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金秋,田地了的玉米,秸秆儿黄了,一个个金灿灿的棒子,露出了笑脸儿。
万幸的事,无依无靠的金莲,从丧夫别妹的巨大悲痛和伤痛中,渐渐地走了出来。
有什么办法呢?失去了丈夫的肩膀,失去了男人的希望,母子俩一年的吃喝拉撒睡,就全仗着地里的那点儿庄稼了。
此时此刻,无依无靠的金莲,却想起了丈夫在村口最后说的那句话:“哦,金莲,我现在告诉你,我还有个叫武松的弟弟……如果,家里有什么事儿,他会回来的!”
当时,金莲看出自己的丈夫武大郎,是在从事一件神圣的工作。
她猜测,他是怕妻子走漏了什么风声,才没有说出弟弟武松的下落。
而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叫“武松”的弟弟,也该回来了啊。
可是,武松还是杳无音信。
“武松弟弟,你就是回来一会儿,也好啊。”看着在院子里活蹦乱跳的“金玉元宝石”,金莲自言自语地说,“看看你的侄子,帮帮你的嫂子……你就是身子高贵,不给嫂子帮忙,西门庆知道大郎还有个健壮的弟弟,他就不敢整天对嫂子垂涎欲滴了啊!”
“元宝石,你想你的叔叔吗?”金莲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儿,深情地说,“他叫武松……”
“妈妈,儿子想啊!”金玉元宝石仰起小脑袋儿,眨着大眼睛,走进妈妈问,“妈妈,叔叔是不是长得五大三粗,是不是力大无穷,是不是专打坏人啊?”
“是啊。”金莲虽然没有见过小叔子武松一眼,可是,她像亲眼看到了武松似的说,“你叔叔,就像大英雄荆轲一样……”
“妈妈,荆轲……是干什么的啊?”金玉元宝石一听荆轲是个大英雄,就想听一听大英雄的故事。
于是,金玉元宝石便缠着母亲,追根刨底地说,“妈妈,你给我讲个荆轲的故事吧。”
“我的元宝石,咱们地里的庄稼,还没有收呢。”金莲摸着孩子的头,苦涩地一笑,淡淡地说,“等把黄黄的玉米,掰回了家,妈妈再给你讲大英雄的故事,好不好?”
“不嘛。儿子现在就要听……”金玉元宝石变得固执起来,说什么也要现在就听听荆轲的故事。
“好吧,你这个调皮的孩子。”金莲轻捋一把额前的几丝散发,神色严峻地说,“这个故事,是一个宫女讲给我的……在很久以前,有个燕国,燕太子丹要派人去刺杀秦王。这个人是谁呢?他就是一个叫荆轲的勇士。荆轲到了秦国,他捧着盛有樊於期脑袋的黑匣子,前来面见秦王。”
“秦王,很厉害吗?”儿子金玉元宝石抿着一根小手指,疑惑不解地问。
“厉害。但是……”这时,金莲的语气,加快了许多,她兴奋地说,“但是,荆轲比他更厉害!只见荆轲手拿一幅地图,呈现给了秦王;当秦王慢慢地把图卷打开,快到尽头时,就露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到金玉元宝石听得专心致志的样子,金莲激动地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荆轲右手攥住匕首,左手抓住秦王的脖领子,猛力地向秦王刺去……而狡猾的秦王,却抽身一跃,躲过了荆轲的匕首,向着远处跑去。荆轲紧追不舍,并大喊着:‘秦王,快把你的脑袋,送来!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真是个大英雄!”想象着秦王逃跑时的狼狈相,金玉元宝石痴痴地笑了,他接着又问:“可是,妈妈,荆轲刺死了秦王没有啊?”
“当然,刺死了啊……”金莲知道“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很悲壮,就像自己的丈夫武大郎,但是,她改变了故事的结尾,变成了荆轲刺秦凯旋而归。
“好了。”金莲从悬着的篮子里,给儿子拿出半张焦糊的烙饼,关切地说,“小元宝啊,妈妈要去地里了,可能要到天黑时,才能回来。你饿了,就吃烙饼……要听话,可不许淘气啊。”
“金玉元宝石”伸出小手,接过妈妈送来的油乎乎的烙饼,高兴地说:“好的,妈妈,儿子一定等你回来!”
