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会时,我就像只澳大利亚鸵鸟,尽力把脑袋尽量缩在怀里,随着天目堂众人走进纳新仪式的场地。
刚一进去,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大放厥词,“嘿,往年纳新时送给新人的见面礼都是武器什么的!今年少主改变主意,准备一人一个红包?你们瞧,恁大一红包嘿!”
一听见有钱,我激动的把头伸出来四处张望,一边望一边喊,“红包在哪?红包在哪?”
突然发现那人指着的竟是我!!!霎那间,我愣住了,连指我那人也跟着傻了!
不过还是那人反应快,故作自然的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发武器比较实际——”
我活活整了一灰头土脸!本来嘛!挡住脸,就算有人看见也不知道我是谁!现在那人一搅和,我又相当配合的抬脸,大家不但知道今天有个人穿的跟个红包似的走了出来,更让我义愤的是,大家还清楚的看到那个红包就是我!!!
我再次把脸埋到怀里,一想,再有人把我当红包就热闹了!我不情愿的把头抬了起来。可是,这不就告诉其他没看见的人,我是红包,红包是我吗?于是我想了个自认为很绝的办法,把头抬的高高的,然后随便从身上扯下一块破布,蒙在脸上……
没过多久,我隐约听到另一个方位的不远处,又有人高喊:“大家瞧!恁大一红包嘿!口没封好,上面还呲着一个角……”
靠!见过眼缺的!没见过这么多眼缺的!!!
我忍~!我强忍~~!怨念~~!你们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纳新仪式,相当于我们现在的转正!新人要有一段时间的试用期,在试用期间,如果你表现良好,组织对你满意,就要给你一个转正的仪式!也就是给个名份!并顺便举行个欢迎仪式——抢旗大会!
此时地夜落。像非洲某个部落地酋长——不得不承认。就算给他脑袋上插上鸡毛。那他也是那最帅地酋长!此时酋长极具巍然气势地坐于台上。俯瞰着台下地一众新人和旧人。
在疯叔大声宣布完所有入盟新人地名字和夜落委婉地讲完欢迎新人入伍地P话之后。纳新进入了众所期盼地**——抢旗大会!
抢旗大会。顾名思义。抢到旗地便为赢!暗夜盟会在山沟里某个角落放一面旗。所有地新人都参加。哪个先找到。那人就是新一代地旗主。高薪厚职摆在面前固不在话下!更重要地是。一个新人一入门便能如此风光。并得到优厚待遇。简直不亚于未经过编辑推荐。直接签约、上架、升V当大神了!
在疯叔地一声号令下。所有地新人如万人马拉松一般。冲出起跑线。共同奔赴光明地前途……
半路上。我见到了久违地小瘟和小莲。
小瘟仍是那么酷。冷然地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怒。就连跟身边地人进行武力纠葛时。都不见她地面上有任何波动!德行!我暗自嗔怪着她。心中却无端多了些久违地喜悦!
跟小瘟打得热闹的正是小莲……,我对这个曾经视为穿越过来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实在已没有任何感觉!她的行为我在心理上完全理解,为了家中七八口人,牺牲我这个好朋友,就数目来看还是划算的!——从这一点看,她数学一定不错!但是就算我神经再大条,再怎么喜欢虐自己(唔……更何况我还不喜欢!),也始终心中有根刺!试想一下,如果有个人对你诉说一堆苦楚后,不由分说差点一刀捅死你,换作谁,也无法原谅吧?
我抄着手,缩在一众观看的人后面,看着二人针锋相对,你拳我脚!
云秀悄悄耳语:“这两个人一来就不对付,经常这样打来打去。一语不合,就能打半天!”然后指着小瘟,“哝,那个凶巴巴的,”又指指小莲,“总爱欺负那个柔弱的!”
柔弱的?!我冷哼一声!
云秀继续八婆:“想不想知道原因?”
我再次冷哼一声,还有谁能比我更清楚吗?不过,外面怎么传我还是想知道地,于是瓮声瓮气的说:“说吧!”
云秀神秘兮兮的:“想听哪个说法?”
我睁大眼睛,还有N多个版本?!想了想,“最香艳的!”
云秀指指边上站着的一个人,“据说她们本是三个人一组进来的!过关的时候,这三个人同时喜欢上了那个男人。于是,在第三关时,她们中的一个被两个人趁机做掉了,于是就剩了这两个人继续争风吃醋!”
