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狰狞笑道:“姓石的,我们拼了!”
他正待要施出煞手,洪三益已高声喝道:“二弟,三弟快来!”
洪三益虽为雪岭七雄之首,无奈赵韵琴追随白龙湖主多年,功力无形中增长不少,洪三益和她连过数招,竟无法将这个背叛雪岭七雄的七妹击毙。.
原来赵韵琴在未追随白龙湖主之前,是雪岭七雄中的七妹。雪岭七雄在关西一带颇有名头,有一年,雪岭七雄因感功力太浅,竟忘想夺取白龙湖主身边的七颗增元保命神珠。白龙湖主功力盖世,连败雪岭七雄,并晓以大义,赵韵琴深受感动而欲追随白龙湖主左右,雪岭七雄误会赵韵琴与白龙湖主勾结,坚持要杀死赵韵琴,白龙湖主愤彼等行为,连续击毙雪岭七雄中的老四、老五及老六,并打伤洪三益、尹冷雪和朱白水,逼得这三个高手亡命冈底斯山。
尹冷雪愤怒地大吼一声,舍了柳云龙跃向洪三益身旁,他身形甫落,朱白水和天龙大帝东方刚也身形倏分,退了下来。
洪三益凶狠地望了赵韵琴一眼,大声道:“二弟,三弟,准备吧!为了这个贱人,我们只有施出最后的煞手,反正今日不死不休。”
说完就自背上解下一张无弦的古琴,轻轻横放在双手上。
朱白水缓缓拿出一个黑皮铜鼓,神色凝重地把那面小鼓托在左手上。
而尹冷雪手上也多了一本黑皮书,上写“天书”二字。
赵韵琴神色惨变,颤声道:“你们果然找到这三件武器……”
洪三益狞笑道:“你以为我们会放过你!赵韵琴,我告诉你,自从我们惨败在白龙湖那老鬼手上后,我们无时无刻都想报仇,想不到我们在冈底斯山找着这天书、神鼓和无弦琴后,他竟死了!嘿!老天可怜我们,还有你这贱人没死。”
东方刚冷冷地道:“你们认为找到这三件兵器便可目空四海吗?”
朱白水冷笑道:“你不服气尽可上来。”
东方刚想不到多变的江湖,接连出现这么多高手,以他一代宗师的身分,和朱白水竟然无法分出强弱,他傲然向前一跃,准备和赵韵琴联手斗斗这三个老人。
柳云龙反手挥出金鹏墨剑,一道耀眼的光华如水洒出,他只觉胸中有一股豪情澎湃激荡,上前大笑道:“武林三宝,‘天书’、‘神鼓’、‘无弦琴’,我回天剑客有机会见识见识这三宗流传千古的宝物,死亦无憾……”
尹冷雪目中凶光一闪,嘿嘿笑道:“小子,你也算上一份吧!”
柳云龙傲然一笑,扬剑斜指穹空没有说话。
这三个武林顶尖高手骤然连成一线,无形中声势壮大无比,洪三益心中大惊,向两位义弟一施眼色,道:“发动吧,这是最后的考验机会!”
