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说马
费了好一番解释，馨儿才不情愿的跟刘备远问好，然后她就拉着我讲她刚才的英雄事迹。
“按照你的吩咐，我去厨房弄了一盘盐水，然后加入一斤白干，搅拌充分后我就泼洒出去。你知道吗？刚才的景象真是精彩极了！”馨儿兴奋的说。
“刚才我也听到很大的动静，后来怎么了？”小牛问道。
馨儿做了个夸张表情，然后说道：“那老汉的脸马上变得五颜六色，他还不知道，还在跟尹姑娘纠缠。然后他用袖子摸了一把脸，那张脸上的老皮竟然整个脱落，当时就有人认出这个人，你猜猜他是谁？”
小牛摇摇头。
“他是【千面客】徐槐，我们真是好运，竟然能够看到千面客的真面容，当时他就钻进人堆溜掉，把那一帮少爷公子晾在那里。真是好笑，那几个家伙的脸色，我现在想起来还想笑。”馨儿说着说着止不住的笑，看着腰枝乱颤的馨儿，小牛心情也变的很好。
“你不会让人发现这事是你干的吧？”
“哪能，呵呵，我可精鬼着呢。我泼的水就像从天下下来的，他们肯定不会发现，而且他们也自顾不暇。那个幽谷兰凤一气之下，飘然而逝，那个白义公子伸长脑袋的样子真是好笑，他又想去追幽谷兰凤，但是旁边又是自己的兄弟。还有，那个菁绿玉凤，她那张玉脸被人指指点点，变得煞红……”
“那个尹姑娘没事了吧？”
“没事，怎么，你惦记人家？”
嘿嘿，小牛没有作声。
看到小牛没有说话，馨儿想说些鄙夷的话，但是想想后还是收住口。这段时间的相处，馨儿对小牛的了解又深了许多。这个人不爱说话，不爱表现，但是却有着不一般的智慧。最最重要的是他有打抱不平的侠肝义胆，但是却从不喜欢热闹，他喜欢在背后或者暗处施加援手。
馨儿虽然这么想，但是也不想放过小牛，指着青骢说道：“你买的是什么马，病恹恹的，这家伙能骑吗？”
“应该能骑，嘿嘿，不过这马就是便宜。”想到自己花七十两买了如此一匹好马，小牛忍不住的得意的笑笑。
看着小牛的傻笑，馨儿觉得应该收回自己的想法，看来这家伙还有蹦蹦的一面，买了一匹病马还得意成那个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刘备远贩马的队伍出发。
从昨天晚上开始，刘备远把小牛伺候的像大爷一样，这令刘备远的手下非常看不过眼，顺带的对小牛也是冷眼相对。
“小牛，这么早会不会不习惯？”刘备远问。
“刘兄不要客气，都是跑江湖的，一大早让我卧在被子里我也不习惯。”小牛看到长长的队伍，问道：“刘兄原来有如此财力，小弟真是看走了眼。”
“呵呵，这里面只有十之三四才是我的，其他的都是结伴而行的同道。你知道，这路上并不太平，尤其是扩阔帖木尔和孛罗帖木尔争夺晋冀之地，这里更成为亡命徒最好的栖身场所。所以我们一路上结伴，不仅可以抵挡那些劫掠的响马盗贼，还有那些和土匪没有两样的流兵散勇。”
“我也听说这条路上不太平，却没想到情况如此恶劣。对了，刘兄，看你也不是贩马为生，你还有什么买卖？”小牛觉得这个刘备远很不简单，在马市的时候，他就是下贱无赖的马贩子，和当地当地的明种关系也不错，还有一个二流子的绰号，但是他却买了百匹上好的马，平均一匹马三百两银子的话，那就是三万两银子。
“我就是一个马贩子，地地道道的马贩子。我在洛阳开了个车行，其实就是为了贩马之用。”
小牛问道：“有去无回？”
“聪明，我明着是运送货物到各处，其实东西运到以后，这去的马车就留在那里。有些时候，我也会弄回几个驴子，骡子。”
“刘兄果然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对了，小弟想去看看我的青骢。”刘备远给了小牛他们一个马车，馨儿正在里面。
“我去看看马儿，你就呆在车里，要是困了就眯一眼。”小牛脱下外套，就离开马车。
青骢在队伍的中间，和其他的一些病马或者伤马在一起。它们都在囚笼一般的马车里，一个笼子有五六匹。小牛问刘备远要了桶水，一个刷子后翻进栅栏，来到青骢的身边。
昨天晚上小牛已经替青骢运过气，把马儿的经脉夯实一番，然后也查到青骢体内马宝的具体位置。小牛现在体内真气充沛，想要运气弄碎马宝并不困难，但是马儿身体恐怕会吃不消，反正这次和刘备远的车队同行，自己有不少的时间，所以准备慢慢消融马宝。
