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禹在文化交流会结束之后没顾得上和万雨薇、林芳菲她们打招呼,绕过了两位记者和众多学生妹妹的围堵,就匆匆的离开了群众艺术馆。
他在群众艺术馆的国画课每周要上五节课,今天是周末,自然不用上课,他就准备早一点回家去看看。老爸到底伤到什么样子,他老妈也没有说清楚,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当然不想再在东江市多做耽搁。当下回到学校的寝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去。
宁大禹的老家怀登县并不在东江市的区域内,不过距离东江市也不算太远,坐出租车大概两个多小时就能到。
出租车司机一般都比较健谈,宁大禹今天碰到的这位也不例外。而且他这次跑的也算是一个小长途,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如果一直闷着头开车着实不太好过,所以司机的话格外的多。
只不过在宁大禹看来这位司机师傅的人品实在是有些猥琐,口沫横飞的侃了半天,说的都是些他身边一些狐朋狗友的风流韵事,比如某某人和自己的嫂子通奸,某某人和养女关系暧昧之类的事,后来还说起他看好了他家楼下新搬来的邻居家的女孩儿。那女孩儿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水灵灵的,象刚成熟的水蜜桃,那屁股、那腰、那胸……看着就让人流口水。昨天看到那女孩儿在阳台上晾了一件精致的黑色小裤裤,他就立刻淫心大动,找了根棍子从楼上把那小裤裤偷了上来,昨晚搂在怀里闻了一宿……
宁大禹边听边暗中鄙视……你丫的也不照照镜子,满脸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还想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简直就是禽兽呀!
和这位司机师傅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宁大禹也就懒得再搭理他了。想起昨晚一夜没睡,本想在路上眯上一会儿,可是眼睛闭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仍然没有丝毫的睡意,精神饱满得好象刚刚睡了三天三夜似的。他心知这必然是因为昨夜在脑海中模拟召唤神笔上刻划的图案导致的!当然,至少目前看来这不是什么坏事,应该对他比较有益处的,说不定以后只要有时间在脑海中按照那个线条的路线转上两圈,就根本不需要再睡觉了。
反正路还很远,闲着也闲着,宁大禹就打算在车上继续在脑海中模拟几次神笔上的图案,全当是用来打发时间也好,免得听司机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稍微集中了一下精神、凝思静想,刹那间脑海中就出现了一根细若游丝的线条,然后宁大禹就开始按照记忆中召唤神笔上所刻的图案,引导着那根线条开始弯弯曲曲的在脑海中盘旋了起来……
召唤神笔上所刻的图案极为复杂,仅仅是宁大禹记忆下来的那一段就让他在脑海中足足模拟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堪堪完成。而这一遍完成之后,宁大禹也顿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仿佛三伏天里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似的,让人从里到外说不出的舒服!
这种感觉好象是会上瘾的,总之宁大禹现在就有了一种欲罢不能的意思,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见现在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于是就闭上眼睛,又开始继续起来。
等到那根细线又在他的脑海之中转了两圈结束时,整根细线仿佛倏地亮了一下,但还没等宁大禹反应过来,那细线上的光亮就又迅速消失,重新又变成了灰暗的颜色,但与此同时那细线却好象比原来略微粗了一点点。
只是这个差别小得很,以至于宁大禹根本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而就在那细线亮起的一瞬间,宁大禹扔在一旁座位上的背包也猛然晃动了一下,只不过这时候宁大禹还闭着眼睛,自然不会看到。至于开车的司机,就算看到了,估计也只会以为是因为车子颠动导致的,根本就不会在意……
两个半小时之后,出租车终于开进了怀登县城。宁大禹担心老爸的伤势,也没有先回家看看,就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县医院。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宁大禹下了车就先在医院对面的农贸市场里买了些老爸最爱吃的熟食,还有一个小西瓜、以及一些新鲜的水果,然后才向医院里走去。
宁大禹边走边琢磨着不知道这两天都是谁在医院里照顾老爸,昨天在电话里他一时怒火上冲就忘记了问这件事。以他家里的经济条件肯定是请不起私人陪护的,而他的老妈也绝对不可能会长时间在医院里护理老爸。因为他的老妈在七年前得了一场重病,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两年的时间,后来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是一双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因为不是天生的盲人,宁大禹的老妈一时还很难适应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觉。经过这几年的磕磕碰碰,她也只能勉强一个人在家里做些简单的家务,让她一个人出门买个菜什么的都是一件无比危险的事,就更别说让她跑来医院照顾别人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恐怕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到住院部那里向护士问明了老爸所住的病房号,宁大禹就提着东西急匆匆的沿着走廊向里面走去。刚一来到病房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沙哑而又嚣张的声音肆虐的嚷嚷着:“老头儿,你给我听着……我再给你最后半天的时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最迟明天上午十点一定要把修车的钱给我备好了!连本少爷的帐你都敢赖!真是……妈的……到时候少爷我要是拿不到钱,小心你的另外一条腿也被人给打断了!哎呀……你还敢冲本少爷瞪眼睛!信不信少爷我恼起来把你那两只狗眼抠出来,让你和你们家的那个瞎老婆子做伴呀!你们几个看什么看?本少爷可不是来逼债的……喏,本少爷这次主要还是来看病人的,没看我这儿还拎着一串香蕉呢吗?来……老头儿,少爷我喂你吃根香蕉……”
宁大禹早就听出来不对劲,忙快走了几步,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立刻看到他的老爸就躺在病房最里面靠窗户的病床上,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年轻男人正抓着一根没有剥皮的香蕉恶狠狠的塞进了他老爸的嘴里面,他老爸气得满面通红,缠着绷带的双手死命的抓住那年轻人的胳膊向外推去,但是他一个受了伤的老人又哪里挣得过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挣扎的结果只不过让他身上原本已经愈和的伤口又崩裂了几处罢了。
宁大禹见状一双眼睛立刻就红了,正想要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收拾那小子时,却忽见角落里一个娇小的人影先他一步冲了出来,抓住了那年轻人的胳膊,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哎呀——”那年轻人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慌忙缩回胳膊,抬手一巴掌扇在那人的脸上。
“他***……你这条母狗竟然敢咬我……哎呀!疼死我了……***!看少爷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