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只有一只火把的房间里又潮又暗,地上的泥土甚至还是刚刚挖出来的模样。南荣平从身上掏出三颗色子,吹两口气,嘴里小声嘀咕着:“豹子,豹子……”
“哎,怪不得少主说这个家伙最没用,真是没有说错。”
南荣平听到黑暗中的声音,手下停了一停,嘴角拉起,又嘀咕道:“这一次一定是豹子!”
“算了,咱们还是去享受美酒佳肴吧,在这里实在是无趣得很。”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说着,南荣平的头顶响起了脚步声。
南荣平抬起头,对面分别绑着项青和胡大刀。他们的身上都是特制的镣铐,背上两只铁爪扣住了他们的锁骨。自己的旁边一片黑暗,不过南荣平知道那里有一道窄窄的楼梯通向上面。动了动自己手上的铁链,实在是不算粗,不过对于他来说足够了。
项青咳嗽了几声,身体的动作牵动了肩膀,锁骨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你醒了。”南荣平若无其事地晃动手里的色子,色子脱手打了几个滚,仍然不是豹子。
“这是哪里……啊!”项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眼睛一阵刺痛,好象火把的光亮让他承受不了。
“一代大侠项青,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项青苦一脸苦笑,扭头看到旁边的胡大刀。胡大刀一动不动地低头吊着,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胡大哥,胡大哥!”项青鼓足力气喊了两声没有回应,试着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锁骨已经被人牢牢地扣上。
“不用喊了,你们中毒了,他内功不如你,要过会才会醒。”南荣平掷了不知多少次,仍然没有掷出他想要的豹子。
“南荣兄,为什么你会没事?”项青问道。
“我?或许是我不会武功吧。”南荣平随口回道。
项青听出南荣平的口气里有责备的成分,抬起头,周围的墙壁冰冷如冰,根本没有任何的外界光线。
“你早就知道这里有问题,对么?”南荣平终于放弃了他的豹子,抬头问道。
“是。”
“为什么要带我们到这里来。”南荣平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因为我们一直在被人跟踪,与其敌暗我明,倒不如看看他们想干什么。”项青没有恼怒,耐心地解释着。
“你不是说那个人跟你谈合作的事么?”
“我不相信这么简单,江湖上的很多事不可以只看表面。”
“好,就算你对,那你看到的结果呢?”南荣平讽刺着,指着周围的环境说道:“项青大侠,你看看这里,好么,多好的结果。现在好了,他们是冲着大胡子来的,我们成赠品了。有时候我很佩服你的武功,但你至少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吧?如果你真的把我南荣平当朋友,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一些,对不对?!”
“你的……手链还在么。”项青小声说道。
“在,他们又不是冲着我来的。”
“对不起。”
“对不起?”南荣平笑道:“我们赌一把,你赢了就原谅你。我先帮你掷!”南荣平晃晃手里的色子,一把丢到地上。色子在新鲜的泥土上无声地停下来。
“我赢了,三个六,豹子。”项青笑道。
“这次不算,再来。”南荣平重新丢了一次。
“又是三个六,豹子。”
“……”南荣平嘴角动了动,一脸有鬼的表情。
“怎么,可以原谅我了吧?我的锁骨被锁,不可能操纵色子。”项青笑了笑,说道:“南荣兄,事情可能不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进到林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回头了,这里的林子可能是我爹说的九曲梨花阵。这种阵法外表平平,但只要发动起来就拥有深不可测的力量,而且操纵的人功力越高威力越大。这里宅子的名堂有点象地鬼三才阵,看似平淡,其实却是有不尽玄机。据我所知,此阵阵形正方,木主三边。阵体静则平平,动用无穷,恐怕有不少的玄机奥妙……”
“我没心情听你说这些。”南荣平没好气地收起色子,说道:“你简单点,我们究竟有没有办法出去。”
“这里的建筑都是赶工而成,恐怕完工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除了那几颗高大的梨树,其他的小树都没有多少时间,深处的树有的是后来补上的,恐怕是为了加固阵法的威力。当今武林能懂得地鬼阵法,同时能布出遮人耳目的九曲大阵,恐怕只有通玄门和逍遥门里的少数高手。也就是说,这个李安的话不可信,至少他背后有通玄门或者逍遥门的高手。”项青咳嗽了两声,笑道:“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不急着拷问我们,甚至……”
“还有甚至?”南荣平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通玄门逍遥门,我只知道你这次没折了,我南荣平废柴一个,更加没折。”
“是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项青苦笑道:“如果风前辈或者雪樱姑娘在就好了,破阵我倒可以一试,解毒用毒就不行了。李安的身边一定有用毒的高手,所以我们才这么不知不觉就落到他们的手里。我想他们这么放心,一定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我们逃跑。”
“用毒?”南荣平一愣。
“对,用毒。”项青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毒,无色无味,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毒。否则……我也不会带你们进来。”
“那就是完蛋了,太好了,我现在不用胡思乱想了。”南荣平拍拍手,反而笑了起来。
项青看着南荣平的反映只能摇头,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因为他自己也实在无力支撑。这些人虽然难对付,但并不是跟踪自己的那些人。也就是说难以对付的对手又多了一个,而且是一个无法公开的对手。即使脱险了,跑到逍遥门或者通玄门这种如日中天的名门正派去找证据也是不可能的。
“南荣兄。”
“干嘛?”
