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参、子张、子夏、子游在做最后的审查工作。.忽然曾参说:“喂,你们看这个简。这是谁记的,怎么能记下这段话?”曾参一边说着一边把竹简递给坐在他旁边的子游。
“哦,怎么回事?”子游接过来看了看,又递给旁边的子夏说:“哦,这也没什么,这是孔子写春秋的春秋笔法,只是记了这件事而已。没什么不妥的吧?”
曾参说:“唉,怎么能这样说呢?孔子是圣人,他的一言一行必须要符合圣人的身份才对,这样记对圣人的名誉影响不好。传之后世,岂不惹子孙耻笑。”
“是哪一段?我看看。”子张从子夏手里要过竹简来看,看后微笑着说:“哦,这也没什么,记下吧。也许卫国的史官早把这段话记下来了,我们如果刻意隐瞒,岂不有欲盖弥彰之嫌疑。”
这四个人又合议了一番,最终把这竹简通过了。下边的二代弟子们对几位一代弟子研究竹简时的窃窃私语行为很在心,子夏等人的话也被离得最近的弟子们听到了,于是这个问题就往下传了。
“先生们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一个人小声问身边的谷梁赤。
“你呀,回去问你家先生,我可不能说。”谷梁赤知道他是子张的弟子公尚过,但因为他一向谨守礼节,所以不愿去说什么。
公尚过已经与这些人都熟了,他半开玩笑地说:“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可都是孔子的传人。你能知道怎么不让我知道,这可不公平。”
墨翟正在公尚过身边,他耳朵尖,也听到了子夏等人的对话,看公尚过没能得到谷梁赤的回答着急得抓耳挠腮,他不禁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人记下了孔子见南子的事。那木简上记的是: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南子是卫灵公的夫人,生得是娇美如花人见人爱,又是个年轻寡妇,而且还经常与臣下有一腿,孔子当年生得魁伟(历史记载180c)而且还是名人,南子约见孔子,其情可想而知。关于这段话,历史以来人们就评价颇多,但莫衷一是,有人为孔子隐瞒,有人为孔子辩解。其实也没什么,好女人自然是圣人也喜爱的,不过圣人却不敢当子路的面承认他的私情罢了。关于论语中这句话,1500年后的圣人朱熹曾说:“此是圣人出格事,而今莫要理会它。”
公尚过笑着说:“哦,孔子先师竟有这样的事儿,没想到先师竟然也是多情好色之人。”
谷梁赤绷着脸说:“你说什么呀,先师可是正人君子,是你自己想多了。你以小人之心猜度先师,你才是好色之徒。”
墨翟笑着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嘛!子曰:‘食色性也’。见美女不爱,你算什么男人?”
公尚过:“哈哈,好色!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谷梁赤听墨翟和公尚过拿孔子说事,气愤地说:“你们两个这算什么,先师可是圣人,怎么能这么说他老人家呢?”他气呼呼地奔出荣厅去了。
子张正在审核简牍,他发现公尚过在胡乱评价孔子把谷梁赤气跑了,就微笑着说:“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他引用孔子的话来给公尚过和墨翟开玩笑,说他们徒呈口舌之利,会被谷梁赤认为是不仁的。
墨翟和公尚过听出子张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就对视一眼勾着头笑起来。
子夏也听到他们的话了,他知道墨翟和公尚过并没有说错,笑着对他们说:“小人犯错之后常常掩饰,而圣人既然做错了也会坦荡荡认错的。犯错了不知道改正,那才是真的错了。”
曾参绷着脸说:“好了,别再说这些了。君子犯错就象发生日食月食一样人人都能见到,但一旦改正那会令人人敬仰的。孔子是圣人,但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的。刚才墨翟说的不错,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就别老拿这说事了。”
墨翟和公尚过听到三个大儒如此说,都急忙收起笑意专心做起事来。
编辑孔子语录的工作很琐碎,但有了孔子亲传弟子的坐镇,有这么多人一起处理,这工作在20天后就做完了。接下来就是对这份定稿分别传抄了。
正在抄写定稿的公尚过对子张说:“先生,象这样的大作当有一个叫得响的名字,否则也无法留传许久的。”
子张沉吟片刻,转向子夏、子游、曾参道:“三位,先师的言论现已经集结成册,也当有一个传世的名号。”
子张一说,这三人也都沉吟起来。他们都不愿先提议,毕竟这里可是大儒众多,稍不留意就会惹来耻笑的。
坐在子张下首的墨翟忽然开口道:“几位先生,不如就叫做论语?”
公尚过说:“论语,可有什么说辞?”
墨翟微笑着说:“集语成论,不就是论语吗?”
子张向子夏等人点点头,赞同地说:“嗯,论语,不错!”子夏等人也点了头,于是论语的名号就这么定下来了。这就是留传至今的论语的由来,200年后秦始皇焚书坑儒论语内容失落了很多,到宋朝时朱熹又打乱了次序,所以今天的论语读起来相当没有逻辑性了。
子夏对子张、曾参、子游等人说:“三位,如今论语已成,大事已经告一段落。今后三位有何打算?如果三位没有急事,不如就留在西河,我们一起教授弟子,可好?”
子张说:“难得子夏这里清净,近日来我也无事可做,就留下来叨扰了。哈哈,可别怕给你吃穷了。”
“子张留下,我十分欢迎,在这儿你随便吃喝都不成问题。”子夏笑着说:“你两位呢?也留下吧,几十年了,自从夫子辞世,我们还没有好好聚过呢。”
曾参说:“我虽然在武城(鲁国武城,曾参的老家)设教,但也很轻松,就留几天让手下的弟子们跟你的门人多交流一下吧。”
子夏道:“很好呀,我也正有此意。让门下的弟子们多交流一下,也好取长补短相互提高。子游,你呢?”
子游略有些不舍,但他还是坚定地说:“还真是的,我也想留下,可是家中老母年已八旬了,我要回家尽孝才行。”
子夏肃然说:“百行孝为先,既然如此,我也不能留你,代我们几个向老人家问个好吧。”
子游带头一走,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子张、曾参和他们的弟子留了下来,尚经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子夏门下的弟子隔三差五地宴请着子张、曾参及他们的门人,众人相处也颇为愉快。
但是,美好总是短暂的,朋友也是一样。人与人的相处总要有点距离,如果距离太近,总会有生分的时候。子夏、曾参与子张在研究孔子思想时意见不合,慢慢地就由争论、争辩发展到了争吵。荣潭亭和荣厅里总是出现三人相争的镜头,门下的弟子们也早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