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夜落在接到一只信鸽后,便说要出门,只留下我百无聊赖的在家看门。突然想起罗二哥二嫂和罗村人,兴致大起,收拾了些精致的糕点,便往罗村方向去。路上一切顺利,黄昏时分便见到了罗村的人。
见面后难免嘘寒问暖问近况,村长带着全村人坚持要求我留下来,参加他们晚上的篝火烧烤晚会。我本就是极爱凑热闹之人,连推辞都没有,就跟着众人去收拾白天打来的猎物。
走至牲畜棚时,一声熟悉的像马更像驴的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定睛一看,居然是快雪!这个贪生怕死的畜牲,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当初要不是它不讲义气,夜落也不至于伤得那么重!哼,真是,没驴性啊~~~!
“可可认识这马?”罗二嫂善解驴意得摸了摸快雪。
我叹着气拍拍它,“是啊!它叫快雪!”这时快雪竟亲昵的在我的手心蹭了起来,逗得我咯咯直笑。算了,我一大活人就不跟一头畜牲计较了,更何况,追根究底,我毕竟不是它真正的主人!想到花生,我抿嘴笑着,不知道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家伙,这会儿又跑到哪家县官老爷家里玩冒充呢!
罗二嫂看着一人一驴不禁微笑,“就在你们走后不久,有人在林中打猎,发现了它,都说是匹好马,就带回来了!原来是可可的啊!那太巧了!你就牵回去吧!”
我拍拍快雪,心里想着下次见到花生,一次把他的爱驹还他!谁让人家帮我那么多呢!
晚上的篝火烧烤,前半场在众村民跟我的推杯换盏中热闹度过,记得当时我还温柔羞赧的躲在罗二嫂身旁,淑女般的对大伙推辞自己酒量浅,并尽量默默坐在一边微笑着看大家热闹的。到了后半场,便成了我个人发挥的专场!我这人本就酒量浅,三瓶啤酒下肚,完全变身哥斯拉!
在把着羊腿当麦克,扯着嗓子大吼我的未来不是梦震住全场之后,我开始了癫狂之夜!不记得都抓着谁跟我对唱了,只记得无论谁在我跟前,就立刻拿起身边的碗要跟他吹瓶儿!
“咱俩哥俩好啊!”我醉眼惺忪着,跟对面那个大眼帅哥说。
大眼帅哥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不说话。多水灵的帅哥呀,就是矮了点,坐着才到我肩膀!
我打了个饱嗝。举起手里地碗。冲着帅哥面前一送。豪气干云地说:“喝!”一饮而入之后。撑着醉眼等着帅哥也干。
大眼帅哥在我色迷迷地瞪视下。愣是“哇”一声。哭了!
呃……这哭声……好像小猪地啊!
我摇摇头。一定是幻觉!转身拖拉着晕乎乎地大脑袋向其他村民走去。咦?你们都在手忙脚乱地收什么?我地碗呢?我爬行着不错过任何一个老鼠洞。但是都没找到一个碗!有没有搞错?
我眯起眼看向周围地人。以村长为首地所有人脸上带着一丝奸险地笑。好像都在对我说什么。“去休息!”
哼!什么是休息?是不是不让喝酒地意思?点头?居然所有人一起点头?!没看老子正喝得上瘾吗?村长!咱俩好!喝吧!呃……没有酒碗了!我视线渐渐滑下。亲自动手从村长脚下扒下一只靴子。豪爽地向里面倒了半罐子酒。向村长面前一推。“村长。咱俩喝!”呃……村长。你地脸怎么变成茄子色了?啥?嫌弃可可敬地酒?没有?没有就喝吧!
我看着村长抖着双手将靴子里的酒喝了个精光,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把注意力转向其他人,唔?怎么我的脸转向哪里,哪边的人就立刻散了个干干净净!嗯?莫非,大家都在跟我捉迷藏?