不过这次先把青骢打扮漂亮，那个老汉看来并不怎么照顾青骢，使它乱糟糟、脏兮兮。青骢的毛发有很多脱落，就像一个癞子非常难看。小牛的刷子下去，青骢毛发更是大片大片的掉下。马的身体很热，小牛撒上冷水的时候，打了一个寒颤。
把马儿弄的干干净净之后，小牛没有歇下来，就开始给青骢按摩起来。
脾气焦躁的青骢被小牛摆弄的非常温顺，小牛给青骢捏脖子的时候，青骢把脸蹭向小牛。
马儿有自己独特的穴道和经脉，但是马儿没有人类的智慧，所以它们不能像人一样修炼内功。但是有些马却天生不同，它们从出生，甚至在娘胎里的时候，经脉里就有一股运转不停的气，就同修炼了内功的高手。这些马比平常的马力气大，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这就是所谓的万中选一的千里马。
其实不管什么马种，只要身体里有运行的气，就是千里马。只是有些品种的马产生气的机会比较大，所以这些马被认为是好马。就像汗血宝马，这种出血汗的宝马就是因为经脉中内气带出血气，所以在肩胛处出汗会鲜红一片。可是世上有几人能够察觉马体内之气，这也是那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求』的来由。
青骢马也有这么一股气，小牛第一次接触到青骢的时候就感觉到。不过令小牛最满意的还是青骢并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一匹马发育成熟一般需要4－5年，看青骢马齿却只有三年。等到马儿完全成熟，马的可塑性就会减少。小牛从马经里了解到，在马成熟以前可以和它进行精神沟通，那么它会成为你最好的伙伴。要是在它5岁以后，你只能和它保持驯服与被驯服的关系。
小牛向大爷一样服侍着青骢马，旁边的人却觉得怪怪。等到小牛弄好，也已经过了一个上午。
“牛爷，我们家主子让您赴宴。”刘备远的一个手下匆匆奔来。
“你就刘兄说我就不去了。”
“牛爷，您可不要为难小的。主子叫小的来，小的要是不能请您去，可要受到责罚。其实爷没有什么事，刘爷只是想要把同行的几个大佬介绍给您，您就不要推脱。”这人一口一个小的，一口一个您，客气的让小牛不能拒绝。
“那好，我马上就去。”
荒郊野外的，根本没有什么饭庄餐馆，所谓的宴会只是在毛毯上的露天野餐。
“来来，小牛，坐到我身边。”坐在上首的就是刘备远，其他还有十来个人席地而坐，围成一圈。本来小牛不应该认识这些人，但是坐在刘备远右手的却是尹和丽。
小牛过来使有些人掩鼻避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刘备远要叫一个肮脏的少年入席。不过里面还有几个涵养较好，一个就是尹和丽，一个是坐在小牛对面的老者，还有一个也是脏兮兮的大汉，他旁边也空出了很大一片。
“大家都是爱马之人，我的这位小牛兄弟对马知之颇深，大家可以请教。”刘备远接着把在座的介绍给小牛。其中尹和丽的态度却令小牛有些吃惊，这位漂亮的小姐竟然起身对小牛施礼，其他人则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刘老板，这小牛兄弟既然懂马，那还是和我这个马痴一起，呵呵，你臭我也臭，我们刚好臭味相投。”这个是太原马痴董武。
“董大当家，此去太原还有好长路程，你有的时间跟小牛切磋，现在大家就好好吃一顿。”
“那当然，不过一看小牛兄弟就是豪爽之人，不如来我这里，我这酒肉可都是太原带来，绝对是好东西。”董武把小牛拉到身边，两人坐在一起，旁边的人避的更远。
“谢谢刘兄，谢谢董兄。刘兄，我入席之前是否可以为我同伴准备一些食物，早上来的匆忙，加上有些事情给耽误了。”小牛看着毛毯中央丰盛的午餐，如果让馨儿嚼食干粮，自己恐怕会食不下咽。
“你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刘勇，把好东西盛满盘子给馨儿小姐带去，顺便告诉她，小牛兄弟迟些回去。”刘备远吩咐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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