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章读不透,可以略过。。)这天一大早,子夏、曾参与子张三人又来到荣潭亭品茶讲道。高行、墨翟、公尚过、田子方、孔伋等也跟着三人来到这里。连日来,子夏、曾参、子张就在这里一边向众人讲道一边争辩着,就象现代社会做访谈节目一样,由于他们的话都很有道理,所以墨翟等人常常在听在记。
子夏说:“今天咱们就以‘士’为论题再来论一论,也好给门下弟子们一点启发。如何?”曾参、子张点点头。子夏接着说:“什么是士?士也可以叫做君子。进可以出入朝堂,退可以教化一方。也可以说士是读书人,我们在座的各位都可以称为士。‘君子不重则不威’,‘君子泰而不骄’,所以我以为士人君子有三种变化,即:在远处看外表庄重可敬,接近看温和可亲,说话严厉有气势。请大家谈谈自己的看法。”
曾参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我以为士人应当文质彬彬,要使容貌谦和恭敬,不要显得暴躁;使脸色庄重严肃,这样看起来诚实有信;说话注意言辞和语气,不显得粗俗无礼。”此时,曾参和子夏对士的理解就已经相反了。他们虽然都是孔子的弟子,又都从孔子的话里引伸出自己的思想,但却完全相反了。子夏觉得士君子要端庄威严有气势,而曾参觉得士君子要温文尔雅。
子张说:“‘刚、毅、木、讷,近仁。’‘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所以,我觉得士君子并不一定要威严和文雅,即使木讷一些象个老好人也可以,关键是要忠信,有恭敬心,但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在行。也就是说,士君子是做出来的,不是表现出来,或者做出来让别人看的。‘君子**之美,不**之恶。’所以我们要**之美,好帮助别人,对人有爱心。‘仁者爱人’,怎么爱呢?就是要去做。所以我的观点就是君子是做出来的,一切靠行动。”这子张的思想也引自孔子,但他与子夏和曾参已经完全不同了,子夏与曾子的意思是君子是表现出来的,只要让别人认为是君子,那就是君子了。而子张却不同,他认为能不能当君子或者士不是光看表面,而是要看行动。换句话说,你没有什么做为就不配当士。
墨子看三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地打岔说:“三位先生,能听我说一说吗?”墨翟一说话,三个大儒都看着他。只听墨翟说:“三位先生,我以为君子是一种修养,内外都重要。孔子说过:‘君子不器’,所以我们不能局限于内或者外的一方面。内外都重要,既要表现,又要行动。关键是做了君子如何,不做君子又如何。我们做士君子的目的是什么?”墨翟的意思是,做士君子不是为了表现气势或文雅,也不是要无目的的去做事,而是要内心有目标,根据不同的目标确定自己的表现或行动。
子夏三人听墨翟一说,都神色大变。他这一句话把三个大儒都否定了,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也不是无的放矢,他同样根据孔子的话得到了结论。而这个结论细想来也很有道理,一时间都沉思起来。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个20岁的年轻人能说出这话来。这句话可是大儒才能说出的,象他这个年纪,没什么社会阅历,能说出这话,将来可了不得。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其他弟子看到这边气势紧张也都吓得不敢出声了,现场出现了冷场。
子夏是这里的主人,他对墨翟能说出这样的话并不生气。是呀,无论是谁也不会生气的,自己的弟子中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无论哪个师父都会引以为傲的。
子夏笑了笑,正色说:“孔子说:‘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也就是说我们对富贵要有一个平和的心态,能求则求,不能则止。而且我也听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句话。人的生死早已经命中注定,人的富贵是上天的安排。所以我以为凡事顺其自然,莫要强求。我认为‘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也就是说如果当官当得好还要加强学习让自己更进一步,如果求学学得好就要争取去做官。要顺从命运的安排,凡事要慢慢地来,让自己逐渐进步。所以我们做士君子的目的就是要顺从天意命运,能做官要去做官,不能做官也要去加强自己的品德修养。”墨翟听子夏的话却觉得不以为然,他一直不相信命运,他相信自己的努力会让自己成功。他认为所谓的命运只是无能者的叹息,但他接受了当君子要去做官的说法。
