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洛阳的路上,月娘变得异样的沉默。
冰儿在点点红的照料下,坐在唯一的一辆简陋的马车里。满地黄土,尘埃散漫,对前路和未来,每个人都充满了深深的迷惘。大家因为各种各样的目标而结合到了一起,当目标达成之后呢?会不会尘归尘、土归土,各奔东西?
我不知道,因为就算是拿回小册子,就真的保证一定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吗?在时间和空间的交叉点上,如果稍有差错,结果将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胯下的劣马仿佛也了解大家的情绪,无精打采地慢悠悠前进——
再长的路也有到尽头的时候,这一天的黄昏时分,我们一行人终于踩着古老牒楼的投影,进入了洛阳城。
冰儿的相貌经过点点红的易容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就算是跟董卓、吕布走个迎面,他们也未必能认出她来。
“伟哥?怎么处置她?要不一刀杀掉算了!”点点红面对任何一个美女都有恐惧情节,她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这么大老远费那么大劲带冰儿进京,岂能一刀杀了?她的智商看来的确是有点问题。
对了,在我感觉里,点点红越来越木讷,就像乡下的小妞儿一进城就显得傻儿吧唧一样。相比洛阳而言,泰山绝对是土得不能再土的乡下。
冰儿始终很沉默,我们从吕布的手下将她掳掠过来,直到现在,她说过的话也没超过二十句。从这些只字片语里推断,董卓为了拉拢吕布,要把冰儿嫁给这位干儿子,亲上加亲,让吕布死心塌地地成为自己的鹰犬。
说实话,我有点羡慕吕布的好运气——“他***,如果没有我在研究所里给他弄上三颗痣,他能有今天?忘本啊这小子,还抢了我的东西!”
大乔在前面带路,很快便拐入了一条幽静整洁的小巷,轻车熟路地打开一扇精致的小门,大家悄悄走进去。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可惜是冬天,各种花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枝,显得有几分萧条。
“这是凤还巢在京城里四处巢穴之一,名义上是巡城大将军陆锷的府邸。伟哥,下一步怎么办?”凤栖梧微笑着请示我。我隐隐然已经成了这群人的领袖,因为我是队伍里唯一的男人,她们都是我的“红色娘子军”了嘿嘿……
“探查吕布的动向,实在不行,通知董卓,拿吕布人头来换自己闺女的命!”
绑票这件事在二十一世纪的黑道,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就像大餐前的开胃菜,不必太多专业知识也能搞定。
府邸后院里全是女人,从十五岁到五十岁不等,看得出来,这些或丑或俊的女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江湖高手。
大乔小乔一直在鬼鬼祟祟地忙个不停,从她们的寝室里随时都会传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靠,两个小妹妹在搞什么东东啊?
我的心很乱,是为了吕布,更大的一部分却是为了月娘。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就连吃饭也是由丫环们送进去,单独进餐。
“她对陈宫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对她呢——是爱吗?”此时此地,不想提“爱”这个神圣的字眼,我情愿把这个字留给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冰蝉。古代女人,除了性和繁衍后代,很少再有被男人注视的时刻,月娘也不会是例外。
最明显的例子,刘备马跃檀溪后,山中的穷苦猎户竟然杀了自己的老婆待客,并且受到曹操的重大嘉奖,完全不把女人当人看。
我一直都在否定自己对月娘的情感:“只是萍水相逢的一场男欢女爱罢了,何必向深处想?她,跟从前自己的许多一夜情女友没什么区别,不再问不再想,很快淡忘过去也就罢了。我终究是要回到二十一世纪的人,何苦徒惹尘缘?”
