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准带着手下文武出城三十里迎接马腾。马腾看见远远下马,来到近前见礼完毕说道:“老夫何德何能敢劳动燕公亲自来迎,实在受不起呀!”刘准看见马腾身高与自己相当,相貌威武,气势不凡,年约五旬上下。说道:“马老将军威震西凉,本公早相与将军一见,等得不耐就跑出来远了点,老将军不必客气。”
两人携手进城,来到府衙,刘准设宴招待马腾,席间刘准说道:“马老将军,我有一言相劝,我建议老将军还是不要进京为好。我看曹孟德是要以老将军为人质,控制西凉。”马腾说:“多谢燕公提醒,曹阿瞒的目的我如何不知?只是老夫已经老了,实在不想过这种刀头添血的日子了。能够进京位列九卿,老夫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能够安渡晚年是我目前最大的愿望。”
刘准说道:“既然老将军如此考虑,本公也就不多说了。还有一句就是老将军到了京城,最好不要参与任何活动,特别是针对曹孟德的活动,这样可能老将军才能按照自己的愿望安渡晚年。”马腾说:“多谢燕公指教,老夫记下了。”
送走马腾,又接到曹操派来的使者毛介,送上曹操的亲笔书信,表达双方罢兵言和,共保社稷的愿望。刘准看后立即招来几个谋士商议,荀彧说道:“我们连年征战,是该暂时停下来休整一下了。曹操既然有这样的想法,我看可以答应。”
郭嘉说道:“不错,我们应该和曹操言和罢兵,一来按照文若的想法,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特别是关中经受多年战乱,人口大量流失,我们应该尽快在关中推行新政,发展经济。二来各个军团也要整编一下,我建议再成立一个军团,这样恢复并州军团,将高顺军团改为雍州军团,以保证我们的战力。三来腾出时间设法解决西凉的问题,西凉各部首鼠两端,对我们来讲始终是个麻烦。”
沮授表示同意二人想法,补充道:“文若、奉孝的想法很正确,我认为现在言和对我们的益处要大于曹操,我们目前只是面对曹操一个敌人,而曹操却在诸侯包围之中。我们不打他,其他诸侯不一定会让他安定。”
刘准说道:“曹操自己恐怕都不会安定,他一定是见我们势力目前难以撼动,又在打南方的主意,南方三家各自为政,曹操肯定要设法各个击破。我本来想设法将二弟他们接回来,现在看来他们留在那里未必是坏事,有他们协助刘表,曹操就不可能轻易得手。”于是答复毛介让他回报曹操同意言和。
刘准将高顺军团改名为雍州军团,留下沮授协助高顺镇守关中,自己带着荀彧、郭嘉押解仍不愿投降的钟繇返回邺城。回到邺城又是抽调官员和学馆学子,赶赴雍州各地任职,在关中推行新政。接着成立新的并州军团,任命徐晃为并州军团将军,管亥、廖化为副将,镇守并州。严政接替徐晃在冀州军团的职位。并将冀州军团调防到河内、河东、平阳三军驻防。这时建安二年(公元197年)的新春已经来到。
曹操占领南阳后返回洛阳,被天子加封为魏公、丞相。立即召集众谋士商量下一步的方略,戏志才作为曹操的首席谋士首先发言:“现在由于我们争夺雍州失利,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必须设法打破这种局面。现在刘准占据关中,我们一定要设法阻止西凉的马腾、韩遂等人投向刘准。我建议设法将马腾调入京城,明着朝廷重用他,实际上作为人质。这样西凉各部就不敢轻易倒向刘准。”
程昱说道:“丞相,现在我们应该示好于刘准,争取两家暂时罢战。我们好腾出精力来设法招降西凉各部,等西凉诸侯争取过来后,我们再将雍州设法夺回来。”曹操看看微笑不语的贾诩问道:“不知文和有何高见?”
贾诩说道:“军师和尚书令的建议很好,我们确实需要和刘准暂时言和。我觉得我们下一步的发展重点要放在南方。孙坚是江东猛虎,占有江东六郡,兵精粮足,我们不要惹他,而是要联合他。刘表、刘璋都是守门之犬,正好作为打击目标。可与孙坚联合先谋荆州,然后谋取益州。这样我们能够说降凉州更好,不行我们还可以进攻拿下凉州。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回过头来对付刘准。”
曹操哈哈笑道:“文和果然厉害,就按三位先生的意见处理。”于是就有了加封刘准、马腾,调马腾进京以及与刘准罢兵言和之事。曹操加封孙坚为征东将军,并将自己的侄女嫁给孙坚之子孙匡,为三子曹彰娶回孙坚的侄女,争辟孙坚手下张纮为侍御使,王朗为谏议大夫,参司空军事。一时两家关系大为密切。
八月,曹操派夏侯惇率于禁、李典领兵十万进攻新野,这时刘备被刘表派驻在新野。刘备立即起兵抵御。
刘备等人来到荆州寄居在刘表处,先是刘表手下降将张武、陈孙在江夏起兵造反,刘备主动请缨率三万人马前往平叛。赵云杀死张武,夺得“的庐”宝马,张飞将追赶上来的陈孙刺死。贼兵大败,刘备招安余部,安定江夏各地后,回到襄阳。
刘表亲自出城迎接,设宴庆功。席间与刘备谈起荆州四面受的威胁,刘备建议派自己手下关张赵、太史慈、武安国驻守四方分别把守,刘表心动准备答应。一直嫉恨刘备的蔡瑁让自己的妹妹、刘表的夫人劝阻了刘表。