我顺着云秀的手指,看向那个传说中值得我们三人争风吃醋的男人!一望之下,眼珠差点滚落山崖~~~~那个男人——竟然是夸口!!!
我咽了口口水,指着夸口,“这个版本是那个男人跟你说的吧?”
云秀惊奇,“你怎么知道?”
我奄然,废话!用腿想也知道这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家伙老毛病又犯了!我奄奄一息,“还有别的版本吗?”
云秀板着指头数着:“最正统的:那个凶女人专爱欺负比她柔弱的!最大众化的:凶女人有把柄在那人手上,所以意欲除之而后快!最奇异的:两人以前是爱侣,现在因爱成恨,反目成仇!”
我嘴巴咧到耳根,“什么?”这些古代人对于**、百合的思想还蛮开放的!这种假设都能想出来?!真是八卦无国界啊~!
云秀得意:“还有最不可思议的说法:据说两个人在过第三关时为保自己,害死了另一个人,那个死了的心怀怨念,时时来骚扰她们~~~~~”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打了个冷战。
我无力的斜睨着她,还真有狗仔队的专业素质,什么版本的都能编出来!等等,这么说,小瘟她们并不知道我还活着?
这时,小莲一个灵鹤展翅避开小瘟的一击,楚楚可怜的说,“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我?”
小瘟冷哼一声,解释也不肯多做,揉身而上,杀招继续频频发出。
只这饱含凄婉的一句,小莲立刻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分。观看的人纷纷对着小瘟指手画脚,不约而同的指责她恃强凌弱!就连我身边的云秀都愤愤的顿足,“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她们中间,涕泪交加的说:“你们别再为了我打下去了!”然后把脸面向小瘟,“只要你别再这样对她,我选你就是了~~~~!”
当时,我刚好拿起水袋,喝进一口水的,一看那个中间人居然是满脸悲苦神色的夸口时,“噗”的一口水立刻喷在了我身前看客的后脑勺上。那人摸摸后脑,向后看来,我忙假装东张西望,一边四处望,一边煞有介事地说,“咦?下雨了?”
那人半信半疑的回过头,继续观看战事。
此时的夸口面色异常凄婉,决心异常坚定,精神异常献身……
小瘟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虚摆一掌,便将这个庞然大物掰到一边,和小莲二人又打了起来。
众人再次对小瘟批判指责。
我满心的阴郁。世人都愿意相信亲眼见到的,但,是否亲眼所见就一定是真实的呢?小瘟频频向小莲找茬的理由,恐怕只有我们三个才真正清楚!曾经共过患难、同历生死的三个人,怎么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郁闷之下,我又拿起水袋喝水!
夸口一个扑身向前,抱住小瘟的腿,眼泪横飞的哭诉,“不要打了!就算你打死她,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噗”——!我一口水又喷了出去!
前面那人再次回头。
我伸出双手望天,仿佛在接雨的样子,“真的下雨了啊~~~!”
那人疑惑的看看我,再看看我身边捂着嘴偷乐的云秀,突然醒悟,暴怒的指着我:“臭丫头!你敢耍老子?!”
我大叫一声“妈呀~!”,掉头就跑。
那人挥舞着拳头,跟在我后面追。全场的焦点立刻换成了绕外场转圈飞奔的我们俩。
就连场中心被大家围观的三个人,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保持着高难度姿势,看我们俩的围追堵截。
我绕着众人一圈一圈的跑,后面那个人就追着我一圈一圈的跑。——可真够执着的!
终于我感觉体力不支,以极其夸张外带慢放镜头的奔出了圈子,横倒在地上,双臂支着上身,大口喘粗气。
那人比我有毅力的多,我都休息好一段时间了,他仍然坚持继续围众人跑着圈……
这时,也不知道哪个角落,一个好事的声音传来,“人家早就不跑了!傻蛋!”
跑圈那人恰好跑到我前方不远处,这才想起,他跑圈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跑圈,正见我舒适的坐在地上,托腮看着他跑,不由更是暴怒,“兔崽子,看老子今天不拆了你~~~!”
我靠!这是哪个多嘴的啊?回头看老子不拆了你~~~~我忙爬起来向远处撒腿奔去……
场心。
小瘟不可置信的望向远方,略带喜悦的自言自语:“她……还活着?”然后,满面嘲讽的望向小莲。
小莲面色苍白已极,全身颤抖着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