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充当死间
作者:骑龟蜗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01

石破天刚用过早膳,就有虞府的下人传话,虞太守请他到前厅议事,压下疑虑,跟着传话的人穿过庭院,来到了前厅客房,抬目环视,见韩世雄、虞世文、还有一锦衣清癯的老者正在品茶议事,石破天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施礼:“石破天见过诸位大人。.”

那清癯老者把送到嘴边的茶杯一放,抬眼打量石破天,“咦”的一声,他没有料到来人竟有如此轩昂气度,心下大为惊异,坐在他身侧的虞世文和韩世雄,眼睛也都呆了起来,自是感觉到石破天与昨天不同,似乎身上多了些什么,韩世雄是武人,气机牵引下对此更加敏感,冥冥中有个念头,直觉石破天外泄体外的气势已经丝毫不亚于自己,他吃了一惊,暗想难道石破天和他一样都是金汤阶段高手?不对啊,昨天他还在问我修练真气的一些粗浅常识,难道是昨天急着赶路,没有注意?

“你就是石破天?”清癯老者站起身来,连忙把住石破天的双手,哈哈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三叔称你智勇双全,胆识过人,先前虞某还有些轻视,此刻得见真容,才觉三叔赞誉不虚,此事若有石队正出马,本官想来,定会万无一失了。”他疑虑尽消,心下高兴,连忙吩咐下人伺坐奉茶,好生招待。

石破天已经知道眼前这老者是上谷郡太守虞荃信,见他对自己如此热情,似乎有事相求,心下疑惑,端端正正坐在下首软椅上后,朗声道:“不知几位大人,要属下所办何事?”

虞荃信笑而不答,虞世文在抿了一口茶,忽然开口道:“不知石队正对雷震天这个人了解多少?”

“雷震天?不就是那个清河流匪头子吗?”石破天愣了愣,不知道虞世文提这个人有什么用意?当下如实答道:“不甚了解,属下只是听韩督尉提过此人,乃是清河流匪的首领,其他概无所知。”

韩世饮了口茶,插口道:“雷震天原为清河世家一家奴,因通奸杀主,被囚禁大狱,原本是秋后问斩之人,不想这逆贼命不该绝,正好遇到圣上登基,大赦天下,让这厮竟逃脱刀斧之刑,后来他颠簸了几年无所生计,便在清河从军,也立了不少功劳,短短几年积功校尉,因为和督尉不合,带着心腹杀了上司,并杀了清河郡丞,反出军营,投奔了当时冀州最大的流匪头子安祖海,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杀了安祖海并吞了其人马,在清河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势力渐渐壮大起来,号称冀王。”

大楚王朝域分九州,和中国古代大禹治水后划分的九州大地极为相似,也分为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每一州有十到二十郡治所不等,马邑、上谷、清河等都隶属冀州,雷震天竟自称冀王,可见目前在冀州势力之强,在众流匪中无人能出其右。

“这贱奴逆贼好大的胆子,若不是圣上抽军征夷,哪里容得他在冀州猖狂?”虞荃信甚为震怒,伸手猛地一拍,桌面一晃,茶水从杯子里震了出来,水渍洒在他衣袖上。

“荃信侄务需动怒,待圣上征夷归来之日,就是雷震天死期之时。”虞世文抚须劝说,雷震天尚在清河,离马邑还隔着两个郡,自有别人去头疼,解决在自己治所里胡作非为邓豹这伙流寇,才是眼前当务之急。“

虞荃信沉下心来,双目凝视石破天,沉声道:“石破天,昨日我们三人商量,这里正有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需要石队正协助,若是事成,马邑郡匪患尽灭,石壮士功劳富贵唾手可得。”

石破天一呆,富贵还是要有命去享受,要与不要?但场面话还是要说,当即朗声道:“不知几位大人,所为何事要用到属下?属下虽才能疏浅,但为国出力,即便刀斧加身,也再所不辞。”说话间,心下念头却急转,暗想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怪不得虞世文要安排他也住在虞府呢?果然是有所目的。

他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中气十足,听得虞、韩三人连连点头,虞世文神色一整,肃穆道:“本官要你拿着假冒雷震天的密书,奔往白登山面见邓豹,因为雷震天和邓豹有前约,要在清河狼歇山会合,邓豹见了密书势必赶往狼歇山,那么葫芦谷是必经之路,我们马邑、上谷两郡要在此地设下埋伏,将这伙流匪一网打尽。”