我呵呵笑着,好哇,那咱们就玩捉迷藏!我藏,你们捉!点头?都在点头?哼,难道想你们一群人找我一个?不公平!……那你们也找不到我!!!我踉踉跄跄的四处搜寻可以藏身的地方,终于在越过一个半人高的栅栏后,找到了我引以为傲的栖身之所!嘿嘿,这么多白花花的障碍物挡着我,你们一定瞧不见我!我扑过去,抱住其中一只白花花,自以为很好的藏了起来,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声和白花花发出的相当不满的哼哼声……
半夜醒来,是被一阵火的炙热灼醒的!我揉揉沉甸甸的眼皮,看到身旁安然躺着的粉嫩粉嫩的大白猪,差点吓了一跳!再看向四周,才真的吓了自己一跳!
冲天的火焰如孩童见了糖一般,贪婪的舔噬着一个个茅草屋,伴随着一声声人类的惨叫和悲愤的呻吟,我恍若置身人间地狱!
伸手狠掐脸颊,痛!不是梦!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的驱逐着我脑袋里的酒精,我举起身边的桶,奋力向自己浇去!靠!什么水呀?味道这么奇怪!潲水?有没有搞错?这是哪里啊?怎么乱放潲水啊!唔……猪圈?奥,不好意思,猪哥哥,抢了你的食物了!你别这么瞪我呀!赶明儿还你十桶就是了!
远处一声女子凄惨的尖叫,将我再次拉回现实!猫腰钻过一排排栅栏,向着火光方向溜去。
到得火焰处,我躲在墙角的阴暗处停下了!眼前的残忍屠杀完全震慑了我的心灵!
一队七个人组成的马队,举着血刀在村子里横行,见房子就烧,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抢,抢来立刻按在地上就是一场凌辱,凌辱过后,刀锋一闪,女人立刻没了哭声和呼吸!那些人显然训练有素,行动之间充满了合作的默契,甚至连烧杀掳掠都是迅猛之极!因此在我到来的时候,这几家的空地上能够站立起来的男人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不知道哪些角落里传来的零零碎碎的女人的哭泣和被凌辱时强忍痛苦的呜咽。
双拳紧握,都无法止住全身的颤栗,被血染成鲜艳的土地浸濡着我的鞋子,丝丝的冰凉时刻在提醒着眼前残忍的杀戮,眼前渐渐变得血红,内心深处仿佛某样东西正在慢慢被唤醒!与此同时,心中一直坚守的善良和懦弱极力的压制着那渐渐崛起的恶魔,却在一声尖锐的儿童哭泣之后,恶魔瞬间占据我全身,心中所有的化为缕缕青烟在血腥的空气中烟消云散。
一双眼睛四处搜寻着。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闪着光的金属,走进一看,是把锋利的镰刀。我悄悄拿起,插在后腰,再次猫腰向前,又寻到一把杀羊时用的尖刀,也一并藏在袖子里。
顺着声音走去,将自己隐入黑暗,只露出一对闪着狠戾光芒的双眼注视着光芒下的阴暗。
院落中,罗二哥怀抱着小猪僵硬的躺倒在血泊中,罗二嫂正趴在他们两个的尸体上悲声恸哭,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正淫笑着伸出恶心的大手一步步靠近她,撕巾裂帛的声音响起,二嫂身上的粗布衣裳化作翩翩蝴蝶,飘舞在夜色中,露出了白皙的肌肤招惹着更加狂傲的淫笑。罗二嫂惊恐着双眼看着男人眼中的**,悲伤着弱智女流无力对抗强权的辛酸。就在男人粗大的双手即将摸到二嫂白嫩的肌肤时,却突然间一动不动,大睁着的双眼仿佛不敢相信目前的状况,低头看去,鲜血正顺着喉咙汩汩流出,洒在本已被血洗过的大地,但即使这样,也清洗不掉他一身的污浊!
我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横倒在我的面前,手中的尖刀一滴滴滴下粘稠的红艳。这是我亲手杀的第一个人,面对他温热的鲜血和死不瞑目的双眼,我竟没有恐惧,没有怜悯,甚至没有罪恶感,有的,只是满腔的愤恨和杀戮后的快感!或许,我真的是适合做一名杀手,内心深处,在罗村人惨遭横死的那一刻,便已种下了邪恶的杀戮的种子,在他们哀声的求饶、痛苦的呻吟和洒落满地的鲜血的灌溉下,瞬间萌芽成长,以至于快到连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便已兴起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