“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项青突然想到那帮跟踪自己的神秘人,如果他们能跟来,或许还有得救吧?想到要借助于身份不明的人,而且还是铁定的歪门邪道,他不由地又摇摇头。
“我好的很,不过你放心吧,你们挂了我也跑不了。”南荣平讽刺着,借此来发泄自己的不甘。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一丝害怕,甚至无比坦然,比任何时候都平静。
“呵呵……”项青干笑两声,说道:“你试着用力呼吸,然后把气集中在肚子下方。”
南荣平照做,一张血红的脸满是怀疑。
“保持住你的状态,试试提气,掌下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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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守在院子里的几个人被狰狞的笑声吓得打了个哆嗦,纷纷看向对面的大厅。“管家”正四仰八叉地靠在太师椅上,而疯狂的李安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挺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
“李公子,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刚才试过他们的武功,那个年轻人的内功深厚,至阳至刚,恐怕来头不小。而另外一个虽然没有武功,骨骼精奇,脉搏诡异,恐怕不是普通人这么简单。”管家玩弄着自己的小拇指,眼皮懒洋洋地搭着,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李安说道。
“哎,阮大哥总是这么小心。照我说,直接给他们用‘去魂香’,管他那么多的武林规矩。只要有了十万两黄金,我们要什么样的生活还不是易如反掌?就算他中原武林再高手如云,我们大不了逃到西域,那西域的七星宫可是好惹的?”李安收了笑容,两眼紧紧地眯到一起,冷冷地说道:“别的我李安不敢保证,到了西域之后,我们不但有荣华富贵,更有高不可及的地位和数也数不清的美女。到那时候,就算那个小子是三圣山几个老怪物杂交出来的又能耐我们何?!阮大哥,人生就是用来享受的,短短数十年,实在没有必要担忧那么多啊!”
“呵呵,年轻人不可以妄自尊大才对。”管家从指甲里抠出一点黑泥,放到鼻尖闻了闻,说道:“弑父杀兄本就是大大的忌讳,此时的李公子实在不宜再树强敌。再说,有我的九曲阵和地鬼阵双阵相扣,更有无数玄机,除非通玄、逍遥门同时出动长老级的高手才可破解,拖一会又怕什么呢?俗话说的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可是,我实在是担心走漏了消息,夜长梦多啊!”李安想来想去实在不放心,说道:“阮大哥,如果你实在不敢下手,把那‘去魂香’给小弟,等我问出木剑下落再来和大哥共享富贵。”
管家小眼圆睁,突然从太师椅上蹦起来,瞪着李安叫道:“什么?!你以为这‘去魂香’是什么东西,这种丹药的配方是我从逍遥门嘴底下抢来的,这药配方诡异,恐怕连仝震东这辈子都未必配出十粒去!”
“哎哟,不就是颗丹药么!”李安不屑地撇嘴,说道:“这药方还不是你从逍遥门丢失的木匣里得到的,短短半月就配了两颗,哪有那般难找?”
“哼。”管家身体一软,重新搭在太师椅上,得意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没有慕容天那个老不死的,恐怕这两颗‘去魂香’永远也配不出来。你想想,这其中重要的配方来自通玄门的禁地,通玄门掌门仇沙正自命正直,会那么容易把万年檀香花交给他么?”
“如此说来,阮兄却是一意孤行了?!”李安板起面孔,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那倒不是,等我那号称武学百晓生的师兄来了,弄清楚他们的身份之后,我们就可以动手了。这‘去魂香’一旦用上就是武功尽废,没必要这般心急吧?”