秋日的天气,早晨很凉,凉得你有时会打个冷战,但是,到了整时整晌,还是像夏天一样得火热。
在这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由于牵挂自己的“元宝石”,金莲干活很卖力。
不一会儿,她浑身上下、里外外的衣服,就全被汗水浸透了。
但是,为了不落后于地里前后左右的近邻,也为了以后在家里能多照顾一会儿小“元宝石”,金莲还是拼命地拜着棒子,砍着秸子。
即使大汗淋漓,即使浑身乏力,金莲也顾不得休息一会儿。
还好,天黑之前,总算把活儿干完了。
金莲喘一口粗气,连忙把拜下的棒子,装在大郎留下的破车上,吃力地拉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听到儿子金玉元宝石没有哭,金莲很高兴。
可是,等金莲卸完了车,奔到到里屋的时候,她才发觉儿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元宝石”的小脸儿上,还挂着一串晶莹的泪花。
看到此情此景,金莲不禁暗暗咒骂自己:你啊你,为什么不干得再快一点儿?看,儿子都睡了!
听到屋里的动静,小“元宝石”被惊醒,“哇”的一声,委屈地哭了起来。
金莲知道“元宝石”爱吃嫩玉米,可她总是舍不得去掰。现在,正好有几个尚未成熟的玉米,于是金莲一边给儿子擦着泪水,一边神秘地说:“好儿子,不要哭,妈妈给你煮几个嫩棒棒儿……”
嫩玉米煮熟了,可小“元宝石”刚吃了半截儿,就又困得睡着了;金莲也胡乱地吃了几个嫩玉米,权当是晚饭了。
吃完了嫩玉米,金莲才感到浑身变得疲惫不堪。
她真想就此爬在土炕上,睡个香香甜甜。但是,一脱衣服,才想起在庄稼地里的情景:
密不透风的玉米地,像个蒸笼一样,汗水粘透了衣服,浑身的肌肤,发出了酸涩的味道。
为了去掉身上的污秽,金莲只好提了一桶水,来到了紧挨厕所的那个临时搭建的“浴室”里。
这时,一阵微风从树梢上吹来,金莲晾晒在院内铁丝上的粉色内裤,就高高地飘了起来;飘荡的粉色内裤,恰似一朵盛开的大莲花,而这朵大莲花,又是由无数的小莲花组成的。
这枚小巧玲珑的内裤,是金莲专为迎接丈夫的归来,精心选用做姑娘时积攒的最好蚕丝,倾尽自己的心血织成的。
内裤上的图案,可谓别出心裁:只见一朵又一朵的小莲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而连接着三三两两的莲花的,又是一丝丝网状的白绸线……
远远看去,白色绸线若有若无,只有粉色的绸线,拼成的莲花在傲然绽放。
“莲花”飘啊飘的,落到了“浴室”旁边的那颗枣树上;“莲花”在枣树上停留片刻,又飘啊飘的,最后,竟落在了邻居西门庆家的后花里。
西门庆吃罢晚饭,正在后花园里散步,恰好看到了这个粉色的大“莲花”飘着飘着,就仰躺了自家的汉白玉石地面儿上。
连内裤上面的枣花,也顾不得抖一抖,西门庆就捡起内裤,去了男厕所。
而西门庆家男厕所的隔壁,就是金莲临时搭起的浴室。
自从西门庆“勇救落水女邻居”后,他就用细而锐利的铁钩,在自家厚厚的墙上,掏出了一个隐蔽的小孔;而穷困女邻居的“浴室”,正是紧依着这面厚墙而搭起来的。
看着隔壁透进来的淡淡亮光,听着隔壁传进来的哗哗水声,西门庆就眯缝起一只眼睛,开始窥视墙对面的一切了。
在摇曳的蜡烛下,正在洗澡的金莲,浑身上下暴露无遗:白藕般细滑的胳膊,在有节奏地挥舞;柔软而鲜嫩的腰肢,在有节奏地扭动;金莲的整个**,天鹅戏水般地若隐若现……
终于看到金莲的**,西门庆的心狂跳起来:啊,我这个“特别提刑”,终于看到了千古美女的真面目!
