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战争,远离红尘,远离都市的喧嚣,在尼布海姆,似乎远离了这让人烦躁的一切,许成杰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在这里落地生根了,这看似荒凉贫瘠的地方,却有着人们最干净单纯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因为宁静的生活,因为充满希望的前景,当一个生命遭遇到了太多的身不由己和痛苦的时候,也许这里还真是一个让人立地重生的地方,只可惜许成杰他们只是这个地方的匆匆过客而已,他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踏上继续向前的征途。
一名叫蒂珐的少女正在帮他们收集干粮和水,蒂珐是一个温柔的姑娘,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觉得她很好相处,事实上她的确是许成杰见过最好相处的一个人了,不过她会这么热心倒不是毫无原因的。
“我的一个朋友就在神罗的部队里面,是一个总喜欢磨磨蹭蹭还不干脆的家伙。”,蒂珐这样对他们说道;同时也让几人觉得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能够告诉她,她的那个朋友也许就死在他们的手上吗?显然不能。
“他走的时候说一定会成为英雄,结果两三年都没有再联络过了,说不定已经不在了吧!”,这是战争,蒂珐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的那个朋友就是刀枪不入的神,在死亡面前,英雄和凡人很难得的被一视同仁。
“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这是我们的看法,很实际,也很有效。”,秦志勇忽然想到自己的老婆儿子,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已经被摩尔苏克人挑了,他尽量不想这些事情,但他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你的朋友叫什么?也许有一天在战场上见到了,至少我会把他的消息捎回来。”,许成杰说道;口气很是随便,但许成杰心里很清楚,他们分属不同的阵营,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够碰见并且找到他,捎给蒂珐的消息,就只能是她朋友阵亡的消息,他相信蒂珐也应该能够明白这一点吧!
“他叫克劳德!”,蒂珐轻快的吐出了这个名字,也让许成杰记住了这个第一次听到的陌生名字。
“克劳德,下面就是尼布海姆了。”,扎克斯拍了拍几乎已经将头埋在两腿之间的克劳德,他十分不解克劳德为什么情绪会这么低落?但克劳德显然没有回答他的心情,他仍然将头低着,丝毫不理会身旁扎克斯的担心。
“真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萨菲罗斯让大部分人不明所以的感叹只有和他一同出生入死好几遭的扎克斯才会明白,这里是一切的起点,也是扎克斯和萨菲罗斯成神之路的开始,对于这样一个里程碑式的地方,也许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相应的感慨吧!人这一辈子总会有几个印象深刻的地方,因为某些事情,好或者坏到足以让我们铭记的地方。
“指挥官,我们发现了这一带有人活动的踪迹,资料上显示尼布海姆应该早就变成了一个无人区。”,坐在驾驶舱的直升机驾驶员对着座舱大声吼道,但却没有得到扎克斯或者萨菲罗斯降落的指示。
看着驾驶员的满脸期待,萨菲罗斯这才说了一句:“别去管那些人,还是说你的手已经贱到我必须砍下来的地步?”
这些驾驶员的脸上显现着让萨菲罗斯厌恶的表情,那种表情,是一种对鲜血渴望的表情,含混着贪婪和残暴,暴戾和血腥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品,一旦沾上,他会把人变成禽兽!
面对着萨菲罗斯近乎恶狠狠的表情,驾驶员处于自然反应的把头转了回去,扎克斯发现了克劳德愁苦的缘由,他忽然回想起来这个少年和他初次见面的时候,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关于家乡,关于自己关心的人。
“你是从这里出来的,回到这里有什么想见却又不敢见的人吗?”,扎克斯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触动了克劳德内心深处不愿提起的往事。
“我和她约定过,等到我回到这里的时候一定要成为英雄,可我现在????”,克劳德有着自己最强烈的渴望,所以他更加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无所作为和庸庸碌碌!
