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西门熊撩掌劈出,大吼道:“还我女儿!”
柳云龙陡地一个大旋身,骈指如戟,疾快地点了西门熊三个**道。.
西门熊虽然功力深厚,无奈神智丧失,手脚迟钝,连闪避的念头都没有,顿时僵立在地上。
西门奇神色大变,怒吼道:“你对我爹也下如此毒手?”
柳云龙冷漠地道:“我这样做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根本不理会西门奇,非常肃穆地将西门婕放进那个大坑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阵飓风呼啸而来,挟着滚滚黄沙弥空而起,颗颗沙砾掩在西门婕的身子上,在这激旋的风沙里,一个纯情美丽的少女永远埋进黄沙底下。
呜咽的风沙无情地吹起,追悼这个美丽的少女……
一代美人终于含笑九泉,在迢迢黄泉路上,她没有一丝遗憾地走了。若天地有灵,但愿她能听到柳云龙悲伤的语声。
“请你安息在天国,我会天天祝福你!”
柳云龙痴痴望着那堆隆起的黄沙,他脑海中这时仍盘旋着西门婕的倩影。
西门奇凝立在柳云龙身后,望着他的背影,脸上忽然涌上一股杀气,他冷哼一声,叱道:“柳云龙,我们拼了!”
在电光石火间,他骤地挥起手掌劈了过去!
“砰!”
柳云龙在猝及不防下,那宽阔的背上结实地挨了一掌,他呻吟一声,身子摇晃一下,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他疾快地一个大转身,道:“这一掌我不和你计较……”
西门奇一愣,没有想到回天剑客柳云龙会变得如此仁慈,他嘿嘿连声大笑,上前连跨几步,喝道:“好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剑势颤动,一剑破空撩出!
柳云龙冷哼一声,怒道:“你这是自己找死!”
他见西门奇如此不知进退,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在那弯弯菱形的嘴角弧线上显现冷傲的笑意。
身形一弓,疾跃而起,穿过那疾射而来的剑光,柳云龙以幻化无匹的身法,电快地抓住西门奇握剑的手腕。
“叮!”
西门奇只觉手臂一麻,手上的长剑甩落数尺之外,他冷哼一声,狠狠地道:“姓石的,算你狠!”
柳云龙正要教训一下这个凶恶之徒,骤见那四个始终未发一言的汉子向他扑来,他冷哼一声,怒喝道:“谁敢过来我就先杀死他!”
那四个大汉心中大骇,急忙停下身子,不敢再向前一步。
柳云龙暗自叹了口气,疾快忖道:“我已杀死了西门婕不能再杀死西门奇,幽灵大帝虽然罪有应得,我总不能断其后……”
他将抓西门奇的手一松,冷冷地道:“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再饶你一次。”
说完身形如电,向汗血宝马射去。
蹄声又响,激荡在静谧的漠野。
一缕金色晨光穿过云层射在地上,美好的一天又再开始了。
雁门关外野人家,朝穿皮袄午穿纱。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柳云龙茫然望着眼前无际的大草原,落寞地叹了口气,那惨痛的回忆,有如毒蛇似的啃啮他的心。在这漫长的旅途上,西门婕之死无形中影响他的情绪,使他终日沉沦于痛苦的自责里,忧忧寡欢。
他凄凉笑道:“我必须要躲得远远的,最好找一个没有人晓得我的地方,去追悼西门婕的死,我愿承受一切的寂寞与孤独。”
在他的眼前如梦似幻映出自己掌劈西门婕的影像,像一柄利剑绞刺着他那颗冻结的心灵,片片碎裂开来……
苍茫的大草原在阳光下呈现一片白色,那成群的绵羊在大草原上安静地四处走动,几个牧人轻吹笛子,哼着流传于草原上的情歌,恬静的享受属于牧人的快乐。
柳云龙斜睨牧人一眼,轻轻吹了口气,自语道:“我宁愿做个无忧无虑的牧童,脱出江湖上的恩怨情仇,终日与大自然为伍,享受真正的人生。”
