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赵佶皇帝“绿色通道”秘密的女子,就是南下寻找苏轼苏大学士的李瓶儿。
原来,在**峰上,李瓶儿“观赏”了蔡京和马上乐苟合的精彩一幕,就顿觉恶心得难受。
可是,正当她转过身来,想走下**峰呕吐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黑影。
“瓶儿……”那个黑影一站到李瓶儿的跟前,就悄声地说,“我……是武大郎!”
“大郎哥,你……怎么也在这儿?”李瓶儿一边把手中的大石头放下,一边惊讶地问。
武大郎拉住李瓶儿的手,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才慢吞吞地说:“哎,一言难尽啊……”
从武大郎的口中,李瓶儿才知道了“文墨飘香”被官府搜查和包抄的来龙去脉:
蔡京和“马上乐”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不仅把苏轼的雪浪斋夷为平地,把雪浪石沉入了滔滔唐河,而且盯上了武大郎的“文墨飘香”笔墨纸张店……
经过三番五次的盘查和搜索之后,在一个诡秘隐晦的午夜,蔡京的爪牙把武大郎的小店铺掀了个底朝天。
幸好,武大郎去南方进货,才没被逮捕。
等武大郎进完货返回定州时,看到了满墙的“通缉令”,才知道了午夜发生的一切。
“蔡京,你个王八蛋。”武大郎挥起右手,猛地把墙上的“通缉令”撕掉,气愤地说,“蔡京小子,老子要捣烂你的尸体,再喝你的血!”
听完武大郎的诉说,李瓶儿原本俊俏的脸庞顿时变得铁青。她攥紧双拳,斩钉截铁地说:“大哥,我们立即动手吧!”
“不行,蔡京在定州的爪牙盘根错节,还有辽国的色情间谍从中周旋,我担心我们还未动手,就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之鬼……”武大郎若有所思地说,“瓶儿妹子,我武大郎不是怕死;我们……还是先找到苏公,再作打算吧。”
“也是啊,大郎哥,你听说苏大学士要遇赦北还了吗?”李瓶儿想到恩师终于要告别海南岛了,高兴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听说了,只是朝内斗争复杂。”武大郎仍是一脸的忧虑,欲言又止,“我怕……”
“大哥,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立即去接苏大学士!”李瓶儿把头一仰,大胆地做出了一个南下寻师的断然决定。
“好,我们即刻启程!”面对眼前这个弱女子义无反顾的决定,武大郎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果敢。
但是,在南下的路途中,武大郎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武松。
“妹子,要不,我们顺便儿到清河走一遭,看看我的弟弟武松回来了没有?”武大郎扭头看一眼李瓶儿,试探着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啊……”
“行,万一情况有变,我们就去梁山!”这时的李瓶儿,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看那架势,她还想占山为王呢。
武大郎和李瓶儿刚刚来到了清河,就遇到了一对儿姐妹。
只见这对儿姐妹坐在洪水滔滔的清河岸边,正在相拥而泣。
一个女子说:“玉莲妹妹,张大户活着的时候,虽然我们遭受了百般欺凌,可是还有一口饭吃啊。而现在……”
“是啊,金莲姐姐,虽然张大户经常对我们‘性骚扰’,可也比他老婆余氏强啊。”另一个女子抹一把眼泪,神色迷蒙地说,“张大户一死,这个可恶的臭婆娘,就把我俩轰了出来……”
“这深更半夜的,我们一个女子家,去哪里好啊?”那个叫金莲的女子说完,又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里船匪路霸也挺多的,清河又是大刷子西门庆的天下,这家伙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更没有我们的栖息之所……”那个叫玉莲的女子站起来,冲着茫茫的清河里说,“要不,我们跳到清河里去算了!这样,好歹也落个清清白白的身子!”