扎克斯不知道克劳德在意的那个她究竟是何许人也?但是现在的克劳德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扎克斯希望他在这个死胡同里呆的时间不要太长,所以他觉得有必要点醒他,他拍着克劳德的肩膀,用一种前辈对后辈独有的谆谆教诲的语气说道;
“英雄的定义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像我们这样才行,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你能去做救人的英雄而不是杀人的英雄,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负罪感。{xiaoshuoyd/.com 首发文字}”
“可我就想做你这样的英雄!”,少年总是容易执拗,他们很傻,因为还没有完整的去认识这个世界,等到他们真正懂得了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许这个世界才准备原谅他们的无知,克劳德的目标就是扎克斯和萨菲罗斯那样的人,要一个人轻易放弃他的目标,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比让他死更难,因为就算你杀了他,把他埋在土里,或者直接挫骨扬灰,风中的魂魄们也依然会朝着自己预定的方向坚定行走,哪怕是步履蹒跚!
“神罗集团的直升机,真悬啊!还以为差一点就要交战了,要知道现在我们动手的话肯定会吃亏的!”,秦志勇松了一口气。
“大可不必,我们现在穿着什么,摩尔苏克人的军装,就算他们下来,我们也不一定会动手,因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算是盟军吧!”,许成杰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上灰尘扫掉,看来就算直面神罗集团的人,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不过许成杰的内心中还是闪过了一丝阴霾,神罗集团直升机的凌空而过,带来了一个不好的预兆????
堆积在卡车上的尸体一具一具的被搬运下车,看起来这些人和一般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值得注意的是,将这些尸体搬运下车的人并不是摩尔苏克的军人,从他们的穿着来看,你可以轻易的辨认出这些人是雇佣军的身份,雇佣军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战场上,受雇于其中一方作战,这在人类的战争史上绝对不是首例,当然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例,战争就是如此,总是有他自己的逻辑和规则,任何荒唐的事情都会因为这个名目堂而皇之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真田幸村检视着这些死者的尸体,很多的尸体却还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他出离的愤怒,在他自己看来,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武士,并不是一个刽子手,连小孩都不放过的人简直是畜生!他拿起手中的十文字枪,准备去找正在和人讨价还价的光头算账,却被雾隐雷藏挡住了前进的脚步!
“别去做出格的事情,这不该我们管。”,对于很多人来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许才是最万能的办法吧!
“我们是武士,不是刽子手,武士有武士的荣誉,坐视无辜被杀害而无动于衷,算什么武士?”,真田幸村觉得自己的理论理所应当,但在其他头脑清醒的人面前,他无疑是生活在古代的人,时代在进步,很多以前的东西已经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了,甚至于所谓的武士精神,也给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你太念旧,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战场了,你能保证他们杀掉的人当中就真的全都很无辜吗?”,雾隐雷藏摆出道理,似乎他和真田幸村谁都没有错,只不过一个在坚守过去,一个在接受现在。
真田幸村终究没有再向前一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正邪对错已经混淆到了无法辨别的地步,真田幸村恨自己的妥协,但却不得不妥协!
“将军,两倍的价钱似乎不够我手底下这些兄弟的花销了,是不是再把价钱提一提。”,风火连城坐在帐中,手中端着一碗微微热过的清酒,小饮一口,勉为其难的咽了下去,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真特么难喝啊!”