“什么?让我去当死间?”石破天心念急转,权衡其中利弊,脸上神色却古井不波,未有一丝变化。

虞世文边说边打量石破天,见他神色未变,心里暗暗称奇,他见虞秀儿一颗芳心系在石破天身上,便有心从中阻扰,选定他为诱敌死间,也是临时起意,其中莫不存了要置石破天于死地的心思,邓豹可不是血莽之辈,恐怕石破天诱敌容易脱身难,这其中的凶险,怕是九死一生。

虞世文这些心思,石破天焉能不知,他心下一权衡,若是不答应,必然让两郡太守看轻,而且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富贵险中求,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要命的差事,当下也不犹豫,咬牙道:“虞大人若有吩咐,纵然是龙潭虎**,属下也夷然不惧,请大人放心,属下竭尽全力,定要让邓豹入彀。”

虞世文一楞,他本来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还准备许以加官进爵,美妾豪宅以此来游说石破天,此刻看来全然用不着了,心下诧异之极,不禁一时没了语言。

韩世雄击掌笑道:“石兄弟果然是个有担当的好汉子,倘若邓豹得诛,马邑匪患尽灭,石兄弟也是奇功一件。”

虞荃信插口道:“不错,石队正深明大义,为百姓谋平安,本官身为上谷郡父母官,先替百姓谢过石队正。”

虽然虞荃信满脸堆欢,笑容如浴春风,神色显得真诚无比,可不知怎么的?石破天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将死的人,暗骂此人虚伪,怪不得一进客厅,吩咐下人又是看座,又是奉茶的,招待极其殷勤客气,原来早就没安好心。

虞世文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抚掌笑道:“此事事关重要,又极其凶险,若非石队正胆识过人,机警心细,本官还不敢委以重任呢,若是事成,本官定会荐石队正为马邑校尉,另赏赐黄金五十两。”

大楚国地方官员的委任,大多数情况下由太守自行任命,朝廷的任命不过是走了一个过场,因此虞世文的许诺非是空口白牙,而且五十两黄金乃五千两白银,这个年代,一户人家一年的普通开支才二十两白银,五十两黄金足够一个普通农户生活二百多年,石破天深知这一点,当下表态道:“虞大人,请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虞世文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密信来,当着石破天的面揉成一团,塞进早已准备好的蜡丸里,点燃烛火,在上面烤了烤,待冷却后捏在手里看了看,这对石破天嘱咐道:“本官仿造雷破天的字迹写的密信,就藏在这粒蜡丸里,你小心收好,到了白登山将此物交予邓豹,他看信后十有**会上当。”

石破天上前接过蜡丸,因为要扮作流匪,早有下人在虞荃信的吩咐下送上衣物来,那衣袍甚为破烂,像是刚从难民身上扒下来似的,石破天接过这身衣袍,感觉上面一股的污臭味道,不禁皱了皱眉,从袍子里面撕开一条缝,问下人讨要了针线,将蜡丸缝在衣角里。

虞世文见他做事如此谨慎,和虞荃信对望了一眼,均暗中点头,虞世文接着说:“午后本官会让韩督尉向石队正介绍雷震天的情况,商量一下其中细节,事关重大,邓豹定然多有诘问,还需悉心准备。”

石破天当然知道情报的重要性了,既然扮作雷震天的手下,就不能露出破绽来,不然九死一生也会变成十死无生。

虞荃信这时却吩咐下人取了一根铁箭来,拿在手里笑道:“石队正从清河流窜过来逃到白登山,路途遥远,岂能那么容易逃过沿途郡兵的巡查,至少也有几次交手的经历,那身上怎么能不带伤呢?石队正带上这枝狼牙箭,见到邓豹前,先用此箭刺伤自己,这叫做苦肉计,好取信于邓豹。”

石破天接过那枝狼牙箭,心下大为苦笑,苦肉计是没有错,可虞荃信的心也太狠了吧!这枝精铁打造的箭头后面还带着两根明晃晃的倒钩呢,只怕插进去容易,拔出来要损失二两肉,算了,只要命能保住,以自己身体强横的自愈力还怕这伤口吗?当下郑重道:“请虞大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好!”虞世文抚须笑道:“此事就这么定了,那我们就在八日内在葫芦谷设好埋伏,还望石队正能在八日后将邓豹这伙流匪引入葫芦谷,到时候,伏兵尽出,将马邑这个毒瘤一古脑拔掉。”

他说到后面几个字字,声音蓦地高了起来,好像这功劳马上到手一样,虞荃信也似乎大为兴奋,朗声笑道:“石队正先下去准备,午时,本官在府内设宴,为石队正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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