“咚!咚!咚!”一连三响,朱白水神色肃然撩起铜锤在那小鼓上敲了三下,那响彻穹空的声响,有如天雷进发,震得沙石飞扬,一道灰蒙蒙的沙雾弥空而起。
柳云龙只觉心神剧颤,一道无形的压力紧紧扣在他的心弦。他神色一凛,脑海中疾快忖思道:“好厉害的神鼓,连我都差点把持不住……”
鼓声甫逝,洪三益的无弦琴突然无弦自颤,自那琴上传出一连串声响,这琴音一响,洪三益扬琴一甩,硬有一股强烈的力量爆出来,直往赵韵琴身上击去。
东方刚疾快劈出一掌,替赵韵琴挡了一下,饶是如此,赵韵琴也不由自主身形连晃,脸色立时变得苍白。
尹冷雪陡地一声大喝:“你们看我的天书——”
他突然把那本黑皮书在空中一扬,一道强光自书中射出。强光照在东方刚和赵韵琴两人的身上,两人只觉全身功力**,全身力量都消失无形。
东方刚神色骤色,喘息道:“柳云龙,快发剑罡——”
回天剑客柳云龙没有料到这本天书会有这么大的神奇魔力,竟连东方刚那样功力深厚的人都无法抗拒这突然射出的强光。他大吼一声,剑光颤动,在空中幻出无数剑芒对着那本天书射去。
“嗤!”白蒙蒙的剑芒破空射出,尹冷雪只觉心头剧震,那本黑色天书在剑刃摇颤下,化成片片碎屑飞散于空中。
“咚!”柳云龙运起神剑劈碎天书,尚未收回剑势,一声沉重的鼓声白耳际传来,他真气一泄自空中坠落下来,急促喘了口气,脱手将手中神剑掷出——
“呃!”朱白水没有料到柳云龙有此一着,只见寒光一闪,那柄无敌神剑穿过神鼓射入他的胸膛,一股血水自他身上洒出,倒地死去。
尹冷雪大吼一声奔至朱白水身边,拔出金鹏墨剑,恶毒地瞪视柳云龙,大声道:“你毁我天书,毙我三哥,我也不活了!”
这人性子当真暴烈异常,一扬手中长剑就向自己颈上抹去,只见血雨溅射,一颗头颅滚至地上。
洪三益骤见这幕凄惨的场面,目眦欲裂,悲痛地大叫一声,掷出手中无弦琴扑在两个死去的义弟身上,放声痛泣。
赵韵琴和东方刚俱身负重伤,低垂双目坐在地上运功疗伤,根本不知这幕惨剧。柳云龙愕了一愕,茫然收回神剑,长叹了口气!
洪三益抱着两个义弟的尸体恨恨道:“姓石的,我非要向你索还这笔血债!”
柳云龙黯然摇头,孤独地走了!
时光流逝,弹指之间,已是隆冬时分。
在这冷寒的天地间,一连几天大雪,使得雁门关外覆上一层白色的雪衣,白皑皑的一片……
在这满地冰雪的隆冬里,几枝秃落的枯树在风雪里摇曳,那白絮样的雪花轻轻飘坠在枝桠上,又飘落下来……
隆冬的严寒使这覆盖白雪的大路上没有一丝人迹,忽有一阵铜铃声传来。细碎的铃声渐渐近了,只见风雪漫天之中,一个头戴大风帽,身披长斗篷的骑士在这白皑皑的雪地里孤独地驰行着……
“我要报仇,我要替死去的西门婕报仇!柳云龙啊柳云龙,我纵是走遍天下,也要把你找出来……”
东方玉的脸上现出倦容,痛苦地在风雪中轻驰,嘴里不停地自语着,在那双浮动的泪影之中,隐隐有一片凶光射出,茫然望向远方。
他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雪越来越大了,我必须先找一个地方避避……”
他举目远眺,只见在那远方雪地之中,有一道淡淡的轻烟袅袅升入空中,他摇头道:“真不容易,走了这么久才遇到一户人家。”
他双腿一挟马腹,那匹白马长嘶一声,洒开四蹄,如风掣电闪一样疾驰而去,转瞬之间便驰到那间茅舍前。东方玉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搓了搓双手,轻轻飘落下来,在紧闭的门口犹疑了一会,拍门道:“请开门……”
“谁?”门里传来苍老的声音,那门扉轻启一线,自里面露出一个眇目的老人,他穿着貂皮重裘,连声道:“好冷,好冷,你快点进来!”
