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夜落一直送我到门口,阴郁着脸问,“听说你今天表现不错!”
我眉飞色舞,虚摆双手,“小意思啦!不要太看好我奥!”
夜落长叹,“如果你想过梦想中平静安逸的生活,最好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长大嘴巴,想说听不明白,又怕遭受**裸的嘲笑!只能目光呆滞的点头!
夜落再次无奈的叹气,“三天后是新人的入门仪式和抢旗大会!明天你去找仇风,他会给你安排新衣的事情!”说完留下一脸呆滞的我飘然离去。
见过拖欠农民工工资的老板,还真没见过劝员工人浮于事的!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小妖:可可!用词请注意涵养!)
第二天见到疯叔时,他正全身缠满了软尺,满屋子上蹿下跳的找针!
我进去迟疑了许久,问:“抽风大叔,请问裁缝在哪里?”
疯叔看了看我,指指自己,继续找针。
我迟疑的再问:“请问,做新人的衣服可以出去找人做吗?”
疯叔暂停找针,脸色变的很难看,“丫头,不相信我?”
我暴跳出一丈远。很委屈地喊。“疯叔。你怎能这么看我呢?我怎会不相信你?!我分明就是对你没信心!”
疯叔满头黑线地汗。“由于我们地保密性。不可以找外人准备。一切地日常事宜只能由自己人操办!像我。既是盟中地账房先生。也是裁缝~!唔……偶尔我会打理园子地园艺……”说完。又继续找针!
唔……我开始清楚为什么疯叔只能屈居老二了——如果像夜落那样冷酷无比地大帅哥跑来上蹿下跳地找针线。我一定难以接受!换过来。如果哪天抽风大叔背着双手。很酷毙地告诉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地道理。我一定一巴掌把他拍飞——
直到我轻而易举地在疯叔地发髻上把一根硕大无比地铁针拔下来后。他才结束了澳大利亚袋鼠地弹跳生涯!开始专心为我设计款式!
疯叔:“丫头。想要什么样子地款式?”
我:“时尚地——”
疯叔:“唔……什么意思?跟上下有什么关系?”
我:“……意思就是赶超现在,引领将来服装界的一种样式!你也可以叫奇装异服!”
疯叔:“……那么想要什么颜色?”
我:“流行的——”
疯叔不甚了解:“跟鼠疫有什么关系吗?”
我巨寒:“意思就是大街上人们最喜欢什么样子的!街头版——”
疯叔:“对衣服有什么要求吗?”
我充满憧憬和向往:“我要有震撼所有人,成为场中焦点核心的感觉的衣服——而且,最好让人一眼看上去,貌似我很有钱的样子!!!”嘻嘻,流行、时尚外加光鲜亮丽成为焦点,衣服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我简直开始深深爱上自己的才智了——
疯叔满眼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像一个怀才不遇的裁缝终于碰上了伯乐,像一个久等情人归来的少女终于等到了心上的人,像……唔……没了!
那个谁说的来着,不想当裁缝的厨子不是个好司机!这样形容疯叔显然有点不靠谱!但是我现在深刻的从心中祈盼,这位不想当杀手的园丁是个好裁缝!我的一身皮可就完全靠他来装备了!
之后的时间里,我仍是四处打晃,虽然我的无敌偷拍机把天目堂所有人都震住了,但是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吊儿郎当的态度中,堂主总算放弃了发掘和打造我这颗未来新星的理想和打算!
迎新会那天,我志得意满的跑到疯叔的裁缝会所,因为据他说我的衣服非常难做,直至今天凌晨才正式出炉!于是,我对这件时尚的新衣充满了幻想和期待。这份幻想和期待一直延续到了我见到衣服的那一刻!……
我颤抖着双手,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团红得滴血的布,对疯叔道:“这个不会是你做剩下的布料吧?”天哪!这颜色也太——那个了吧?跟小沈阳那身苏格兰**的裙子颜色,那是一样一样的——
疯叔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很肯定的告诉我:“当然不是!”
我长松一口气,还好!要真穿这颜色出去丢人,我宁可穿皇帝的新衣——不穿!!!
然后疯叔慢条斯理的指着那团红色破烂,一本正经的告诉我:“那就是我给你做的衣服——”
苍~~~天~~~哪~~~~!如果你怜悯我,就立刻让我昏过去吧!我不想也不要再面对这惨淡的人生了!神~~~哪~~~!还有就是,我收回刚才的话——呃……就是穿皇帝新衣的那句……
疯叔从墙上把那堆破烂,啊不,我的新衣,郑重其事的取下来,双手捧住递给我,然后用一双饱含期待的小眼珠看着我。
我仰面欲倒,颤抖着嗓音,“我要时尚、潮流、贵气的!这堆破——呃,衣裳,哪点具备我的要求了?”
疯叔信心满倍的说,“你要赶超现在,要奇装异服,那就是没人穿的呗!我们这儿乞丐的衣服最没人穿,你要穿着乞丐的衣服上街,我保证满大街的人都被你赶着跑!你要大家都喜欢的颜色,我们这儿最喜庆也最招人待见的就是大红色,越红越喜庆!你看看这颜色,简直不能再红了——哎呀,看着我就喜欢!!!”他一边说,一边跟摸一只宠物一样抚摸着那件乞丐服!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虚弱的问他:“那贵气呢?这衣服哪里有贵气?”
疯叔神秘的笑笑,“穿上你就知道了!”
我将信将疑,又多少怀着一丝希望。其实现在很多衣服看起来比较一般,但穿上身感觉还是蛮合体的!或许,疯叔走的这个路线也不一定?!
当我将衣裳完全穿在身上时,才发现——还是那么丑啊!不同的是,头上插根鸡毛,某些地方显得有些板,——像鸡毛信,而某些地方则显得有些碎,——像乞丐装!
我疑惑的看着疯叔不知道这份贵气何来?
疯叔笑咪咪的问:“你看这一身装扮像什么?”
我:“澳大利亚树袋熊?”
疯叔:“……是何物?”
我:“丐帮九袋长老?”
疯叔:“……你还不够格!”
我:“飞天的幺蛾子?”
疯叔爆炸汗:“哪来那么多怪异物事?……不觉得很像我们过节时经常会看到的一样充满贵气的东西吗?”
我疑惑的看向他,不祥的预感迎头袭来!莫非是……?难道是……?不会是……?
疯叔被我毛骨悚然的目光看得喜笑颜开,“对了!就是我们过年要送的红包——!”
我仰面倒——!!!果然够贵——气~~~~~~~~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孩子,我也承认,我有时候特淘,我更加承认,当年那场学校的群架是我挑唆的,谁让那两个领头的一个抢我的面人吃,一个揪着我辫子叫我黄毛丫头呢?
可是,老天,你也不用这么玩我吧?在第一次集体亮相的情况下,你让我一身火红的跟个红包似的跑出来丢人现眼,我真的有点……惭愧,好吧,说白了!我感觉太TM丢人了!
唔……但是当我看到始作俑者的疯叔一脸无邪的纯真的充满期待的神色看着他的作品时,我知道,今天就是丢得一个人都不剩,我也不能把它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