轻脆的蹄声响着,柳云龙只觉一缕惆怅泛上心头,孤寂地望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一个蒙古包。他暗暗叹了口气,忖道:“我经过三天的奔驰,连自己都不知要流落何处,想不到晃眼之间,我已到了雁门关外大草原上的牧场……”
他缓缓奔驰着,不知不觉到了那个蒙古包前面。突然,在他耳际响起一阵犬吠声,只见扑来三只黑獒犬,正待喝叱,跨下坐骑已惊嘶一声暴身退去。
那三只黑獒犬似是经过严格训练,这一扑击没有伤到汗血宝马,立时分散开来,各踞一角露出闪闪凶光,不时发出令人心悸的犬吠,向柳云龙咆哮着……柳云龙看得摇头叹息,自语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真应验在我身上了。”
他正要将这三只黑獒犬赶走的时候,那拱形的蒙古包里突然响起一声清叱,低垂的帘幕掀起,一个身着蒙古装束的少女缓缓走了出来,柳云龙看得一愣,没有料到在边陲塞外之地会有如此美丽俏艳的少女。
那少女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配上挺直的鼻梁,弯弯的嘴角,红红的香唇,尚未说话已先透出笑意。她手执长鞭,脚履薄靴,那三只威猛的黑獒犬骤见她走了出来,轻吠一声,摇头摆尾转头走开,偶而仍含有敌意的回头望着柳云龙。
这少女轻叱一声,道:“畜生,当真要挨打了!”
细长的鞭子在空中一扬,黑獒犬吓得奔逃而去。
她轻轻一笑,斜睨柳云龙道:“对不起,你受惊了!”
柳云龙没有料到一个蒙古少女会说得如此流利的汉语,他愕了愕,才自沉思中清醒过来,忙道:“哪里!哪里!”
那少女眼睛在柳云龙身上一溜,道:“你大概才来这儿,走!我领你去见我爹!”
她也不管柳云龙同意不同意,轻啸一声,一只全身漆黑没有络头的骏马如飞而至,她身手矫健,晃身而起,长鞭扬颤,黑马疾射而去,柳云龙茫然跟在这个陌生少女的身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她要领他到哪里去。
一路上真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有牛羊的地方就有蒙古包,远看像座坟墓,加之草原枯黄,特别予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白绵羊群集在一块吃草,像一团团白云飞雪,没有络头的马不时引颈长嘶,或是一窝蜂地扬起尾巴奔驰起来,个个骠壮肉肥。
烟尘滚滚,风沙在柳云龙耳边呼啸而过,黑马是一匹快马,又高又大,汗血宝马自亦不弱,它紧追不舍,鼻子里喷出两道白气,顷刻便到了一堆蒙古包前。
那少女晃身飘落地上,回头向柳云龙嫣然一笑,走向一座大而漂亮的蒙古包。
柳云龙朝这座特别庞大的蒙古包一望,只见两个鞑子迎向少女的跟前,他俩俱长得古铜色脸,宽阔的肩,皮靴在黄沙路上一步一脚印,那少女向两个粗犷雄健的鞑子低低说了几句蒙古话,他们便又回到蒙古包两旁。
柳云龙身子自汗血宝马背上轻灵飘落,那两个粗犷的鞑子满脸异色,少女回身一招,柳云龙急忙走上前去。
帘幕轻掀,柳云龙只觉眼前一亮,只见这蒙古包里非常宽敞,上方摆设一尊瓷观音,一对瓷花瓶,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壁上还挂了不少上好的羊皮。
“啊!”一个粗犷的声音道:“扎尔乌兰,这位是——”
那少女恭身道:“一个过路上……”
柳云龙目光才瞥及盘坐在蒙古包里的三个人,心神陡地一颤,脑海在电光石火间忖思道:“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东方刚和赵韵琴,他俩连袂出现在这里,不知又有何事发生……”
天龙大帝东方刚和赵韵琴皆低垂双目,盘膝坐在红毛毯上,在他俩面前放了一个光溜溜的黄杨木盆。