“你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可不是这些说不定连枪都没拿过的人,什么时候把我想要杀掉的人也送回来了,我也就满意了,你知道,钱对于我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问题。”,武田信玄似乎连正眼都懒得给风火连城,这样不人不鬼的家伙,任谁看了都讨厌。
“将军,如果你想要那些人的话,你就必须得让我知道更多的消息,你见过无头苍蝇乱撞吗?很不幸的是我现在就是那只苍蝇,当然你也有可能是,如果你没有切实的情报,那么我的办法虽然笨了一点,可是却能见效,说不定还是立竿见影的效果。”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因为你比我更能狠得下心来对付本应该是你同胞的人。”
“虚的,都是虚的,不过就是一帮觉得自己撕不下脸的家伙想出来糊弄别人的东西而已,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连我这张脸都不要了,我就想着跟着谁有肉吃就行了,我特瞧不起那种虚伪的小人,比如说那个你们一开进城里就忙着给你们领路的杨教授,我不是小人,我就是一个恶人,谁给饭吃我就不咬谁的恶人!”,风火连城拥有一套自己的行为逻辑,比较起其他人来说,他的逻辑更加荒唐,也更让人无奈的想要发笑。
“将军,我的人手里还缺了些家伙,这些铁了心要跟你们作对到底的人不是吃素的,我的手下折损了不少,借几架你的直升机用一用,如果他们没事,我一定双手奉还,北部的那些小乡村差不多都要绝户了,再把价钱提一提吧,这样我手底下的兄弟们杀起人来,会更卖力一些!”,当杀人变成了一桩买卖的时候,你会发现被人论斤卖出去的时候,那种可怕的感觉,他们不是军人,更像一群为了爽快感去杀人的疯子,当没有理由成为唯一的理由时,一切都会变得可怕至极!
武田信玄看着风火连城嚣张跋扈的离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仿若风火连城故意给出的难堪都不算什么,但在一旁的真田幸村却没有他那么好的涵养,他直接吐出了一句很直观的话――“走狗!”
“是一条很有用的狗,我们现在少不了这条狗的帮助,风火连城这种人很奇怪,真要说的话,他连钱都不贪,他只是需要一种东西――脸面,只要有了这个东西,他就会帮你做任何事情,一群自以为是主子的奴才,比不懂得臣服的弱者更加容易对付,幸村,收收你直来直去的脾气,因为那对你在仕途上没有任何帮助。”
武田信玄的话,真田幸村从来都是遵从,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这一次风火连城的嚣张做派的确惹恼了他,他才会说上这么一句“等战争结束,他如果还没死的话,我会亲自动手杀了他。”
“用不着你动手了,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吗,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他已经很疯狂了,我等着他灭亡的那一天,放心,不会太遥远了。”
也许在武田信玄面前,风火连城的价值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因为即便风火连城死了,也仍然还会有像他一样的人为他们服务,只需要给足这些人他们心中所需要的,武田信玄露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他似乎已经能够看到风火连城的下场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帮忙!
天黑了,在蒂珐和杰涅西斯的劝说下,小分队暂时留在了尼布海姆,等待着第二天再度启程,许成杰的心绪一直都不是很安宁,因为白天所看到的那架神罗直升机,他总觉得伴随着那架直升机的到来会发生什么事请,来到这里之后几乎从未间断过的作战让他的神经当中慢慢形成了一种对于危险来临时的天然直觉,因为这种直觉所以他没法放下心坦然入睡!
“明天早上七点钟我们准时离开,大家对表,今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上的岗我来站。”,许成杰背着枪走了出去,却被秦志勇叫住,秦志勇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不想作为队伍中智囊的军师太耗费自己的体力,身先士卒是不错,可是得分清主次,许成杰的脑袋可比他们手上的家伙好用太多了,所以秦志勇有必要随时让许成杰的头脑保持清醒。
“今天晚上必须我来站,因为我有一种危险即将到来的预感,如果来的人太厉害,我能出的力就稍微少了一些,还得看你们的,今晚虽然让你们好好休息,但是还得警醒一些,听到枪声,你们得快点爬起来,明白吗?”,许成杰拍了拍秦志勇的肩膀,走了出去。
许成杰的预感没有错,因为此刻就在尼布海姆外围三公里处,风火连城的先遣部队已经注视这座村庄很长时间了,在这些半人半兽的家伙眼里,这个村庄是白花花的银子和金灿灿的黄金,当然得是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被他们割去头颅之后。
“不对劲!这个村子里怎么会有摩尔苏克人的部队?”,山指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在村庄周围独自巡视的一名摩尔苏克士兵,因为这名士兵,他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办了。
“其实也不难办,杀了他拔了他的衣服,没人会去管他是不是摩尔苏克士兵,就算真是,我们不是还可以有词推脱吗?”,毛狼笑得阴险,他说的没错,在这片土地上,想杀摩尔苏克人的风之国人绝不在少数,推到任何一个抵抗组织的头上都有人相信。
“我们是不是再等等,大人还没有到了。”,因为石兽吃过风火连城喜怒无常的亏不在少数,所以他很是吃不准他们私自行动会有什么后果?