这种淡漠如流水的日子,转眼过去了七天。
点点红成了冰儿的保镖兼丫环,的确,冰儿沉静典雅的大家闺秀气质,是所有人包括凤栖梧在内都无法相比的。董卓是此时诸侯割据里最牛逼的一支力量,势力超过王公贵族,直逼皇帝本人。所以,冰儿从小生长的环境肯定是富贵奢华无比,才练就了娇气、傲气、贵气集于一身的本质特征。
每次看到她,心里忍不住想到冰蝉:“在灯红酒绿的都市,没有我的日子,她会耐得住寂寞吗?她会不会再跟别的男人……”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刻毒蛇一样占据了我全部的思想,并且时时跳出来让我焦躁郁闷、坐立不安。
“吕布啊吕布,落到我手里,我让你好看……”
如果不是在研究所里出了意外,此刻我早该找到回二十一世纪去的途径了,何苦从山东一路跑到洛阳来?你***吕布,不把你干挺,我就不叫杨伟!没办法,在没见到吕布之前,只能叫花子咬牙——发穷恨。
大乔小乔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并且抱着她们的杰作笑嘻嘻地来见我。那是九把头尾相联的软剑,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如何锻造出来的,非常柔软,其硬度不会比上等的丝绸更高,我可以很轻松地把它们绕在腰里,再打个死结。
“这也算兵器?”我只觉得好笑。
“当然是兵器,天地间至柔至阴的兵器,用来对抗吕布的方天画戟,绝对有效。”凤栖梧的神情带着难言的欣喜,轻轻一扯,软剑从我腰间滑下来,经她双手发力一振,接近九米长的软剑唰的挺直如枪,铿的一声刺入庭园里的一柱半枯的玉兰树,轻松地穿过两尺直径的树身。
我的确需要一件兵器,不过这种软剑可不太喜欢。
“我宁愿要凤凰十三城所用的那种武士刀——”
“伟哥,吕布的方天画戟不知是何方名师锻造,普通武器根本无法克制住它,武士刀绝对不行——凤凰十三城就是前车之鉴。我这柄‘九曲连环剑’是遵循古代铸剑大师干将、莫邪的剑谱,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凤栖梧的声音很诚恳,驱散大乔小乔之后,她又接着说下去:“大家有缘分在一起,而你又恰逢其会吸取了我的九死神功,可见咱们两个的缘法绝对是上天注定。九死神功秘籍第一页上曾明确指出,女人练这种采阴补阳的功夫,最容易导致自身阴气过重,阴阳无法调和,最后只怕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你吸取了我的功力,无意中已经救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靠,原来这种武功的原理跟任我行的“吸星**”是一个道理?
“伟哥,我要报答你,一定要全心全意、真心实意地报答你!”凤栖梧喜极而泣,说出真话,也甩去了她心上的一个巨大包袱。
“我呢?我也不想吸收别人内力,导致血管爆裂啊大姐!月娘这不是害我吗?”幸好,目前还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唯一一点,好长时间没跟女人嘿咻过,身体上火,脸上拱起了四五个青春美丽豆。
“伟哥,你是男人,练这种阴柔的九死神功,阴阳和合,砥励进步,只会无限制地增强功力,直到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别担心,到目前未知,只能说你采阴补阳的频率还远远不够——”停了停,她有些羞涩地接下去:“那本秘籍上曾经说过蜀山派有位祖师爷,一个人夜御九女,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如此。他非但修炼到天下无敌的境界,并且一直活了一百六十岁。所以,我已经命令大乔小乔,将京城里最漂亮的歌妓都找来,陪你上床练功……”
凤栖梧真是善解人意之极也——
暂且把杂七杂八的俗事放下,洗个干干净净的冷水澡,钻进锦绣罗帐,静等大乔小乔的佳音。洛阳是天下美女会聚之地,更有天下无双的牡丹盛会,我会尽量好好利用追杀吕布的这个机会,顺便看看花、玩玩妞、吃喝玩乐一番。
凤栖梧有的是金子,她的钱也就是我的钱,嘻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有妞儿可以上,我管月娘是死是活?
凤栖梧吩咐的事,大乔非常用心去办,黄昏之后,带着两个大胸、纤腰、肥臀的年轻女孩子回来。
“这是‘便宜坊’的头牌姐妹,高点的叫小蕙,矮点的呢——”
稍矮一点的大眼睛女孩子口齿伶俐地接下去:“我叫静蕾,一朵安安静静的蓓蕾。这位哥哥貌似潘安、气死宋玉、风流倜傥、五官俊俏,莫非就是大乔姐姐说的伟哥伟公子?小妹一看见公子,立刻浑身便酥倒了半边,眼里心里爱得不、得、了……今晚能有福气服侍公子,是小妹三生有幸,请问公子是要划拳行令喝花酒、还是吹拉弹唱听艳曲?要不就是直接宽衣解带进罗帐?”
她叽叽呱呱一路向下说,笑得大乔直不起腰。
听到“便宜”两个字,我有点不爽。玩女人要的是面子,一沾“便宜”,不明摆着“便宜没好货”吗?
大乔在我耳边悄悄低语:“大哥啊,名字是‘便宜坊’,价格可一点都不低。除了‘美人及第堂’之外,京城里就数她们家最贵。更重要的一点,吕布那小子经常在便宜坊吃拿卡要不给钱,我想咱们肯定能从小蕙跟静蕾嘴里套点线索,对不对?”
大乔小乔虽然年轻,办事能力却非常高明老道、恰到好处。
整整一晚的采阴补阳工作令我废寝忘食,直到外面的公鸡打鸣时,才摇摇晃晃地披着衣服走出寝室。绫罗帐幔倾塌,满床都是各种暧昧的液体,衣服被子一半在地下,一半凌乱地扔在椅子上。
小蕙跟静蕾两个可怜的小MM,已经被我搞得几近瘫痪,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天哪……十两金子险些……害得我们被……干得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