿小路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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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郡守府内一个单僻出的院落,而此时的唐节度油亮的光头汗水津津,正满脸灰一道儿、黑一道儿的拿着扇子对一个硕大的土灶猛扇个不停,而在灶台密封的大锅上架着个古怪之极,有着长长细口伸出的器具。此时,在这小指粗的细口中,正有滴滴略带浑浊的液体滑落,还在大老远,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传出。
造酒,不错!我们的唐大老爷正是在用土法造酒,至于事情的起源还要回到数天前他与李耀星的一番谈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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