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戏子(2)
作者:I沐尘I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74

张虎听李典这样问,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补救道[将军莫要误会,马云此刻发笑说起来其实无他,乃是正庆幸自己能活着活来,因而高兴罢了。]

[你马兄弟太自谦了,其他的不说,就是你刚才教训那乐进手下的手法就高明的让李某吃惊,我李某人看得出来,你马公章是完全没有用尽你的实力,不然那家将定然殒命当场。要知道,乐进那家将的身手,我李某人可是清清楚楚的,马兄弟在我李某人面前就不必过谦了。]显然,老练的李典并没有被张虎的话语给忽悠倒。

张虎心道是你自己不要我谦虚的,那好我就不谦虚了。这样的心结一打开,我们这位毛脸的主人就正式开口海吹

[说起来,那吴人在濡须口共修筑有东西两个营寨,而马某此次去只是探知了西寨。东寨由于隔着河岸,某又不识水性,故而还未曾探过。不过,马云尚在西寨时就隐约可以感觉到东寨内杀机四伏,似乎有足可与马某人匹敌的高手藏身在那东寨之内,这也是马云最终没敢冒险由西寨直接偷渡到东寨去一窥究竟的主要原因。]

张虎一边吹嘘,一边暗忖[咱尽可能的把那黑衣三少年吹的神乎其神,这样可以让李典等更加看重咱。到那时,咱也好漫天要价,工资奖金自然大大滴有!]

他只是一个心得想要抬高身价,却没料到李典却依然将他的话当了真。因为濡须口吴营分东西二寨这个细节,没近距离靠近过营寨的人生决然不会发现。也是由此,李典听到他这样一说,立马一拍手掌叹道[果然如此!我与乐文谦、张文远三人还自纳闷,怎么我等亲兵都是一去无回。原来吴人在濡须口尽然安排有这等高人做斥候,那我等亲兵如何是对手!]

张虎见这个李典听信了他的吹嘘,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又道[马云此次能把马叔接回,说来也属侥幸。因为倘若马叔被关在东寨的话,那尚不论马某能不能安然将他救出来,就是马云自己能不能安然走出那濡须口也还未可料也。至此一次,若让马某去探那濡须口营寨,实话讲马云也心有余悸。]

他这番话本是弦外有音,就等着看对面的李典怎么作答。

果然,李典也看似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先略作沉默后才说道[马兄弟不必过谦,如今这孙权看似准备北犯,这等危机当口,自然合肥安慰还得仰仗公章兄多多出力才是啊。]

张虎见好戏要登场,便故意犹豫道[这。。。]

李典见他有意推辞,马上又道[莫非马兄弟有意舍我等于不顾?]

[非也非也,李将军说哪里话。只因此次去濡须口,某已经感到了危险所在有些力不从心。若下次还叫马某去那濡须口,只怕是马云心中会有担忧,这人心中一旦有了忧虑,就不能一心用事。马云怕到时候丢了马某人性命是小,不但不能为将军探听吴军动向,却反而碍了将军大事那才是马某人几世也赔不起哟。]见李典逼得急,张虎也开始了推手。他这些话其实已经说的很露骨了,正常人应该都能听懂。

只不过,也不知李典此刻是故意装疯卖傻还是真的一心用在了军情上,总之这位官场老手竟然还好奇的又追问[未知马兄弟担忧什么呢?]

张虎心中白了李典一眼,暗骂道[少跟老子装蒜,你把老子兄弟留在合肥城内做人质,你还问老子担忧什么?]看李典如此问,纵然他心中怒火填膺,但他面子上也只能淡淡的回答道[马均尚年幼,万一马云若一去不回,某恐他。。。]

他这番话说的如此的直白,让李典再没也听不懂的理由。

果然,李典闻言后作出一脸的恍然之色,就打算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被张虎一摆手拦住

[想我扶风马氏,曾几何时是何等繁荣昌盛。不想天意作难,竟叫我等家破人亡,现如今也只剩下我主仆三人相依为命。我马云若是再丢下幼弟一人先去,那只怕小子我到了黄泉路上,也愧见家门列祖列宗哟。]

张虎这番唱腔说完,跟着就是一番感叹唏嘘不已,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说他不想干了。