长沙太守张羡造反,刘备等人又随刘表出兵,平定了长沙的叛乱。刘表见刘备的坐骑雄俊,问起来历,刘备将马送与刘表。刘表非常高兴,回去被蒯越说此马妨主,又还给了刘备。接着让刘备率领本部人马进驻新野,以防备曹操来犯。
刘备出兵抵御来犯曹兵,刘备命令关羽率领一千人马埋伏在博望坡西面的豫山之中,张飞率领一千人马埋伏在豫山背后的树林中。太史慈、武安国二人率领五百军兵携带引火的硫磺、硝石埋伏在博望坡后的两面,待夏侯惇大军进入博望坡后,就四处放火。又派赵云带五百人马为前部先锋,见到夏侯惇与其交战,然后诈败引诱曹军进入博望坡。刘备自己带领两千人马埋伏在正面。要求各部人马见到火起一起杀出。
夏侯惇、于禁、李典率领大军杀奔新野,行进到博望坡,夏侯惇自带一万精兵为先锋,其余人马保护粮草随后跟进。人马正在行进中,忽然见前面尘土飞扬,一队五百人的队伍杀出,为首大将正是赵云赵子龙。
夏侯惇领于禁、李典压住阵脚,准备迎战,看到这么一点人马杀到,夏侯惇不禁哈哈大笑。左右问他笑什么。夏侯惇说:“我笑丞相太高看刘备了,就这样的前部先锋,还要和我对敌,无疑是羊入狼口。看来我们这次肯定能够活捉刘大耳朵了。”
夏侯惇催马向前,对赵云喊道:“赵子龙,你们追随刘备,现在马上要成孤魂野鬼了。不如趁早投降,我家丞相一定会重用你的。”赵云闻听大怒,拍马挺枪直奔夏侯惇。两人战了三五回合,赵云假装不敌,掉马率部就跑。夏侯惇紧追不舍。
大约跑了十多里路,赵云回马又战,两人交战了三五回合,赵云又跑。夏侯惇偏将韩浩飞马追上,说道:“赵云诱敌,恐拍会有埋伏。” 夏侯惇说道:“这样的敌军,就是有十面埋伏又能奈何的了我们?不怕!追!”
于是不听韩浩的话,继续追赶,追到博望坡,一阵鼓声响起,刘备带人马杀出,接应赵云。夏侯惇对韩浩笑着说:“这就是刘备的埋伏军马?我今天不拿下新野,誓不收兵!”催动人马拼命赶杀。
刘备、赵云掉头就跑,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夜风阵阵吹起。夏侯惇只顾追杀,不看左右,于禁、李典追到道路狭窄处,发现两边全部是干枯的芦苇。李典对于禁说:“穷寇摸追,这里道路狭窄,树木丛生,芦苇遍布。如果敌人发动火攻就麻烦了。”
于禁说:“你说的很对,你喝令队伍停下来,我去告诉都督。”拍马向前飞奔。队伍正在疾行当中,一时难以停下。于禁大喊:“前军都督赶紧停下!” 夏侯惇见于禁飞马赶来,问道:“什么事情?”于禁说:“这里树木繁杂,枯草丛生,都督要小心火攻啊!”
夏侯惇猛然醒悟,下令部队后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四下里到处火光燃起,两边的芦苇也着了起来。眨眼间四面八方一片大火,风越来越大,火借风势越烧越旺。曹军人马,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夏侯惇见赵云拍马杀来,掉转马头冲出火海,落荒而逃。李典一见不好,掉头就跑,迎面遇到关云长,李典不敢交战,指挥人马混战,自己夺路而逃。于禁见粮草、车辆全部点燃,也找小路逃走。夏侯德和韩浩来救粮草,遇到张飞。张飞飞起一矛将夏侯德刺于马下。韩浩见势不妙,夺路而逃。刘备军马来回冲杀,直杀的曹军死伤遍野、血流成禾,直到天亮才收兵回营。夏侯惇收拾残余兵马逃回洛阳。
刘备率得胜人马返回新野,立即亲自向刘表报捷。刘备来到襄阳,见到刘表说道:“夏侯惇败走,曹操很有可能会亲自前来。如果我们能够联络好我大哥燕侯刘高德,以荆襄的全部人马主动出击,两面夹击,则大事可以安定了。”刘表说道:“我坐拥荆州九郡,已经很满足了,没有其他企图。如果曹操来攻,我调动人马全力防守,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刘备默然。
刘表约请刘备一起到后堂喝酒。喝了一阵,两人都有些微酣,刘表忽然长叹一声。刘备问道:“兄长为何事叹息?”刘表说道:“我有心事,不便明言。”刘备正要继续追问,见蔡夫人站立在屏风后面,刘表于是低头不语。刘备告辞返回新野。
过了几日刘表又派人来请刘备到襄阳见面。刘备带着赵云赶到襄阳,两人叙谈几句,刘表又请刘备到后堂饮酒,喝到微微有些醉意,刘表忽然潸然泪下。刘备问他原因,刘表说道:“上次我就想和贤弟叙说此事,可是未得其便,现在请贤弟来为我一决。”刘备说道:“兄长请讲,如果小弟能够帮上忙,一定万死不辞!”
刘表继续说道:“我有两个儿子,长子刘琦是前妻所生,为人很贤德,但是性格过于懦弱。小儿子刘琮为蔡夫人所生,非常聪明伶俐。我想废长立幼,只怕与礼法不和。想立长子,可是现在蔡氏家族控制着荆州的军权,后面肯定要发生祸乱,实在难以抉择。”
刘备说:“自古以来废长立幼,都要引起动乱。至于蔡氏的军权,兄长可以慢慢削弱。不可以因为溺爱幼子而做出引出祸乱之事。”蔡夫人对刘备一直很戒备,每次刘备到来,都要偷听二人谈话。听到刘备的话对刘备更加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