两人似是不知回天剑客柳云龙进来,连眼皮都没抬。只有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蒙古人独自饮着烈酒,他手里拿着一柄解手刀,正割下烤熟的羊肉吃。扎尔乌兰明媚的向柳云龙一笑,道:“这是爹爹,扎尔乌达王爷……”
柳云龙报了姓名,扎尔乌达王爷呵呵一笑,道:“石蛮子,你尽管在这里吃喝,但别的事可不要管。”
柳云龙正要说话,扎尔乌兰向他施个脸色,如飞地走出蒙古包外,这蒙古包里此时虽有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好像没有人一样。
忽然,从篷幕外传来“叮当!叮当”的铜铃声,扎尔乌达王爷神情肃默聆听一会,紧张地望向篷幕之外,但这阵铜铃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过了一会,篷幕外响起一阵皮靴的沙沙声响,只听一阵阴冷的笑声过后,空中响起霹雳般的大吼道:“扎尔乌达,你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扎尔乌达王爷像是非常惧怕篷幕外的人,他全身一阵颤抖,正准备要走出去,东方刚霍地睁开双目,将他肩头一按,轻声道:“你不要出去,等他们进来——”
他突然瞥见回天剑客柳云龙也坐在里面,似乎先是一怔,仅仅望了他一眼,便没有再说话,双眉不由紧皱。
扎尔乌达王爷心神稍定,大声道:“库军,你进来吧!”
幕外响起一串嘿嘿冷笑之声,藏土第一高手库军大师领着三个面带病容的老者走了进来,他面泛惊异地望了柳云龙一眼,如冰的脸上忽然显现出诡异的笑容。
这三个满脸病容的老人骤然出观,东方刚和赵韵琴的脸色同时大变,他俩神色凝重地瞪视这三个老人,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
库军大师冷漠地扫视篷幕里的四人一眼,道:“今天来的高手好像还不少?”
东方刚目光如刃,冷叱道:“库军,这是什么地方,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库军被那如刃的眼光所逼,来时的凶焰不禁微敛,他深知这篷幕里的人没有一个弱者,愤怒地冷哼一声,默然退后几步。
那三个瘦削的老者同时冷笑连声,向赵韵琴的身前走去,同时三个人全身骨骼一阵密响,通体的衣袍隆隆鼓起,满脸煞气地瞪着赵韵琴。
赵韵琴冷叱一声,怒道:“洪大哥,你和朱二哥,尹三哥想要干什么?”
这三个老人骤闻这些话语全都泛起一阵颤抖,不自觉地一闪身形,那当中的洪大哥冷冷道:“赵韵琴,你还记得我们这些死里逃生的兄弟吗?我们雪岭七雄如今只剩下这几个人,那笔血仇我们时刻未忘。若你还念兄弟之情,就把白龙湖主藏匿的地方说出来,否则……”
赵韵琴摇头道:“这些往事都已烟消云散,白龙湖主一代仙人早巳登道西去,如今三位哥哥还要报仇,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三个仅余的雪岭七雄洪大哥、朱二哥尹三哥齐变脸色,在那枯黄的脸色泛起一层令人心悸的恐怖神色,恍如非常失望似的。
尹三哥在雪岭七雄中脾气最烈,怒喝道:“白龙湖主虽然死了,但是你姓赵的还没死,我们兄弟隐藏冈底斯山二十多年,所等的就是这一天,等我们杀掉你之后,再杀死所有和白龙湖有关系的人。”
他说完陡然一扬掌,一股无形的气劲弥漫布起,澎湃地向赵韵琴当头罩下,威猛势厉,轻啸而至。赵韵琴疾抬右掌,轻轻一挥,道:“尹冷雪,当年若不是你怂恿我们雪岭七雄谋夺白龙湖主的七颗神珠,也不会弄得今天这种凄惨的局面……”
“砰!”一声大响,两人各是一晃,强劲的两股气劲向外回荡,激得篷幕一阵摇晃几乎要坍塌下来。
尹冷雪嘿嘿一阵阵狞笑,道:“你这贱妇还有脸提那件丑事,如果不是你出卖我们,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场面。贱妇,你认为这样便能得到白龙湖主的欢心而传你天下第一的武功吗?”