东方玉称谢一声,急忙推门而入,一股暖意自屋里涌来。只见这个简陋的茅舍中,摆了几把桌椅,一个十余岁的孩子正在烤火,露出诧异的神色望着他。
那个眇去一目的老人目光才触及东方玉的脸上,神色突然大变,他干笑了乙声,急忙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嘿嘿一阵轻笑,道:“这位客人在冰天雪地中赶路,不知有何急事……”
说完便递给东方玉一杯热茶,东方玉轻啜—口浓茶,茫然道:“找人?”
那老人哈哈一笑,道:“这位小哥脸有重忧,腰系长剑定是武林中人……”
东方玉苦涩地笑道:“江湖是非多,像我们这种人一辈子也不能安宁。”
那老人摇头叹了口气,道:“小哥说得不错,老夫也有同感。”
东方玉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忖道:“这位老丈言词闪烁,莫非也是武林中人!”
他含笑问道:“老丈想必是位隐士,不知尊姓大名?”
那老人面色陡地一沉,冷冷道:“殷武雄,这个名字对天龙谷不会太陌生吧!”
东方玉骤闻这个名字几乎要吓得跳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天龙谷的大仇家会是这样一个老头子,他急忙自椅子上站起来,哪知四肢发软,全身突然一点劲力都没有。
他骇颤地间道:“你在茶里下毒了!”
殷武雄冷冷地道:“在这里动手我嫌地方太小了,若要出去又太冷,只好暗中做点手脚,否则你哪会这么容易被擒。”
东方玉气得全身颤抖,叱道:“老杀才,你太混账了!”
殷武雄慢条斯理毫不生气,嘿嘿冷笑两声,道:“你骂吧!等会就没有机会了!”
东方玉急忙运起神功,欲将潜伏在身体里的剧毒逼出体外,哪知这种毒除了全身没有一点劲力,连一丝迹象都没有,而脑中也极清醒。
他怒吼一声,道:“老杀才,我和你到底有何怨何仇?”
殷武雄仅剩的那只独眼闪过一丝凶光,嘿嘿笑道:“你们天龙谷恶名在外,尤其你那老子,假藉仁义做尽天下恶事,我这只眼睛便是东方刚那老混蛋下的毒手,若不是我自知不是东方刚之敌,早就找上天龙谷了……”
东方玉怒喝道:“你不要胡说!”
殷武雄一生嗜武如命,在二十年前只因仰慕天龙大帝东方刚之名,而闯进天龙谷,妄想得天龙大帝东方刚之首肯而传其绝艺,哪知东方刚在天龙谷里将他挖去一目,使殷武雄含恨之下从此隐遁在这里。
这些过去的恨事在殷武雄眼前历历如绘闪现出来,他只觉一股烈火直冲心头,恨恨地道:“我要将你的头割下来挂在大门外,等你那老子来认尸,然后再施出‘无相灭功散’,使他有力也发不出来……”
东方玉心头大凛,想不到这个老人如此阴狠,他一时想不出如何脱离此地,竟急得冷汗直流,一颗心恍如要跳出心口之外。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蹄声,正是向这茅舍驰来。陡然之间,一个意念跃进脑中,不由疾快忖思道:“我何不设法将这个奔驰而至的骑土引进来,或许是我的友人也不一定,只要那人会武脱身绝无问题……”
蹄声渐近,东方玉突然对着门外沉声吼道:“朋友,天寒地冻,何不进来喝杯水酒?”
“这位兄台真好心,我这里先谢了!”
屋外很快便传来铿锵话声,东方玉闻言一怔,只觉这话声十分熟悉。殷武雄没想到东方玉会施出这招,他气得怒喝一声,立时冲上前去给东方玉两掌。
“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霎时传开,飘进正待推门而入的那骑士耳中,他以为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脚将屋门踢开。
“砰!”地一声大响,东方玉和那眇目的殷武雄同时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冷漠的男子悄然走了进来。
东方玉脸上泛起一股痛苦的抽搐,那蕴藏心底的怒火,恍如江河决堤般汹涌而来,他沙哑地道:“柳云龙,是你……”
殷武雄也是一愣,骤见这两个长得同样潇洒的男子点头招呼,误以为他们竟是同路,他目中寒光一涌,身形倏地掠了起来!