“妹子……”金莲紧紧地拽住了玉莲的手,苦苦地规劝道,“妹子,常言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等我们找到了武郎……就会有好日子过的。”
那个叫金莲的女子一提到武郎,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儿。她娇嗔地冲着要寻死的妹子说:“玉莲,武郎很威武的,一定会战胜西门庆!说不定啊,他现在做的官儿,比西门庆还大着呢……”
“可是,这武郎藏到哪里去了呢?真是大海捞针啊……”玉莲好像看到了一丝生机,但是又觉得非常得渺茫。
与李瓶儿一起来到清河的武大郎,此刻听出了那姐妹俩的来历:她们是邻村张大财主的使女,一个叫金莲,一个叫玉莲。张大户死了,这姐俩儿,在深更半夜被张大户的老婆赶出了张府。
而听到身后传来的窸窸嗦嗦的脚步声,金莲和玉莲姐妹的身子猛地一颤。
她们以为是西门庆的爪牙要找她们的麻烦了,警觉而慌忙地藏到了清河岸边的一棵垂柳之下。
李瓶儿轻轻地走进躲到垂柳下的姐妹俩,小声地说:“姐妹们,你们出来吧,我们不是坏人!”
武大郎也走了过来,深情地说:“对啊,我是清河土生土长的贫苦农民,我不会加害你们的……”
两个女子犹豫了好大一阵子,才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
“大哥,您真是清河人?”那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轻捋一把散乱的秀发,悄声地问武大郎。
“是啊,妹子,深更半夜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武大郎感觉这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在注视着他,心里一紧张,就把自己刚才知道的答案又变成了疑问。
“我们……被那个‘臭蹄子’轰出来了,她说我俩勾引她的老公……”那个身材略微微矮一点儿的女子,看了李瓶儿一眼,才走上来说道,“唉,现在,真是好人难当啊!就连苏轼那么伟大的文学家,最后还不是被‘小菜儿’给害死了……”
李瓶儿一听这个女子的话,便惊叫起来:“苏公被害了?什么时间?”
“几个月前……苏公被人在食物里放了毒药……”看到李瓶儿惊疑的样子,那个窈窕的女子欲言又止。
“苏大学士,我们正要去找你啊……呜呜呜……”听到苏公被害,武大郎顿时失声痛哭,“真没想到啊……呜呜呜……好人没长寿,王八活千年哪!”
随后,李瓶儿和武大郎双双跪在地上,一边“嘭嘭嘭”地磕着响头,一边大声地说:“真是苍天无眼啊!苏公,我们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这金莲和玉莲姐妹,听说的关于苏轼被害的话,也只是好心人的猜测。其实,苏轼是因得瘴毒而病倒在常州了。
疟疾,是感受瘴毒疟邪而引起的外在症状,多发于南方夏季,表现为寒战高热、汗出热退等。在行船的路上,太阳照到江水里,湿气由河面而升,苏轼就觉得不舒服。
可是,他以为是自己饮江水过多,便停止了进食;苏轼的消化系统,的确出了毛病,夜里缠绕得他总是不能安然入睡。
而诗人从海外归来的消息,立刻像桃花盛开似的传遍了三里五乡,老百姓纷纷前来问候;人们还传说,苏大学士要做中枢要员,重新执掌朝政了。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原先与蔡京串通一气力主把苏轼贬到海南的章惇,已于几个月前被徽宗贬到了海南。
此时,章惇之子章援前去探望他父亲,正好要路过苏轼的住地。
想起当年自己以第一名取士时,主考官就是苏轼,所以,章援萌生了拜访苏轼的念头。
章援也知道他父亲对苏轼的不友好,深怕苏轼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章援盼望能见苏轼一面,恳求即将上任的苏轼,放他父亲一马。
而在遇赦北还的路上,苏轼就听到了章惇被放逐的消息。苏轼以博大的胸怀,惋惜地说:“我与章丞相交往40余年,虽然施政观点不同,但是,我俩的交情丝毫也没有受损啊。”
由此可见,章授的猜测,大错而特错了。苏轼即使重掌枢密院,也不会像章惇对自己那样的。
到了常州,苏轼的病还是缠绵不愈,一直没有胃口。一个月了,还始终卧在床上。
苏轼写完《自题金山寺画像》和送给米蒂的那封密信,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苏辙,他为兄弟二人在雷州海边分手后,再没有见到弟弟而惋惜。
七月十五日,苏轼的病情出现了急剧恶化的症状:发高烧、牙根出血、身体乏力。
此时,金山寺佛印禅师的弟子,前来探望苏轼。苏轼还强打着精神,与他们谈论了今生与来生、谈了佛祖舍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