赵韵琴冷笑一声,道:“白龙湖主是何等高人,岂是你能忖度!”
尹冷雪大吼一声,撩起干枯的手掌连拍三掌,这个一脸病容的老人功力似是极高,这三掌连环劈出,竟打得赵韵琴身形一闪,自篷幕里平空倒飞出去。
那个非常讲究的蒙古包骤受威金裂石的掌风所逼,突然裂开来,只听一声大响,蒙古包立时塌落而倒。
洪大哥一声暴喝:“不准让那贱人跑了!”
他们身形如风,电快地追了出去。天龙大帝东方刚双袖一拂,陡然发出一股大力,沉声喝道:“洪三益,你不要逼人太甚!”
那洪三益身为雪岭老大,他冷哼一声,反手拍出一掌,回头怒气冲冲瞪了东方刚一眼,道:“东方刚,我们之间的事你最好少管!”
东方刚冷冷地道:“我女儿是当今白龙湖主,这件事我怎能不管!”
洪三益嘿嘿一阵冷笑,怒道:“好,我们这个仇算结上了!”
他轻啸一声,身形凭空拔起,在空中兜一个大弧,快捷地向赵韵琴落身之处扑去。赵韵琴这时身形甫落,便见洪三益像大鸟一样扑来,她深知大哥的功力比自己高明多了,不禁吓得闪身退出五、六步,凝神注视这三位空前大敌。
东方刚追踪而至,道:“三位真不给老夫一点面子吗?”
朱二哥冷冷地道:“你天龙大帝虽是一方霸主,但在我雪岭七雄眼里还算不了什么,如果你要插手这事,我朱白水先斗斗你看……”
天龙大帝东方刚气得全身一颤,道:“朱白水,你太狂了!”
他晓得这三个空前大敌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虽然愤怒已到极点,仍在努力地压制自己。哪知朱白水轻笑一声,陡然欺身过来,遥空点出一指。
东方刚闪身一移,双掌扬起,便和朱白水动起手来。两人都是当今武林一代宗师,这一动上手当真是鬼哭神号,那招式变化之多使人目不转睛。
正在这时,红影疾闪,轻叱一声,柳云龙定睛细瞧,只见扎尔乌兰已换了一身红衫,大半截白羊皮袄,上了红缎面,长裤脚塞进半截软皮靴里,两只大而黑的眼睛在柳云龙脸上一扫,转头向朱白水扑去。
她轻轻道:“东方伯伯,这姓朱的交给我啦!”
赵韵琴脸色大变,身形电快一旋,道:“扎尔乌兰,你差得太远,快回你爹爹那里去!”
这焦急的呼唤,使正待扑去的扎尔乌兰一愣,急忙煞住身形,她像是有些不信他们会有这样高的功力,还未会过意来,那凝立于一旁的库军大师已向她走来。
库军大师阴冷一笑,道:“你这女娃儿,敢情不要命了!”
柳云龙见库军大师满脸杀气,立时晓得这个藏土第一高手想要向扎尔乌兰下毒手,冷漠地笑道:“库军,你给我滚出去!”
库军大师在藏土受万人敬仰,**喇嘛都对他客气十分,这时骤见柳云龙这样轻蔑地对待自己,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对柳云龙嘿嘿笑道:“柳云龙,你掌劈白塔大师之事还没交账,现在又管起雪岭七雄之事,看来真不要命了!”