他举掌斜劈而出,怒喝道:“他妈的,你们原来是同党……”
激荡劲旋的掌风,有如利刃似的削切而至,柳云龙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对方已一掌疾劈而来。他冷哼一声,撩掌拍了出去。
他急忙喝问道:“这位老丈为何这样子不讲理?”
双方掌劲甫接,心中同时一震,俱被对方那浩瀚强猛的掌劲所震慑。殷武雄身子一晃,骇得急退而去。
他恨恨地道:“君子不挡财路,想不到你这小子……”
柳云龙摇摇头道:“你误会啦!我只是个过路人。”
殷武雄这时哪容他多说,他狰狞地一声大笑,回头向那个始终未发一语的十几岁孩子道:“小三子,把大刀给爷爷拿来!”
那孩子摇摇头道:“不!爷爷说再也不用那把大刀杀人了!”
殷武雄像是非常生气,怒喝道:“这是什么时候,你也敢和我开玩笑!”
他身子在空中一个大盘旋,投身往那个孩子身后的壁上扑去,伸手一掣嵌在壁上的大弯刀,一道闪光如电掠起,大弯刀在空中幻化成三道光弧,陡地挟着破空声往柳云龙身上砍去!柳云龙见这个眇目老人竟如此恶毒,无怨无仇便骤下毒手,他冷漠地笑了一笑,怒喝道:“你太不讲理了!”
他曲肘一撞,右手五指箕张,径自抓向殷武雄右手脉门之处。
他这一招乃是进入大漠鹏城所习得的怪招,有点类似“大擒拿手法”,但却是连环出招,虚实循环并用,奇幻无比。
殷武雄长刀一击,刀刃乎翻,一溜刀光已点中对方“章门**”上,他心中大喜,手上力量一加,拼命往前一送。
岂知他力道刚发,陡觉有一股无形的劲道白对方身上传来,逼得那削出的大弯刀一晃。
他神色大凛,脑海中疾快忖思道:“这是什么功夫,竟不畏兵刃……”
他忙不迭身子一转,欲要收回大弯刀,哪知对方五指箕张,已往他手上扣来,他再也不能想通对方为何不畏兵刃,此时脑中只是怎样避开对方快捷的一招。
他嘿的一声,沉身坐马,左手握掌直捣,右臂绝伦地一旋,顿时大弯刀轻巧地一斜,便又挑将起来。
柳云龙冷哼一声,怒道:“我若让你在我手中走出五招,便不是回天剑客——”
语音甫逝,他大喝一声,脚下连走五步,连换三个方位,竖掌斜劈,右手伸人对方刀幕之中,撩指弹向对方“肘泉”、“曲池”大**。
殷武雄此时头上汗水直流,惊悸欲死,他那复仇的雄心此时俱已消逝殆尽,发丝贴在额上被汗水沾得紧紧的,他急促地喘了两口大气,挽刀斜挑,划出一道刀幕,罩向柳云龙身上。
“哼!”柳云龙冷哼道:“念你和我无仇无恨,你滚吧!”
一股浑厚刚猛的力道撞在对方的大弯刀上,只听数声轻响,殷武雄手上那柄大弯刀断裂成数段落在地上。
殷武雄羞红了脸,呆呆望着柳云龙,好一会他才悲伤地叹了口气,黯然退后。
他怒笑道:“不管什么时候,我殷武雄定会找你报仇……”
说完他缓缓走到东方玉的身旁,目中凶光大炽,但却仍心怀畏惧,手掌颤动不敢轻易拍出。
东方玉冷冷地道:“你若敢动歪念头,立时便会死在柳云龙的掌下。”
殷武雄气得铁青了脸,扯起那孩子,恨声道:“这里让给你们,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天龙谷去!”
