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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就在法国旁边,从威尼斯出发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了巴黎机场。不过天公不作美,这里的天气跟威尼斯一样,天降大雨。“非凡绅士联盟”吃了晚餐后,才去拜访那位不肯加入的准队友。
“准队友”住在一栋豪华的老式别墅里,尖顶的房子现在已经不多见,所以也不难找。库特曼走在前头,不可一世的朗斯此时却像个仆人一般替他敲响了门。
门开了,出来一位穿着整齐灰色燕尾服、褐色齐脖卷发的男子,他浓而长的眉毛、笔挺的鼻子、鼻子下两撇小胡子配上棱角分明的脸,简直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西方美男子。
“请问阁下是多利安.葛雷先生吗?”库特曼问。
“是我,”美男子应到,“诸位有何贵干?”
“我是艾伦.库特曼,索伦王拜托我来的……”
“噢,那个顽固的家伙,”多利安.葛雷脸上浮现出不欢迎的表情,“我已经多次说过不参与他那无聊的行动,诸位请回吧,我就不留你们了。”说着就要把门合上。
听到大名鼎鼎的艾伦.库特曼居然还表现得如此冷漠,朗斯容不得自己尊敬的人受到这等待遇,刚想动怒,尖牙利嘴的Skinner叫到:“嘿!这人可真没礼貌,那么大的雨也不请人进去坐会!”
多利安看了看Skinner的白脸和脖子处空荡荡的风衣,没露出半点惊讶,只是平静地笑了笑,继续想把门关上。
“多利安!”库特曼和朗斯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多利安.葛雷愣了一下,似乎从声音里找寻着什么。
美娜这时才从两条大汉身后走了出来,多利安眼神突然变得柔和中带着意外:“美娜?”
美娜没有应他,也不管多利安同不同意,毫不客气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我们几个对看一眼,也跟随其后。
如果我没猜错,多利安.葛雷说不定是美娜的旧情人。
这真是一栋古老的别墅,古老的木制楼梯,扶手处雕刻着精细的浮雕;走廊墙壁处挂着许多经典的人物油画;进到里边,整个大厅呈环状地架着一圈二十来米高的书柜,除了书柜处挂着的小灯之外,中央上空吊下来的三层莲花灯更是古朴典雅的经典之作。旁边还有一尊完整的维纳斯石膏像(之所以称为“完整”,是因为她的双臂没有缺失),再过去就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小型酒柜。
“葛雷先生,”我环顾四周说,“你一个人过得挺滋润……”
没等多利安回答,美娜讽刺地说:“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的确不需要跟他人分享些什么!”
“嘿!这的酒不错!”Skinner竟然没经过同意就拿了酒柜里的一瓶XO。他摘下大礼帽,露出了空荡荡的后脑勺,白色的脸看起来像个面具似的飘来飘去。
“请便吧,只是小心不要把你的化妆弄掉。”多利安大方地说。
“葛雷先生,”朗斯对刚才玄关处多利安的无理耿耿于怀,“你见到Skinner那副怪样子也没怎么惊奇,想必有过人的本事?否则索伦王也不会紧巴巴地让我们来请你,就此露两手怎样?!”
多利安说了一句跟自己年龄不符的话:“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冲动啊!应该到大学里进修一下礼仪和佛学才是……”
多利安的年纪与30多岁的朗斯相仿,不,绅士的风度配上那张柔中带钢的俊脸,怎么看都要比朗斯要年轻才对。
朗斯有些按耐不住,千方百计想激怒对方:“真不知索伦王到底看上你这个小白脸的什么?”
“我想他是看上了我为人处事方面的经验吧。”多利安平静地回答。
“哈哈哈哈……”朗斯仰天狂笑起来,酒柜旁端着酒杯的Skinner也笑得呛了一口。
我心道,在104岁的库特曼面前吹嘘什么经验,真是班门弄斧!我看了一眼库特曼,他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些什么。多利安知道他们发笑的原因,却也跟着笑起来。
“葛雷先生,”库特曼突然说,“我想我们以前曾经见过面,就在伦敦大学帝国学院(ImperialCollegeLondon)的学术演讲厅里。”
“是么?”多利安轻描淡写道,“荣幸之至。”
美娜接过话头,嘲笑地说:“可以想象得到,当民族英雄艾伦.库特曼在大学的学术演讲厅里慷慨激昂滔滔不绝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年在底下虔诚听讲的画面。”
“正好相反,夫人,”库特曼动了动眼睛,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那是80多年前发生的事,至今我仍记得葛雷先生在台上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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