“踏平一个小小的村落,还需要大人亲自出马吗?我们现在就上,派斥候先潜入庄子里,把碍事的先杀掉!“,毛狼仍然是笑得十分阴险,似乎他也惯于这么阴险的行事了。
几个经过挑选的斥候借着黑暗的掩护,从旁人不曾注意的角落和死角开始缓慢而隐蔽的向村庄潜行,一切都没有太大的波动,事情似乎正在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除了那个本来还在到处巡逻的士兵也悄然地消失在了某个拐角的地方!
五分钟后,一切如常,风平浪静,见他的鬼,三人都有些发憷了,五分钟,五分钟足够把这个没什么防守力量的村子屠个一干二净了,可是没有信号,没有火光,派出去的人更没有消息,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山指,不对劲,会不会我们已经被发现了?”,石兽一直都有不安的感觉,但现在这感觉似乎正在慢慢应验。
“我才不信这个邪,这一次我亲自带队,跟我上!”,山指决定不再这样偷偷摸摸的来来去去,而是明目张胆的进攻,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避免自己再有伤亡。
可是人还没有走出去两部,三个士兵就迎面栽倒在地上,山指往下一缩,抓回一个士兵的尸体看了一下,一枪爆头,从子弹贯穿之后的口径来看,看得出来才有鬼了,一个完整的脑袋霎时就被刨成了两半儿,你当是手枪打的还能看出点眉目!
“这个村子里怎么会有狙击手?”,毛狼也开始有些发憷了,他们没有重武器的支援,遇上狙击手,他们寸步难进,
“愣着干嘛?带你们到这儿就是等死的吗?给我冲,狙击手再准,他一次也只能开一枪,从死人身上判断开枪的方向在什么位置?快去!”,山指大声叫喊着,可他忘了声音一样可以暴漏自己的位置,一发子弹直接把他还漏在外面的钢盔给击落在了地面上,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冲击开始了,一批又一批的冲过去,一批又一批的倒下去,根本不可能靠近村庄,几个方向同时都会射出子弹,看起来隐蔽在黑暗中和复杂地形里的村庄似乎到处都是人,他们随时都在改变着自己的射击位,在所有冲击的人当中感受到的,恐怕就只有不断从黑暗处射来的无数子弹了,这些雇佣兵欺负一下老百姓还行,可一旦遇上了极具专业素质的职业军人,恐怕也就只有挨打送死的份了。
“不能再这么打了,我们的人根本不够死。”,石兽想要叫住继续进攻的山指,但他却惊觉自己身边没有几个活着的人的气息了,但他的身边却多了一块白,因为是在晚上,所以这抹白色显得是如此的刺眼,但他是怎么悄无声息来到这里的?石兽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没有来由的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别紧张,一下就好了,很快!”,杰涅西斯把自己缩在白袍里,看来病怏怏的他,竟然散发着与其外表完全不相称的杀气!这样的杀气催促着石兽赶紧先下手为强,否则死的那个一定会是他,他来不及多想,手中护腕上齐刷刷的出现了一排可以杀人的倒钩,他的手刚刚伸出,准备攻击杰涅西斯,但这一刻的时间却仿佛变成了永恒,而杰涅西斯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已经把他那把赤红色的双刃剑收回了剑鞘当中。
“早点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吧!”,杰涅西斯头也不回的向着下一个目标走去,而呆在一旁的毛狼显然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今天晚上的休息时间又泡汤了。”,许成杰把枪靠在一旁,他都已经没有再开枪了,而是把这些机会留给裘德和其他人练一练手,他把弹匣压进了枪膛里,转身向着已经没有什么人的山指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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