他愤怒地一声大笑,拔起身形快捷地掠出门外,在这大雪漫天里,只见一道黑影飞奔而去。
东方玉经过这阵调息,那散于体内的无形毒素渐渐自汗毛孔中逼了出来,他暗自一提劲力,只觉功力已恢复了十之**,顿时有一股令人骇惧的神色布满脸上,杀气燃于眉睫,向柳云龙走了过去。
柳云龙深吸口气,道:“东方兄,想不到在这里又遇见你……”
东方玉嘿嘿笑道:“我也想不到在这里能找到你!”
柳云龙一愣,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东方玉想起西门婕惨死于柳云龙手下,心中那股激荡的怒气恍如燃烧的烈焰,他目中泪水泉涌,竟滚落下无数清莹的泪珠。
他一拭泪痕,道:“柳云龙,你害死多少女子……”
柳云龙痛苦地一颤,茫然道:“我害死多少……”上官婉儿、罗盈、西门婕这三个女孩子死时的凄惨情景,又如梦幻一样的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些女孩子虽非全系死在他手里,但却间接都和他有关,血淋淋的往事虽时隔已久,却依然活在他那颗冻结的心里……
东方玉满面悲愤,恨恨地道:“西门婕纯真善良,死心塌地爱着你,她到底欠你什么孽债,你竟活活劈死她!”
这冰冷的字句像巨锤般字字敲进回天剑客柳云龙的心坎,他痛苦地呃了一声,在那深遂的目光里陡地浮现一层蒙蒙泪影。
他凄凉地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语音沙哑,一顿又道:“东方兄,请你不要再说了!”
东方玉爱恋幽灵大帝之女西门婕,深比那浩瀚的海洋,当他知道西门婕死于柳云龙手底之时,他曾痛苦悲泣三天三夜,直到他万里寻仇为止,那心灵上的疮疤依然未能揭去,天天如毒蛇似的啃啮他……
他发誓要报仇,替他的爱人……
他无情地冷笑一声,道:“天下哪有杀了人不还不让人家说的事情!柳云龙,你若是有人性,就不该剥夺一个无辜女子的生命!”
语声颤抖,又痛苦地怒吼道:“我恨你,恨你杀死一个可怜的女人……”
“呃!”柳云龙悲伤地哼了一声,颤声道:“东方兄,请你留点余地——”
“呸!”东方玉目光中寒意陡涌,不屑地轻啐一口,他满脸狰狞之色,斜斜跨出一步。
他冷煞地怒吼道:“你怕我说吗?哼!柳云龙,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的嘴却不饶你,任何时间地点我要说……”
柳云龙拂袖转身就走,道:“再见,我不和你计较!”
他迈开步子,只想早些离开这里,东方玉陡然自腰际掣出长剑,一斜劈趁势晃身挡住门口。
他愤怒地道:“你想一走了之,没有这么简单。”
话声甫出,剑势一扬。剑光腾飞里,白偏锋斜斜刺出一剑,奔向回天剑客柳云龙肋下“章门**”。
柳云龙电快地一转身,沉声道:“东方兄,我心里的痛苦绝不比你少,你何必要苦苦相逼呢!凡事都在忍字……”
他那落寞悲伤的样子若在平时东方玉恐怕也不忍过分逼他,但这时他愤怒填膺,误会柳云龙故意作假,他未等柳云龙说完已仰天哈哈一阵狂笑。
笑声一歇,变色叱道:“反穿皮袄装老羊,我可不信你这一套……”
柳云龙一怔,一股怒火顿时自胸中炽起,他怒哼一声,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两道炯炯神光投射在东方玉脸上,在那如玉的脸上陡地浮起冷煞的寒意。
东方玉只觉心神一颤,被那如刃的目光逼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他急忙移开自己的视线,长长吸了口气。
柳云龙冷冷地道:“前几次我都原谅你,那是因为我们之间尚有分相识的缘分,今天你无缘无故讥讽我,可见你我已不能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