李安两眼冒火,好象眼前的十万两黄金突然间矮了一截,怒道:“十万两黄金,阮大哥却是想要多分一份?也罢,兄弟也不会如此小气,只是不知道你那师兄来了又能如何,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又能如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弄清楚了也就知道我们该留意谁,拉拢谁。”管家不屑地看着李安,说道:“李公子大可放心,我们要的是既有钱又有命,至于我和师兄算一份还是两份,随便李公子喜欢。我相信,李公子总不会连五成也舍不得的吧?恩?”管家凑到李安面前,半睁半眯的眼中射出两缕精光。
“阵是阮大哥摆的,人是阮大哥抓的,不过阮大哥别忘了,这木剑的买主和去向都是李某人的功劳。”李安斜眼迎上,冷冷地说道:“另外,阮大哥不要忘了,你所做的事情比小弟的弑父杀兄要轰动得多。还有,我李家生意从中原到西域共有一百多家分号,我李安的手下也正在努力地保守着你的秘密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管家嘴角轻微地抖动,干笑着目送李安的背影。等李安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走廊时,他的嘴角由尴尬转为严肃,最后换成了冷笑。
“李安啊李安,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王者,不知道你究竟懂不懂这个道理。”管家摇头叹气地走出大厅,手持长剑站在池边说笑的几人立刻站直了身子,低头问好。
管家满意地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穿过走廊和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他面前的墙壁轰隆作响,现出一道门来。
走过门是另一条走廊,管家四下看看,树影婆娑,躁热的空气卷过一股热浪。他伸手在墙上比画了两下,找好位置之后轻轻扣了三下,略停,又扣了两下。
墙壁轻微抖动,无声无息地升起。
“参见舵主!”黑暗中齐刷刷发出三声膝盖跪地的声音,三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道。
“恩,起来吧。”管家反手一挥,升起的墙壁缓缓落下,“嗽嗽嗽嗽”的声音此起彼伏,火把逐一点起,眼前左右两侧现出两排蒙面的黑衣人。管家满意地笑笑,吩咐道:“兄弟们辛苦了,这次的安排大家都清楚了吧?”
跪在地上的三人齐刷刷地拱手道:“舵主请放心,随时恭候号令!”
管家又是点点头,伸手到耳后轻轻一揭撕下一层脸皮。原本的干瘦的五十上下的脸立刻年轻了三十岁,变成一个精干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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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劳资了!”李安一拳猛砸,桌子上的杯杯碗碗“咣当”一下蹦起老高,把旁边正在说笑的人吓了个半死。
“少主,究竟何事如此发愁?”其中一人收了笑容小心地上前,点头哈腰地问道。
“愁,愁!怎么能不愁?!”李安气得口干舌躁,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一抬头不见滴水入口,“啪”的一甩手摔碎在地,吼道:“他妈的,你们都是瞎子么?!给劳资去倒水!”
“还不去给少主倒水?!”旁边那人装模作样地对门口的人一挤眼,那人立刻抱起桌子上的茶壶冲出门去。
“刘平,还是你有眼色。”李安叹了口气,说道:“姓阮的这个老鬼,总是顾虑这顾虑那,早知道这样,老子抓那几个人干屁?!妈的,做大事的人畏首畏尾,真想做了那个家伙!”
刘平脸上的表情阴晴几度,这才凑上来,小声说道:“少主,您说的对,做大事就不能畏首畏尾。我们倒不如真的来个釜底抽薪,把那个家伙……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刘平看了看李安的表情,这才笑道:“以少主的精明才干,我们岂能任他们摆布?老实说,这几天看着这老小子作威作福,我们兄弟早就看不下去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啊!”李安拳头纂得“咯巴咯巴”直响,摇头说道:“这个姓阮的通晓奇门异术,武功也不可小嘘,别说你们,恐怕我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如果他只是普通的武林高手也就罢了,我李家的混元神功虽然是半道出家,至少也不怕他。可是……哎,他的用毒功夫实在是鬼神莫测,很难应付啊!”
看着李安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刘平只是笑笑,提醒道:“少主,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他来个以毒攻毒呢?”
“笑话,你当他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好对付?!”李安一喜之后瞪起眼睛,狠狠地赏了刘平一巴掌,骂道:“我以为你又什么好主意,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刘平揉着被打的脑袋嘿嘿直笑,说道:“难道少主忘了么?那姓阮的用来对付那三个人的迷沉散可是无色无味的,按他的说法,这种毒即使是医神风成谷也察觉不到,更何况是他姓阮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
“少主无须担心。”刘平凑到李安耳边小生嘀咕了几句,他的话好象空气注入了皮囊一般,一直把李安的眼睛撑得圆圆的,几乎要跳了出来。
“你竟然私藏了一些?哈哈,好!果然是你最有心计,哈哈哈哈!”李安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人也欢天喜地地在屋子里蹦来蹦去。“咣当”一声,刚刚提着水壶冲进来的人被撞了个正者,一壶热水浇了一半在李安的身上。
“啊?!”那人手一哆嗦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磕起了响头,口中喊道:“少主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啊!”
