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小茉莉醒来的时候,我正在乐滋滋地看着港台三级片。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眯着眼睛问我:“我们在哪儿呀?”
我转过头对她说:“KTV包间。”
“噢。”她揉一揉眼睛,也跟着瞟瞟片子里的内容。
我开始心里发毛,说实话我和她还是第一次一起看这种片子。因为我不太会唱歌,只好摆弄起包间里的电脑,意外发现里面有这种片子。
小茉莉忽然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喘息间带着一丝哭声,我感觉她在流眼泪。
她脖子不停地扭动,头发蹭得我脸颊痒痒的,让我忽然有种呼吸急促的冲动。我顺势倒下去,双手捧住她的脸,感觉滑滑的、烫烫的。
我把脸凑上去,她忽然眉毛一皱把脸转向一侧。两人脸颊一接触,她身子便急速扭动起来,我一时重心失衡,整个身子便滑落沙发。我清晰地看见所有电器和家具都是用四只小脚来支撑地面的。
小茉莉一下子坐起来,我看见两只白色的袜子波地踩在地板上。她拉起我的一只手,我的身体也顺势坐起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没用太大的劲。”
我抱怨说:“你虽然没有太大劲,可我没敢用一点力气压你呀!”
我说过这话后非常后悔。她垂着头,头发蓬松着,很久都不再说话。套上白色袜子的两只脚垂在地板上,我又看见袜口绣着红红的苹果。那是昨晚我给她脱鞋时发现的,她当时睡得很香,脸蛋一直红红的。
我担心她会伤心,忙起身找来鞋子为她穿上。等我系完鞋带,仰头一望,她正一脸失神的望着我。我捧着她的一双小脚问道:“怎么了,老婆大人?”
小茉莉一气站起来,说:“我们走吧!哝,你的外套。”她把外套递给我后,便甩开门冲出去。我忙喊:“你等我一下。”
我结完账追上她时,她已经来到街面上。黎明时的气氛如此清澈,几簌落叶随风掠来,晨风吹捧着我们的脸颊。小茉莉责问我:“你怎么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我说:“你自个儿要来的。”
“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
“那我有没有说过什么梦话?”
“我一直在看电影,没太注意。你说梦话了,那你说的什么?”
“你真废话,我说的梦话我怎么会知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还管它!走啦,回去还能赶上早饭呢!”我揽紧她的肩膀加快步子,风吹很大,吹得我们鼻子发酸。
51
天终于放晴了,拉开窗帘教室内阳光明媚,我伸一个懒腰,讲师走进来,开始讲她的语言学。
讲师用她清新的牙齿不停地发出各种音调,古今中外、方言、原始部落语无不包括,两节课下来发出的音标不下于几百种。我也不时学着她发音,不过只发一个“啊──”音,看来昨一夜我真是累坏了。
下课时,我把小茉莉摇醒。她抱怨说:“让我再睡一会儿,我喝得太多,头痛得厉害!”
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她捂着脑袋点一点头。我扶起她的身子,趁老师喝水时不留神,从旁门溜出教室。
下午我连课都没空上,抓紧补足了三个小时的睡眠,因雨天被迫中断的球赛终于又开始举行了。
这次我们的对手是石头队,跟这个队踢球我们队可谓直捣黄龙,上半场我们就把他们的球门连捣中七次。但是能够闯进决赛的货色都不是一般的货色,他们队的特点就是个大身子骨硬特别能撞,上半场我们队就伤了两个,战斗力削弱不少。
下半场开始,石头队肆无忌惮发挥他们的特色,我们的队员大片大片地倒下。虽然随着哨子一声声嘹响黄牌红牌不断售给他们,但是他们的战斗力随着我们队的消耗依然愈来愈强。
我们的队员依然不断地倒下,还好他们都坚持着,没人下场。最后大黄可恼急了,一人带球冲上去,左一晃撞得一人仰面朝天,右一突另侧身扑倒在地,大黄仰天大吼一声向敌队禁区攻去。
迎面三人齐身来堵,砰一声,三人齐摔下。又四人围上来,大黄腾起大脚射去,旋球从中间两人的胸间砸过,又从守门员手中滑脱,最后砸入网中。哨声长响,比赛结束,裁判宣布这个球严重犯规,进球无效。
大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手握住自己的右脚。我们一起围上去,问:“大黄,你伤得怎么样?”
“没吊事,没吊事!”大黄一屁股跃起来,满口大气地说。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下场。
回到寝室后,刘蟀亲自为大黄在脚上涂红花油。刘蟀说:“队长,你不要这么拼命了!游戏嘛,别那么认真,真受伤了就不划算了。”
大黄一听,脸立马变色:“你小子难道要咒我不成?”
“不是,不是,”刘蟀忙解释,“我想让你再把我加上去,这样中途你可以下来喘回气。”
“不行,绝对不行!”大黄开始动手洗他的臭袜子,“以后我要严肃挑明:凡谈恋爱的,一律不准参赛!”
“那跫哥他……”刘蟀用头指一指我。
“人家夫妻都这么都那么久了,哪像你们这些毛孩子还闹着玩!”
“难道跫哥也把嫂子煮了?”刘蟀发出一个疑问。
“我不知道,昨一夜他都没回来,据说在外面开个包间。”
“真的?”
“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昨晚我又没回来睡。”刘蟀有些不屑。
“你小子也没回来?”大黄大吃一惊。
“你难道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昨晚我在网吧包夜呢。”大黄又添一些洗衣粉,加紧揉搓他的红色球袜。
刘蟀慢慢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谈了。”
“不可能呀,难道你飘淼又……”大黄问。
“那道不是。”
忽然我来一条短信,我说:“兄弟们,失陪了!”从床上跃起来奔出门去。
砰──,跟人撞个满怀。我说:“阿瘦,你怎搞的,无精打采!”
阿瘦没话说,默默走进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