曾参说:“‘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贪图安逸享受就不配当士人。所以,我觉得咱们读书人应该志向远大、意志坚强,把推行仁道作为自己的责任。这样不是很重大吗?把推行仁道做为自己的目标直到老死,不也是远大的吗?我觉得推行仁道才是最关键的,做不做官都要以推行仁道为目标。所以士君子要以推行仁道为目标。”墨翟觉得曾参是在说空话,把推行仁道做目标,但只是个目标而已,关键要看你怎么做,什么都不做,推行什么仁道呢。
子张接过话说:“‘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也就是说我们不能为了偷生而违背仁道,应该竭尽所能来推行仁道。所以我以为做一个士人,应该去积极行动,而不是相信什么命运,也不是去说一些空洞的目标。信道不专注,有德不弘扬,这算什么?我们士人应该去推行仁义,具体去做事,去惠及百姓。”子张是在抨击子夏安于命运太不思进取,在抨击曾参说话空洞。墨翟觉得子张的话在理,一个人有了什么思想就要去行动,如果只是空谈,什么也做不到。连续听了几天,墨翟对子夏的思想已经开始怀疑了,而对曾参也觉得他空洞不切实际,他慢慢地开始接受子张的思想了。而且惠民的提法与他利民的理想是一致的,只是惠民有点不分好坏地施人以恩,而利民则是要利民千秋万代。
墨翟脱口而出:“子张先生,您说要弘扬道,要怎么做呢?”在座的三人都是当世大儒,在这里本来是没他发言的资格的,但他问这个问题时子夏三人都没有反对。子夏反而甚有兴致地看了看他,子夏还以为墨翟帮他说话呢。
子张说:“墨翟,你这话问得好。如果遇到危难能够舍命救人,遇到利益能够想到是否正当,参加祭祀能态度恭敬,遇到丧事能心中悲哀,做到这样就可以称为士了。”
子夏、曾参虽然不赞同子张的话,但他们都没说什么,有墨翟出头来说话。墨翟说:“先生,临丧事要有礼节但要以哀痛为根本。见到利益要想到是否应该得到,见到危难能够勇敢面对。是这个意思吗?这样做就是士了吗?”
墨翟的话一说,子张、子夏、曾子都大为动容,但是,子夏、曾参根本就不认同子张的话,所以他们只是有点惊讶地看着墨翟。
子张说:“你说的对,这样就是士了。”
墨翟说:“如果一个人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他表面上能守礼,也表现得很勇敢,那么他算是士吗?”子夏等人更好奇了。墨翟的所问已经从表面上升到本质了。
子张道:“不是,表面的东西人们都可以通过训练做到,而士在品质上却是善的。”
墨翟说:“要知道一个人的所做所为根本就表现不出来他的本质。如何能分辨表面和品质呢?”墨翟的话又一次震惊了这三个大儒,但这本质和表面如何分辨大儒也解答不了。于是场面冷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子夏说:“孔子说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所以士人是坦荡的,小人是不安的。”
墨翟说:“这样还是分辨不出来表面和品质呀。”
现场又一次沉闷了。
过了很久,子张慢慢地说:“也许只有做了惠民的事,有了结果才能够算是士吧。”
墨翟说:“无论一个人如何表现,或者品质如何,我以为只要能利民才能算做士。如果不能惠及民众,表现得再好、品德再好又有何用?”(惠民与利民虽然意思相近,但却本质不同。惠民是施人以恩,是要人回报的;利民是完全不计回报地给人好处。)
墨翟又一次震惊全场。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曾参目瞪口呆地看着墨翟,一句话也不说;子夏脸色潮红,神色颇有些自得,但他也说不出话来;子张则凝眉沉思,眼神变幻,他好象在思考着什么。其他人也都懵了,他们有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的是听出来了,是墨翟说服了几位大儒;有的则满是崇拜地看着墨翟,他是他们的偶像。有学生眼中,如果能难道或者辩倒老师的人才是学生中的英雄。禽滑厘本来对墨翟就很尊敬,来到这里学习时他本来就不十分信服子夏,而且墨翟曾经教过他的东西比子夏还多,此时见到墨翟数次难住三个大儒,他对墨翟更尊敬和信服了。禽滑厘尊敬墨翟还好说,此时公尚过竟然也对墨翟产生了深深的敬意,虽然他与墨翟接触不多,但墨翟总能给他带来心灵的震撼。公羊高用满是佩服的眼光看着墨翟,他没想到这个很普通的同学原来学识如此之高。田子方则怀着几分欣赏在看墨翟。而段干木的眼光则有些鄙视,他不赞成当众与夫子们辩论,他认为这是失礼的行为。而谷梁赤则觉得自己以前小看墨翟了,他在为自己的浅薄自责。
墨翟开始怀疑了,他想:“为什么这些人如此表情,难道有什么不妥?难道利民的思想有什么不对?”其实他不知道这些大儒对他已经满是欣赏了,如果不是他年龄太小,这几个大儒怕要拜他为师了。
子张忽然道:“利民,好!实在太好了!你有如此想法,将来你的成就一定不凡。但关键是要怎么做,你想过吗?如果你没有具体的办法,你所说的也只是空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