李安只觉得身上滚烫,下半身顿时热了起来。回过头,李安和地上的那位四目相对,脑袋磕地的声音又紧了两分。
“少主,少主……”看着李安笑嘻嘻地蹲下来,那人的脸哪里还有半点血色?一张脸如同死灰般煞白,简直比见了阎王还要惨上三分。
“不怕,不怕。”李安拍拍那人的肩膀,竟上前将他扶起,笑道:“去,再给我灌一壶。”
“啊?”
“还不快去,再灌一壶!”刘平喝了一声,那人终于反映过来,欢天喜地地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感恩戴德地冲出门去。
“呵呵,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李安兴奋地满脸通红,搓着手,眯着眼,仿佛那十万两金山便在眼前。兴奋了半天,李安突然严肃起来,失落地说道:“刘平,你的想法是很好,不过……这用毒高手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我们下毒呢?”
“少主,这个刘平早就想好了。”
“哦?”李安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刘平,仿佛看见了再世孔明般的崇拜。
“呵呵,其实这个很简单。”刘平笑道:“既然我们成功在即,今晚就邀那姓阮的来个鸿门宴。一来,算是少主为刚才的争吵道歉赔礼,二来,十万两黄金也确实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哇!到时候我们只须将毒药下在菜中,我们的兄弟只喝酒不吃菜,不就……”
“如此甚好,哈哈!……不过,如果他怀疑推辞呢?”李安问道。
“这个少主无须怀疑,以少主作为生意人的本性,这是很正常的。反而是姓阮的,如果他拒绝赴宴,这才是心中有鬼啊!”刘平条条是道地分析。
“好,好,好!”李安重重地拍了刘平的肩膀三下,连连叫了三声好,突然又沉下脸来。
“少主?”刘平凑上来,问道:“还有何事担忧么?”
“刘平,我好象没有告诉你刚才和他吵架啊?”李安笑道。
刘平脸色微变,跪地伏首,说道:“少主,刘平忠心耿耿,跟随少主多年,少主的脾气自然是清楚的。如果少主觉得刘平别有用心,只管取了刘平项上人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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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兄,感觉如何?”项青急切地问,耳朵却是小心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呼——”南荣平长舒了一口气,叹道:“憋了这么久,你说呢?差点闷死我了。”
“呵呵。”项青笑了笑,突然呆在那里。只见南荣平的额头白光微现,虽然若有若无,却因为火把的红光而显得特别突出。
“干嘛这么看着我?”南荣平被项青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反问道。
“没,没事。你可有异样的感觉?”
“现在没事了,感觉挺好。”
项青狐疑地看了看南荣平,目光在他的脸上停了许久。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他总觉得南荣平的脸色稍微正常了一点但仔细一看,好象仍然是那么血红血红的。
“南荣兄,乾坤巽艮天地间,人心若谷两成贤,你试着按我的口诀做!”
“恩?恩?恩?”南荣平两眼眨巴地飞快,身体舒服了许多的他被搞糊涂了,问道:“什么乾坤,什么天地?还有什么心?”
“这……”项青一愣,肩膀上的疼又让他咬了咬牙,半天才赔了个笑脸,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南荣兄,我解释给你听,试着跟我做。”
“你想干嘛?”南荣平警觉地说。
“教你七绝剑气,这是武林中的绝顶神功,怎么你不想学么?”项青知道时间紧急,也只能用最短的话来突出七绝剑气的难得。
“恩?”南荣平仿佛第一天才认识项青,盯着他看了又看,脑袋里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到项青为什么要害自己。
“你难道不想挣脱你手上那些普通的铁链么?”项青庆幸地说道:“幸亏他们没有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否则我们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你们不是说学习武功是要看体质的么?而且还要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么?!”南荣平想起胡大刀告戒自己不要好高务远的话,更加怀疑起项青的动机。
“如果试,我们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成功,你也可以学到武林中人人渴求的七绝剑气。”项青顿了顿,笑道:“如果失败了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最坏的情况就是现在了,不会再有更坏的情况了。”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南荣平愣了,“如果失败了,我会比你们先死吧?”
“你的体质比较特殊,我想是有机会的。”项青认真地说道:“试与不试由你决定,我不会逼你。”
南荣平冷汗啪啪直掉,他知道,项青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失败了就是暴毙当场,而且会死得很难看。不过,万一,只是说万一。如果、或许、可能、万一成功的话,他就可以和项青那样混身紫光闪闪,趾高气昂地做武林高手了。
内心激烈地斗争了许久,头顶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吓了他半死。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一个男人说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要看你去看,劳资要去赌几手。妈的,这种最无聊的活怎么每次都轮到我们?!”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说的也是,走,兄弟陪你玩几手,不过你狗日的输了就要认输,别他妈耍赖!”
“去你妈的,老子象那么赌品不好的人么?”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不到几次呼吸的时间,渐渐地越来越轻。
“我愿意试!”南荣平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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