柳云龙只觉热血沸腾,脑海中立时浮现上官婉儿惨死在藏土的往事,他目中寒光如电,凝望正在冷笑的库军大师,大喝道:“库军,今天要你死在我的掌下!”
他一声大喝,右掌斜举,一股浑厚无比的掌风自掌心透出,狂卷袭向库军大师。
库军大师没有想到回天剑客如今功力比昔日入藏土时还要高强十分,他扬掌一接之下,脸上立时泛现出恐惧之色,颜上汗珠簌簌滚落。
“呃!”库军大师奋起全力硬接一掌,身形踉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歪歪斜斜退后几步,一步一个深陷的足印。
他骇然颤道:“你好厉害的手段——”
语音甫逝,胸前起了一阵剧烈的震动,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鲜红的血雨洒了满地斑斑点点。
尹冷雪身形如电飘来,沉声喝道:“库军,那小子是谁?”
库军痛苦地一阵抽搐,颤声道:“回天剑客柳云龙——”
这个响亮的名字一出,顿时使场中之人惊异万分,扎尔乌兰投过深情的一瞥,急忙跑到她父亲扎尔乌达的身旁,用蒙古语向她爹爹低声说了几句。
尹冷雪冷冷望着柳云龙,嘿嘿冷笑道:“你打伤库军便是我们雪岭七雄的仇人,在当今武林之中还没有人敢和雪岭七雄作对。”
柳云龙不屑地道:“阁下不要吹牛了,如果你们雪岭七雄真是英雄人物,也不会被白龙湖主逼得无立锥之地,而非得亡命冈底斯山了。”
尹冷雪听得心里一阵难过,那亡命天涯的往事有如真实影像似的一幕幕闪现出来,他最怕人家揭露他们雪岭七雄的**,柳云龙的嘲讽,气得尹冷雪全身颤抖。
他满头发丝根根竖起,一股浓重的煞气陡然布满脸上,他冷哼一声,向前连跨数步,沉声喝道:“好狂妄的小子,你真不要命了!”
他自认功力盖世,柳云龙万非自己敌手,斜斜舒伸一旨,那枯黄的指尖倏地有一道黑气泛出,流滟的指劲如一蓬黑雾,电快地向柳云龙身上弹来。
柳云龙脸色大变,不禁惊声道:“你竟会‘黑罡夺命指’!”
由于这种威烈霸道的指劲出现,使柳云龙脑海中立时想起自己进入大漠鹏城时所看到的一段文字,他疾快忖思道:“这种指力恶毒霸道,点中身上,全身经脉收缩而死,传言这种指功练时不易,若非天性凶残暴戾之徒皆不屑于练此功夫,我既然遇上这种功夫,只好施出‘断银手’来,将其指头劈下,免得遗害人间。”
他晓得这种厉害的指功,练时要用活人做靶,若要将这功力练成,非得害死百人以上方才会有所成就,尹冷雪指上黑气缭绕,已不知残害过多少生命了。
柳云龙目注那疾弹而来的强劲指风,冷哼一声,陡然将全身劲力凝聚于右掌之上,疾快撩掌劈出。他沉声喝道:“这个指头我要了!”
尹冷雪没有料到自己弹出一指,甫射出一股劲风,便有一道掌影挟着耀眼光华,自侧旁斜削而来,他自信“黑罡夺命指”天下无双,迎向疾来的掌影运劲点去。
“呃!”他只觉一股炙热的气流一闪而过,那伸出的指头发出一股烧焦的恶臭,只有半个指头还留在手上。
他痛苦地哼了一声,身形疾退,骇然道:“‘断银手’,‘断银手’……”
柳云龙望着被自己掌刃削落的那截断指,长叹了口气,他神色凝重,冷道:“我断你一指还算客气,如不是看你年纪太大,我今天非扭断你整个的手臂不可,你还不快给我滚!”
尹冷雪骤然断去一指,无形中破了他苦练不易的“黑罡夺命指”,他目眦欲裂,全身衣袍隆隆鼓起,杀气腾腾地向柳云龙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