他如此能演戏这可苦了已经很久没说话的荀?,这老儿为了强制忍住心中狂笑的势头免得被身边的李典发现,他竟然悄悄使劲咬了一下他假作在拭泪的右手背。十指连心,那手背传来的疼痛感,直接就痛的他‘哇’一下就哭起来,却正好赶上了他名义上的少主刚才那番悲凉的唱腔。

张虎见状,心知肚明是那荀老头在给他配戏,为了不被李典发觉他心中狂笑之意,他赶忙上前假作触景生情一般一把就将荀?整个人都抱住,跟着就开始了孟姜女哭长城的伟业。

他二人表面上看上去都在嚎啕大哭,其实两人是眼泪都没流一滴,都是在干嚎。

那荀?还不时用手使劲戳面前的张虎,那意思显然是在埋怨对方演的如此好戏,竟然让他这半百老人都要哭笑不得。

李典见这主仆两人抱头痛哭,还想去安慰几句,却见自己族弟李梁在一旁摇头示意,便也只能在当场等他二人这番痛哭尽兴。

再说张虎两人抱着这么一阵干嚎假哭,那荀?本来就泪眼朦胧,要装哭不难。而他张虎本来是没半点伤心的意思,此刻却被荀?逗得发笑,尽然也笑得眼睛红润,看似真的痛哭过一般。

待两人情绪稳定后,张虎才松开紧抱着荀?的大手,然后慢慢扶住荀?来到案机边,让这老人家先坐下。

李典看这毛脸马云居然对自己的一个家奴如此在意,正暗自感叹这毛脸汉子居然如此重情重义。

他却不知,其实张虎是考虑到那荀?年过半百还刚刚哭过,又被他逗得来失声狂笑,担心他此刻肯定精神劳顿,怕他老骨头一把了,若在站立实在难受故而才让他先来坐下养神。

但身为局中人的荀?如何不知那张虎心意,故也不反对,顺从的就在案机旁坐下。一面假作拭泪实则遮面,一面假意还在抽泣,也就正好不再言语。

这番好戏唱完,那李典才叹道[马兄弟真乃真性情的汉子,李某人着实为你二人重逢高兴。]说完略作停顿,又道[如今,马兄弟大可让马老丈在这合肥城中照看马均,这样也可免去马兄弟牵挂之忧,不知马公章你意下如何?]

张虎哪能听不明白李典的意思,那意思还是叫他去做这斥候好为其卖命。而且这次那李典的意思不但是留下了马均做人质,还增加了一个荀?。

听完李典这番话,张虎想着心中就有气,故而对其充耳不闻,权当作没听见更不做回答。

李典、李梁二人见状,对视一眼。

那李梁看出兄长眼神中还有招抚之意,遂摇了一下脑袋,才对张虎道[马兄弟切不可过多伤心,更不可让马老丈再掉眼泪,须知大悲伤身。]

别人这么好言相劝,他张虎闻言也只得点头,不过并没回答。

李梁见他点头,跟着就成热打铁[如今马兄弟将马老丈救回,你们主仆得以团聚,实在是值得庆幸的日子。我看还是先让马老丈去见见你家幼弟马均,你主仆三人先团聚一番,旭旭衷肠也好。]

张虎听到这个李梁如此说,虽然也知道对方说来说去,最后还不是为了要说动他继续做他们跑腿。

不过,感到这李梁言辞中肯,比之只知道招安的李典那是强了百倍去了。当下张虎也不好再不做回应,便点头道[也好,只是目下尚不知马均在何处,可还安好。]

李梁闻言笑道[马兄弟怎的忘记了?我兄长将马均安置在冶炼房做执事啊,此刻也应该还在冶炼房用事,自然安好,马兄弟多虑了。]

张虎闻言道[如此就最好。]他总算放下一块心头大石。

李典此刻似乎也明白了李梁的用心,这时候也开口道[我看马兄弟主仆三人相聚不易,眼下就不谈他它事。李梁,你带马兄弟二人去府上安排安排,李某今日要为马兄弟主仆团聚庆祝一番。]

李典这样说,张虎自然也不好反对。

李梁见他没反对,马上抱拳道[兄弟这就去安置。]说完转身带着张虎荀?两人下得楼去。