西门庆把几天前在清河边捕捉的朦胧画面,与今天看到的清晰画面,完好地嫁接起来,身上就爬满了毛毛虫,心里就下起了毛毛雨。
西门庆最凸起的部位,更是奇痒无比;他意乱情迷、迫不急待地抚弄着它,试图安慰着它。
然而,正当西门庆妄图“大江东去”的时候,却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伴随着金莲回到了屋里。
眼前的**,虽然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地消失了,但是,西门庆却像个户外狂奔的野狗,饥不择食地拿起金莲的裤头,急速地摩擦着它的鼓起部位。
西门大官人欲死欲活、酪酊大醉之际,粘在“莲花”上的剌子,恰好和他做了一次亲密的触摸。
这次剌子和大官人的触摸,比上次在定瓷窑厂的触摸,还要亲密无间。
顿时,西门庆感到自己的下体,好像被人猛然阉割掉了一样。
当晚,火烧火燎的西门庆,再也无暇光顾自己的三妻六妾。这事儿,还不算完,由于毒素的扩散,西门大官人的宝贝,第二天就成了两只紫薇薇的大茄子。
双腿间夹着两只肿胀的大茄子,他连走路,也成了问题。
王婆儿却不知道自己的相好,突然间得了啥病,就给他熬了一碗“宽心煎叶儿茶”,亲自送了过去。
可是,当她获悉了“剌子”事件的来龙去脉时,还是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来。
早已变态的西门庆,没有发觉这是天怨,反而认为这是女邻居在故意捉弄他。
于是,在对金莲的**迷恋的同时,西门庆的心中,又多了一层对金莲的妒意。
但是此后,西门庆和王婆谋划最多的,却依然是“清水出金莲”。
因为“茄子”消失之后,接踵而来的,又是难奈的冲动,难耐的冲动之后,接踵而来的,又是西门庆对女邻居的勾引。
大概是在“剌子”事件的第六天傍晚,西门庆看到女邻居又发了疯,便指使王婆暗示丧失理智的金莲,用砒霜毒死那个讨厌的“金玉元宝石”。
一旦毒死了像个绊脚石似的“金玉元宝石”,趁金莲洗澡的机会,西门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事儿,做得很顺利,只见金莲很听话,她嘻嘻地傻笑着,抬手接过了王婆递来的毒药。
一直躲在王婆身后的西门庆,趁机奔上前来,在同样变得听话的金莲酥胸上,紧摸了个两三把儿,又在金莲娇挺的乳峰上,狠狠地掐捏了三两下儿。
看到在这个疯女人的面前,号称“特别提刑”的西门庆,却像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醋意大发的王婆儿,便在心中酸酸地暗骂:西门庆,你个大刷子,真是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
可是,令西门庆和王婆子没有想到的是,清醒后的金莲,却不偏不倚地把砒霜扔进了邻居的大院里。
西门庆和王婆儿喝完了“宽心儿煎叶茶”,又像草蛇和蟒蛇似的缠在了一起。
稍顷,“王记茶馆”的小床,就一阵“嘎吱嘎吱”地响。不知是空气愤怒了,还是茶壶愤怒了,总是随着那“嘎吱嘎吱”的响声,几个茶壶的盖子,不约而同地震落到了地上。
在茶壶盖子们“叽哩咣啷”的叫声中,西门庆家的大黄狗,也不失时机地狂吠了起来。
“啊呀,莫不是武大郎的弟弟武松来了?”马上乐一惊,蒙掐着西门庆的腰眼儿,连连说,“孩子,快下来,有情况……”
“妈的,老子做个事儿,总是不安生。”西门庆不情愿地从瘦骨嶙峋的王婆儿**上滚下来,提着裤子说,“咳咳,你躺着,我去看看……”
西门庆走进家门一看,哎呀,他豢养的大黄狗,七窍流血,倒地而亡了。
“哈哈哈……”当西门庆为大黄狗长嘘短叹的时候,只听金莲发疯似的笑声,又从对面儿的墙头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